第86章
正大光明且理所应当。<br />
缪局长脸上露出“果然不出你所料”的表情，“果然瞒不过你。”<br />
其实我的那句话说得笼统，含糊其辞，只是刚好戳中缪局长内心的心思罢了。<br />
他也没有太多等我开口乱猜，就说道：“你觉得，vita调查的事情让傅霖参与如何？”说这话的时候，他瞥了我两次。<br />
这让我觉得，崔时是个很有脾气的警官。<br />
缪局长继续说道：“我之前也提过，你当场否决，说是「anubis救世主」的名号已经过大了。现在再把这种重要的调查加在一个非市民的身上并不合适。”<br />
我心里自然是同意让商河星他们调查，还巴不得他们快点找出真相。可是现在我还得装模作样，在心里拿捏着「我是有脾气」的尺度，顺势说道：“我听何其思他说，原本傅霖他们就要离开anubis，只不过是因为商河星被人绑走了，所以傅霖才留下来的。现在如果临时让他们加入，他们是否会答应就成了一件大问题。”<br />
缪局长仔细盯着我的脸，似乎在确定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因为这段话的集中意思是，傅霖可能会拒绝，他们也随时要离开，所以他们不能加入调查。换言之，如果他们愿意协助的话，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br />
于是，他说道：“之前有对傅霖提过司法官的事情，司法官至少有一年的任期。当时他似乎还是有一点想法的。”<br />
因为之前为了能够顺利留在这里，商河星想了一点法子。<br />
我记得小庄也说过，后来因为我也不关心这件事，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了。<br />
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在局长的目光下，我开了口说道：“我刚才和傅霖打了一个照面。我和他气场不合。这算是我和他第几次见面？”<br />
“第一次？”局长帮我回忆，“之前你参加前市长的调查时，你们两个并没有碰过面。”<br />
我后来专门重新翻了一下我的档案，才发现「崔时」当时就是协助调查前市长的武警指挥部主力，算是原本就是有点渊源的。不过大功绩还是落在部长身上。这就像是在一场胜战里面，将军的名号是传得最响，最广为人知的。而那些隐密的功臣名字却不会被一个个列出来的。<br />
他这话后面还有一句，“你很讨厌他？”<br />
不过现在的我只是维持思考的动作，朝着局长的方向，说道：“不，他很讨厌我。”<br />
“……”<br />
“我很喜欢「别人讨厌我」。”我的手指敲得更欢快，就像是小动物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的尾巴，“这样我就不用痛击「别人」的时候，会格外解压。”<br />
“是吗……”<br />
“我最喜欢看我不爽的人还收拾不了我。”我很肯定地说道，“早知道傅霖这么有意思的人，我就应该早点接触他。”<br />
局长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道：“我是不是该担心，他要是知道他会和你协力调查的话，会直接拒绝？”<br />
“这就是您该考虑的事情了。”我说道。<br />
“……”<br />
我思考了一下，感觉商河星在探案的主动性还是弱了一些，“可以试一下和「商河星」联系。”<br />
这几句话聊下来后，局长也看出我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说道：“那我想想。我这里也有人脉可以联系「傅霖」。”<br />
他这话说得隐晦。<br />
不过人说的应该就是「缪路南」，否则他可以直接说「何其思」。<br />
恐怕，他并不知道「何其思」也是主角阵营的一员。<br />
总之，局长就是来探我口风的。<br />
离开之后，我细想一下，如果这次离场也是跟上次的唐栗一样，那警局调查vita的任务也都有人接棒，那确实会更好。<br />
坐回工位后不久，我开始翻自己以前很想吃的店。可因为份量有点太大，也没有人陪着，现在自己还有分身，趁自己还有九十多个小时，赶紧该吃吃该喝喝。<br />
我不停地给自己看到的分享帖加收藏时，手机陡然间进了一条匿名短信。<br />
【崔时，你的身份信息和anubis公民系统的内容不相符。】<br />
一句话让我提起了精神。<br />
这很明显就是警告。<br />
这背后的人很明显就是商河星。说到底，只有他拥有那么精确的消息。也许他现在可以根据我的身份，进一步调查我的背景，顺便查出vita组织的性质。<br />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句，【收敛起你的动作，否则你要小心你没办法在警局继续待下去。】<br />
可以可以！<br />
这是我爱听的。<br />
我很高兴他能够这么主动调查，可是太配合又显得我在弄一个陷阱，让一向敏感多虑的商河星反而又开始按兵不动，甚至打退堂鼓。<br />
于是，我假装自己紧张了一会儿。<br />
【你是商河星，对吧？】<br />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我就没有下文了。<br />
“？？”<br />
兄弟，你人呢？<br />
【手机没电了吗？】<br />
等了十几分钟，发现被放置了，我忍不住又多发了一句。<br />
第69章<br />
发完短信之后， 商河星那边又没有动静。<br />
感觉又盯着手机十几分钟的我被遛了。<br />
可我坐在办公室转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眼睛就看着周围的警员要么走来走去送文件， 要么盯着电脑霹雳啪啦地打字， “……”<br />
我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身体也没有记忆让我自动登陆各种机密系统。<br />
正在的我跟被时间杀死没有两样。<br />
于是， 我又开始琢磨着时间表， 上面列着考勤记录，其中有一列叫做“外出办公”。而崔时每天都有记录，比如说早上醉酒的部分，就是写着外出办公。这很明显就是有人在打掩护。<br />
其实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理解到这个vita调查小组中崔时的活动线路。可是， 我又从来没有一次逃过课， 也没有干过坏事，连小学出校门五米后要买个文具， 也要请示班主任写一条请假条。出门不到一分钟就回学校了。<br />
现在如果我要出门翘班， 会不会不太好？<br />
可是系统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 一直枯坐着不是很浪费时间吗？<br />
于是， 我盯着上面的字开始出神了几秒，随即找了一个看起来最老实的小组成员， 点了点他。对方歪着头， 好奇地跑到我面前，敬礼， 然后恭敬。<br />
“崔队长，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吗？”<br />
我装模作样， 拉长说话的调， “大家手头怎么还没有东西给我看？”<br />
小警员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这…这不是好几次都被队长揪出问题……大家都精益求精，在力争有重大突破时，才来叨扰队长。”<br />
“可是，我现在又闲得慌。”我继续虚与委蛇。<br />
小警员立刻为我冥思苦想，“崔队长，您要不要睡个觉？”<br />
我：“……”<br />
“这不太合适，我怎么能上班期间睡觉呢？”我虚情假意地拒绝，“我就是想着，外出办公怎么样？”<br />
没错，虽然我本质觉得我是个有脾气的警官，可以想走就走，但是我内里还是个很习惯看人眼色的人，还是会去想大家会怎么看我。<br />
小警员跟着我的眼色看向考勤表，“哦，最近崔队长不是找到一个酒吧留有线索嘛？可以继续查？”<br />
这一听就是崔时跑出去浪的借口。<br />
可我又不喜欢喝酒，而且一说酒，就想起来早上今天呕吐反胃的感觉。<br />
得去酒吧玩…吗？<br />
可酒吧有什么好玩的呀！<br />
“现在不是还没有营业吗？”<br />
我有点拒绝，可是这话刚说完，我拍着手掌连忙在心里说妙妙妙。没有营业的话，就说明我在去酒吧之前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的。<br />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br />
见我精神振奋，小警员也跟着高兴，“崔队长高兴就好。”<br />
小警员走后不久，我又开始去抓我的渔夫帽，往我脑袋里面一盖，才出门两步，外套就被人扯住。我不甘心地再往前走了一步，转椅轮子滚动的声音连着何其思本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去哪里？”<br />
我转头扯开他的手，“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br />
何其思怔了怔，可手还是没有松。<br />
我一连三句“干嘛干嘛干嘛”，何其思被我凶到了，总算松开手，可是目光紧紧抓住我，“大白天又去喝酒了是吧？”<br />
“我才没有去喝酒，你有证据吗？”我据理力争。<br />
何其思才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一句话打败，站起身，“我跟你一块去。”<br />
“为什么？”<br />
何其思理直气壮，“因为你本来就得带着我，而且我也不相信你。”<br />
他真是过分！<br />
“你就是去偷懒而已吧！”他丝毫不给我一点面子。<br />
“……”<br />
哼…<br />
我这不叫偷懒，而是尽可能利用有限的时间享受生活。<br />
我盯着他。
缪局长脸上露出“果然不出你所料”的表情，“果然瞒不过你。”<br />
其实我的那句话说得笼统，含糊其辞，只是刚好戳中缪局长内心的心思罢了。<br />
他也没有太多等我开口乱猜，就说道：“你觉得，vita调查的事情让傅霖参与如何？”说这话的时候，他瞥了我两次。<br />
这让我觉得，崔时是个很有脾气的警官。<br />
缪局长继续说道：“我之前也提过，你当场否决，说是「anubis救世主」的名号已经过大了。现在再把这种重要的调查加在一个非市民的身上并不合适。”<br />
我心里自然是同意让商河星他们调查，还巴不得他们快点找出真相。可是现在我还得装模作样，在心里拿捏着「我是有脾气」的尺度，顺势说道：“我听何其思他说，原本傅霖他们就要离开anubis，只不过是因为商河星被人绑走了，所以傅霖才留下来的。现在如果临时让他们加入，他们是否会答应就成了一件大问题。”<br />
缪局长仔细盯着我的脸，似乎在确定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因为这段话的集中意思是，傅霖可能会拒绝，他们也随时要离开，所以他们不能加入调查。换言之，如果他们愿意协助的话，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br />
于是，他说道：“之前有对傅霖提过司法官的事情，司法官至少有一年的任期。当时他似乎还是有一点想法的。”<br />
因为之前为了能够顺利留在这里，商河星想了一点法子。<br />
我记得小庄也说过，后来因为我也不关心这件事，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了。<br />
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在局长的目光下，我开了口说道：“我刚才和傅霖打了一个照面。我和他气场不合。这算是我和他第几次见面？”<br />
“第一次？”局长帮我回忆，“之前你参加前市长的调查时，你们两个并没有碰过面。”<br />
我后来专门重新翻了一下我的档案，才发现「崔时」当时就是协助调查前市长的武警指挥部主力，算是原本就是有点渊源的。不过大功绩还是落在部长身上。这就像是在一场胜战里面，将军的名号是传得最响，最广为人知的。而那些隐密的功臣名字却不会被一个个列出来的。<br />
他这话后面还有一句，“你很讨厌他？”<br />
不过现在的我只是维持思考的动作，朝着局长的方向，说道：“不，他很讨厌我。”<br />
“……”<br />
“我很喜欢「别人讨厌我」。”我的手指敲得更欢快，就像是小动物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的尾巴，“这样我就不用痛击「别人」的时候，会格外解压。”<br />
“是吗……”<br />
“我最喜欢看我不爽的人还收拾不了我。”我很肯定地说道，“早知道傅霖这么有意思的人，我就应该早点接触他。”<br />
局长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道：“我是不是该担心，他要是知道他会和你协力调查的话，会直接拒绝？”<br />
“这就是您该考虑的事情了。”我说道。<br />
“……”<br />
我思考了一下，感觉商河星在探案的主动性还是弱了一些，“可以试一下和「商河星」联系。”<br />
这几句话聊下来后，局长也看出我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说道：“那我想想。我这里也有人脉可以联系「傅霖」。”<br />
他这话说得隐晦。<br />
不过人说的应该就是「缪路南」，否则他可以直接说「何其思」。<br />
恐怕，他并不知道「何其思」也是主角阵营的一员。<br />
总之，局长就是来探我口风的。<br />
离开之后，我细想一下，如果这次离场也是跟上次的唐栗一样，那警局调查vita的任务也都有人接棒，那确实会更好。<br />
坐回工位后不久，我开始翻自己以前很想吃的店。可因为份量有点太大，也没有人陪着，现在自己还有分身，趁自己还有九十多个小时，赶紧该吃吃该喝喝。<br />
我不停地给自己看到的分享帖加收藏时，手机陡然间进了一条匿名短信。<br />
【崔时，你的身份信息和anubis公民系统的内容不相符。】<br />
一句话让我提起了精神。<br />
这很明显就是警告。<br />
这背后的人很明显就是商河星。说到底，只有他拥有那么精确的消息。也许他现在可以根据我的身份，进一步调查我的背景，顺便查出vita组织的性质。<br />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句，【收敛起你的动作，否则你要小心你没办法在警局继续待下去。】<br />
可以可以！<br />
这是我爱听的。<br />
我很高兴他能够这么主动调查，可是太配合又显得我在弄一个陷阱，让一向敏感多虑的商河星反而又开始按兵不动，甚至打退堂鼓。<br />
于是，我假装自己紧张了一会儿。<br />
【你是商河星，对吧？】<br />
这句话发过去之后，我就没有下文了。<br />
“？？”<br />
兄弟，你人呢？<br />
【手机没电了吗？】<br />
等了十几分钟，发现被放置了，我忍不住又多发了一句。<br />
第69章<br />
发完短信之后， 商河星那边又没有动静。<br />
感觉又盯着手机十几分钟的我被遛了。<br />
可我坐在办公室转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眼睛就看着周围的警员要么走来走去送文件， 要么盯着电脑霹雳啪啦地打字， “……”<br />
我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身体也没有记忆让我自动登陆各种机密系统。<br />
正在的我跟被时间杀死没有两样。<br />
于是， 我又开始琢磨着时间表， 上面列着考勤记录，其中有一列叫做“外出办公”。而崔时每天都有记录，比如说早上醉酒的部分，就是写着外出办公。这很明显就是有人在打掩护。<br />
其实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理解到这个vita调查小组中崔时的活动线路。可是， 我又从来没有一次逃过课， 也没有干过坏事，连小学出校门五米后要买个文具， 也要请示班主任写一条请假条。出门不到一分钟就回学校了。<br />
现在如果我要出门翘班， 会不会不太好？<br />
可是系统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 一直枯坐着不是很浪费时间吗？<br />
于是， 我盯着上面的字开始出神了几秒，随即找了一个看起来最老实的小组成员， 点了点他。对方歪着头， 好奇地跑到我面前，敬礼， 然后恭敬。<br />
“崔队长，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吗？”<br />
我装模作样， 拉长说话的调， “大家手头怎么还没有东西给我看？”<br />
小警员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这…这不是好几次都被队长揪出问题……大家都精益求精，在力争有重大突破时，才来叨扰队长。”<br />
“可是，我现在又闲得慌。”我继续虚与委蛇。<br />
小警员立刻为我冥思苦想，“崔队长，您要不要睡个觉？”<br />
我：“……”<br />
“这不太合适，我怎么能上班期间睡觉呢？”我虚情假意地拒绝，“我就是想着，外出办公怎么样？”<br />
没错，虽然我本质觉得我是个有脾气的警官，可以想走就走，但是我内里还是个很习惯看人眼色的人，还是会去想大家会怎么看我。<br />
小警员跟着我的眼色看向考勤表，“哦，最近崔队长不是找到一个酒吧留有线索嘛？可以继续查？”<br />
这一听就是崔时跑出去浪的借口。<br />
可我又不喜欢喝酒，而且一说酒，就想起来早上今天呕吐反胃的感觉。<br />
得去酒吧玩…吗？<br />
可酒吧有什么好玩的呀！<br />
“现在不是还没有营业吗？”<br />
我有点拒绝，可是这话刚说完，我拍着手掌连忙在心里说妙妙妙。没有营业的话，就说明我在去酒吧之前的时间都是自己支配的。<br />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br />
见我精神振奋，小警员也跟着高兴，“崔队长高兴就好。”<br />
小警员走后不久，我又开始去抓我的渔夫帽，往我脑袋里面一盖，才出门两步，外套就被人扯住。我不甘心地再往前走了一步，转椅轮子滚动的声音连着何其思本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去哪里？”<br />
我转头扯开他的手，“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br />
何其思怔了怔，可手还是没有松。<br />
我一连三句“干嘛干嘛干嘛”，何其思被我凶到了，总算松开手，可是目光紧紧抓住我，“大白天又去喝酒了是吧？”<br />
“我才没有去喝酒，你有证据吗？”我据理力争。<br />
何其思才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一句话打败，站起身，“我跟你一块去。”<br />
“为什么？”<br />
何其思理直气壮，“因为你本来就得带着我，而且我也不相信你。”<br />
他真是过分！<br />
“你就是去偷懒而已吧！”他丝毫不给我一点面子。<br />
“……”<br />
哼…<br />
我这不叫偷懒，而是尽可能利用有限的时间享受生活。<br />
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