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按着怒气，反问道：“你不就是想要得到这个答案吗？怎么又不信了？”<br />
“谢明峥这次可是带着皇后出征，”苏赫巴道，“他既然带了皇后，又怎么会再带个男宠？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br />
他果然知道皇后也来了。顾棠心道，所以才会对他的身份犹疑，反复试探。<br />
话又说回来，他就不能是谢明峥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往那么龌龊的方向猜呢？<br />
不过，顾棠看了眼自己瘦胳膊瘦腿的样子，又想想原主的那张脸，的确很难不让人想歪。<br />
“皇后可是金枝玉叶，”顾棠刻意在语气中加了些掩饰不住的酸意，“陛下怎么忍心让她和军中一群臭男人呆在一起。”<br />
苏赫巴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也没罢休：“美人方才还百般遮掩身份，怎么突然又承认得这么痛快了？”<br />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生路。”顾棠直言道，“你应该非常清楚，谢明峥不会用地火的配方换一个男宠的性命。”<br />
“除非我是皇后娘娘，否则管他什么身份，对你而言，区别并不大，不是吗？”<br />
“是，也不是。”苏赫巴补充道，“单就地火一事来说，确实如此。”<br />
顾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多，更别提胡羯一族，或是苏赫巴此人。<br />
苏赫巴喜欢美人，荤素不忌，所以想把顾棠收进后宫，确是真的。<br />
他那张脸的确保住了他的小命。<br />
但是，一个男宠和一个大夫，对苏赫巴而言意义完全不同。<br />
胡羯医术落后，会看病的大夫更是少之又少，远不及大梁。因此虽然他们天生体质强壮，人均寿数却不高。<br />
若顾棠只是个男宠，那带回胡羯，也就是个赏心悦目的玩物；若顾棠还是个大夫，地位可就不一样了。<br />
没办法，阿日娜只见过顾棠换药喂药，会不会看病，能不能治伤，她也不确定。<br />
换句话说，“大夫”这个身份其实就足以保下他了。<br />
顾棠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扮作谢明峥的男宠更有价值，也更适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br />
顾棠没空深究苏赫巴话外之意，他现在心力全在接下来决定他生死的“表演”里。<br />
“我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顾棠道，“甚至可以帮你把她骗出来。”<br />
苏赫巴放下了翘起的腿，后背挺直了些，似是有些意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br />
“知道。”<br />
“你知道把皇后交给我意味着什么吗？”<br />
“知道，”顾棠语气凉薄道，“但我更清楚，我这样的人跟你去了胡羯会是怎样的下场。”<br />
苏赫巴从后面揽住顾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笑道：“小美人自谦了，你这般漂亮的，我可舍不得。”<br />
顾棠被摸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要不是牢记自己男宠的人设，他恨不得反手给对方一巴掌，再来一记断子绝孙脚。<br />
顾棠僵硬着推开苏赫巴的手臂，准备好的台词说得都没那么流利了：“以、咳咳，以色侍人，色衰爱弛。人不可能永远年轻漂亮，但永远有人年轻漂亮。”<br />
“所以，我不信你的话。”<br />
“在北梁，谢明峥腻了，我只要有银子傍身，便处处都是活路；在胡羯，你若是腻了，我怕是连喝口热水都得贱卖自己。”<br />
“我不会去胡羯的！”<br />
“哈，”苏赫巴竟没有反驳顾棠的话，“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了。”<br />
顾棠不紧不慢道：“会比喜欢地火的配方更喜欢我吗？会比看谢明峥焦头烂额更开心吗？”<br />
“当然……”苏赫巴顿了顿，“不会。”<br />
于苏赫巴而言，美人可以是战利品，可以是权利的附属品，绝对不会是什么不能舍弃的物件。<br />
“只是你作为梁国人，不怕我拿到地火的配方后，横扫北梁吗？”<br />
“届时，你又怎么可能有安身之处？”苏赫巴仍没有松口。<br />
这货疑心病也太重了。<br />
顾棠暗暗磨牙，继续保持着谈判者的姿态道：“谢明峥未曾发现地火时，您好像也没有横扫北梁？”<br />
“且不说我们的皇帝陛下会不会拿配方换回皇后娘娘，就算真的换了，也不过是让你重新站回同样的起点，你哪来的勇气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打败他？”<br />
“至于皇后娘娘，我同她无亲无故，无恩无惠，她死我活，是什么很难做的选择吗？”<br />
苏赫巴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久到顾棠差点以为他睡着时，他终于开口了：“看来，我和小美人是一类人呢。”<br />
顾棠悬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br />
成了。<br />
第84章 轻视<br />
苏赫巴嘴上虽然同意了顾棠的提议, 人却还是半躺着，丝毫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br />
顾棠不敢催促，怕自己的小算盘露馅。<br />
他不知道苏赫巴是真淡定还是装的, 反正他真的很急。<br />
倒不是说他失踪一定很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br />
顾棠对于自己在谢明峥心里的地位没什么信心, 也不觉得谢明峥会因为他输掉这场仗。<br />
但是, 他很！在！意！自己的猪队友行为！<br />
看电视看小说的时候，他没少骂这些弱智剧情，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摊上了。<br />
这种懊恼感仅次于在期末考试交卷前两分钟发现答题卡涂串行了。<br />
顾棠迫切地想要补救一下自己给心上人造成的麻烦。<br />
“你是在等阿日娜姑娘？”顾棠思索了许久，终于给苏赫巴找出了个不动弹的理由。<br />
谁知他刚问完, 一直半躺着的苏赫巴突然站起了身：“是，不过, 看来她是来不了了, 我们……”<br />
男人话没说完, 顾棠冲口而出：“为啥来不了了？”<br />
苏赫巴声音微微卡了下，没好气道：“你这么关心她？大概是死了吧。”<br />
顾棠闻言瞪圆了眼睛，正要张口，苏赫巴抢先道：“皇后在哪？还去不去？不去我们直接回族里。”<br />
对方话都堵到这里, 顾棠一不是什么绝世大圣母, 二来那句“死了”听起来也不像那么认真的话，再追问下去, 就是给自己找麻烦。<br />
“皇后娘娘住的地方没有多隐蔽，”顾棠故意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 “就怕你没胆子去。”<br />
“激将？”苏赫巴轻哼了一声，“我可不吃这一套。”<br />
顾棠耸耸肩, 摊手道：“她住在北安府衙门里。”<br />
苏赫巴盯着顾棠看了许久，似是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br />
这点顾棠完全不担心，他说得全是实话。<br />
“如果是在城里, 我要准备点东西才行。”<br />
看起来是相信了他的话。<br />
“你要准备……”<br />
顾棠试图打探敌情，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br />
顾棠是被颠醒的。<br />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行驶的马车车厢中，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北梁的女装。<br />
透过窗帘，依稀能看到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br />
他旁边坐着一个相貌颇为英俊、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br />
顾棠盯着他看了许久，不太敢确认对方的身份。<br />
因为中年男人长着一张特别北梁人的脸，丝毫看不出异族人的样子。<br />
“醒了？”<br />
对方一开口，顾棠就听出来了：“苏……！”<br />
“苏贺。”苏赫巴截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叫苏贺，恭贺的贺。”<br />
“哦。”顾棠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想找出点易容的破绽。<br />
眼前之人，虽然五官比普通梁人更立体些，棱角更分明些，但也没有夸张到是北梁人生不出的脸。<br />
而且谢明峥和他说过，胡羯族的人大多身形魁梧，眉目高深，男子爱蓄络腮胡等等，但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们天生蓝瞳，或深或浅。<br />
如今科技树的情况，应该发明不出美瞳这玩意。<br />
苏赫巴勾了下嘴角，半真半假道：“别看了，我就长这样。”<br />
顾棠张嘴，无声地说了个“屁”字，摆明了不信。<br />
只是他也的确看不出什么痕迹。<br />
苏赫巴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讨论自己现在相貌的事情，敛下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们已经进城了，现在，可以讲讲你的计划了吗？”<br />
“进城？”顾棠下意识撩开帘子，探头向外看了一眼。<br />
还真是北安城熟悉的街道。<br />
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苏赫巴居然能带着一个人，在不惊动谢明峥和官府的人情况混入城内，这着实让顾棠心里冷汗直冒。<br />
“可汗还真是手眼通天，北安城说进就进。”顾棠暗暗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打趣道。<br />
苏赫巴将手臂抬起架在车窗上，用手背撑着脸颊，侧头望过来：“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你自己进城骗皇后娘娘吧？”<br />
顾棠憋了下道：“那倒不至于。我以为你至少会喂颗毒药，威胁我不把皇后带出去，拿不到解药，几日后必死。”
“谢明峥这次可是带着皇后出征，”苏赫巴道，“他既然带了皇后，又怎么会再带个男宠？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br />
他果然知道皇后也来了。顾棠心道，所以才会对他的身份犹疑，反复试探。<br />
话又说回来，他就不能是谢明峥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往那么龌龊的方向猜呢？<br />
不过，顾棠看了眼自己瘦胳膊瘦腿的样子，又想想原主的那张脸，的确很难不让人想歪。<br />
“皇后可是金枝玉叶，”顾棠刻意在语气中加了些掩饰不住的酸意，“陛下怎么忍心让她和军中一群臭男人呆在一起。”<br />
苏赫巴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没有继续这个问题，也没罢休：“美人方才还百般遮掩身份，怎么突然又承认得这么痛快了？”<br />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生路。”顾棠直言道，“你应该非常清楚，谢明峥不会用地火的配方换一个男宠的性命。”<br />
“除非我是皇后娘娘，否则管他什么身份，对你而言，区别并不大，不是吗？”<br />
“是，也不是。”苏赫巴补充道，“单就地火一事来说，确实如此。”<br />
顾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多，更别提胡羯一族，或是苏赫巴此人。<br />
苏赫巴喜欢美人，荤素不忌，所以想把顾棠收进后宫，确是真的。<br />
他那张脸的确保住了他的小命。<br />
但是，一个男宠和一个大夫，对苏赫巴而言意义完全不同。<br />
胡羯医术落后，会看病的大夫更是少之又少，远不及大梁。因此虽然他们天生体质强壮，人均寿数却不高。<br />
若顾棠只是个男宠，那带回胡羯，也就是个赏心悦目的玩物；若顾棠还是个大夫，地位可就不一样了。<br />
没办法，阿日娜只见过顾棠换药喂药，会不会看病，能不能治伤，她也不确定。<br />
换句话说，“大夫”这个身份其实就足以保下他了。<br />
顾棠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扮作谢明峥的男宠更有价值，也更适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br />
顾棠没空深究苏赫巴话外之意，他现在心力全在接下来决定他生死的“表演”里。<br />
“我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顾棠道，“甚至可以帮你把她骗出来。”<br />
苏赫巴放下了翘起的腿，后背挺直了些，似是有些意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br />
“知道。”<br />
“你知道把皇后交给我意味着什么吗？”<br />
“知道，”顾棠语气凉薄道，“但我更清楚，我这样的人跟你去了胡羯会是怎样的下场。”<br />
苏赫巴从后面揽住顾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笑道：“小美人自谦了，你这般漂亮的，我可舍不得。”<br />
顾棠被摸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要不是牢记自己男宠的人设，他恨不得反手给对方一巴掌，再来一记断子绝孙脚。<br />
顾棠僵硬着推开苏赫巴的手臂，准备好的台词说得都没那么流利了：“以、咳咳，以色侍人，色衰爱弛。人不可能永远年轻漂亮，但永远有人年轻漂亮。”<br />
“所以，我不信你的话。”<br />
“在北梁，谢明峥腻了，我只要有银子傍身，便处处都是活路；在胡羯，你若是腻了，我怕是连喝口热水都得贱卖自己。”<br />
“我不会去胡羯的！”<br />
“哈，”苏赫巴竟没有反驳顾棠的话，“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了。”<br />
顾棠不紧不慢道：“会比喜欢地火的配方更喜欢我吗？会比看谢明峥焦头烂额更开心吗？”<br />
“当然……”苏赫巴顿了顿，“不会。”<br />
于苏赫巴而言，美人可以是战利品，可以是权利的附属品，绝对不会是什么不能舍弃的物件。<br />
“只是你作为梁国人，不怕我拿到地火的配方后，横扫北梁吗？”<br />
“届时，你又怎么可能有安身之处？”苏赫巴仍没有松口。<br />
这货疑心病也太重了。<br />
顾棠暗暗磨牙，继续保持着谈判者的姿态道：“谢明峥未曾发现地火时，您好像也没有横扫北梁？”<br />
“且不说我们的皇帝陛下会不会拿配方换回皇后娘娘，就算真的换了，也不过是让你重新站回同样的起点，你哪来的勇气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打败他？”<br />
“至于皇后娘娘，我同她无亲无故，无恩无惠，她死我活，是什么很难做的选择吗？”<br />
苏赫巴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久到顾棠差点以为他睡着时，他终于开口了：“看来，我和小美人是一类人呢。”<br />
顾棠悬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br />
成了。<br />
第84章 轻视<br />
苏赫巴嘴上虽然同意了顾棠的提议, 人却还是半躺着，丝毫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br />
顾棠不敢催促，怕自己的小算盘露馅。<br />
他不知道苏赫巴是真淡定还是装的, 反正他真的很急。<br />
倒不是说他失踪一定很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br />
顾棠对于自己在谢明峥心里的地位没什么信心, 也不觉得谢明峥会因为他输掉这场仗。<br />
但是, 他很！在！意！自己的猪队友行为！<br />
看电视看小说的时候，他没少骂这些弱智剧情，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摊上了。<br />
这种懊恼感仅次于在期末考试交卷前两分钟发现答题卡涂串行了。<br />
顾棠迫切地想要补救一下自己给心上人造成的麻烦。<br />
“你是在等阿日娜姑娘？”顾棠思索了许久，终于给苏赫巴找出了个不动弹的理由。<br />
谁知他刚问完, 一直半躺着的苏赫巴突然站起了身：“是，不过, 看来她是来不了了, 我们……”<br />
男人话没说完, 顾棠冲口而出：“为啥来不了了？”<br />
苏赫巴声音微微卡了下，没好气道：“你这么关心她？大概是死了吧。”<br />
顾棠闻言瞪圆了眼睛，正要张口，苏赫巴抢先道：“皇后在哪？还去不去？不去我们直接回族里。”<br />
对方话都堵到这里, 顾棠一不是什么绝世大圣母, 二来那句“死了”听起来也不像那么认真的话，再追问下去, 就是给自己找麻烦。<br />
“皇后娘娘住的地方没有多隐蔽，”顾棠故意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 “就怕你没胆子去。”<br />
“激将？”苏赫巴轻哼了一声，“我可不吃这一套。”<br />
顾棠耸耸肩, 摊手道：“她住在北安府衙门里。”<br />
苏赫巴盯着顾棠看了许久，似是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br />
这点顾棠完全不担心，他说得全是实话。<br />
“如果是在城里, 我要准备点东西才行。”<br />
看起来是相信了他的话。<br />
“你要准备……”<br />
顾棠试图打探敌情，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br />
顾棠是被颠醒的。<br />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行驶的马车车厢中，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北梁的女装。<br />
透过窗帘，依稀能看到外面的天还是亮着的。<br />
他旁边坐着一个相貌颇为英俊、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br />
顾棠盯着他看了许久，不太敢确认对方的身份。<br />
因为中年男人长着一张特别北梁人的脸，丝毫看不出异族人的样子。<br />
“醒了？”<br />
对方一开口，顾棠就听出来了：“苏……！”<br />
“苏贺。”苏赫巴截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叫苏贺，恭贺的贺。”<br />
“哦。”顾棠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想找出点易容的破绽。<br />
眼前之人，虽然五官比普通梁人更立体些，棱角更分明些，但也没有夸张到是北梁人生不出的脸。<br />
而且谢明峥和他说过，胡羯族的人大多身形魁梧，眉目高深，男子爱蓄络腮胡等等，但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们天生蓝瞳，或深或浅。<br />
如今科技树的情况，应该发明不出美瞳这玩意。<br />
苏赫巴勾了下嘴角，半真半假道：“别看了，我就长这样。”<br />
顾棠张嘴，无声地说了个“屁”字，摆明了不信。<br />
只是他也的确看不出什么痕迹。<br />
苏赫巴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讨论自己现在相貌的事情，敛下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我们已经进城了，现在，可以讲讲你的计划了吗？”<br />
“进城？”顾棠下意识撩开帘子，探头向外看了一眼。<br />
还真是北安城熟悉的街道。<br />
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苏赫巴居然能带着一个人，在不惊动谢明峥和官府的人情况混入城内，这着实让顾棠心里冷汗直冒。<br />
“可汗还真是手眼通天，北安城说进就进。”顾棠暗暗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打趣道。<br />
苏赫巴将手臂抬起架在车窗上，用手背撑着脸颊，侧头望过来：“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你自己进城骗皇后娘娘吧？”<br />
顾棠憋了下道：“那倒不至于。我以为你至少会喂颗毒药，威胁我不把皇后带出去，拿不到解药，几日后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