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珂感觉到了，他摘下面罩：“怎么了？”<br />
黎因定了定神：“信号塔的问题看来很严重，手机几乎接收不到信号，村子里有固定电话吗？”<br />
图西回答：“小卖部那边有，晚点让闵珂骑马带你过去。”<br />
闵珂转头对图西说：“我把宝贝接回来了。”<br />
黎因眉梢微挑，看向闵珂身后，如果刚才没看错，闵珂是独自回来的，宝贝是谁，又在哪？<br />
图西眉飞色舞道：“宝贝来了！”<br />
说完图西立即转身，匆匆往后院方向走。<br />
待图西一走，闵珂掀开兜帽，朝黎因迈了一步：“你刚才在看什么？”<br />
黎因感觉裸露在空气中的手实在很冰，他缩了回来，揣进兜里：“没见过图宜族的衣服，好奇。”<br />
“好看吗？”闵珂轻声道，他朝黎因又近了一步，皮靴轻抵黎因鞋尖，“阿荼罗觉得，是十八岁好看，还是现在好看？”<br />
黎因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闵珂：“你跟自己比？”<br />
闵珂下颌微点，耳坠在颊边轻晃，那颗透明的橙粉石子，很晃眼。<br />
“不可以吗？”<br />
第23章<br />
黎因不答反问：“宝贝是谁？”<br />
这问题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闵珂拍打着肩上的积雪，轻轻地笑着，既没有回答，也不再继续追问黎因究竟喜欢哪个阶段的他。<br />
闵珂退了几步，重新握住缰绳，要把马牵进院子里。<br />
一开始马还不愿意，看着被图西宠得很有脾气，要闵珂温柔地哄。<br />
闵珂说图宜语时，音调会更柔软低沉，像情人间的轻语。他从衣服里掏出颗糖，天气太冷，糖纸被冻得凝固，他脱掉手套，将糖纸拆开，送到马的嘴边。<br />
马吃了糖，总算满意了，舌头念念不舍地卷着闵珂指腹，鼻子喷着热气，屈尊降贵地抬起蹄子，步入前院。<br />
黎因在旁边看着，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递过去：“擦擦手。”<br />
闵珂简单擦拭过后，向黎因介绍：“它叫洛白，刚满五岁，平时图西都是把它放在高山牧场那边，那边草场大，更自由。”<br />
“洛白是公的母的？”黎因随口接道。<br />
闵珂：“公的。”<br />
黎因：“该给它找女朋友了。”<br />
闵珂揉了揉洛白鬓角，看着它湿润的眼睛：“这个得看图西有没有计划。”<br />
黎因：“你很喜欢它吗？”<br />
闵珂颔首：“喜欢。”<br />
“那怎么不自己养一匹呢？”黎因问。<br />
两人一马来到后院，黎因才发现客栈里原来还有一间小型马厩。<br />
马厩搭建得很结实，虽然屋顶上覆满积雪，但里面的干草堆得整整齐齐，看着很温暖。<br />
闵珂安抚着马的脖子，顺势将缰绳拴在木桩上：“很多时候，光靠喜欢并不足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哪怕你再想拥有。”<br />
屋顶不时有积雪滑落，落地声很轻，被柔软厚重的雪所吞没，同时也掩盖了黎因的那声——“是吗”。<br />
闵珂从腰间小袋上掏出一根胡萝卜，递到马的嘴边。刚擦干净的手，再度被舔得湿润。<br />
他提来一桶温水，小心倒入水槽，等洛白低头喝水时，他又开始检查它身上的毛毯是否盖得严实，精心得好似对待自己心爱的小马，即便这马不属于他。<br />
这时一阵急促的铃铛声至身后响起，伴随着图西惊慌地叫喊，黎因转过身，待看清眼前画面时，他愣住了。<br />
一头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它身上裹着件色彩鲜艳，图案繁复的披肩，脖子挂着红绳，银铃在绳上剧烈摇摆。<br />
让黎因感到错愕的是，这只羊嘴里还叼着一只鸡，羊什么时候变成肉食动物了？<br />
闵珂反应很及时，只见他快步上前，在院中央擒住羊的两只角，再用脚撂倒蹄子，当场把羊按进雪里，那只鸡也跟着甩飞出去。<br />
匆匆追来的图西叫得更惨了：“宝贝！”<br />
黎因：“……”<br />
原来宝贝是一只羊？<br />
这头名叫宝贝的羊通体雪白，毛发如云一般柔软蓬松，有着极长的睫毛和金色眼珠，在人类的审美中，是只长得非常漂亮，很干净的羊。<br />
小羊还像宠物一样，穿着鲜艳的小衣服。<br />
图西扑了上去，使劲推闵珂的手。<br />
闵珂没撒手，目光冷冷地从地上那只形状凄惨的鸡掠过：“不能吃了。”<br />
图西满脸心虚道：“洗一洗，也能吃……”<br />
闵珂手上施力，宝贝惨烈地咩咩直叫，图西赶紧转过头对黎因说：“黎同学，来帮帮我！”<br />
黎因赶紧上前，看着那只被咬得破破烂烂的鸡，违心道：“确实洗洗也能吃。”<br />
闵珂始终没动，抓着羊的手被地上的雪冻得通红。<br />
羊实在叫得太惨，加上图西在一旁苦苦哀求，令黎因不由加重语气道：“闵珂，松手。”<br />
闵珂看着黎因，缓缓松开手。<br />
宝贝猛地翻身而起，快速地冲出后院。闵珂也跟着起身，弯腰捡起那只鸡，拍了拍鸡身上的雪，径直往厨房去了。<br />
图西唉声叹气，既没有追羊，也没敢去后厨，只能搓着脸对黎因说：“都怪我，没看好宝贝。”<br />
黎因宽慰他道：“没关系的。”<br />
图西愁着脸说：“有关系啊，这么大的雪，谁家都不愿意卖鸡，闵珂给村长砍了好久的柴，还帮他孙子辅导功课，才换到一只鸡。”<br />
这样极端的天气里，想弄只鸡回来，确实困难，难怪刚才闵珂看他的眼神中，竟带着些委屈。<br />
图西又说：“阿闵说你身体不好，鸡汤很补。”<br />
黎因拍了拍膝盖上的雪：“我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喝不到鸡汤也没关系。”<br />
图西呐呐道：“这是他的心意，有关系，很重要。”<br />
黎因若有所思地看向图西，不知这位淳朴的图宜族老板是否看出他和闵珂真正的关系。<br />
“他的什么心意？”<br />
图西眼神飘忽，答非所问道：“你们关系很好。”<br />
黎因：“闵珂跟你说的？”<br />
图西咧嘴笑道：“没有，不过我听到阿闵喊你阿荼罗。”<br />
黎因心头一动：“阿荼罗是什么意思？”<br />
图西挠了挠头：“嘿，这个是我们图宜族的词，是雪山上的第一颗星。”<br />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嗯，就是晚上，天黑了以后，最早最亮的那颗，对我们图宜族来说……”<br />
大概是词汇量太大，图西顿了半天，才继续道：“是很高的，很特别的存在！你是他的阿荼罗。”<br />
一大团雪从屋檐上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雪雾四散，像炸开的浪花，又似从天而降的雪星，砸得人心慌意乱，手足无措。<br />
图西看见黎因睁大的眼，不知是被雪吓到了，还是被话吓到了。<br />
黎因几度欲言又止，渐渐脸颊浮现血色：“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喊我什么？”<br />
看着他的表情，图西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嗯。”<br />
黎因：“……”<br />
***<br />
后厨，灶台的火烧得很旺，锅里浓烟滚滚，闵珂站在砧板前，菜刀快狠准地剃掉被羊咬过的部位。<br />
闵珂身上的冬袍确实好看，但穿着做饭显然不妥，下摆的毛边与厚重的刺绣在经过灶台时，被蹭得焦黑。<br />
很快闵珂便注意到了，用冷水过了遍手，才弯腰拍打衣摆上的脏污。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现在看着心情更差了。<br />
“我来吧。”黎因走了过去，准备接过闵珂的菜刀。<br />
闵珂把手一抬，没给：“你又不会。”<br />
说完，闵珂目光停留在黎因脸上，疑惑道：“你的脸是不是被冻伤了，这么红。”<br />
黎因语气平静道：“可能是吧。”<br />
闵珂放下菜刀，拿皂角仔细地清洗双手，黎因坐在旁边看着，发觉闵珂洗手的方式很有意思，认真得像是外科手术前，对手部进行消杀。<br />
洗过手后，闵珂从满满当当的调料罐里，拿起一只棕色罐子，走到黎因面前。<br />
他把罐子里东西倒在掌心处，用力搓热化开，而后蘸着抹在黎因脸上。<br />
黎因闻到一股熟悉的奶味：“酥油？”<br />
“嗯，可以治冻伤。”闵珂说。<br />
黎因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吧。”<br />
闵珂沉声道：“别动。”<br />
他仔细地将酥油涂抹在黎因脸颊上泛红的部位：“好像不是冻伤，你觉得疼吗？”<br />
闵珂背过手，用手背触碰黎因的额头：“是不是发热了。”<br />
“没有。”黎因语速变快了，“我已经好了，但是方澜感冒了。”<br />
闵珂不怎么在意道：“气温下降得太快，她病了也正常，多休息几天就好了。”<br />
黎因：“我想给她弄点粥喝。”<br />
闵珂将手里的罐子放回原位：“我这又不是食堂，想点什么就能有什么。”<br />
黎因：“我会煮粥，鸡肉能分我点吗，我打算给方澜煮个鸡丝粥。”<br />
罐子落在灶台上的声音很响，闵珂语气怪异：“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
黎因定了定神：“信号塔的问题看来很严重，手机几乎接收不到信号，村子里有固定电话吗？”<br />
图西回答：“小卖部那边有，晚点让闵珂骑马带你过去。”<br />
闵珂转头对图西说：“我把宝贝接回来了。”<br />
黎因眉梢微挑，看向闵珂身后，如果刚才没看错，闵珂是独自回来的，宝贝是谁，又在哪？<br />
图西眉飞色舞道：“宝贝来了！”<br />
说完图西立即转身，匆匆往后院方向走。<br />
待图西一走，闵珂掀开兜帽，朝黎因迈了一步：“你刚才在看什么？”<br />
黎因感觉裸露在空气中的手实在很冰，他缩了回来，揣进兜里：“没见过图宜族的衣服，好奇。”<br />
“好看吗？”闵珂轻声道，他朝黎因又近了一步，皮靴轻抵黎因鞋尖，“阿荼罗觉得，是十八岁好看，还是现在好看？”<br />
黎因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闵珂：“你跟自己比？”<br />
闵珂下颌微点，耳坠在颊边轻晃，那颗透明的橙粉石子，很晃眼。<br />
“不可以吗？”<br />
第23章<br />
黎因不答反问：“宝贝是谁？”<br />
这问题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闵珂拍打着肩上的积雪，轻轻地笑着，既没有回答，也不再继续追问黎因究竟喜欢哪个阶段的他。<br />
闵珂退了几步，重新握住缰绳，要把马牵进院子里。<br />
一开始马还不愿意，看着被图西宠得很有脾气，要闵珂温柔地哄。<br />
闵珂说图宜语时，音调会更柔软低沉，像情人间的轻语。他从衣服里掏出颗糖，天气太冷，糖纸被冻得凝固，他脱掉手套，将糖纸拆开，送到马的嘴边。<br />
马吃了糖，总算满意了，舌头念念不舍地卷着闵珂指腹，鼻子喷着热气，屈尊降贵地抬起蹄子，步入前院。<br />
黎因在旁边看着，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递过去：“擦擦手。”<br />
闵珂简单擦拭过后，向黎因介绍：“它叫洛白，刚满五岁，平时图西都是把它放在高山牧场那边，那边草场大，更自由。”<br />
“洛白是公的母的？”黎因随口接道。<br />
闵珂：“公的。”<br />
黎因：“该给它找女朋友了。”<br />
闵珂揉了揉洛白鬓角，看着它湿润的眼睛：“这个得看图西有没有计划。”<br />
黎因：“你很喜欢它吗？”<br />
闵珂颔首：“喜欢。”<br />
“那怎么不自己养一匹呢？”黎因问。<br />
两人一马来到后院，黎因才发现客栈里原来还有一间小型马厩。<br />
马厩搭建得很结实，虽然屋顶上覆满积雪，但里面的干草堆得整整齐齐，看着很温暖。<br />
闵珂安抚着马的脖子，顺势将缰绳拴在木桩上：“很多时候，光靠喜欢并不足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哪怕你再想拥有。”<br />
屋顶不时有积雪滑落，落地声很轻，被柔软厚重的雪所吞没，同时也掩盖了黎因的那声——“是吗”。<br />
闵珂从腰间小袋上掏出一根胡萝卜，递到马的嘴边。刚擦干净的手，再度被舔得湿润。<br />
他提来一桶温水，小心倒入水槽，等洛白低头喝水时，他又开始检查它身上的毛毯是否盖得严实，精心得好似对待自己心爱的小马，即便这马不属于他。<br />
这时一阵急促的铃铛声至身后响起，伴随着图西惊慌地叫喊，黎因转过身，待看清眼前画面时，他愣住了。<br />
一头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它身上裹着件色彩鲜艳，图案繁复的披肩，脖子挂着红绳，银铃在绳上剧烈摇摆。<br />
让黎因感到错愕的是，这只羊嘴里还叼着一只鸡，羊什么时候变成肉食动物了？<br />
闵珂反应很及时，只见他快步上前，在院中央擒住羊的两只角，再用脚撂倒蹄子，当场把羊按进雪里，那只鸡也跟着甩飞出去。<br />
匆匆追来的图西叫得更惨了：“宝贝！”<br />
黎因：“……”<br />
原来宝贝是一只羊？<br />
这头名叫宝贝的羊通体雪白，毛发如云一般柔软蓬松，有着极长的睫毛和金色眼珠，在人类的审美中，是只长得非常漂亮，很干净的羊。<br />
小羊还像宠物一样，穿着鲜艳的小衣服。<br />
图西扑了上去，使劲推闵珂的手。<br />
闵珂没撒手，目光冷冷地从地上那只形状凄惨的鸡掠过：“不能吃了。”<br />
图西满脸心虚道：“洗一洗，也能吃……”<br />
闵珂手上施力，宝贝惨烈地咩咩直叫，图西赶紧转过头对黎因说：“黎同学，来帮帮我！”<br />
黎因赶紧上前，看着那只被咬得破破烂烂的鸡，违心道：“确实洗洗也能吃。”<br />
闵珂始终没动，抓着羊的手被地上的雪冻得通红。<br />
羊实在叫得太惨，加上图西在一旁苦苦哀求，令黎因不由加重语气道：“闵珂，松手。”<br />
闵珂看着黎因，缓缓松开手。<br />
宝贝猛地翻身而起，快速地冲出后院。闵珂也跟着起身，弯腰捡起那只鸡，拍了拍鸡身上的雪，径直往厨房去了。<br />
图西唉声叹气，既没有追羊，也没敢去后厨，只能搓着脸对黎因说：“都怪我，没看好宝贝。”<br />
黎因宽慰他道：“没关系的。”<br />
图西愁着脸说：“有关系啊，这么大的雪，谁家都不愿意卖鸡，闵珂给村长砍了好久的柴，还帮他孙子辅导功课，才换到一只鸡。”<br />
这样极端的天气里，想弄只鸡回来，确实困难，难怪刚才闵珂看他的眼神中，竟带着些委屈。<br />
图西又说：“阿闵说你身体不好，鸡汤很补。”<br />
黎因拍了拍膝盖上的雪：“我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喝不到鸡汤也没关系。”<br />
图西呐呐道：“这是他的心意，有关系，很重要。”<br />
黎因若有所思地看向图西，不知这位淳朴的图宜族老板是否看出他和闵珂真正的关系。<br />
“他的什么心意？”<br />
图西眼神飘忽，答非所问道：“你们关系很好。”<br />
黎因：“闵珂跟你说的？”<br />
图西咧嘴笑道：“没有，不过我听到阿闵喊你阿荼罗。”<br />
黎因心头一动：“阿荼罗是什么意思？”<br />
图西挠了挠头：“嘿，这个是我们图宜族的词，是雪山上的第一颗星。”<br />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嗯，就是晚上，天黑了以后，最早最亮的那颗，对我们图宜族来说……”<br />
大概是词汇量太大，图西顿了半天，才继续道：“是很高的，很特别的存在！你是他的阿荼罗。”<br />
一大团雪从屋檐上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雪雾四散，像炸开的浪花，又似从天而降的雪星，砸得人心慌意乱，手足无措。<br />
图西看见黎因睁大的眼，不知是被雪吓到了，还是被话吓到了。<br />
黎因几度欲言又止，渐渐脸颊浮现血色：“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喊我什么？”<br />
看着他的表情，图西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嗯。”<br />
黎因：“……”<br />
***<br />
后厨，灶台的火烧得很旺，锅里浓烟滚滚，闵珂站在砧板前，菜刀快狠准地剃掉被羊咬过的部位。<br />
闵珂身上的冬袍确实好看，但穿着做饭显然不妥，下摆的毛边与厚重的刺绣在经过灶台时，被蹭得焦黑。<br />
很快闵珂便注意到了，用冷水过了遍手，才弯腰拍打衣摆上的脏污。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表情，现在看着心情更差了。<br />
“我来吧。”黎因走了过去，准备接过闵珂的菜刀。<br />
闵珂把手一抬，没给：“你又不会。”<br />
说完，闵珂目光停留在黎因脸上，疑惑道：“你的脸是不是被冻伤了，这么红。”<br />
黎因语气平静道：“可能是吧。”<br />
闵珂放下菜刀，拿皂角仔细地清洗双手，黎因坐在旁边看着，发觉闵珂洗手的方式很有意思，认真得像是外科手术前，对手部进行消杀。<br />
洗过手后，闵珂从满满当当的调料罐里，拿起一只棕色罐子，走到黎因面前。<br />
他把罐子里东西倒在掌心处，用力搓热化开，而后蘸着抹在黎因脸上。<br />
黎因闻到一股熟悉的奶味：“酥油？”<br />
“嗯，可以治冻伤。”闵珂说。<br />
黎因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吧。”<br />
闵珂沉声道：“别动。”<br />
他仔细地将酥油涂抹在黎因脸颊上泛红的部位：“好像不是冻伤，你觉得疼吗？”<br />
闵珂背过手，用手背触碰黎因的额头：“是不是发热了。”<br />
“没有。”黎因语速变快了，“我已经好了，但是方澜感冒了。”<br />
闵珂不怎么在意道：“气温下降得太快，她病了也正常，多休息几天就好了。”<br />
黎因：“我想给她弄点粥喝。”<br />
闵珂将手里的罐子放回原位：“我这又不是食堂，想点什么就能有什么。”<br />
黎因：“我会煮粥，鸡肉能分我点吗，我打算给方澜煮个鸡丝粥。”<br />
罐子落在灶台上的声音很响，闵珂语气怪异：“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