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问题，你们怎么给畸变生物取名字的啊？”杨枫野问，“还有异能，似乎也有各自的名字。”<br />
闫毕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懒散的动作顿住了有那么一瞬间，然后挠了挠自己的黑发，低垂着头，只露出一个晦暗不清的笑：“啊……这个问题。大家都这么叫，就跟着叫了，登记档案的，呃，登记档案的人就那么取的，所以我们都随着一起说了。”<br />
他的态度很奇怪，杨枫野还要再问，闫毕突然站直：“好啦。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等你之后的好消息。”<br />
第54章 甚至自己都快变成钱了<br />
杨枫野回到宿舍就一头栽到了床上。<br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宿舍楼下迎接大一新生的横幅和摆设还没收掉。杨枫野站在窗台，看向楼底露出好奇的学生们，把前几天晾晒的衣服收了回来。<br />
李思琦的床位是空的，刘茹茹还在医院养伤，邢菁一大早出了门，说是要去医院看看刘茹茹。<br />
将衣服堆叠好，杨枫野才取出抽屉里的鲸息。<br />
王宇的仪器是个类似注射针，当时她就站在利维坦旁边抽了一下，针管里便自动充满了淡蓝色的气体，然后用一个橡胶塞塞上。<br />
过程相当简单和轻易。<br />
杨枫野注视着这一针管蓝色气体，像一团梅雨季节的水雾。<br />
她把它放进包里，查看了一下日期，是去大欣区找王宇的日子。<br />
提前给他发了条消息，王宇回得很快，发送了一个地址。<br />
网络地图上关于那地方的描述是大型冷鲜集市，杨枫野就按照那个导航，坐上了地铁。<br />
那一堆瓶瓶罐罐……最好得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难说以后会遇上什么突发情况，虽然现在宿舍基本没有什么人，但是——<br />
邻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br />
“什么？你快看热搜！”<br />
“全球污染，生物进化！妈呀，这个世界怎么了？”<br />
“海洋馆现在都全面封锁了，你不知道？”<br />
“听说海外那边闹得更凶，回国的机票抄到了十几倍。”<br />
杨枫野也打开手机，这时候拥挤进一个软件的实时在线人数估计很多，网卡顿得有点崩溃，灰色的圈圈一直在转。<br />
忽然她就直接进去了。<br />
底下弹出一个小框。<br />
tat：不用谢～<br />
这下是真的在开后门，毕竟那条官方发布的咨询底下评论寥寥无几。杨枫野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明说恐惧症相关的事宜，只是提醒民众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擅自闯入“禁区”。<br />
后面是一个清单，列举了以下十多个禁区的地址。<br />
国家海洋馆：位于北市昌衡区麻无港13号。<br />
法门公馆：位于北市近海区岐阜岛。<br />
二十陵山：位于西元市成新区12号。<br />
定门福利院：位于西元市成新区14号。<br />
……<br />
所有禁区的名字都相当眼熟。<br />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父亲的笔记本上出现过。<br />
杨枫野退出软件。<br />
得抽个时间悄悄去趟南极……啧。<br />
希望那时候没有人监视她。<br />
这时，tat又发来一条消息。<br />
tat：有人在追踪你的定位，我帮你拦截了！不用谢～<br />
tat：记得诺顿科技公司上新的时候给我升级系统！<br />
-<br />
“她现在去哪？”<br />
“定位在十号线。诶，等等，信号被拦截了？”<br />
“那个方向是大欣区吧？郊区网络时好时坏的，不奇怪。”<br />
“我看档案里显示杨枫野每个周末都要找个湿地公园徒步一下午，或者找一片野外的小山去爬一天。”<br />
“……真是相当健康的生活。那就算了，重点也不在她身上。”<br />
“转接法门公馆。”<br />
-<br />
一趟旅途不会总是顺风顺水的。<br />
杨枫野深吸一口气。<br />
所以为什么，她只是想确认一眼鲸息是否完好，那淡蓝色的水雾就被她的手指吸进去了？<br />
杨枫野低头，缓缓地注视着自己的左手指尖。最后一缕蓝色气体正从王宇的试管里，极其不合常理地穿过密闭的容器，像一条小蛇钻进了她的指尖。<br />
试管空了。<br />
她人也放空了。<br />
有种现在就扭头回学校的冲动。<br />
杨枫野开始搜索附近有什么湿地公园。这时tat又蹦了出来。<br />
tat：不去找王宇了吗？<br />
杨枫野打字：鲸息没了。<br />
tat：？<br />
tat：多大点事。你用自己的影子不就好了？<br />
杨枫野：？<br />
杨枫野：什么原来我是一只小鲸鱼吗？<br />
tat：哎呀，听我的，准没错。反正现在鲸息也没了对不对？<br />
tat：我可是超级人工智能。<br />
杨枫野思考了一下tat的话，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知道到底影子指的是哪里，总之先把注射针头对准自己的肺部，然后像抽取利维坦的鲸息一样抽取气息。<br />
——居然真的有很淡的薄金色气体从她的身体里缓慢地被拉扯了出来，细长的一条，灌进了试管内。<br />
杨枫野：……？<br />
杨枫野：所以我真是一只小鲸鱼？<br />
杨枫野：你哪来知道的这么多？<br />
tat：百度。<br />
鬼信。<br />
它又不说话了。大概每个人工智能都有自己的秘密吧。<br />
只要不是什么反对人类，支持机械自由之类的，杨枫野其实对它是放养的态度。<br />
从小到大，她捡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差一个人工智能布偶猫。<br />
虽然颜色不太一样，杨枫野还是决定跟王宇坦白。<br />
大欣区。<br />
这是坐落在市郊的一大片被围起来的区域，人迹罕至，外边是大概十米高的外墙，门上确实挂着冷鲜集市的标识。<br />
然而有心人便会发现，保卫室里的人跟寻常的保卫完全不同，他们目光凌厉，再怎样普通的服饰也掩盖不了身上的肃杀之气。<br />
哇哦。<br />
这就是共生所吗？<br />
杨枫野背着小书包，走近保卫处。<br />
这片很少有游客来，保安们鹰隼一般的视线很快就锁定了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杨枫野。<br />
看起来像是个好奇的学生，四处张望，只需要几句话打发走——<br />
“你好，请问303研究处往哪边走？”杨枫野问，“哦对，是不是要先登记？”<br />
共生所有许多研究处。除了所长行踪不定，最有资源的两位都在大欣区。一位是404研究处司越泽，一位是前几年刚进来的后起之秀303研究处王宇。<br />
保安们互相对视一眼，谨慎开口：“小妹妹，你有预约吗？”<br />
杨枫野迷惑抬头：“嗯？需要预约吗？我上午刚跟王宇发了消息，不行么，要不然我试着能不能叫他出来一下？”<br />
她打开手机，上面的联系人赫然是熟悉的头像。<br />
几位保安急忙阻止了她：“不不不！可以了！你签个字，然后进去吧。”<br />
杨枫野乖乖点头，登记好姓名和身份证号，询问了一下方位，就进入了外墙里边。<br />
在她身后，几位保安面面相觑。<br />
“这是谁啊？”<br />
“不认识。”<br />
“不认识。”<br />
“但我好像在她的联系人那一栏上看到了……防恐部的翁焦？”<br />
“……假的吧？”<br />
“难不成是防恐部派来的卧底？这么明目张胆，这么嚣张的吗？”<br />
“可能是来谈合作的？司越泽不是就跟所长商量了一下后续联动的工作方向？还说要共同合作汇报流程。”<br />
“但她是来找王宇博士……嘶，这，细思极恐啊。”<br />
“职场阴谋吗…？”<br />
“……还是别想了。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瞎掺和。”<br />
-<br />
王宇的研究处是坐落在一片人工湖旁边的独栋白色别墅。<br />
大概有五层楼高，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形形色色穿着实验服的人忙来忙去，王宇站在门口，他同样穿着白色研究服，像刚从一场实验中抽身出来。<br />
“这边。”他微笑带路，领着杨枫野走到会客室，“今天可没有用于招待的热牛奶了。”<br />
杨枫野坐在沙发上，先出声道：“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br />
“嗯？”<br />
“鲸息……有点问题，然后*我用其它的办法弥补了。”杨枫野这样说着，从书包里掏出那根试管针，里面原本淡金色的气体在跟随这一路的颠簸后显得越发浓郁，几乎快要凝出液体。<br />
哐当一声。<br />
王宇猛地起身，把椅子都快掀翻了。<br />
“你……！”<br />
“这是从哪来的！”<br />
他死死盯着杨枫野。<br />
杨枫野见他这样失态的反应，大概有了数。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她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私人渠道，就不方便说了。”<br />
王宇贪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上面，过了好一会，他冷静下来，平复了心情：“这样，你在我这拿的试剂，缺货了随时找我补。之后我有什么新研发的药剂，你也随便来拿。”
闫毕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懒散的动作顿住了有那么一瞬间，然后挠了挠自己的黑发，低垂着头，只露出一个晦暗不清的笑：“啊……这个问题。大家都这么叫，就跟着叫了，登记档案的，呃，登记档案的人就那么取的，所以我们都随着一起说了。”<br />
他的态度很奇怪，杨枫野还要再问，闫毕突然站直：“好啦。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等你之后的好消息。”<br />
第54章 甚至自己都快变成钱了<br />
杨枫野回到宿舍就一头栽到了床上。<br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宿舍楼下迎接大一新生的横幅和摆设还没收掉。杨枫野站在窗台，看向楼底露出好奇的学生们，把前几天晾晒的衣服收了回来。<br />
李思琦的床位是空的，刘茹茹还在医院养伤，邢菁一大早出了门，说是要去医院看看刘茹茹。<br />
将衣服堆叠好，杨枫野才取出抽屉里的鲸息。<br />
王宇的仪器是个类似注射针，当时她就站在利维坦旁边抽了一下，针管里便自动充满了淡蓝色的气体，然后用一个橡胶塞塞上。<br />
过程相当简单和轻易。<br />
杨枫野注视着这一针管蓝色气体，像一团梅雨季节的水雾。<br />
她把它放进包里，查看了一下日期，是去大欣区找王宇的日子。<br />
提前给他发了条消息，王宇回得很快，发送了一个地址。<br />
网络地图上关于那地方的描述是大型冷鲜集市，杨枫野就按照那个导航，坐上了地铁。<br />
那一堆瓶瓶罐罐……最好得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难说以后会遇上什么突发情况，虽然现在宿舍基本没有什么人，但是——<br />
邻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br />
“什么？你快看热搜！”<br />
“全球污染，生物进化！妈呀，这个世界怎么了？”<br />
“海洋馆现在都全面封锁了，你不知道？”<br />
“听说海外那边闹得更凶，回国的机票抄到了十几倍。”<br />
杨枫野也打开手机，这时候拥挤进一个软件的实时在线人数估计很多，网卡顿得有点崩溃，灰色的圈圈一直在转。<br />
忽然她就直接进去了。<br />
底下弹出一个小框。<br />
tat：不用谢～<br />
这下是真的在开后门，毕竟那条官方发布的咨询底下评论寥寥无几。杨枫野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明说恐惧症相关的事宜，只是提醒民众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擅自闯入“禁区”。<br />
后面是一个清单，列举了以下十多个禁区的地址。<br />
国家海洋馆：位于北市昌衡区麻无港13号。<br />
法门公馆：位于北市近海区岐阜岛。<br />
二十陵山：位于西元市成新区12号。<br />
定门福利院：位于西元市成新区14号。<br />
……<br />
所有禁区的名字都相当眼熟。<br />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父亲的笔记本上出现过。<br />
杨枫野退出软件。<br />
得抽个时间悄悄去趟南极……啧。<br />
希望那时候没有人监视她。<br />
这时，tat又发来一条消息。<br />
tat：有人在追踪你的定位，我帮你拦截了！不用谢～<br />
tat：记得诺顿科技公司上新的时候给我升级系统！<br />
-<br />
“她现在去哪？”<br />
“定位在十号线。诶，等等，信号被拦截了？”<br />
“那个方向是大欣区吧？郊区网络时好时坏的，不奇怪。”<br />
“我看档案里显示杨枫野每个周末都要找个湿地公园徒步一下午，或者找一片野外的小山去爬一天。”<br />
“……真是相当健康的生活。那就算了，重点也不在她身上。”<br />
“转接法门公馆。”<br />
-<br />
一趟旅途不会总是顺风顺水的。<br />
杨枫野深吸一口气。<br />
所以为什么，她只是想确认一眼鲸息是否完好，那淡蓝色的水雾就被她的手指吸进去了？<br />
杨枫野低头，缓缓地注视着自己的左手指尖。最后一缕蓝色气体正从王宇的试管里，极其不合常理地穿过密闭的容器，像一条小蛇钻进了她的指尖。<br />
试管空了。<br />
她人也放空了。<br />
有种现在就扭头回学校的冲动。<br />
杨枫野开始搜索附近有什么湿地公园。这时tat又蹦了出来。<br />
tat：不去找王宇了吗？<br />
杨枫野打字：鲸息没了。<br />
tat：？<br />
tat：多大点事。你用自己的影子不就好了？<br />
杨枫野：？<br />
杨枫野：什么原来我是一只小鲸鱼吗？<br />
tat：哎呀，听我的，准没错。反正现在鲸息也没了对不对？<br />
tat：我可是超级人工智能。<br />
杨枫野思考了一下tat的话，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知道到底影子指的是哪里，总之先把注射针头对准自己的肺部，然后像抽取利维坦的鲸息一样抽取气息。<br />
——居然真的有很淡的薄金色气体从她的身体里缓慢地被拉扯了出来，细长的一条，灌进了试管内。<br />
杨枫野：……？<br />
杨枫野：所以我真是一只小鲸鱼？<br />
杨枫野：你哪来知道的这么多？<br />
tat：百度。<br />
鬼信。<br />
它又不说话了。大概每个人工智能都有自己的秘密吧。<br />
只要不是什么反对人类，支持机械自由之类的，杨枫野其实对它是放养的态度。<br />
从小到大，她捡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差一个人工智能布偶猫。<br />
虽然颜色不太一样，杨枫野还是决定跟王宇坦白。<br />
大欣区。<br />
这是坐落在市郊的一大片被围起来的区域，人迹罕至，外边是大概十米高的外墙，门上确实挂着冷鲜集市的标识。<br />
然而有心人便会发现，保卫室里的人跟寻常的保卫完全不同，他们目光凌厉，再怎样普通的服饰也掩盖不了身上的肃杀之气。<br />
哇哦。<br />
这就是共生所吗？<br />
杨枫野背着小书包，走近保卫处。<br />
这片很少有游客来，保安们鹰隼一般的视线很快就锁定了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杨枫野。<br />
看起来像是个好奇的学生，四处张望，只需要几句话打发走——<br />
“你好，请问303研究处往哪边走？”杨枫野问，“哦对，是不是要先登记？”<br />
共生所有许多研究处。除了所长行踪不定，最有资源的两位都在大欣区。一位是404研究处司越泽，一位是前几年刚进来的后起之秀303研究处王宇。<br />
保安们互相对视一眼，谨慎开口：“小妹妹，你有预约吗？”<br />
杨枫野迷惑抬头：“嗯？需要预约吗？我上午刚跟王宇发了消息，不行么，要不然我试着能不能叫他出来一下？”<br />
她打开手机，上面的联系人赫然是熟悉的头像。<br />
几位保安急忙阻止了她：“不不不！可以了！你签个字，然后进去吧。”<br />
杨枫野乖乖点头，登记好姓名和身份证号，询问了一下方位，就进入了外墙里边。<br />
在她身后，几位保安面面相觑。<br />
“这是谁啊？”<br />
“不认识。”<br />
“不认识。”<br />
“但我好像在她的联系人那一栏上看到了……防恐部的翁焦？”<br />
“……假的吧？”<br />
“难不成是防恐部派来的卧底？这么明目张胆，这么嚣张的吗？”<br />
“可能是来谈合作的？司越泽不是就跟所长商量了一下后续联动的工作方向？还说要共同合作汇报流程。”<br />
“但她是来找王宇博士……嘶，这，细思极恐啊。”<br />
“职场阴谋吗…？”<br />
“……还是别想了。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瞎掺和。”<br />
-<br />
王宇的研究处是坐落在一片人工湖旁边的独栋白色别墅。<br />
大概有五层楼高，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形形色色穿着实验服的人忙来忙去，王宇站在门口，他同样穿着白色研究服，像刚从一场实验中抽身出来。<br />
“这边。”他微笑带路，领着杨枫野走到会客室，“今天可没有用于招待的热牛奶了。”<br />
杨枫野坐在沙发上，先出声道：“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br />
“嗯？”<br />
“鲸息……有点问题，然后*我用其它的办法弥补了。”杨枫野这样说着，从书包里掏出那根试管针，里面原本淡金色的气体在跟随这一路的颠簸后显得越发浓郁，几乎快要凝出液体。<br />
哐当一声。<br />
王宇猛地起身，把椅子都快掀翻了。<br />
“你……！”<br />
“这是从哪来的！”<br />
他死死盯着杨枫野。<br />
杨枫野见他这样失态的反应，大概有了数。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她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私人渠道，就不方便说了。”<br />
王宇贪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上面，过了好一会，他冷静下来，平复了心情：“这样，你在我这拿的试剂，缺货了随时找我补。之后我有什么新研发的药剂，你也随便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