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被当成“很丑”。<br/><br/> 夏炘然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大概是因为刚才这双手还在摸雪人，一反往常地冰凉，隔着毛被感受，就像是柔软的雪。<br/><br/> “他肯定会说丑。”<br/><br/> 夏炘然自言自语，又提起了“他”。<br/><br/> 他侧着脸趴在手臂上，眼眸温和地敛着，像是感觉很好笑，有些弯弯的，“似乎每次你在的时候，我都在和你讨论他。”<br/><br/> 似乎没有准备得到回应，夏炘然伸出手指勾了勾猫咪的下巴，“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和他挺像的。”<br/><br/> 糜知秋有点心虚，顺从地抬起下巴，接受他的手摸了摸自己柔软的下颌线。<br/><br/> 脖子是小动物最脆弱的地方，这个动作显得很亲昵，夏炘然碰碰它的胡须，好像很满足又好像在晃神，突然叹了一口气。<br/><br/> 糜知秋望着他，总觉得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br/><br/> 雪是有味道的，但即使是猫咪的鼻子也闻不准确，只觉得那味道是蓝色的，也可能和云朵是一样的。<br/><br/> 和一只猫说秘密，似乎比告诉任何人都要简单，他浅浅的声音就和雪一样散发着云朵的味道，像在说悄悄话。<br/><br/> “一直没和你介绍，那个他叫糜知秋。”<br/><br/> 昨晚夏炘然那些淡然的小心翼翼，让糜知秋的心产生了柔软而杂乱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被雪收纳干净。<br/><br/> 证据确凿的事听到他亲自说出口，似乎有着不同的意味，糜知秋被本能驱使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衣角。<br/><br/> 夏炘然笑着勾了一下它的尾巴，那尾巴竖得高高的，比变化莫测的人心容易理解很多，“突然怎么了，你很喜欢他的名字吗。”<br/><br/> 那是我的名字。<br/><br/> 糜知秋张嘴叫了一声。<br/><br/> 然后又一个喷嚏随之而出，毛好像都应声炸了开来。<br/><br/> 夏炘然还没见过猫打喷嚏，一下看了两次，笑着从雪里捡出一片黄叶。<br/><br/>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寻梦环游记，不知道你们猫的国度爱不爱看动画片。”<br/><br/> 他把叶子拿在手里晃了一晃，认真地和抬头看着他的猫解释，“如果我用这片叶子保佑你，你很快就会健康了。”<br/><br/> 那根本不是这样一个故事。<br/><br/> 但糜知秋看到夏炘然认真地举起叶子。<br/><br/> 那片落叶脉络清晰，随着逐渐靠近能看到深深浅浅的金色融在一起。<br/><br/> 它带着木本的味道，一点点靠过来，在猫鼻子上轻轻碰了一下。<br/><br/> 故事里，这片叶子的祝福，会让主角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br/><br/> 阴差阳错，又好像一语成谶。<br/><br/> 糜知秋从床上爬了起来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打开手机，看到夏炘然刚刚给自己发了一张照片。<br/><br/> 歪歪扭扭的小雪人伸着两个膀子，没有脸。<br/><br/> 夏炘然的消息紧接着送达，“你昨天说的。“<br/><br/> 糜知秋想，我昨天说了什么。<br/><br/> 啊，他看着月亮感叹了一句还是应该白天堆雪人。<br/><br/> 糜知秋笑了一下，回复消息，“很丑。”<br/><br/> 第30章嘘<br/><br/> 冬天的脚常常没有知觉，就像插了几个冰棍在走路，有时候冻得有些疼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脚趾这东西。<br/><br/> 糜知秋很怕冷，常常里三层外三层，整张脸都埋在围巾里。他打量了下路过的人畏惧寒风瑟缩的样子，又侧头看看夏炘然卫衣外面套了个大衣，挺拔得仿佛大雪后就是春天。<br/><br/> “你是因为名字热所以穿这么少还能站得直吗？”<br/><br/> 夏炘然没能理解站得直是什么标准，“所以你是什么，站得圆？”<br/><br/> 他好笑地拍拍糜知秋松软的羽绒服。<br/><br/> 糜知秋也低头拍自己的衣服，听到空气被挤压出来的声音。<br/><br/> “确实是鼓鼓的。”<br/><br/> 他小时候有一次在冬天装了一瓶冷风，小心地藏在柜子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期待夏天再打开。后来完全忘了这件事，直到过了好多年，才在大扫除时又发现了那个瓶子。<br/><br/> 于是在另一个冬天，那瓶陈旧的风才重获自由。<br/><br/> 空无一人的教室就像一个储藏了冷风的盒子，熙熙攘攘的人进来，把那些寒冷都挤出去。所以冬天的课，糜知秋总是忍不住迟到，希望同学多攒一些温暖的二氧化碳。<br/><br/> 有时候和夏炘然一起上公修课，夏炘然就会描述他坐在那里就让人想靠过去，蓬松得像老母鸡。<br/><br/> 糜知秋除了夸奖他用词得当，只能把包挡在中间，让他离远点。<br/><br/> 仿佛是小学时候考试，不让同桌抄卷子的伎俩。<br/><br/> 两个人都紧紧地挨着包，总有靠得更近的错觉，夏炘然鼓励他再画一个三八线，糜知秋问他。<br/><br/> “这位大学生，你出门带铅笔？”<br/><br/> 并没有。<br/><br/> 大学的教室里常常只充斥着光和老师的声音，房间盛不下那么多呼吸，相互拥挤着，围在钟边上催促秒针跑动。<br/><br/> 好像再慢一些，就会被睡神追上。<br/><br/> 不苟言笑的天气抿了风，趴在窗户外观察那些缠起来的毛茸茸的困倦。<br/><br/> 糜知秋在公修课总是跑神得厉害，连玩手机都玩不专心，稍微发一会呆，就会不小心眼皮耷拉下来，每次睡醒后还认真地看向夏炘然，“我这次只睡了五分钟吧。”<br/><br/> 夏炘然看着他脸上压出来的红印，伸出手点了点这个证据，违心地承认，“嗯，最多六分钟。”<br/><br/> 可能就是夏炘然助纣为虐的谎话说太顺了，有时候糜知秋干脆睡到下课人走光了，都没能醒来，被夏炘然在旁边玩半天头发，才迷迷糊糊松动起来，头摁在桌上，抱着腿说脚麻了。<br/><br/> 夏炘然安慰他，“只睡了五分钟不会麻的，坚强点。”<br/><br/> 糜知秋的自知之明告诉自己，这个人在嘲讽他从上课起睡到了现在，默默换话题，“为什么教室睡起来比床还暖和。”<br/><br/> 夏炘然笑着否决，“不可能，我老怀疑你的被子会压死你。”<br/><br/> 考试周的教室人反而不多，因为糜知秋只剩下一门开卷，所以基本上就是来翻翻书，顺便刺激一下还有门重要考试的夏炘然。<br/><br/> 一整个冬天都没治好的嗜睡症自然也照常爆发，他很快就抱着外套，倚在窗户上睡得昏天黑地。<br/><br/> 笔和纸认真地互相摩擦，接近傍晚时刻，教室已经变得有些昏暗，夏炘然只打开了另一侧的灯，整理最后一页的复习资料。<br/><br/> 糜知秋的手机就是这时突然闯进了这份静谧中，在桌上震动了起来，夏炘然本来想叫醒糜知秋，但瞟了一眼，发现是大黑打来的，猜到要说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就帮他掐断了来电。<br/><br/> 他走出教室，站在糜知秋靠着睡的那面窗户前，拿自己的手机打给大黑。<br/><br/> 对面接的速度很快，“院草！糜糜和你在一块儿吧。”<br/><br/> 夏炘然隔着玻璃，在糜知秋脑门上点了两下。<br/><br/> 偏心，只准大黑这么喊。<br/><br/> “是的。”他把教室号告诉大黑，刚准备问他们现在在哪。<br/><br/> “好嘞。”那边声音很嘈杂，大黑说完就风风火火地挂了，根本没给人理解的机会。<br/><br/> 夏炘然有些好笑地摁灭手机屏幕。<br/><br/> 电子产品的灯光一暗下，好像太阳又跟着下落了一些，显得教室多了一份橙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