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徐川眼里的笑意更盛, 他想到上次和时归贴着脸在山里的巨石上躲避, 他就是这样盯着自己, 语气平淡地陈述他的脸有多么符合黄金比例。<br />
时归应该也不讨厌自己吧。<br />
聂徐川没了吃饭的心思, 掏出手机搜索，一会儿历史词条就刷新了好几轮。<br />
“夸对方帅是喜欢吗？”<br />
“怎样追求自己的下属不算性/骚/扰？”<br />
“小男生的心思怎么猜？”<br />
划拉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靠谱的答案，聂徐川“啧”了一声, 按熄了手机屏幕，一抬眼时归还眼巴巴看着自己。<br />
准确地说是看着自己面前那碗一筷未动的馄饨。<br />
“你不吃吗？”<br />
聂徐川扶额，你小子勺子都要伸我碗里来了你还问我吃不吃。<br />
“你吃吧你吃吧。”<br />
时归压住嘴角的一丝惊喜，小心翼翼地给他那一碗挪到自己面前，晃散了碗面上的葱花，“你每次选的地方都很好吃。”<br />
“那是当然，我老南川人了。”聂徐川看着他一口一个馄饨，又伸手要了杯手磨豆浆放在他碗边儿。<br />
“我妈只会做实验不会做饭，我爸当时正忙着评教授呢工作也忙。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就拿着零花钱出去吃，每天都不重样，整个南川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店。”<br />
时归注意到，聂徐川谈起父母时，眼底就会铺上一层柔软的底色，一种对他来讲极其陌生而感到好奇的情绪。<br />
“除了学校附近，要想吃地地道道的南川味道，还是得走街串巷。一些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都藏着好店呢，比如二桥边上的阿婆炒面，菜市场档口旁边的杂酱粉，改天带你去试试啊。”<br />
时归胃里的馋虫被勾起来，顺从地点点头，好似有点明白了聂徐川跟任何人称兄道弟的能力从哪里来了。<br />
随即聂徐川话锋一转，“上次不是说要去我家玩儿吗？啥时候去？尝尝我爸的手艺。”<br />
时归想了想，问道：“我需要带什么礼物吗？我看到去别人家都得带礼物，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会给我钱让我滚出去吗？”<br />
“……”<br />
“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br />
“小孙拉着我看休息室的电视，电视剧里说的。”<br />
“你俩不会是加班偷看晚上八点档的吧……”聂徐川满头黑线，赶明儿就向局里反应给休息室那破电视给拆了。<br />
看着时归意犹未尽地在空碗里捞了捞，聂徐川问道：“吃饱了吗？”<br />
时归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默默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撑。”<br />
“要扶着我吗？”聂徐川将右边手臂递过去，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br />
毕竟现在时归不愿意他靠太近。<br />
所以他到底讨厌自己吗？<br />
聂徐川忍不住胡思乱想，手臂却被轻轻搭住，一瞬间温凉的触感从皮肤直冲大脑。<br />
“我这几天，有点奇怪。”时归的手掌还虚虚扶着聂徐川的手臂，时而靠近，时而远离。<br />
“怎么了？”聂徐川压低了声音，有点无法控制乱跳的心脏，被搭住的手臂僵硬在原处。<br />
“你离我太近的话，心脏就跳得好快。”时归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模仿着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br />
两个人缓步往前走着，江风轻抚过浪花惊起一阵战栗。时归惊奇地发现从聂徐川的耳垂为起点红了一大片，好像傍晚天空中绯红的云霞。<br />
“你耳朵，红红的。为什么？”<br />
聂徐川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但还是被这几记直球打趴下了。他伸手轻轻揽住时归的肩膀，不想错过这片夜色。<br />
时归轻轻托起他的左手，一切都恰如其分。<br />
“你绷带散了，回去重新包扎一下。”<br />
“……”<br />
妈的。<br />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br />
聂徐川压过心中那片擂鼓般的轰鸣，饱胀的情绪破开一个小口，如握不住的氢气球般向天边而去。<br />
----<br />
说是包扎真的是包扎，时归虽然是法医，但是基本的医学基础还是非常牢固的。他将小型固定板取出，散落的绷带被他一一清理，缠绕上几圈新的。<br />
聂徐川的手指毫无知觉，只觉得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时归垂下眸子，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动，覆盖住那抹清冷透亮的灰色。<br />
他该剪头发了。<br />
是他该剪头发了，还是我想看清他的眼睛。<br />
聂徐川有点后悔，他该在那一秒吻上他。<br />
可是又多出一分庆幸，没被发现那点微妙的心思，留下了一些转圜的余地。<br />
“包好啦。”时归系上最后一个结，利落地剪短多余的绷带，跟时归的手法相比，聂徐川自己胡乱弄的堪比楼下王大爷家的狗。<br />
聂徐川有些晕晕乎乎地应了一声，目送时归的背影往房间里去，面前的人却忽然转过身来。<br />
“忘了，应该先洗澡再包扎的。”<br />
“没事儿我……”<br />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br />
“我确实有点不方便。”<br />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聂徐川的话都快学会转弯了。<br />
时归帮他脱掉衬衫和外裤，顺手丢进了洗衣机，聂徐川单穿了条内裤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br />
虽然天气回暖了，一般紧张一半冷地咬牙挺紧了肌肉。他回想起刚刚在手机上刷到的追人秘籍，要善于展示自己身材。<br />
聂徐川收回了去够浴巾的手，宽阔的背肌紧实的腹肌都展露无余，如雕塑一般焊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br />
时归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坦荡如斯，不羞不避。<br />
反而上下扫视了几眼，终于在他目光朝下要看到某个关键部位的时候，聂徐川顶不住这种3d建模一般的扫描率先败下阵来。<br />
“没事儿，你身材挺好的。”时归看着他慌忙拿起浴巾裹住自己，想起欧阳之前的玩笑话，补充上一句。<br />
“你无需自卑。”<br />
“……”<br />
聂徐川心想，话是这么说我的确不自卑哈，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于是嘴硬道：“我就是有点儿冷。”<br />
时归点头表示我懂。<br />
聂徐川扶额无语，干脆不再解释，让时归顺顺当当地帮他冲了澡，擦了擦背。<br />
其他的事情聂徐川还没不要脸到那种地步，三两下收拾完了出了浴室，思考着手机里那份追人秘籍。<br />
除了身材，还要善于展示自己的财力。<br />
聂徐川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带时归吃点儿好的。<br />
第30章 梦境<br />
聂徐川做了一个梦。<br />
沾着露珠的接天碧绿草地延伸尽头垂落无数小小微光, 萤火虫一般闪烁。洁白玫瑰缠绕而成的花门穿越而过一群白鸽，几片绒羽遮挡了他的视线。<br />
踩着洒满花瓣的地毯穿过花门，幽蓝的聚光灯打在巨大的仪式台上，时归站在那灯光下穿着一袭白色西装。<br />
他皮肤白, 很适合浅色。裁剪精良的礼服显得整个人挺拔而精神。时归远远地笑着, 灰色的眼眸像浸在湖水里的玻璃珠, 折射出清浅的光芒。<br />
聂徐川抬脚向前, 一旁巨大的海报上是连绵的wedding字样。<br />
谁的婚礼？时归的吗？<br />
聂徐川往下一瞥, 巨大的花体字下方时归笑意缱绻地搂着一个穿白纱的姑娘，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采。<br />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满腹的委屈化作往前奔跑的力量, 他要找时归问个清楚。<br />
你讨厌我吗？<br />
或者说，你究竟喜不喜欢我？<br />
四周风很大, 大片花香熏着他的头脑，脚步几乎迈不开。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脚仍旧被磨得生疼。<br />
他终于赶到时归身边, 时归正用海报上同样的眼神望着他, 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br />
“时归，你！”<br />
司仪从暗处走上台，宣布新郎新娘到场。<br />
聂徐川低头一看, 自己正穿着抹胸婚纱还有高跟鞋, 被时归搂在怀里。<br />
？？？<br />
“呼！”<br />
聂徐川一个猛子坐起来, 脑子里还是自己小鸟依时的样子, 三两下套上了衣服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br />
伸手截断冰凉的水柱, 飞溅的冷水从镜子上滑落，聂徐川抬起头与自己对视。<br />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br />
聂徐川没谈过恋爱，见过组织上介绍的相亲对象但最后也没成。这么多年来, 也没遇见过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br />
爱情于他而言，是猜不透颜色的晚霞，是刻舟求剑的海水，是虚无缥缈的云烟。<br />
“你还要用洗手池吗？”<br />
聂徐川一回头，时归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站在他身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头顶的呆毛立起来两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br />
但所有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具像化。<br />
喜欢。<br />
他已然喜欢上这只懵懂又聪慧的小幽灵。<br />
----<br />
聂徐川大清早就让人给他送来了俩大行李箱，特意打扮了一番，他知道时归是识货的，一定会夸他。
时归应该也不讨厌自己吧。<br />
聂徐川没了吃饭的心思, 掏出手机搜索，一会儿历史词条就刷新了好几轮。<br />
“夸对方帅是喜欢吗？”<br />
“怎样追求自己的下属不算性/骚/扰？”<br />
“小男生的心思怎么猜？”<br />
划拉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靠谱的答案，聂徐川“啧”了一声, 按熄了手机屏幕，一抬眼时归还眼巴巴看着自己。<br />
准确地说是看着自己面前那碗一筷未动的馄饨。<br />
“你不吃吗？”<br />
聂徐川扶额，你小子勺子都要伸我碗里来了你还问我吃不吃。<br />
“你吃吧你吃吧。”<br />
时归压住嘴角的一丝惊喜，小心翼翼地给他那一碗挪到自己面前，晃散了碗面上的葱花，“你每次选的地方都很好吃。”<br />
“那是当然，我老南川人了。”聂徐川看着他一口一个馄饨，又伸手要了杯手磨豆浆放在他碗边儿。<br />
“我妈只会做实验不会做饭，我爸当时正忙着评教授呢工作也忙。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就拿着零花钱出去吃，每天都不重样，整个南川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店。”<br />
时归注意到，聂徐川谈起父母时，眼底就会铺上一层柔软的底色，一种对他来讲极其陌生而感到好奇的情绪。<br />
“除了学校附近，要想吃地地道道的南川味道，还是得走街串巷。一些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都藏着好店呢，比如二桥边上的阿婆炒面，菜市场档口旁边的杂酱粉，改天带你去试试啊。”<br />
时归胃里的馋虫被勾起来，顺从地点点头，好似有点明白了聂徐川跟任何人称兄道弟的能力从哪里来了。<br />
随即聂徐川话锋一转，“上次不是说要去我家玩儿吗？啥时候去？尝尝我爸的手艺。”<br />
时归想了想，问道：“我需要带什么礼物吗？我看到去别人家都得带礼物，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会给我钱让我滚出去吗？”<br />
“……”<br />
“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br />
“小孙拉着我看休息室的电视，电视剧里说的。”<br />
“你俩不会是加班偷看晚上八点档的吧……”聂徐川满头黑线，赶明儿就向局里反应给休息室那破电视给拆了。<br />
看着时归意犹未尽地在空碗里捞了捞，聂徐川问道：“吃饱了吗？”<br />
时归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默默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撑。”<br />
“要扶着我吗？”聂徐川将右边手臂递过去，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br />
毕竟现在时归不愿意他靠太近。<br />
所以他到底讨厌自己吗？<br />
聂徐川忍不住胡思乱想，手臂却被轻轻搭住，一瞬间温凉的触感从皮肤直冲大脑。<br />
“我这几天，有点奇怪。”时归的手掌还虚虚扶着聂徐川的手臂，时而靠近，时而远离。<br />
“怎么了？”聂徐川压低了声音，有点无法控制乱跳的心脏，被搭住的手臂僵硬在原处。<br />
“你离我太近的话，心脏就跳得好快。”时归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模仿着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br />
两个人缓步往前走着，江风轻抚过浪花惊起一阵战栗。时归惊奇地发现从聂徐川的耳垂为起点红了一大片，好像傍晚天空中绯红的云霞。<br />
“你耳朵，红红的。为什么？”<br />
聂徐川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但还是被这几记直球打趴下了。他伸手轻轻揽住时归的肩膀，不想错过这片夜色。<br />
时归轻轻托起他的左手，一切都恰如其分。<br />
“你绷带散了，回去重新包扎一下。”<br />
“……”<br />
妈的。<br />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br />
聂徐川压过心中那片擂鼓般的轰鸣，饱胀的情绪破开一个小口，如握不住的氢气球般向天边而去。<br />
----<br />
说是包扎真的是包扎，时归虽然是法医，但是基本的医学基础还是非常牢固的。他将小型固定板取出，散落的绷带被他一一清理，缠绕上几圈新的。<br />
聂徐川的手指毫无知觉，只觉得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时归垂下眸子，客厅明亮的灯光下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颤动，覆盖住那抹清冷透亮的灰色。<br />
他该剪头发了。<br />
是他该剪头发了，还是我想看清他的眼睛。<br />
聂徐川有点后悔，他该在那一秒吻上他。<br />
可是又多出一分庆幸，没被发现那点微妙的心思，留下了一些转圜的余地。<br />
“包好啦。”时归系上最后一个结，利落地剪短多余的绷带，跟时归的手法相比，聂徐川自己胡乱弄的堪比楼下王大爷家的狗。<br />
聂徐川有些晕晕乎乎地应了一声，目送时归的背影往房间里去，面前的人却忽然转过身来。<br />
“忘了，应该先洗澡再包扎的。”<br />
“没事儿我……”<br />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br />
“我确实有点不方便。”<br />
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聂徐川的话都快学会转弯了。<br />
时归帮他脱掉衬衫和外裤，顺手丢进了洗衣机，聂徐川单穿了条内裤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br />
虽然天气回暖了，一般紧张一半冷地咬牙挺紧了肌肉。他回想起刚刚在手机上刷到的追人秘籍，要善于展示自己身材。<br />
聂徐川收回了去够浴巾的手，宽阔的背肌紧实的腹肌都展露无余，如雕塑一般焊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br />
时归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坦荡如斯，不羞不避。<br />
反而上下扫视了几眼，终于在他目光朝下要看到某个关键部位的时候，聂徐川顶不住这种3d建模一般的扫描率先败下阵来。<br />
“没事儿，你身材挺好的。”时归看着他慌忙拿起浴巾裹住自己，想起欧阳之前的玩笑话，补充上一句。<br />
“你无需自卑。”<br />
“……”<br />
聂徐川心想，话是这么说我的确不自卑哈，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于是嘴硬道：“我就是有点儿冷。”<br />
时归点头表示我懂。<br />
聂徐川扶额无语，干脆不再解释，让时归顺顺当当地帮他冲了澡，擦了擦背。<br />
其他的事情聂徐川还没不要脸到那种地步，三两下收拾完了出了浴室，思考着手机里那份追人秘籍。<br />
除了身材，还要善于展示自己的财力。<br />
聂徐川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带时归吃点儿好的。<br />
第30章 梦境<br />
聂徐川做了一个梦。<br />
沾着露珠的接天碧绿草地延伸尽头垂落无数小小微光, 萤火虫一般闪烁。洁白玫瑰缠绕而成的花门穿越而过一群白鸽，几片绒羽遮挡了他的视线。<br />
踩着洒满花瓣的地毯穿过花门，幽蓝的聚光灯打在巨大的仪式台上，时归站在那灯光下穿着一袭白色西装。<br />
他皮肤白, 很适合浅色。裁剪精良的礼服显得整个人挺拔而精神。时归远远地笑着, 灰色的眼眸像浸在湖水里的玻璃珠, 折射出清浅的光芒。<br />
聂徐川抬脚向前, 一旁巨大的海报上是连绵的wedding字样。<br />
谁的婚礼？时归的吗？<br />
聂徐川往下一瞥, 巨大的花体字下方时归笑意缱绻地搂着一个穿白纱的姑娘，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采。<br />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满腹的委屈化作往前奔跑的力量, 他要找时归问个清楚。<br />
你讨厌我吗？<br />
或者说，你究竟喜不喜欢我？<br />
四周风很大, 大片花香熏着他的头脑，脚步几乎迈不开。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脚仍旧被磨得生疼。<br />
他终于赶到时归身边, 时归正用海报上同样的眼神望着他, 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br />
“时归，你！”<br />
司仪从暗处走上台，宣布新郎新娘到场。<br />
聂徐川低头一看, 自己正穿着抹胸婚纱还有高跟鞋, 被时归搂在怀里。<br />
？？？<br />
“呼！”<br />
聂徐川一个猛子坐起来, 脑子里还是自己小鸟依时的样子, 三两下套上了衣服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br />
伸手截断冰凉的水柱, 飞溅的冷水从镜子上滑落，聂徐川抬起头与自己对视。<br />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br />
聂徐川没谈过恋爱，见过组织上介绍的相亲对象但最后也没成。这么多年来, 也没遇见过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br />
爱情于他而言，是猜不透颜色的晚霞，是刻舟求剑的海水，是虚无缥缈的云烟。<br />
“你还要用洗手池吗？”<br />
聂徐川一回头，时归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站在他身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头顶的呆毛立起来两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br />
但所有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具像化。<br />
喜欢。<br />
他已然喜欢上这只懵懂又聪慧的小幽灵。<br />
----<br />
聂徐川大清早就让人给他送来了俩大行李箱，特意打扮了一番，他知道时归是识货的，一定会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