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里面掺杂着假意，让满腔的赤忱成了不尴不尬的笑话。<br />
段崇明蜷在沙发的一角，勾着头，想起了自己并不高明的隐瞒。<br />
恐怕从一开始这个人就知道自己是谁，也更知道那些所谓的拆迁款和公司指的是什么。<br />
碾着唇下的软肉，段崇明的心沉甸甸的。<br />
他不怕最黑的恶，也不怕最纯的善。<br />
唯一无法招架也无法应对的就是真心中掺杂的假意。<br />
段崇明的眼神很好，看得出来顾惊山微笑的眼里没有戏谑，乌黑发沉的眼注视着他，暗度绵绵情意。<br />
这种感觉说不上坏，却也称不上好。<br />
段崇明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落日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照亮他的脸，他才怔愣地向后一躺。<br />
他们不是对等的恋人。<br />
这一句结论段崇明想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为自己的初恋画下一个句号。<br />
“那些突然对你很好的都是馋你身子。”<br />
隔壁的卡座突然来了人，一个情绪高昂，一个神情落寞。<br />
这句话勾住了段崇明的耳朵，让他从混沌的海中脱离，慢慢浮上水面，重新呼吸新鲜空气。<br />
“渣男！无耻！败类！”<br />
低声的暗骂一个比一个有力。<br />
段崇明用余光撇了一眼，秒懂了两人是在干什么。<br />
他去年也做过这件事，不过，和隔壁那位不一样，他劝和不全分。<br />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领座的女生抽噎道。<br />
“……你喜欢他什么。好吧，我承认他很帅，但是那又怎么样，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br />
女生被闺蜜的绵里藏针吓得有些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坚持道：“他不一样，他这个人很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和他聊天的时候我都没发现我在笑，晃眼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和他聊天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事。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光是待在一个空间就觉得很幸福。”<br />
段崇明不自觉地跟着点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br />
闺蜜头疼地吐槽道：“这能改变他出轨的事实吗？”<br />
“可是——”<br />
“停。”闺蜜冷冷地看着她，生无可恋道：“我真服了你这个顶级恋爱脑，读书的时候是这样，怎么工作了还这样。”<br />
“你说说你，哪次的男友不是个烂东西。瞒着我们在一起，直接公布恋情，分手了又来谋求安慰。”<br />
“陈果，你把我当朋友还是垃圾桶？”<br />
眼见隔壁的战火开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转移，段崇明很有先见之明的跑了。<br />
远离纷争以后，段崇明慢慢品着隔壁军师的字字箴言。<br />
他也不算亏，虽然是在下面，但也享受到了不是。<br />
段崇明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转头就让皇阿玛给自己请了个假，舒舒服服地自己去川藏玩了一趟。<br />
热闹的酒吧，拨动的吉他，混着青春的泡沫，卷着浪，一路疾驰。<br />
他一个人出门就变得不讲究，没有了精致味，骑着摩托停在服务器吃上一碗泡面就算一餐。<br />
暴露在紫外线的皮肤变得更黑，为了不让脸分层，段崇明直接省了挡脸的面罩，也换了辆挡风的车。<br />
当窗户打开，耳边呼啸的风凛冽如刀，毫不留情地鞭笞着段崇明裸露在外的脸。<br />
狗屎的初恋！！狗屎的喜欢！！<br />
“狗屎的顾惊山！！！！！”<br />
就算吃了一嘴的风沙，段崇明呸呸两下，又接着骂了起来。<br />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br />
“也算是为自己的人生阅历添砖加瓦了！”<br />
“都打卡似的完成了高考、上了大学，谈一场该有的青春痛恋又算得了什么！”<br />
潇洒的话，潇洒的人，在白天的潇洒到了晚上却荡然无存。<br />
贫瘠的夜总让人胡思乱想，段崇明辗转反侧，心里总不得劲。<br />
沉默的眼眸思索再三，还是赶在飞机起飞前完成了支付。<br />
他才不要这么轻易地放过顾惊山……<br />
段崇明把身侧的挡板推了上去，透过飞机的舷窗南迦巴瓦峰直抵眼前。<br />
没有日照金山，冰冷雪白的山巅显得格外高贵不可侵犯。<br />
段崇明不太意外在机场门口见到的某个人，事情被掰扯开，有些事也确实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br />
顾惊山闻声抬眸，平淡的眸光一下子被注入灵魂。<br />
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体面，顾惊山只让人查了金主的航班，没有冒然靠近分毫想要清净的人。<br />
段崇明轻轻拍开顾惊山想要帮忙的手，淡声道：“用不着。”<br />
顾惊山低眉，从容地收回手。<br />
他全然不计较方才的尴尬场面，温声道：“我们谈谈。”<br />
段崇明顶了下腮，不大情愿和顾惊山待在一个密闭空间。<br />
他和保镖争了两下，最后还是丧失了行李箱的所属权。<br />
顾惊山握着金主指尖的时间还不到一秒就被金主无情抽离，沁凉的指尖在萧瑟的十一月没有得到以往的好待遇，苍白地暴露在秋风中。<br />
段崇明随遇而安地上了车，跟个大爷似的往那儿一座，倒衬得顾惊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br />
顾惊山把隔板升了上去，让后座的空间彻底成为两人的地盘。<br />
属于顾惊山的香水味充斥在这个半密闭的空间，温暖、沉稳且富有内涵。<br />
这份段崇明喜欢的味道也一改以往的低调内敛，大张旗鼓地侵入他的鼻腔，惹得喉头瘙痒。<br />
顾惊山上次看的那本《罪与罚》此刻还放在中间的小桌面上，黑色的字浮在暗红色的书皮上，完美地诠释着当下的场景。<br />
顾惊山设想过很多的开场白，每一个都无可挑剔，从最完美的角度为自己辩解，让他无罪释放。<br />
但每一个开场白在这个时候无一例外地失去了原本的位置，藏在顾惊山的心底，一个字也没有往外吐。<br />
因为，所有的开场白所铺设的前提是，那人的眼里还有以往的单纯羞涩。<br />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清透犀利，看透了一切。<br />
这种眼神顾惊山不陌生，只是不曾想这种对外人的眼神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身上。<br />
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对方留下一个所谓的冷静期。<br />
难以言说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散，段崇明眼神一凝，余光中瞧见的神情让他秒解了顾惊山心里的想法。<br />
段崇明抿唇，很想把顾惊山按在座位上削一顿。<br />
“不是说谈谈吗，说吧，我洗耳恭听。”<br />
第52章<br />
话里的挖苦和讽刺淡淡的, 却像一根刺直直扎进顾惊山的胸口。<br />
自知自己现在在金主心中的地位不同以往，顾惊山开始认认真真检讨自己。<br />
“学医是真的，十一岁进入耶鲁, 十八岁硕士毕业。”<br />
“毕业以后读了两年商科，拿了学位便去华尔街闯了闯, 遇到了现在的合伙人。”<br />
“说当艺术家是骗你的, 小时候当过，你备考的时候也当过一段时间业余的，其余时间都在实验室和公司两头跑。”<br />
“送你的礼物是自己设计的, 请了别人加工。”<br />
“莱夫是我的, 向基金会无偿捐赠的人工耳蜗和植入器械不单单是为了你。”<br />
“……”<br />
顾惊山轻声数落着自己的桩桩件件。<br />
“很早以前就见过你是真的。”<br />
“做鸭是假的, 你说的话让我产生了顺水推舟的想法。”<br />
“而后的几次见面、说的话都在刻意引导你往错误的方向想, 燕山的见面也是我早有预谋的。”<br />
“正里地震那天说的出差是真的，正里需要莱夫研发的手术车和相关设备。”<br />
“每天的出门说是工作，其实是去莱夫处理事务。”<br />
段崇明面无表情地听着，对自己已知的东西不感兴趣。<br />
顾惊山说完自己，呼吸重了一瞬, 又道：“顾文生是我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 我五岁前由母亲和外公两个人带大。五岁后他被限制在家，从那以后, 他开始接管我。”<br />
漫天的报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br />
薛蕴青和薛怡年不允许顾文生拿顾惊山炒作，他们薛家不需要一个备受大众关注的童星。<br />
“所以他给我取了个艺名，”顾惊山眨了下眼，淡声道：“也就是你在报道上看到的顾闻也。”<br />
“他做父亲不称职, 做丈夫也不称职。我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顾文生净身出户。”<br />
段崇明的眉心不知不觉皱紧, 那份父子联合起来骗他的1%的可能性彻底成为0概率。<br />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顾文生的三十五岁前隐藏的过去都和薛家有关，也不被允许散步在媒体上。”<br />
“离婚才半年，他就嫁了新人，也有了现如今的厚璞顾总。”<br />
说完，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br />
顾惊山说的不算细，关于顾文生的东西藏了很多细节，无一例外全是和薛家相关的。
段崇明蜷在沙发的一角，勾着头，想起了自己并不高明的隐瞒。<br />
恐怕从一开始这个人就知道自己是谁，也更知道那些所谓的拆迁款和公司指的是什么。<br />
碾着唇下的软肉，段崇明的心沉甸甸的。<br />
他不怕最黑的恶，也不怕最纯的善。<br />
唯一无法招架也无法应对的就是真心中掺杂的假意。<br />
段崇明的眼神很好，看得出来顾惊山微笑的眼里没有戏谑，乌黑发沉的眼注视着他，暗度绵绵情意。<br />
这种感觉说不上坏，却也称不上好。<br />
段崇明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落日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照亮他的脸，他才怔愣地向后一躺。<br />
他们不是对等的恋人。<br />
这一句结论段崇明想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为自己的初恋画下一个句号。<br />
“那些突然对你很好的都是馋你身子。”<br />
隔壁的卡座突然来了人，一个情绪高昂，一个神情落寞。<br />
这句话勾住了段崇明的耳朵，让他从混沌的海中脱离，慢慢浮上水面，重新呼吸新鲜空气。<br />
“渣男！无耻！败类！”<br />
低声的暗骂一个比一个有力。<br />
段崇明用余光撇了一眼，秒懂了两人是在干什么。<br />
他去年也做过这件事，不过，和隔壁那位不一样，他劝和不全分。<br />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领座的女生抽噎道。<br />
“……你喜欢他什么。好吧，我承认他很帅，但是那又怎么样，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br />
女生被闺蜜的绵里藏针吓得有些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坚持道：“他不一样，他这个人很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和他聊天的时候我都没发现我在笑，晃眼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和他聊天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事。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光是待在一个空间就觉得很幸福。”<br />
段崇明不自觉地跟着点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br />
闺蜜头疼地吐槽道：“这能改变他出轨的事实吗？”<br />
“可是——”<br />
“停。”闺蜜冷冷地看着她，生无可恋道：“我真服了你这个顶级恋爱脑，读书的时候是这样，怎么工作了还这样。”<br />
“你说说你，哪次的男友不是个烂东西。瞒着我们在一起，直接公布恋情，分手了又来谋求安慰。”<br />
“陈果，你把我当朋友还是垃圾桶？”<br />
眼见隔壁的战火开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转移，段崇明很有先见之明的跑了。<br />
远离纷争以后，段崇明慢慢品着隔壁军师的字字箴言。<br />
他也不算亏，虽然是在下面，但也享受到了不是。<br />
段崇明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转头就让皇阿玛给自己请了个假，舒舒服服地自己去川藏玩了一趟。<br />
热闹的酒吧，拨动的吉他，混着青春的泡沫，卷着浪，一路疾驰。<br />
他一个人出门就变得不讲究，没有了精致味，骑着摩托停在服务器吃上一碗泡面就算一餐。<br />
暴露在紫外线的皮肤变得更黑，为了不让脸分层，段崇明直接省了挡脸的面罩，也换了辆挡风的车。<br />
当窗户打开，耳边呼啸的风凛冽如刀，毫不留情地鞭笞着段崇明裸露在外的脸。<br />
狗屎的初恋！！狗屎的喜欢！！<br />
“狗屎的顾惊山！！！！！”<br />
就算吃了一嘴的风沙，段崇明呸呸两下，又接着骂了起来。<br />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br />
“也算是为自己的人生阅历添砖加瓦了！”<br />
“都打卡似的完成了高考、上了大学，谈一场该有的青春痛恋又算得了什么！”<br />
潇洒的话，潇洒的人，在白天的潇洒到了晚上却荡然无存。<br />
贫瘠的夜总让人胡思乱想，段崇明辗转反侧，心里总不得劲。<br />
沉默的眼眸思索再三，还是赶在飞机起飞前完成了支付。<br />
他才不要这么轻易地放过顾惊山……<br />
段崇明把身侧的挡板推了上去，透过飞机的舷窗南迦巴瓦峰直抵眼前。<br />
没有日照金山，冰冷雪白的山巅显得格外高贵不可侵犯。<br />
段崇明不太意外在机场门口见到的某个人，事情被掰扯开，有些事也确实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br />
顾惊山闻声抬眸，平淡的眸光一下子被注入灵魂。<br />
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体面，顾惊山只让人查了金主的航班，没有冒然靠近分毫想要清净的人。<br />
段崇明轻轻拍开顾惊山想要帮忙的手，淡声道：“用不着。”<br />
顾惊山低眉，从容地收回手。<br />
他全然不计较方才的尴尬场面，温声道：“我们谈谈。”<br />
段崇明顶了下腮，不大情愿和顾惊山待在一个密闭空间。<br />
他和保镖争了两下，最后还是丧失了行李箱的所属权。<br />
顾惊山握着金主指尖的时间还不到一秒就被金主无情抽离，沁凉的指尖在萧瑟的十一月没有得到以往的好待遇，苍白地暴露在秋风中。<br />
段崇明随遇而安地上了车，跟个大爷似的往那儿一座，倒衬得顾惊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br />
顾惊山把隔板升了上去，让后座的空间彻底成为两人的地盘。<br />
属于顾惊山的香水味充斥在这个半密闭的空间，温暖、沉稳且富有内涵。<br />
这份段崇明喜欢的味道也一改以往的低调内敛，大张旗鼓地侵入他的鼻腔，惹得喉头瘙痒。<br />
顾惊山上次看的那本《罪与罚》此刻还放在中间的小桌面上，黑色的字浮在暗红色的书皮上，完美地诠释着当下的场景。<br />
顾惊山设想过很多的开场白，每一个都无可挑剔，从最完美的角度为自己辩解，让他无罪释放。<br />
但每一个开场白在这个时候无一例外地失去了原本的位置，藏在顾惊山的心底，一个字也没有往外吐。<br />
因为，所有的开场白所铺设的前提是，那人的眼里还有以往的单纯羞涩。<br />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清透犀利，看透了一切。<br />
这种眼神顾惊山不陌生，只是不曾想这种对外人的眼神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身上。<br />
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对方留下一个所谓的冷静期。<br />
难以言说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散，段崇明眼神一凝，余光中瞧见的神情让他秒解了顾惊山心里的想法。<br />
段崇明抿唇，很想把顾惊山按在座位上削一顿。<br />
“不是说谈谈吗，说吧，我洗耳恭听。”<br />
第52章<br />
话里的挖苦和讽刺淡淡的, 却像一根刺直直扎进顾惊山的胸口。<br />
自知自己现在在金主心中的地位不同以往，顾惊山开始认认真真检讨自己。<br />
“学医是真的，十一岁进入耶鲁, 十八岁硕士毕业。”<br />
“毕业以后读了两年商科，拿了学位便去华尔街闯了闯, 遇到了现在的合伙人。”<br />
“说当艺术家是骗你的, 小时候当过，你备考的时候也当过一段时间业余的，其余时间都在实验室和公司两头跑。”<br />
“送你的礼物是自己设计的, 请了别人加工。”<br />
“莱夫是我的, 向基金会无偿捐赠的人工耳蜗和植入器械不单单是为了你。”<br />
“……”<br />
顾惊山轻声数落着自己的桩桩件件。<br />
“很早以前就见过你是真的。”<br />
“做鸭是假的, 你说的话让我产生了顺水推舟的想法。”<br />
“而后的几次见面、说的话都在刻意引导你往错误的方向想, 燕山的见面也是我早有预谋的。”<br />
“正里地震那天说的出差是真的，正里需要莱夫研发的手术车和相关设备。”<br />
“每天的出门说是工作，其实是去莱夫处理事务。”<br />
段崇明面无表情地听着，对自己已知的东西不感兴趣。<br />
顾惊山说完自己，呼吸重了一瞬, 又道：“顾文生是我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 我五岁前由母亲和外公两个人带大。五岁后他被限制在家，从那以后, 他开始接管我。”<br />
漫天的报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br />
薛蕴青和薛怡年不允许顾文生拿顾惊山炒作，他们薛家不需要一个备受大众关注的童星。<br />
“所以他给我取了个艺名，”顾惊山眨了下眼，淡声道：“也就是你在报道上看到的顾闻也。”<br />
“他做父亲不称职, 做丈夫也不称职。我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顾文生净身出户。”<br />
段崇明的眉心不知不觉皱紧, 那份父子联合起来骗他的1%的可能性彻底成为0概率。<br />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顾文生的三十五岁前隐藏的过去都和薛家有关，也不被允许散步在媒体上。”<br />
“离婚才半年，他就嫁了新人，也有了现如今的厚璞顾总。”<br />
说完，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br />
顾惊山说的不算细，关于顾文生的东西藏了很多细节，无一例外全是和薛家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