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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你觉得现在不说的话,意味着你们需要第二次见面……而你很清楚。<br />
    大概率,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需要杀死他了。<br />
    “……前不久,我还接到过有人问我出不出手的电话呢。”侠客轻笑着,“姐姐这一次,该不会是什么黑bang的一员吧?”<br />
    他指的应该是旋律上次的询问。<br />
    “我就把这个当成‘同意’的意思好了。”你说,“所以,如果侠客没有改变主意的话,下周三,正好我也要去看望希斯……侠客还记得那个位置?虽然没见到栀子花有点可惜,但我有听别人说。”<br />
    你又听不见侠客的呼吸声了。<br />
    “还是说,这个时间点侠客有别的事情吗?如果需要换时间的话……”<br />
    “不用了。”侠客打断你,和刚才相比,他的声音认真了许多,“我没有事情……而且,现在也没有比姐姐更重要的事。”<br />
    他说:“我会来的,因为我一直想见到你。”<br />
    隔着电话,你没有办法分辨出他是否在说谎。<br />
    你垂下眼,明明侠客答应了你的请求,你实现了这番通话的所有目的,一切都很顺利,但你却觉得有一点难过。<br />
    “我也是。”你说,“我也一直想见到你。”<br />
    选择这个日子,选择在这个地方相见,当然是有理由的。<br />
    “西莉亚在见面的同时,必须尽量避免任何情报的泄露。”旋律告诫你,“尤其是这一次西莉亚的身份……我并不认为对方可以轻易猜到。”<br />
    你有一个优势,塞拉的情况和你在此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br />
    这会给侠客误导,就和西索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塞拉的存在一样。<br />
    选择其它任何的一个地点和时间,都不如这一天和这里。<br />
    因为你和侠客无数次提到过希斯。<br />
    你看着希斯的坟墓,墓碑上刻着希斯的名字,她的出生和死亡日期,还有那一行你每年都会来看一遍的字。<br />
    “我死以后,会有人将我铭记吗?”<br />
    你俯下身,把怀中的勿忘我摆在一束红玫瑰的身边。<br />
    今年,西索的手下也来得很早呢。<br />
    你抚摸着这一行字,心想希斯留下的这句话已经不再是一个疑问。<br />
    你已经证明很久了,你一直都有好好地记住希斯。<br />
    有人从远处迅速走来,很快就出现在了你的身后。<br />
    是你有一些熟悉,却又没那么熟悉的人。<br />
    哪怕可以用圆知道他的情况,但你还是忍不住起身回头看着他。<br />
    眼前的这个人微笑着,他的左手抱着一束花,右手则伸向你,似乎是打算扶你一把。<br />
    可在此之前,你已经站直了身体。<br />
    侠客长高了呢,你想。<br />
    小的时候侠客比你还要矮上半个头的,但现在,已经比塞拉的身体要高出来一点点了。<br />
    而且,看起来也健壮了不少。<br />
    原来是细胳膊细腿的,但现在侠客的手臂有了不少肌肉,这一定是他勤于锻炼的成果。<br />
    他身上的念也流转得非常漂亮,看起来像是至少学习了十年的量。<br />
    在来之前,你有很多关于侠客的想象。<br />
    但在真正看到侠客的那一刻,你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呀。<br />
    你看着他绿色的眼睛,他正微微低着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小时候的侠客也是这样,总是非常认真地看着你。<br />
    “侠客长大了。”你看着他的发型,现在金发的发梢到了他的耳边,比旋律当时描述的要短了一些,比当初在流星街的顺眼了不少,“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没有变。”<br />
    “姐姐也是的。”侠客愣了一下,朝你微笑,“虽然也是我们约好在这里的原因,但看到姐姐的第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呢。”<br />
    他说:“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一看就是姐姐的喜好。”<br />
    “因为这样和希斯很像。”<br />
    “因为姐姐最喜欢的希斯是这个样子的。”<br />
    你和侠客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侠客走到你的身侧,蹲下身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你那束的旁边。<br />
    “是勿忘我呢。”侠客先是指了指你的花,随后指了指他的,“我这个,是雏菊花。我听说看望去世的人一般都会用这个。”<br />
    被他这么一说,你才注意到这束花,花的中央是黄色的,花瓣是白的。<br />
    但是,在一片黄白交错之中,你发现有两枝长得不一样。<br />
    它们完全是白色的,而且花瓣也要大一些,层层叠叠得交错,看起来有一点像白色的玫瑰。<br />
    “这个,就是姐姐说没能看到的栀子花了。”侠客蹲在地上,侧过身将这两枝递给你,“这是给姐姐的。”<br />
    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来。<br />
    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味道很重却不讨厌。像是从侠客手上的花传过来的,又像是侠客身上的味道。<br />
    侠客抬着头看着你,阳光照耀在他的金发,让他看起来闪闪发光。<br />
    如果现在是傍晚就好了。<br />
    你想,这样他的头发会带着一点夕阳的红色,就像原先在流星街一样。<br />
    那个时候,他也是逆着光朝你微笑,举着小提琴看着你,就连手也是轻微地颤抖着。<br />
    “姐姐,不收下吗?”<br />
    过去和现在,在这一刻重叠在了一起。<br />
    “谢谢。”你接过栀子花。<br />
    你当时好像还对他说,侠客是个好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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