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旎就不见了,换成了阵阵作呕。<br/><br/> ……<br/><br/> 卫峋在外面转了一圈,<br/><br/> 初时的恍惚缓过去以后,<br/><br/> 他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br/><br/> 他不禁在心里想,<br/><br/> 江遂这是什么意思?<br/><br/> 他是知道了吧,<br/><br/> 一定是知道了,不然怎么会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br/><br/> 那他为什么要笑?笑完了,还把自己赶出来了,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br/><br/> 尊贵的陛下如今像是一个满头问号的小朋友,<br/><br/> 一边心跳加速的猜测,江遂好像不反感他的喜欢,那这么说,<br/><br/> 他应该对自己也是有几分好感的,另一边他又死死的把这种想法按了下去,像砸地鼠一样,举着个榔头对准活泛起来的心脏拼命敲,好像这个想法跟他有仇似的。<br/><br/> 短短几息,卫峋就把自己整成了精神分裂。<br/><br/> 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煎熬比死刑还难受,没有说破的时候,他可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耐下心来,做江遂的好学生、好皇帝,可如今窗户纸已经没了,那江遂必须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br/><br/> 如果他接受自己,皆大欢喜。<br/><br/> 如果他不接受自己,那……<br/><br/> 那就再努努力,让他尽快接受自己。<br/><br/> 这样想着,卫峋坚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他重新回到偏殿,却发现江遂已经不在里面了。<br/><br/> 愣了愣,他在承明宫转了一大圈,最后在自己的书房里找到了江遂。<br/><br/> 他正坐在正中央的那把椅子上,一目十行的批阅奏折。<br/><br/> 这是卫峋的书房,中间放的椅子自然就是龙椅,可是江遂竟然坐了下去。不是卫峋不让他坐,而是,江遂极其注重规矩,凡是御用之物,一概不碰,更别说龙椅这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br/><br/> 卫峋灵光一闪,他在心里想,阿遂他……其实也是紧张的吧?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的坐在龙椅上呢。<br/><br/> 其实江遂没紧张。<br/><br/> 焦虑倒是真的。<br/><br/> 他低估了卫峋普普通通一句话的杀伤力,即使用卫谦的脸短暂的压下去,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想起来,没有办法,江遂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拿奏折占领自己为数不多的心绪。<br/><br/> 察觉到卫峋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过了一秒,才解释道:“我就是闲着没事干……”<br/><br/> 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卫峋突然眼睛亮亮的唤他,“阿遂。”<br/><br/> 这一句阿遂,和平时不一样,这一句更雀跃、更软糯、更纯粹,好像他就是单纯的想叫自己一声,都不需要他回答,只要这么叫出来,卫峋就已经感到很开心了。<br/><br/> 江遂心尖一跳。<br/><br/> 卫峋不嫌弃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呆愣,他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握住江遂的,然而在他马上就碰到江遂的时候,江遂突然扔下奏折,往旁边挪了一步。<br/><br/> 卫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br/><br/> 他的神情有些困惑,也有些呆滞。<br/><br/> 江遂不看他的脸,低着头,他快速的说道:“陛下,不管你想说什么,再等一等。”<br/><br/> “再等一段时间,行吗?”<br/><br/> 慢慢的,卫峋垂下手,他问江遂,“这个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br/><br/> 江遂也不知道,抿了抿唇,他抬起头来,对卫峋笑了笑,“不会很长的。”<br/><br/> 毕竟他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江二迟迟拿不出可以止疼的药,那便算了,不止疼了。<br/><br/> 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拖延上,更不想让卫峋跟以前的他一样,患得患失、无端磋磨。<br/><br/> 望着江遂,过了很久,卫峋才定定的吐出一个字,“好。”<br/><br/> *<br/><br/> 陛下的好心情就像那月下美人,半夜三更才出现一回不说,昙花一现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宫里没传出消息,可是仅仅一个下午,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第二天上朝,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右相沉默的站在最前面,他无声无息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空着的摄政王之位,然后又转过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空旷的站位。<br/><br/> 末了,他垂下了眼睛。<br/><br/>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十朝臣,天其实早就变了,只是天空太辽阔,处在万里穹苍之下的人们,很难看清上方的瞬息万变。<br/><br/> 卫峋面无表情的上朝,昨晚被他下了大狱的左相,今天又被他拎上金銮殿,走马观花一般让众臣观赏了个够,不过才一晚上过去,左相的背就已经直不起来了,他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就是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br/><br/> 上面有太监念圣旨,全都是对左相一家的惩处,大家听得很清楚,陛下不准备杀了左相,可是,看左相自己这个样子,估计他连今年年底都撑不过。<br/><br/> 全看陛下的心思了。如果陛下可怜他,大概会让他早早的去地下和家人团聚,如果陛下记仇……<br/><br/> 那完了,就是吊命,左相也能再吊个七八年,日日生不如死,日日饱受折磨,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br/><br/> 兔死狐悲,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僚,平日里相处的也还行,骤然看到左相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当然会感到唏嘘,不过也有人对这一幕无动于衷。比如何云州,比如左知秋。<br/><br/> 何云州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从顾风弦那里得知,此次江遂九死一生,都是拜齐松寿这个老家伙所致,他不上去踹他两脚就不错了,更别提对他起同情之心。而左知秋,他对左相的感情要更加复杂一些。<br/><br/> 望着左相,不,现在应该叫他的本名了,他的丞相之位已经被撤了下来,而且卫峋当朝就宣布了他的继任者,也就是周公正,周大人。<br/><br/> 放眼满朝文武,只有周公正资历够、能力够、年龄还够,周公正不卑不亢的跪下去,领受皇恩,从始至终没看过穿着囚衣、如丧考妣的前左相、齐松寿一眼。<br/><br/> 卫峋看见齐松寿就烦,摆手让侍卫把他带走,然后又念起左知秋的名字,左知秋还出神着呢,突然听到陛下叫自己,他连忙出列,跪在地上。<br/><br/> 卫峋叫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卫谦这么一闹腾,牵引出了一大堆问题,而该革职的革职、该杀头的杀头,前太子在当地驻扎多年,当地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这简直闻所未闻,卫谦撤了当地知府和县令,前者贬去穷苦土地种红薯,后者则带着一家老小直接退休了。<br/><br/> 这还是因为江遂求了一句情,说这个县令虽然没发现过山上的异样,但他确实是个有良心的父母官,于是,卫峋意思意思,赏了他几年的俸禄,让他赶紧把闺女嫁了,找块田地去过收租的晚年生活。<br/><br/> 这些官走了,自然就要有新的官顶上,左知秋就是这个顶上的新官,卫峋要把他派去那个地方做知府,而且,他还把当地遗留的那些乱摊子都交给了左知秋。<br/><br/> 听着卫峋对他的安排,左知秋感觉有些异样,他不禁抬起头,和卫峋对视之后,左知秋心底一震。<br/><br/> 该说,不愧是陛下么。<br/><br/> 他想要苦笑一声,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规规矩矩的磕头,左知秋感恩戴德的领下了这个差事。<br/><br/> 那位知府已经走了,这个调令十分急,于是,左知秋下了朝就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天还没黑,他就得出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