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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还剩了些用水,封熙兰沾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想让他清爽舒服些。<br />
    清凉的触感让司墨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他看到阿兰就在眼前,声音哑得像在砂纸上磨过,“阿兰,我好难受,帮帮我,帮帮我……”<br />
    封熙兰看着他似哭腔的哀求,原本不怎么冷硬的心肠又软了几分,“司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br />
    司墨抽着气,难抵这非人的折磨痛苦哽咽:“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我不想这样,可我难受,太难受了!”<br />
    封熙兰看到他手腕上磨出了血痕,那带子已经勒进了血肉之中,司墨不是无法忍受痛苦的人。<br />
    如果他无法忍受痛苦与折磨,或许早就结果了自己,想是这药性无比烈,已经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普通药性。<br />
    “司千流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封熙兰拔出了随身匕首,划断了他手上已经变成死结的束缚。<br />
    司墨双手没了束缚,失去理智的将封熙兰扑倒在地,相抵着厮磨,不过是饮鸩止渴,无济于事。<br />
    封熙兰迷茫的抱着他,没有想像中的厌恶,却充满了不安与害怕的情绪。<br />
    他没有抵抗,却让司墨思绪暂时得到清醒,“你还是拿花瓶砸晕我吧,阿兰……阿兰。”<br />
    司墨的低唤在他耳边回荡,他只是抱着封熙兰浅浅厮磨,甚至连亲吻都不敢。<br />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语落,握过落掉一旁的匕首,狠刺了自己手臂一刀,疼痛能使人清醒,放血也能缓解体内的药性。<br />
    眼看他要刺自己第二刀,封熙兰将他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眼眶发红地怒斥了声:“你疯了啊!”<br />
    “我……我这样,能清醒一点,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br />
    封熙兰扶他回到了床上,找来干净的布巾替他包扎了伤口。<br />
    看时辰,此时约摸二更天,再这么折腾下去,司墨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br />
    因为失血,体内的燥热降下,司墨只觉好受了些。<br />
    封熙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突然间他发现过往觉得无法原谅的事物,也没有那么沉重了和在乎了。<br />
    人固不能墨守成规,不懂得变通,司墨因着不想伤害他,情愿伤害自己,已经不是他当初所认识的那个人。<br />
    “那个,司墨,要不,我们可以试一试?”<br />
    更露骨的话封熙兰不可能再说出口,他的骄傲使然,这已经是他所表达的极限。<br />
    司墨此时脑子昏昏沉沉,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试?”<br />
    “你……”封熙兰气闷的翻了个身,躺在一旁也不理他了,“你自己看着办吧。”<br />
    突然间,室内除了彼此的呼吸起伏交织,再也没有任何声音。<br />
    要不是还有呼吸,封熙兰以为他真的是个死人了。<br />
    突然司墨动了,侧过身,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搂过了他的腰,见他没有反抗,于是又慢慢贴上了他的后背,他也没有反抗,于是干燥的双唇贴上了他的后颈。<br />
    封熙兰缩了缩肩膀,还是没有将他推开。<br />
    于是司墨胆子大了些,绵密的亲吻如雨滴落下,他扳过封熙兰的身子,翻身压下,之前的春风细雨越卷越大,不消一会儿变成了狂风骤雨,久未停歇。<br />
    *<br />
    封熙兰与司墨在北关隘呆了三天,不宜久留,与司千流谈妥了之后,便离开赶回大理。<br />
    路程又是两天三夜,司墨先将他送回了城中暂居的别苑。<br />
    两人之间有种无言的墨契,虽谁也没提那一晚的事情,但彼此间相处不再那么尖锐。<br />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藏书阁那边,你……”司墨本想问他明天会不会来藏书阁看他,但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口。<br />
    “你快走吧,已是出来不少时日,若是被他们发现,恐会露出马脚。”说着,封熙兰牵过马进了院子,干脆利落的关上了门。<br />
    司墨盯着那紧闭的门许久,才跃身上门转身离开了别苑外。<br />
    封熙兰倚着门听到外边的动静,得知他已经走了,紧绷着的弦渐渐放松了下来。<br />
    青芽听到动静,拿着烛火来到院子,看到是他们小郡王回来,欣喜若狂。<br />
    “天老爷呀,小郡王您可算是回来了!!”<br />
    封熙兰将马牵到了后院的马厩里,问道:“这几日可有人来找过我?”<br />
    “找过。”青芽到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毛,背后一凉,“您可不知道,吓死我了!”<br />
    封熙兰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出息!”<br />
    “世子殿下带了好几个随从过来,说要接您回去,我苦苦阻拦,说世子若是硬闯,以我家小郡王的脾气,定了结了自己也不随他回去。”<br />
    “然后司明就走了?”<br />
    “嗯,走得也挺快的,世子殿下心里头是真一点儿也不记挂您。”<br />
    封熙兰冷嗤,“他算个什么东西?本郡王需要他记挂?”<br />
    “嗯嗯,小郡王说得极是!”青芽就怕他想不开,想多了伤神,好在他们小郡王一直看得比较淡。<br />
    “去准备桶热水,我要沐浴。”<br />
    “好呢,小的这就去准备。”<br />
    青芽很快准备好了热水,让护院抬了进去。<br />
    封熙兰没留青芽伺候,退下衣裳坐进了浴桶里,身上还残留着那夜暧昧的痕迹,是封熙兰不敢回想的激烈与情动。<br />
    司墨身边没人伺候,回去就在湖泊里淌了个水,南昭夏日的晚上,没有那么炎热,下水潜了会儿,司墨竟觉有些凉快,没玩多久便穿了衣裳上岸了。<br />
    当天夜里,司墨身子发了热,烧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有人察觉。<br />
    要不是次日下午,封熙兰去看他,他指不定能病死在藏书阁。<br />
    封熙兰赶紧叫青芽去请大夫,看了眼案上放着的食盒,里面的饭菜已经凉了,证明是有人过来送过饭的。<br />
    司墨躺在榻上未起,难道那些人不会过来看一眼么?再怎么样他好歹也是个郡王!<br />
    原来,真的没有谁会关心他的死活。<br />
    封熙兰突然有些难受,坐在床榻上替他换了额巾,低语:“都是郡王,怎么就你这么惨?惨兮兮的大笨狗。”<br />
    第63章<br />
    大夫很快请了过来, 给司墨开了药方,让青芽又跑了一趟去抓药。<br />
    司墨傍晚醒了一次,人给烧糊涂了,看到封熙兰以为是在做梦, 拉着他的手一边撒娇一边哭:“阿兰, 我好苦啊!我病了, 他们也不管我, 我要是死了, 没有人会为我难过……我一个人真的很孤独, 呜呜呜……”<br />
    封熙兰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下,抱着他的大脑袋, 给他顺着睡凌乱的头发。<br />
    他只觉梦里的阿兰特别温柔, 哭得更大声:“我唯一喜欢的人, 大哥也要抢走, 啊啊啊啊……为什么?”<br />
    “司墨,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吗?”<br />
    “你现在是在这里, 可等我梦醒了, 你就走了。”<br />
    他就说司墨怎么这么放飞自我释放真性情了,原来烧得以为自己在梦里呢!<br />
    封熙兰也没点破这不是梦, 只是第一次这么耐性的哄着一个人:“那这个梦就做长一点。”<br />
    “阿兰,我好孤独, 好孤独。”司墨痛苦的紧闭着双眼, 诉说他心里的委屈,“其实那个我,不是真的我,我只要装作不在乎, 就能保护好自己,要是被人看穿了他们会笑话我。”<br />
    “笑话你什么?”<br />
    “笑我痴心妄想,笑我内心软弱,笑我嫉妒成狂……我每日都好像在炼狱里煎熬,苦苦挣扎却什么也得不到。”<br />
    封熙兰不由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仿佛想多给他一点温暖,“别怕,已经过去了。”<br />
    “还好,还好你来了,我喜欢你阿兰,你太耀眼了,太好看了,我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br />
    “你这想法很危险。”<br />
    当事人却只觉得委屈,嘶哑地抽着气儿,“我只是想想。”<br />
    “想想也不可以。”<br />
    “你在梦里怎么还这么霸道?”<br />
    “我霸道?”封熙兰掐了把他脸上的肉:“你再说一遍?”<br />
    “嘶,好疼!”<br />
    “哼!”封熙兰将他扔回了枕头上,起身径自倒了杯茶水。<br />
    司墨脑子空白了几息,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惊觉刚才并非是在做梦,顿时面红耳赤,等过了这阵羞耻心,又开始耍无赖了。<br />
    “阿兰,这枕头有点硬。”还是他抱着自己舒服些。<br />
    “那你就起身坐着。”<br />
    “我头疼,想喝水,你可以给我倒杯水吗?”<br />
    封熙兰拿了茶杯给他倒了杯水,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封熙兰也不忍心,便扶着他,将水喂他喝下。<br />
    司墨一双深情的眸子,炽热地一直盯着他,看得封熙兰坐立难安。<br />
    “你再这样盯着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了!”<br />
    司墨只得收回了视线,盯着他修长白嫩的指尖,回想到前几日夜里,他用这双手帮自己泄身,小腹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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