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旧希望，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br />
程洵也这次眉毛彻底皱起来了，觉得费解，“什么叫等我有喜欢的人，就随时离婚。”<br />
徐念溪解释：“就是字面意思。当然，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我们……”<br />
她话还没说完，程洵也打断：“没有。”<br />
“？”<br />
徐念溪抬头看他，就见程洵也抛出句：“我没有喜欢的人。”<br />
所以，他这个意思是不是在说，他们不会离婚？<br />
徐念溪无力深究，只点了下头：“好的。”<br />
“我这边说完了，你呢？有什么要求？”徐念溪道。<br />
她还是因为自己的婚姻，在这样一场交易中定了型，而觉得啼笑皆非。<br />
却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场交易，而觉得心安了少许。<br />
起码她争取到了，不生孩子的权利。<br />
程洵也看着徐念溪，清晨霾色里，她垂着眼眸，眼睫扫落出一小片阴影。<br />
她看着又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下眼睑有很深的黑眼圈。<br />
明明几个月前，她在南城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br />
那时的她，会跟着同事一起，为一块甜兮兮的小蛋糕，而笑得眉眼弯弯。<br />
程洵也移开目光，嗓音平静：“我只有一个条件，婚后我们得住在一起。”<br />
徐念溪漂浮的情绪因为这个具体而微的条件，落了地。<br />
不同于之前的，看着就很遥远的，不生孩子、不办婚礼、有了喜欢的人可以离婚。<br />
这个婚后同居，太近了。<br />
近得一瞬间，让徐念溪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和他结婚到底意味着什么。<br />
意味着从今以后，她将和他将在同一个空间里，朝夕共处。<br />
“当然。”徐念溪把快溢出来的不适应压下去，强撑出几分镇定，“这个是当然的。”<br />
“我目前和我妈妈住在一起。如果要同居的话，可能需要我搬到你那里去，你那边方便吗？”<br />
“方便。”程洵也回。<br />
“还有别的吗？”徐念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又举例，“比如我们是否需要履行夫妻生活？”<br />
程洵也顿了下，看徐念溪：“你需要吗？”<br />
徐念溪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是很需要。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br />
她的性观念并不会过分保守，也知道男性在这方面会格外在意。<br />
所以程洵也想要，也遵循过她的意愿，那么她能配合的，肯定会配合。<br />
只是，程洵也上下打量她一遍。<br />
片刻后，他移开目光，语气很是欠揍，“算了，我挺怕你占我便宜的。”<br />
“……”<br />
她占他便宜？<br />
他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吗？<br />
徐念溪心里一顿吐槽，不过。<br />
起码不用履行夫妻生活了。<br />
也算是好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
到这里，他们说得差不多了。<br />
早茶也正好上了。<br />
两个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想法，沉默吃着。<br />
好像不约而同地，消化这个重大消息一样。<br />
中途，有人给程洵也打了电话，他出去接。<br />
小房间里只剩下徐念溪一个人，她一下子没了吃东西的心，放下勺子，发着呆。<br />
虽然都已经谈好了，但她还有巨大的茫然感。<br />
这种茫然感很奇怪。<br />
不仅有对她自己未来的茫然，还有对程洵也这个人的茫然。<br />
她其实并不算了解程洵也，对他的认识也只局限于几次不算多的接触。<br />
但她明确知道，她对不起程洵也。<br />
他其实有机会选择更好的结婚对象，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高中同学，她才能占得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br />
如果没有这层同学关系，他和她永远都不会有交集。<br />
程洵也很快进来了，他手机屏幕的光还亮着，显然刚打完电话，他边坐下来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br />
他的话和徐念溪的“我觉得，我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br />
叠在一起，起了点回音。<br />
程洵也动作顿住，缓缓回头看徐念溪，神情很是不可思议：“不是吧，徐念溪。我就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反悔了？也没见你这么会变卦的。”<br />
“没有没有，”徐念溪反应过来，她的话在这个语境里多么有歧义，连连摆手，“只是觉得，你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的。”<br />
“所以觉得有点对不起你。”<br />
程洵也见她没有反悔，人舒坦了，重新坐回来。轻嗤声，神情挺不屑：“更好的人当然和更好的人在一起。”<br />
“我又不是那个更好的人。所以我就适合和你在一起。”<br />
徐念溪愣了两秒，慢慢点头：“这样啊。”<br />
“至于领证，”徐念溪摸了摸包里的身份证，“要不等会就去吧。”<br />
今早出门前，她鬼使神差地，带上了身份证。<br />
此刻正好用得上。<br />
-<br />
在民政局排队等了会儿，便到他们去拍登记证。<br />
摄像师是位中年女性，举着相机，不断地纠正动作：<br />
“女方，笑一下，不要那么僵硬。”<br />
“女方女方，和男方靠近一点，肩膀靠肩膀……”<br />
“男方很好，可以，就这个弧度，不要动……女方女方，再过去一点……”<br />
徐念溪边往程洵也身边挪，边打量了他一眼。<br />
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程洵也比较擅长面对镜头。<br />
她莫名觉得程洵也确实表情比她自然，起码带着点笑意。<br />
跟她僵硬无措的她完全不一样。<br />
许是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程洵也侧过头看她。<br />
估计是她表情真的太奇怪了。<br />
程洵也目光定在她脸上几秒，皱了下眉：“你现在这模样，特别像被人贩子拐走了似的。”<br />
“……”<br />
她的表情到底有多么夸张。<br />
而且，什么叫要被人贩子拐走似的啊。<br />
徐念溪心里正吐槽，程洵也叫了她一声。<br />
“徐念溪。”<br />
徐念溪看他，“怎么了？”<br />
程洵也觉得她太贪心了似的，神情带着几分谴责意味：“不是，你的结婚对象可是我耶。大帅哥。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br />
“……”<br />
天。呐。。<br />
他真的好自恋。<br />
他这么夸自己，真的不会觉得尴尬吗。<br />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还是怎么的。<br />
程洵也这种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嘚瑟。<br />
在此刻竟然显得有点亲切。<br />
而且。他确实是个帅哥。<br />
还是个大帅哥。<br />
和他这种大帅哥结婚，不说其他的，起码对眼睛是很友好的。<br />
这么一想，徐念溪人没有那么僵硬，跟着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br />
摄像师抓拍好一阵子，最后选出来张两个人表情都自然的，甚至连一直泾渭分明的肩膀，也因为错位，微微重合在一起。<br />
看起来，和正常的结婚照没什么区别。<br />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打光的关系，她眼底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笑意。<br />
像对他们之间的婚姻很期待一样。<br />
徐念溪微微松了口气。
程洵也这次眉毛彻底皱起来了，觉得费解，“什么叫等我有喜欢的人，就随时离婚。”<br />
徐念溪解释：“就是字面意思。当然，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我们……”<br />
她话还没说完，程洵也打断：“没有。”<br />
“？”<br />
徐念溪抬头看他，就见程洵也抛出句：“我没有喜欢的人。”<br />
所以，他这个意思是不是在说，他们不会离婚？<br />
徐念溪无力深究，只点了下头：“好的。”<br />
“我这边说完了，你呢？有什么要求？”徐念溪道。<br />
她还是因为自己的婚姻，在这样一场交易中定了型，而觉得啼笑皆非。<br />
却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场交易，而觉得心安了少许。<br />
起码她争取到了，不生孩子的权利。<br />
程洵也看着徐念溪，清晨霾色里，她垂着眼眸，眼睫扫落出一小片阴影。<br />
她看着又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下眼睑有很深的黑眼圈。<br />
明明几个月前，她在南城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br />
那时的她，会跟着同事一起，为一块甜兮兮的小蛋糕，而笑得眉眼弯弯。<br />
程洵也移开目光，嗓音平静：“我只有一个条件，婚后我们得住在一起。”<br />
徐念溪漂浮的情绪因为这个具体而微的条件，落了地。<br />
不同于之前的，看着就很遥远的，不生孩子、不办婚礼、有了喜欢的人可以离婚。<br />
这个婚后同居，太近了。<br />
近得一瞬间，让徐念溪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和他结婚到底意味着什么。<br />
意味着从今以后，她将和他将在同一个空间里，朝夕共处。<br />
“当然。”徐念溪把快溢出来的不适应压下去，强撑出几分镇定，“这个是当然的。”<br />
“我目前和我妈妈住在一起。如果要同居的话，可能需要我搬到你那里去，你那边方便吗？”<br />
“方便。”程洵也回。<br />
“还有别的吗？”徐念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又举例，“比如我们是否需要履行夫妻生活？”<br />
程洵也顿了下，看徐念溪：“你需要吗？”<br />
徐念溪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是很需要。不过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br />
她的性观念并不会过分保守，也知道男性在这方面会格外在意。<br />
所以程洵也想要，也遵循过她的意愿，那么她能配合的，肯定会配合。<br />
只是，程洵也上下打量她一遍。<br />
片刻后，他移开目光，语气很是欠揍，“算了，我挺怕你占我便宜的。”<br />
“……”<br />
她占他便宜？<br />
他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吗？<br />
徐念溪心里一顿吐槽，不过。<br />
起码不用履行夫妻生活了。<br />
也算是好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
到这里，他们说得差不多了。<br />
早茶也正好上了。<br />
两个人都没什么说话的想法，沉默吃着。<br />
好像不约而同地，消化这个重大消息一样。<br />
中途，有人给程洵也打了电话，他出去接。<br />
小房间里只剩下徐念溪一个人，她一下子没了吃东西的心，放下勺子，发着呆。<br />
虽然都已经谈好了，但她还有巨大的茫然感。<br />
这种茫然感很奇怪。<br />
不仅有对她自己未来的茫然，还有对程洵也这个人的茫然。<br />
她其实并不算了解程洵也，对他的认识也只局限于几次不算多的接触。<br />
但她明确知道，她对不起程洵也。<br />
他其实有机会选择更好的结婚对象，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高中同学，她才能占得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br />
如果没有这层同学关系，他和她永远都不会有交集。<br />
程洵也很快进来了，他手机屏幕的光还亮着，显然刚打完电话，他边坐下来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br />
他的话和徐念溪的“我觉得，我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br />
叠在一起，起了点回音。<br />
程洵也动作顿住，缓缓回头看徐念溪，神情很是不可思议：“不是吧，徐念溪。我就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反悔了？也没见你这么会变卦的。”<br />
“没有没有，”徐念溪反应过来，她的话在这个语境里多么有歧义，连连摆手，“只是觉得，你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的。”<br />
“所以觉得有点对不起你。”<br />
程洵也见她没有反悔，人舒坦了，重新坐回来。轻嗤声，神情挺不屑：“更好的人当然和更好的人在一起。”<br />
“我又不是那个更好的人。所以我就适合和你在一起。”<br />
徐念溪愣了两秒，慢慢点头：“这样啊。”<br />
“至于领证，”徐念溪摸了摸包里的身份证，“要不等会就去吧。”<br />
今早出门前，她鬼使神差地，带上了身份证。<br />
此刻正好用得上。<br />
-<br />
在民政局排队等了会儿，便到他们去拍登记证。<br />
摄像师是位中年女性，举着相机，不断地纠正动作：<br />
“女方，笑一下，不要那么僵硬。”<br />
“女方女方，和男方靠近一点，肩膀靠肩膀……”<br />
“男方很好，可以，就这个弧度，不要动……女方女方，再过去一点……”<br />
徐念溪边往程洵也身边挪，边打量了他一眼。<br />
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程洵也比较擅长面对镜头。<br />
她莫名觉得程洵也确实表情比她自然，起码带着点笑意。<br />
跟她僵硬无措的她完全不一样。<br />
许是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程洵也侧过头看她。<br />
估计是她表情真的太奇怪了。<br />
程洵也目光定在她脸上几秒，皱了下眉：“你现在这模样，特别像被人贩子拐走了似的。”<br />
“……”<br />
她的表情到底有多么夸张。<br />
而且，什么叫要被人贩子拐走似的啊。<br />
徐念溪心里正吐槽，程洵也叫了她一声。<br />
“徐念溪。”<br />
徐念溪看他，“怎么了？”<br />
程洵也觉得她太贪心了似的，神情带着几分谴责意味：“不是，你的结婚对象可是我耶。大帅哥。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br />
“……”<br />
天。呐。。<br />
他真的好自恋。<br />
他这么夸自己，真的不会觉得尴尬吗。<br />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还是怎么的。<br />
程洵也这种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嘚瑟。<br />
在此刻竟然显得有点亲切。<br />
而且。他确实是个帅哥。<br />
还是个大帅哥。<br />
和他这种大帅哥结婚，不说其他的，起码对眼睛是很友好的。<br />
这么一想，徐念溪人没有那么僵硬，跟着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br />
摄像师抓拍好一阵子，最后选出来张两个人表情都自然的，甚至连一直泾渭分明的肩膀，也因为错位，微微重合在一起。<br />
看起来，和正常的结婚照没什么区别。<br />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打光的关系，她眼底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笑意。<br />
像对他们之间的婚姻很期待一样。<br />
徐念溪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