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和程洵也就目前这样，其实也不错。<br />
她没有那么非要打破这层界限。<br />
-<br />
一月底，西津下了一场雨加雪。<br />
豆大的雨点混合着雪花一起往下砸，柔软的雪地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洞，陨石降落了一样。<br />
徐念溪那会儿和姜颂在公司外面买中饭。<br />
这雨加雪下得太突然了，两个人都没伞，匆匆买完饭，跑回公司。<br />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淋成了落汤鸡。<br />
到了公司，站在空调前吹了好久，身上才干得差不多。<br />
原来以为没事的，但下午开始，徐念溪眼前发晕，鼻子也有点堵。<br />
她强撑着上完班，回到程洵也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br />
冯沛艺给她发了不少消息。<br />
但徐念溪那会儿已经睡着了，自然也没看到。<br />
-<br />
程洵也回来时，天色很晚，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他身上被打湿了不少。<br />
放下钥匙，他下意识往徐念溪卧室看过去。<br />
往日这会儿，她的卧室门缝都会隐隐透出几分润白光亮。<br />
显示出，她在家。<br />
今天，她的卧室却奇怪的全黑一片。<br />
程洵也洗了澡，再出来时，徐念溪的卧室依旧是黑的。<br />
再一看时间。<br />
晚上十一点。<br />
冯沛艺打电话过来：“念溪在家吗？”<br />
程洵也：“不清楚，怎么了？”<br />
“我给她打电话，”冯沛艺道，“她没接，所以我问问看她在家吗。”<br />
“我看看。”<br />
程洵也挂了电话，叩响徐念溪的房门。<br />
敲击声在房子里安安静静地回响。好半晌，正当程洵也以为无人开门的时候，杂乱的脚步声响起。<br />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br />
徐念溪伸出睡得乱糟糟的脑袋，“有事吗？”<br />
他敲门敲得突然，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把她的问话搪塞过来，只好说了实话。<br />
“没事。就看看你回来没。”<br />
如果是往日，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念溪肯定会盯着他，颇为提防机敏。<br />
好像在说，你过界了。<br />
但今天倒是老老实实的，有问有答，也没之前那么防备。<br />
“哦。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徐念溪嘀咕，还揉了揉眼眶，一脸困倦。<br />
程洵也便以为她睡糊涂了。<br />
借着透进卧室的月色，确实也能看到徐念溪两腮泛红，眼神茫然，是个没什么警惕心的模样。程洵也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br />
“没什么事了。”<br />
“哦。”<br />
“那我出去了。”<br />
“哦。”<br />
她这一口一句“哦”的，程洵也没忍住扯了下唇角，觉得她这样傻兮兮的，一看就没他聪明。<br />
他没打算久待：“走了，你接着睡。”<br />
“哦。”<br />
刚“哦”完，一直在揉眼睛的徐念溪身子忽的一软，整个人往前倒，得亏程洵也反应快，接住她，徐念溪才没磕到门框。<br />
-<br />
“徐念溪，起来吃药再睡……”<br />
徐念溪就感觉，有人在叫她，还时不时摸下她额头，紧接着就有个很冰的东西，放到她额头上。<br />
太凉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挥手把这东西丢出去。<br />
拿感冒药的程洵也只听“啪”的一声，地板上多了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湿毛巾。<br />
他“啧”了声，弯腰捡起毛巾，第三次了。<br />
徐念溪好像就和这毛巾过不去一样。<br />
一放到她额头上，她就掀了。<br />
很是不配合。<br />
程洵也洗干净毛巾，重新放在徐念溪额头上。<br />
又警告她：“最后一次，再掀小心我发脾气。”<br />
不知道是他的警告有用，还是徐念溪没有力气再掀了。<br />
这次，毛巾在徐念溪额头上活得久了点。<br />
程洵也满意了，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徐念溪。<br />
“吃了药再睡。”<br />
谁啊，不停说话，还把冰冰的东西放在她额头上。<br />
徐念溪皱紧眉，动了动身子，想把头上的东西掀下去。<br />
这次没成功，因为她伸出来的手被程洵也眼疾手快地按住，塞回被子里。<br />
想做的事没有做成，耳边还一直又声音，徐念溪迷迷糊糊地醒了。<br />
她醒后，也不乱丢毛巾了，只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程洵也看。<br />
像是觉得他出现在自己卧室很奇怪。<br />
程洵也觉得心虚，干咳一声，虚张声势地：“那什么，我可不是故意要进你房间的。是你发烧了，我进来看看你。”<br />
徐念溪其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他这人张牙舞爪的，好吵。很想让他闭嘴，便慢吞吞“哦”了声。<br />
果然，程洵也不说话了，神色也理直气壮了起来。<br />
像拿到了许可证似的。<br />
但安静没几秒，就堂而皇之地命令徐念溪。<br />
“起来，吃药再睡。”<br />
“起来起来。”<br />
他这人。真的。好吵。<br />
徐念溪不想和他对话，重新闭上眼，装看不见。<br />
只是徐念溪的其他感官还在，就听程洵也像只蚊子似的，在她耳边嗡嗡嗡。<br />
“吃药。”<br />
不理。<br />
又戳了戳。<br />
“吃药，吃药。别想逃避。”<br />
继续戳。<br />
还是不理。<br />
再戳。<br />
“……”<br />
徐念溪受不了，掀开被子，坐起来，难得地有了点情绪，认真地看他：“你好烦。”<br />
“你吃了药，我就不烦了。”<br />
“真的？”<br />
“真的。”<br />
徐念溪将信将疑，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了，重新钻回被窝里。<br />
然后趁程洵也不备，“嗖”地一下，把额头上的毛巾丢了出去，正巧不巧，丢在程洵也身上。<br />
“……”<br />
典型的打击报复。<br />
程洵也看着胸口的水渍，“啧”了声，语调凉凉的：“徐念溪。你生病了怎么这么横。”<br />
徐念溪听见他说自己坏话了，拉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朝他翻了个白眼。<br />
“……”<br />
程洵也嘴角抽了抽，看在徐念溪是个病患的份上，不和她计较。<br />
程洵也出去放东西了，卧室便没人吵了，但也太安静了。<br />
凌晨一点，落地窗外灯光半明不灭，卧室里只有徐念溪的呼吸声。
她没有那么非要打破这层界限。<br />
-<br />
一月底，西津下了一场雨加雪。<br />
豆大的雨点混合着雪花一起往下砸，柔软的雪地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洞，陨石降落了一样。<br />
徐念溪那会儿和姜颂在公司外面买中饭。<br />
这雨加雪下得太突然了，两个人都没伞，匆匆买完饭，跑回公司。<br />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淋成了落汤鸡。<br />
到了公司，站在空调前吹了好久，身上才干得差不多。<br />
原来以为没事的，但下午开始，徐念溪眼前发晕，鼻子也有点堵。<br />
她强撑着上完班，回到程洵也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br />
冯沛艺给她发了不少消息。<br />
但徐念溪那会儿已经睡着了，自然也没看到。<br />
-<br />
程洵也回来时，天色很晚，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他身上被打湿了不少。<br />
放下钥匙，他下意识往徐念溪卧室看过去。<br />
往日这会儿，她的卧室门缝都会隐隐透出几分润白光亮。<br />
显示出，她在家。<br />
今天，她的卧室却奇怪的全黑一片。<br />
程洵也洗了澡，再出来时，徐念溪的卧室依旧是黑的。<br />
再一看时间。<br />
晚上十一点。<br />
冯沛艺打电话过来：“念溪在家吗？”<br />
程洵也：“不清楚，怎么了？”<br />
“我给她打电话，”冯沛艺道，“她没接，所以我问问看她在家吗。”<br />
“我看看。”<br />
程洵也挂了电话，叩响徐念溪的房门。<br />
敲击声在房子里安安静静地回响。好半晌，正当程洵也以为无人开门的时候，杂乱的脚步声响起。<br />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br />
徐念溪伸出睡得乱糟糟的脑袋，“有事吗？”<br />
他敲门敲得突然，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把她的问话搪塞过来，只好说了实话。<br />
“没事。就看看你回来没。”<br />
如果是往日，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念溪肯定会盯着他，颇为提防机敏。<br />
好像在说，你过界了。<br />
但今天倒是老老实实的，有问有答，也没之前那么防备。<br />
“哦。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徐念溪嘀咕，还揉了揉眼眶，一脸困倦。<br />
程洵也便以为她睡糊涂了。<br />
借着透进卧室的月色，确实也能看到徐念溪两腮泛红，眼神茫然，是个没什么警惕心的模样。程洵也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br />
“没什么事了。”<br />
“哦。”<br />
“那我出去了。”<br />
“哦。”<br />
她这一口一句“哦”的，程洵也没忍住扯了下唇角，觉得她这样傻兮兮的，一看就没他聪明。<br />
他没打算久待：“走了，你接着睡。”<br />
“哦。”<br />
刚“哦”完，一直在揉眼睛的徐念溪身子忽的一软，整个人往前倒，得亏程洵也反应快，接住她，徐念溪才没磕到门框。<br />
-<br />
“徐念溪，起来吃药再睡……”<br />
徐念溪就感觉，有人在叫她，还时不时摸下她额头，紧接着就有个很冰的东西，放到她额头上。<br />
太凉了，迷迷糊糊之中，她挥手把这东西丢出去。<br />
拿感冒药的程洵也只听“啪”的一声，地板上多了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湿毛巾。<br />
他“啧”了声，弯腰捡起毛巾，第三次了。<br />
徐念溪好像就和这毛巾过不去一样。<br />
一放到她额头上，她就掀了。<br />
很是不配合。<br />
程洵也洗干净毛巾，重新放在徐念溪额头上。<br />
又警告她：“最后一次，再掀小心我发脾气。”<br />
不知道是他的警告有用，还是徐念溪没有力气再掀了。<br />
这次，毛巾在徐念溪额头上活得久了点。<br />
程洵也满意了，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徐念溪。<br />
“吃了药再睡。”<br />
谁啊，不停说话，还把冰冰的东西放在她额头上。<br />
徐念溪皱紧眉，动了动身子，想把头上的东西掀下去。<br />
这次没成功，因为她伸出来的手被程洵也眼疾手快地按住，塞回被子里。<br />
想做的事没有做成，耳边还一直又声音，徐念溪迷迷糊糊地醒了。<br />
她醒后，也不乱丢毛巾了，只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程洵也看。<br />
像是觉得他出现在自己卧室很奇怪。<br />
程洵也觉得心虚，干咳一声，虚张声势地：“那什么，我可不是故意要进你房间的。是你发烧了，我进来看看你。”<br />
徐念溪其实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他这人张牙舞爪的，好吵。很想让他闭嘴，便慢吞吞“哦”了声。<br />
果然，程洵也不说话了，神色也理直气壮了起来。<br />
像拿到了许可证似的。<br />
但安静没几秒，就堂而皇之地命令徐念溪。<br />
“起来，吃药再睡。”<br />
“起来起来。”<br />
他这人。真的。好吵。<br />
徐念溪不想和他对话，重新闭上眼，装看不见。<br />
只是徐念溪的其他感官还在，就听程洵也像只蚊子似的，在她耳边嗡嗡嗡。<br />
“吃药。”<br />
不理。<br />
又戳了戳。<br />
“吃药，吃药。别想逃避。”<br />
继续戳。<br />
还是不理。<br />
再戳。<br />
“……”<br />
徐念溪受不了，掀开被子，坐起来，难得地有了点情绪，认真地看他：“你好烦。”<br />
“你吃了药，我就不烦了。”<br />
“真的？”<br />
“真的。”<br />
徐念溪将信将疑，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了，重新钻回被窝里。<br />
然后趁程洵也不备，“嗖”地一下，把额头上的毛巾丢了出去，正巧不巧，丢在程洵也身上。<br />
“……”<br />
典型的打击报复。<br />
程洵也看着胸口的水渍，“啧”了声，语调凉凉的：“徐念溪。你生病了怎么这么横。”<br />
徐念溪听见他说自己坏话了，拉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朝他翻了个白眼。<br />
“……”<br />
程洵也嘴角抽了抽，看在徐念溪是个病患的份上，不和她计较。<br />
程洵也出去放东西了，卧室便没人吵了，但也太安静了。<br />
凌晨一点，落地窗外灯光半明不灭，卧室里只有徐念溪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