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胶带封好纸箱，她去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准备下单同城快递。<br />
屏幕解锁，上面悬着一条未读微信消息。<br />
正要点进去看，门铃声先响了起来。<br />
温砚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外面站着穿了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员。<br />
还以为是送错了。<br />
结果一开门，外卖员捏着外卖单向她确认：“温小姐对吧？”<br />
温砚愣了下，“嗯”声点头。<br />
外卖员递过外卖袋：“您的外卖，请拿好。”<br />
温砚接过，看了眼外卖单。<br />
养胃小米粥、荷叶豆沙包以及分装的小菜。<br />
温砚低头看向手机，点开未读信息，发现竟是谢不辞。<br />
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给你点了粥，实在没胃口的话可以不吃，等饿的时候记着还有现成的粥】<br />
温砚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一下。<br />
左侧又滑出来一条。<br />
谢不辞：【外卖收到了么？】<br />
yoyo：【收到了，谢谢不辞姐姐】<br />
确认外卖单上的价格，温砚转了钱过去。<br />
担心谢不辞中午再给她来一份，又怕说太直白显得自作多情。<br />
思忖过后，她发过去说：【还好还没出门，不然就要收不到了】<br />
好奇地补充：【要是我出门了，这外卖怎么办？】<br />
谢不辞没收钱，回她：【送给白跑一趟的外卖员】<br />
谢不辞：【等会儿要出门么？】<br />
yoyo：【嗯，去散散心】<br />
她没具体说去哪，谢不辞也很注意边界感没多问，只回了个“好”。<br />
转账还没被领，温砚最后提醒了一句，谢不辞没回她。<br />
不知是不是有事。<br />
把手机放到一边，温砚拆开盛粥的打包盒。<br />
确实没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点，她并不想为了不算多大的事要死不活。<br />
之后把行李分别寄走，等保洁做完大扫除叫人来换了锁，赶在中午吃饭前，温砚回到了蓝湾花园。<br />
也是赶巧，刚把vespa停到车库最里面，接到了派送员的电话。<br />
“你现在在门口是么？稍等一下，这就过来。”温砚一出车库就看到了派送员，挂了电话，走上前伸手说，“给我吧。”<br />
两个多小时前才见过，派送员把两个行李箱推给她，手指了下脚边的纸箱划了到弧线纸箱旁边的院门，“到付的这箱是送到隔壁对吧？”<br />
温砚点点头，听着派送员打电话的声音，按了自家指纹锁，拖着行李箱进庭院。<br />
没多久，隔壁院门被拉开，谢不辞从里面出来，透过温家院门镂空的缝隙，看见熟悉的清瘦背影拎着行李箱迈上台阶。<br />
“二百五，美女。”派送员亮出收款码。<br />
谢不辞回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纸箱上收件人那栏“陶芯”两个字，付了款。<br />
再看隔壁，红木门紧闭，廊下已经没了人影。<br />
“你是住这附近么？”<br />
“不是。”<br />
女孩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问：“下周日正式演出，你会来听吗？”<br />
“没想好。”<br />
“来听吧！阵容很强的！是由卡洛琳指挥，卡洛琳你知道么？德国著名的小提琴家，当代最杰出的女指挥家！是不是很牛！这次合作的乐团小提琴首席云竹就是她曾经最优秀的学生。合作演出的谢不辞也了不得呢，她是在独奏、室内乐、交响乐都卓有成就的三栖大提琴家。<br />
还有钟疏云！你应该知道她的吧……”<br />
当然知道，演奏具有阿格里奇的风格，被人称为“钢琴界的女小祭司”，在世的十大女钢琴家里最具影响力的一位，是她最喜欢的钢琴家。<br />
来之前温砚搜索了大剧院的官博，有看到正式演出的宣传。<br />
决定来听公开排练，有一半是为了钟疏云。<br />
走在通往排练厅的走廊上，女孩接到电话停在了原地。<br />
温砚径直向前，听见女孩又一次用软糯的语调叫对面人“妈妈”。<br />
也不知道是她耳朵太好，还是女孩清脆的声音穿透力太强，明明走几步远了，还能听清楚女孩说的话。<br />
“是我的主意，好吧我跟你道歉，不该瞒着你，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嘛……”<br />
临近排练厅，有乐声和人声漏出微微敞开的门缝，才逐渐听不清。<br />
大剧院只在评论区提过公开排练的事，点赞都没几个，原以为没多少人，谁知听众席几乎都快被坐满。<br />
似乎是有音乐学院的大学生组团来听。<br />
温砚在后排寻了个空位坐下，先看了眼舞台上的钢琴位。<br />
钢琴前坐着的正是钟疏云。<br />
身材和状态保持得极好，从身影上看，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四十的人。<br />
温砚转眸又看向大提琴区首排的位置。<br />
音乐厅里冷气开得十足，谢不辞一身浅灰色的薄款西装，青果领、珍珠细链收腰，衣摆下杏色的长裙抻开，两腿间架着大提琴。<br />
头微偏，脖颈线条拉得修长优越，乌黑的长发歪荡在一边，自然打卷出优雅的弧度，尤显香腮似雪。<br />
她与别人画风不大一样，像笔触大气色彩浓郁的花卉油画，只端端坐在那，便足以吸引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br />
比如坐在温砚左手边的两个女生，从她进来就在围绕着谢不辞闲聊，现在还在继续：<br />
“我跟你说，上次我刷到谢不辞拉《野蜂飞舞》的视频，居然有个人评论说谢不辞水平一般。”<br />
“开什么玩笑，不说古典圈两大牛校抢着要她，各大大提琴大师都抢着收她当徒弟欸，等等，《野蜂飞舞》，是看我女神手速破防了吧。”<br />
“就是！……靠！没法直视女神拉弓揉弦了。”<br />
“咦～你想到哪方面去了？”<br />
“真不怪我，你看过那个采访没，她嘴瓢～暴露了性取向。”<br />
无意听到八卦的温砚挑了挑眉。<br />
好比宣告湾仔码头不太直，意料之外，但又不算太意外。<br />
舞台上卡洛琳举起了指挥棒，全场都静了下来，两个女学生也连忙止住了话头。<br />
温砚正襟危坐认真听起了音乐。<br />
pianoconcertono.3indminor，op.30<br />
被称之为世上最难演奏的钢琴作品。<br />
演奏因为磨合断断续续，到最后十五分钟，第一乐章才被完整地呈现出来。<br />
似天鹅绒般的大雪下擦出的火焰，跳跃、翻滚、轻快地扭动，从小小一朵，渐渐燎高，悲怆地燃烧于苍凉的风中，将灭不灭在孤寂的琶音里……<br />
排练结束，掌声如雷鸣响在排练厅内。<br />
舞台上，谢不辞撩起薄薄的眼皮，目光扫向已然沸腾的听众席，寻找熟悉的身影。<br />
蓦地定格住。<br />
与鼓掌挥手的学生们不一样，温砚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在看自己垂放在腿上的手。<br />
她像被隔绝在热闹之外，脊背弯出几分颓然。<br />
曾经她也可以轻松拿捏拉赫的曲；钢琴老师曾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说是颗好苗子；评委预判她会成为钢琴界一颗耀眼的星星……<br />
都成了过去式。<br />
本该在舞台大放光彩的人，只能高坐台下，仰望他人。<br />
谢不辞像被扼住了喉咙，心疼得难以呼吸。<br />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温砚直起身体，对上谢不辞投过来的视线，唇角上扬，学着前面的学生朝她挥手打招呼。<br />
稍愣了一霎，谢不辞笼着一丝清愁的神情便好似寒露季节里薄雾初散，恰见枝头拒霜花开，绽出一抹绮丽的笑意。<br />
温砚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忽闪了两下眼睛。<br />
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爱笑呢？<br />
-<br />
清场后，温砚绕到剧院后台出入口等谢不辞收拾好出来。<br />
站定不到两分钟，身边多了一道身影。<br />
先前那个混血女孩螃蟹似的挪步凑近，指尖一抹鼻尖，笑说：“好巧呀，姐姐。”<br />
温砚心说一路跟着，能不巧么。<br />
顾着小朋友的面子，她没戳破，问她：“不回家么？”<br />
“跟你一样，在等人呢。”<br />
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聊，全程歪着头，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br />
被盯得不自在，温砚忍不住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br />
不问还好，一问女孩不仅没收敛，贴得更近了。<br />
一道戏谑的女声传过来：“你再近点，都要亲人脸上去了。”<br />
顺着声看过去，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个子高点的女人金发碧眼，是指挥家卡洛琳。<br />
说话的是另一个，半扎狼尾鲻鱼头，背着小提琴盒，薄荷绿的盒上拴着渐变云和玉竹的挂件，是乐团的首席，宣传上有介绍，姓名写作云竹。<br />
被她这么一说，女孩迅速摆正了脑袋，紧接着哒哒哒地小跑过去，扑进卡洛琳的怀里：“老师！”<br />
温砚惊诧。<br />
没想到女孩和卡洛琳是这么亲近的关系。<br />
转念想起女孩兴致勃勃介绍演出阵容时的语调，恍然了悟，难怪，说起卡洛琳的成就女孩是那么自豪。
屏幕解锁，上面悬着一条未读微信消息。<br />
正要点进去看，门铃声先响了起来。<br />
温砚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外面站着穿了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员。<br />
还以为是送错了。<br />
结果一开门，外卖员捏着外卖单向她确认：“温小姐对吧？”<br />
温砚愣了下，“嗯”声点头。<br />
外卖员递过外卖袋：“您的外卖，请拿好。”<br />
温砚接过，看了眼外卖单。<br />
养胃小米粥、荷叶豆沙包以及分装的小菜。<br />
温砚低头看向手机，点开未读信息，发现竟是谢不辞。<br />
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给你点了粥，实在没胃口的话可以不吃，等饿的时候记着还有现成的粥】<br />
温砚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一下。<br />
左侧又滑出来一条。<br />
谢不辞：【外卖收到了么？】<br />
yoyo：【收到了，谢谢不辞姐姐】<br />
确认外卖单上的价格，温砚转了钱过去。<br />
担心谢不辞中午再给她来一份，又怕说太直白显得自作多情。<br />
思忖过后，她发过去说：【还好还没出门，不然就要收不到了】<br />
好奇地补充：【要是我出门了，这外卖怎么办？】<br />
谢不辞没收钱，回她：【送给白跑一趟的外卖员】<br />
谢不辞：【等会儿要出门么？】<br />
yoyo：【嗯，去散散心】<br />
她没具体说去哪，谢不辞也很注意边界感没多问，只回了个“好”。<br />
转账还没被领，温砚最后提醒了一句，谢不辞没回她。<br />
不知是不是有事。<br />
把手机放到一边，温砚拆开盛粥的打包盒。<br />
确实没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点，她并不想为了不算多大的事要死不活。<br />
之后把行李分别寄走，等保洁做完大扫除叫人来换了锁，赶在中午吃饭前，温砚回到了蓝湾花园。<br />
也是赶巧，刚把vespa停到车库最里面，接到了派送员的电话。<br />
“你现在在门口是么？稍等一下，这就过来。”温砚一出车库就看到了派送员，挂了电话，走上前伸手说，“给我吧。”<br />
两个多小时前才见过，派送员把两个行李箱推给她，手指了下脚边的纸箱划了到弧线纸箱旁边的院门，“到付的这箱是送到隔壁对吧？”<br />
温砚点点头，听着派送员打电话的声音，按了自家指纹锁，拖着行李箱进庭院。<br />
没多久，隔壁院门被拉开，谢不辞从里面出来，透过温家院门镂空的缝隙，看见熟悉的清瘦背影拎着行李箱迈上台阶。<br />
“二百五，美女。”派送员亮出收款码。<br />
谢不辞回过头，淡淡地扫了眼纸箱上收件人那栏“陶芯”两个字，付了款。<br />
再看隔壁，红木门紧闭，廊下已经没了人影。<br />
“你是住这附近么？”<br />
“不是。”<br />
女孩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问：“下周日正式演出，你会来听吗？”<br />
“没想好。”<br />
“来听吧！阵容很强的！是由卡洛琳指挥，卡洛琳你知道么？德国著名的小提琴家，当代最杰出的女指挥家！是不是很牛！这次合作的乐团小提琴首席云竹就是她曾经最优秀的学生。合作演出的谢不辞也了不得呢，她是在独奏、室内乐、交响乐都卓有成就的三栖大提琴家。<br />
还有钟疏云！你应该知道她的吧……”<br />
当然知道，演奏具有阿格里奇的风格，被人称为“钢琴界的女小祭司”，在世的十大女钢琴家里最具影响力的一位，是她最喜欢的钢琴家。<br />
来之前温砚搜索了大剧院的官博，有看到正式演出的宣传。<br />
决定来听公开排练，有一半是为了钟疏云。<br />
走在通往排练厅的走廊上，女孩接到电话停在了原地。<br />
温砚径直向前，听见女孩又一次用软糯的语调叫对面人“妈妈”。<br />
也不知道是她耳朵太好，还是女孩清脆的声音穿透力太强，明明走几步远了，还能听清楚女孩说的话。<br />
“是我的主意，好吧我跟你道歉，不该瞒着你，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嘛……”<br />
临近排练厅，有乐声和人声漏出微微敞开的门缝，才逐渐听不清。<br />
大剧院只在评论区提过公开排练的事，点赞都没几个，原以为没多少人，谁知听众席几乎都快被坐满。<br />
似乎是有音乐学院的大学生组团来听。<br />
温砚在后排寻了个空位坐下，先看了眼舞台上的钢琴位。<br />
钢琴前坐着的正是钟疏云。<br />
身材和状态保持得极好，从身影上看，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四十的人。<br />
温砚转眸又看向大提琴区首排的位置。<br />
音乐厅里冷气开得十足，谢不辞一身浅灰色的薄款西装，青果领、珍珠细链收腰，衣摆下杏色的长裙抻开，两腿间架着大提琴。<br />
头微偏，脖颈线条拉得修长优越，乌黑的长发歪荡在一边，自然打卷出优雅的弧度，尤显香腮似雪。<br />
她与别人画风不大一样，像笔触大气色彩浓郁的花卉油画，只端端坐在那，便足以吸引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br />
比如坐在温砚左手边的两个女生，从她进来就在围绕着谢不辞闲聊，现在还在继续：<br />
“我跟你说，上次我刷到谢不辞拉《野蜂飞舞》的视频，居然有个人评论说谢不辞水平一般。”<br />
“开什么玩笑，不说古典圈两大牛校抢着要她，各大大提琴大师都抢着收她当徒弟欸，等等，《野蜂飞舞》，是看我女神手速破防了吧。”<br />
“就是！……靠！没法直视女神拉弓揉弦了。”<br />
“咦～你想到哪方面去了？”<br />
“真不怪我，你看过那个采访没，她嘴瓢～暴露了性取向。”<br />
无意听到八卦的温砚挑了挑眉。<br />
好比宣告湾仔码头不太直，意料之外，但又不算太意外。<br />
舞台上卡洛琳举起了指挥棒，全场都静了下来，两个女学生也连忙止住了话头。<br />
温砚正襟危坐认真听起了音乐。<br />
pianoconcertono.3indminor，op.30<br />
被称之为世上最难演奏的钢琴作品。<br />
演奏因为磨合断断续续，到最后十五分钟，第一乐章才被完整地呈现出来。<br />
似天鹅绒般的大雪下擦出的火焰，跳跃、翻滚、轻快地扭动，从小小一朵，渐渐燎高，悲怆地燃烧于苍凉的风中，将灭不灭在孤寂的琶音里……<br />
排练结束，掌声如雷鸣响在排练厅内。<br />
舞台上，谢不辞撩起薄薄的眼皮，目光扫向已然沸腾的听众席，寻找熟悉的身影。<br />
蓦地定格住。<br />
与鼓掌挥手的学生们不一样，温砚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在看自己垂放在腿上的手。<br />
她像被隔绝在热闹之外，脊背弯出几分颓然。<br />
曾经她也可以轻松拿捏拉赫的曲；钢琴老师曾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说是颗好苗子；评委预判她会成为钢琴界一颗耀眼的星星……<br />
都成了过去式。<br />
本该在舞台大放光彩的人，只能高坐台下，仰望他人。<br />
谢不辞像被扼住了喉咙，心疼得难以呼吸。<br />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温砚直起身体，对上谢不辞投过来的视线，唇角上扬，学着前面的学生朝她挥手打招呼。<br />
稍愣了一霎，谢不辞笼着一丝清愁的神情便好似寒露季节里薄雾初散，恰见枝头拒霜花开，绽出一抹绮丽的笑意。<br />
温砚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忽闪了两下眼睛。<br />
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爱笑呢？<br />
-<br />
清场后，温砚绕到剧院后台出入口等谢不辞收拾好出来。<br />
站定不到两分钟，身边多了一道身影。<br />
先前那个混血女孩螃蟹似的挪步凑近，指尖一抹鼻尖，笑说：“好巧呀，姐姐。”<br />
温砚心说一路跟着，能不巧么。<br />
顾着小朋友的面子，她没戳破，问她：“不回家么？”<br />
“跟你一样，在等人呢。”<br />
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聊，全程歪着头，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br />
被盯得不自在，温砚忍不住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br />
不问还好，一问女孩不仅没收敛，贴得更近了。<br />
一道戏谑的女声传过来：“你再近点，都要亲人脸上去了。”<br />
顺着声看过去，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个子高点的女人金发碧眼，是指挥家卡洛琳。<br />
说话的是另一个，半扎狼尾鲻鱼头，背着小提琴盒，薄荷绿的盒上拴着渐变云和玉竹的挂件，是乐团的首席，宣传上有介绍，姓名写作云竹。<br />
被她这么一说，女孩迅速摆正了脑袋，紧接着哒哒哒地小跑过去，扑进卡洛琳的怀里：“老师！”<br />
温砚惊诧。<br />
没想到女孩和卡洛琳是这么亲近的关系。<br />
转念想起女孩兴致勃勃介绍演出阵容时的语调，恍然了悟，难怪，说起卡洛琳的成就女孩是那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