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漳佑按了按自己的手腕，恼怒起来，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br />
他在期待什么！<br />
“说啊，你想送他什么？”湛月清淡淡抬眸，看着田轻鸿。<br />
吏部中堂外有几棵梅花树，湛月清自树边走来。<br />
那双眼睛太美，不，整个人都很美！田轻鸿吞了口口水，“你就是君二公子？”<br />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倒是先记得那个赌约，”湛月清眉头一挑，“我和他的赌约关你们什么事？你这么惦记着让他给我下跪？”<br />
田轻鸿打了打嘴巴，“不，不是，二公子……我只是……”<br />
“跪下！”<br />
湛月清嗓音清越。<br />
这句话不知是对着谁说的，哗啦啦跪了一片。<br />
“……？”湛月清一怔，眉目间出现一丝不解，“我叫漳佑跪！你们跪什么？”<br />
漳佑早就跪了，其余众人闻言忍不住闭了闭眼，脸色或青或黑的起来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那一瞬间鬼使神差的事儿，谁都说不清。<br />
或许是视线中心都是他，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走了。<br />
“你哥哥死了，我很难过，”湛月清微微低头，面色上出现一抹痛苦，好像真的很伤心。<br />
他看着漳佑，“可斯人已逝，再多伤怀也无用。漳佑，上次的赌约是我赢了不错，但我不要你去做庄医了，那太埋没你的天赋。”<br />
漳佑心神一震，仍然跪着，可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面前红衣飞扬的人了。<br />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湛月清想了想那些劝叛逆孩子归家的语录，“可心性太高不利于医道，去找杏林院的周先生带带你吧，万一你能研出新药，或者发觉其他的、目前杏林院没有的东西呢？”<br />
漳佑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br />
漳家父母半辈子才爬到个九品芝麻官，性格极差，许多人都说他和漳丘能生在漳家，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br />
他迫切的想出人头地，于是十七岁就成了六等杏林，一战成名。<br />
父母也都捧着他，佑着他，让他有些飘了。<br />
可飘了的同时，他看着贵族子弟，又有些克制不住的仇恨。<br />
凭什么他们就有那么好的出身？随时随地能把他们当狗一样使唤？<br />
他那样好的天赋，也只能当那些人的狗吗？<br />
他不想当他们的狗，不想当只会应声的狗……<br />
“听到了吗？”湛月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扯出了自己的世界。<br />
漳佑应道：“啊……啊，好！”<br />
湛月清满意了，笑道：“起来吧。”<br />
看着他妖异的笑，漳佑呆住了，好像有点理解哥哥了。他站了起来，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栓住了脖子。<br />
“这孩子我喜欢，点到为止，很聪明。”不远处，吏部牌匾之下，有官员说：“城中把他这赌约闹得沸沸扬扬，于他们二人而言，其实都不是好事。”<br />
“呵呵，你喜欢，可药局那位……怕不愿意呢。”另一人说着将眼神放到了一名紫衣男人的身上。<br />
那人一身紫袍，腰间的名牌上写着：药局欧杰书。<br />
二等杏林可直入药局为官，只看湛月清想选哪条路。<br />
似乎察觉了旁人的目光，欧杰书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显得他神色极凶，粗着声音：“都聚着做什么？该拿令牌的拿完了吗？！”<br />
他面前有一张榜，榜上写了许多名字，有的已经被揭下了。<br />
湛月清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走上前去，到了那张金榜前，揭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授牌官。<br />
值得一提的是，名字写的不是君月清、也不是湛月清，而是‘月清’。<br />
有黑袍官员笑眯眯的看着他，拿起那个名字，又属于湛月清二等杏林的令牌递给了他。<br />
“以后可都要叫声月杏林了，”有同期考试的弟子走上前来，“恭喜二公子取得杏林之位！”<br />
湛月清眸光一动，捏着那令牌，怔了怔。<br />
二等杏林的牌子和普通铜牌不同，而是玉牌，上面刻了红色的字：二等杏林-月清。<br />
不是痛苦的湛，不是虚假的君，而是他自己的月。<br />
他是他自己的月。<br />
月本身就会耀，并不是因为燃烧了什么东西才照出它的光芒。<br />
二等杏林等于大好前途，那人见他没理自己，也没生气，乐呵呵的说：“拿到这牌子真不容易啊……唉，你说，咱们考的同样的试，念同样的书，为什么人和人差别就这么大呢？”<br />
湛月清回神，看着面前的人，也是此次同期，不过这人得到的是三等杏林。<br />
他看起来比湛月清年长很多，说话也并无恶意，只是感慨。<br />
将第一名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只有不甘落败的第二名。<br />
“说不定是私底下比你付出了更多努力呢？”湛月清笑了下，脸上终于露出点属于这个年纪的轻狂意气，“我也学了很久的。”<br />
他想起刚入门时分辨黑乎乎的药材、背密密麻麻的字、记不清的穴位、数不清的拿自己下针实验、三更半夜爬起来背书，有空了就跟着老师见习，分辨病症，以及写不完的病例分析……<br />
错了又爬起来改，扎错了嗷嗷哭也只能咬着牙取出来……<br />
整整十年。<br />
在这些人看来他不过两个月就能拿下二等杏林，名扬帝京。但这条路他其实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曾经以为这条乌黑的路没有尽头，以为自己一败涂地。<br />
他中途想过放弃，可最终还是没有放弃。<br />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有些羡慕，却不能不服。<br />
“不是谁一开始就能成名的，”湛月清看着他的神色，额外多说了一句，“百炼成钢。”<br />
其实让他来和这些人比，是不公平的，因为他多了现代记忆……<br />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湛月清无赖的想，谁叫我重生了呢？<br />
“去坐杏林车吧！两位魁首！”<br />
杏林车是由八匹白马拉着的车架，四面皆空，可坐可站，缓缓驰行在街道上，街道两边都是闹哄哄的百姓，旁边高高的茶楼上还有些人拎着篮子撒花瓣，也不知冬日里哪来的花瓣让他们丢。<br />
“我家月公子今日金榜题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沾沾喜气啊，吃个糖！”隐藏在人群里的暗卫们提着篮子开撒，叫得十分开怀。<br />
君羽书也派了人撒铜钱，自己则和纪鸿鹄等人在能看见杏林车的茶楼上开着窗，低着头看路正中——<br />
湛月清穿着一身枫叶红的长袍，如烈焰骄阳，头上的红抹额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白色杏花做成的冠冕。<br />
小白狗从肩边探了出来，扒住了湛月清的肩膀，汪汪汪的叫了两声。<br />
耳边的温玉坠子衬得湛月清面上好像泛起莹白色的光辉。<br />
“二哥！！！”纪鸿鹄也在茶楼上大叫，丢了块手帕下去，“接住！！”<br />
百廷玉惊愕的看他，“你疯了吧？他有陛下婚约！”<br />
“我知道啊，可陛下又不可能给他丢帕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才丢。”纪鸿鹄哼道：“我是怕没人给他丢，他丢面子！”<br />
事实证明不是无人喜欢他，只是都畏惧着那个不明缘由的婚约，因此不敢丢。<br />
但有一就有二，纪鸿鹄这一块一丢，便有无数喷香的帕子甩了上去——<br />
“二公子！！！和我回家吧！！”<br />
“二公子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br />
……<br />
湛月清不一会儿就接了一堆帕子，无奈了，“别丢了！拿不完了——！”<br />
咻的一声，怀里忽然一重。<br />
湛月清一呆，低头一看，竟然是块黑色的帕子，帕子上写着——“月杏林～拿这个换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呀～”<br />
等等……帕子里包了什么？湛月清低头打开，发现那竟然是——<br />
玉玺？这是可以乱丢的吗？谈槐燃也来了？！<br />
湛月清连忙抬头，果然看到茶楼上有个玄色身影。<br />
谈槐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目光里只有他一人。<br />
杏花在眼前闪动，漫天花瓣飞扬，茶楼上三两好友聚在一处，而他位于所有目光的中心，如众星捧月。<br />
此情此景，毕生难忘。<br />
湛月清抿了抿唇，耳朵滚烫，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抬手招了招——<br />
“下来！”<br />
谈槐燃眉头一挑，唇形示意：“你确定？”<br />
“他在看谁啊？”纪鸿鹄眼力极好，抬头看向湛月清目光所到之处——<br />
是个玄衣男子，还戴了面具。<br />
和他有相同疑惑的不止一个人。<br />
茶楼另一端，谈明止头戴玉冠，低头看着那红衣身影。<br />
“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他身旁，戴着面具的布衣男道：“你还不准备给雁西王写信？算算日子，漳丘已经快到你老家了。”<br />
谈明止垂眸：“湛月清……”<br />
布衣男：“……”<br />
他发誓若是谈明止也像漳丘那样，他就当即把谈明止推下去摔死。
他在期待什么！<br />
“说啊，你想送他什么？”湛月清淡淡抬眸，看着田轻鸿。<br />
吏部中堂外有几棵梅花树，湛月清自树边走来。<br />
那双眼睛太美，不，整个人都很美！田轻鸿吞了口口水，“你就是君二公子？”<br />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倒是先记得那个赌约，”湛月清眉头一挑，“我和他的赌约关你们什么事？你这么惦记着让他给我下跪？”<br />
田轻鸿打了打嘴巴，“不，不是，二公子……我只是……”<br />
“跪下！”<br />
湛月清嗓音清越。<br />
这句话不知是对着谁说的，哗啦啦跪了一片。<br />
“……？”湛月清一怔，眉目间出现一丝不解，“我叫漳佑跪！你们跪什么？”<br />
漳佑早就跪了，其余众人闻言忍不住闭了闭眼，脸色或青或黑的起来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那一瞬间鬼使神差的事儿，谁都说不清。<br />
或许是视线中心都是他，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走了。<br />
“你哥哥死了，我很难过，”湛月清微微低头，面色上出现一抹痛苦，好像真的很伤心。<br />
他看着漳佑，“可斯人已逝，再多伤怀也无用。漳佑，上次的赌约是我赢了不错，但我不要你去做庄医了，那太埋没你的天赋。”<br />
漳佑心神一震，仍然跪着，可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面前红衣飞扬的人了。<br />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湛月清想了想那些劝叛逆孩子归家的语录，“可心性太高不利于医道，去找杏林院的周先生带带你吧，万一你能研出新药，或者发觉其他的、目前杏林院没有的东西呢？”<br />
漳佑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br />
漳家父母半辈子才爬到个九品芝麻官，性格极差，许多人都说他和漳丘能生在漳家，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br />
他迫切的想出人头地，于是十七岁就成了六等杏林，一战成名。<br />
父母也都捧着他，佑着他，让他有些飘了。<br />
可飘了的同时，他看着贵族子弟，又有些克制不住的仇恨。<br />
凭什么他们就有那么好的出身？随时随地能把他们当狗一样使唤？<br />
他那样好的天赋，也只能当那些人的狗吗？<br />
他不想当他们的狗，不想当只会应声的狗……<br />
“听到了吗？”湛月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扯出了自己的世界。<br />
漳佑应道：“啊……啊，好！”<br />
湛月清满意了，笑道：“起来吧。”<br />
看着他妖异的笑，漳佑呆住了，好像有点理解哥哥了。他站了起来，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栓住了脖子。<br />
“这孩子我喜欢，点到为止，很聪明。”不远处，吏部牌匾之下，有官员说：“城中把他这赌约闹得沸沸扬扬，于他们二人而言，其实都不是好事。”<br />
“呵呵，你喜欢，可药局那位……怕不愿意呢。”另一人说着将眼神放到了一名紫衣男人的身上。<br />
那人一身紫袍，腰间的名牌上写着：药局欧杰书。<br />
二等杏林可直入药局为官，只看湛月清想选哪条路。<br />
似乎察觉了旁人的目光，欧杰书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显得他神色极凶，粗着声音：“都聚着做什么？该拿令牌的拿完了吗？！”<br />
他面前有一张榜，榜上写了许多名字，有的已经被揭下了。<br />
湛月清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走上前去，到了那张金榜前，揭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授牌官。<br />
值得一提的是，名字写的不是君月清、也不是湛月清，而是‘月清’。<br />
有黑袍官员笑眯眯的看着他，拿起那个名字，又属于湛月清二等杏林的令牌递给了他。<br />
“以后可都要叫声月杏林了，”有同期考试的弟子走上前来，“恭喜二公子取得杏林之位！”<br />
湛月清眸光一动，捏着那令牌，怔了怔。<br />
二等杏林的牌子和普通铜牌不同，而是玉牌，上面刻了红色的字：二等杏林-月清。<br />
不是痛苦的湛，不是虚假的君，而是他自己的月。<br />
他是他自己的月。<br />
月本身就会耀，并不是因为燃烧了什么东西才照出它的光芒。<br />
二等杏林等于大好前途，那人见他没理自己，也没生气，乐呵呵的说：“拿到这牌子真不容易啊……唉，你说，咱们考的同样的试，念同样的书，为什么人和人差别就这么大呢？”<br />
湛月清回神，看着面前的人，也是此次同期，不过这人得到的是三等杏林。<br />
他看起来比湛月清年长很多，说话也并无恶意，只是感慨。<br />
将第一名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只有不甘落败的第二名。<br />
“说不定是私底下比你付出了更多努力呢？”湛月清笑了下，脸上终于露出点属于这个年纪的轻狂意气，“我也学了很久的。”<br />
他想起刚入门时分辨黑乎乎的药材、背密密麻麻的字、记不清的穴位、数不清的拿自己下针实验、三更半夜爬起来背书，有空了就跟着老师见习，分辨病症，以及写不完的病例分析……<br />
错了又爬起来改，扎错了嗷嗷哭也只能咬着牙取出来……<br />
整整十年。<br />
在这些人看来他不过两个月就能拿下二等杏林，名扬帝京。但这条路他其实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曾经以为这条乌黑的路没有尽头，以为自己一败涂地。<br />
他中途想过放弃，可最终还是没有放弃。<br />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有些羡慕，却不能不服。<br />
“不是谁一开始就能成名的，”湛月清看着他的神色，额外多说了一句，“百炼成钢。”<br />
其实让他来和这些人比，是不公平的，因为他多了现代记忆……<br />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湛月清无赖的想，谁叫我重生了呢？<br />
“去坐杏林车吧！两位魁首！”<br />
杏林车是由八匹白马拉着的车架，四面皆空，可坐可站，缓缓驰行在街道上，街道两边都是闹哄哄的百姓，旁边高高的茶楼上还有些人拎着篮子撒花瓣，也不知冬日里哪来的花瓣让他们丢。<br />
“我家月公子今日金榜题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沾沾喜气啊，吃个糖！”隐藏在人群里的暗卫们提着篮子开撒，叫得十分开怀。<br />
君羽书也派了人撒铜钱，自己则和纪鸿鹄等人在能看见杏林车的茶楼上开着窗，低着头看路正中——<br />
湛月清穿着一身枫叶红的长袍，如烈焰骄阳，头上的红抹额被取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顶白色杏花做成的冠冕。<br />
小白狗从肩边探了出来，扒住了湛月清的肩膀，汪汪汪的叫了两声。<br />
耳边的温玉坠子衬得湛月清面上好像泛起莹白色的光辉。<br />
“二哥！！！”纪鸿鹄也在茶楼上大叫，丢了块手帕下去，“接住！！”<br />
百廷玉惊愕的看他，“你疯了吧？他有陛下婚约！”<br />
“我知道啊，可陛下又不可能给他丢帕子，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才丢。”纪鸿鹄哼道：“我是怕没人给他丢，他丢面子！”<br />
事实证明不是无人喜欢他，只是都畏惧着那个不明缘由的婚约，因此不敢丢。<br />
但有一就有二，纪鸿鹄这一块一丢，便有无数喷香的帕子甩了上去——<br />
“二公子！！！和我回家吧！！”<br />
“二公子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br />
……<br />
湛月清不一会儿就接了一堆帕子，无奈了，“别丢了！拿不完了——！”<br />
咻的一声，怀里忽然一重。<br />
湛月清一呆，低头一看，竟然是块黑色的帕子，帕子上写着——“月杏林～拿这个换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呀～”<br />
等等……帕子里包了什么？湛月清低头打开，发现那竟然是——<br />
玉玺？这是可以乱丢的吗？谈槐燃也来了？！<br />
湛月清连忙抬头，果然看到茶楼上有个玄色身影。<br />
谈槐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目光里只有他一人。<br />
杏花在眼前闪动，漫天花瓣飞扬，茶楼上三两好友聚在一处，而他位于所有目光的中心，如众星捧月。<br />
此情此景，毕生难忘。<br />
湛月清抿了抿唇，耳朵滚烫，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抬手招了招——<br />
“下来！”<br />
谈槐燃眉头一挑，唇形示意：“你确定？”<br />
“他在看谁啊？”纪鸿鹄眼力极好，抬头看向湛月清目光所到之处——<br />
是个玄衣男子，还戴了面具。<br />
和他有相同疑惑的不止一个人。<br />
茶楼另一端，谈明止头戴玉冠，低头看着那红衣身影。<br />
“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他身旁，戴着面具的布衣男道：“你还不准备给雁西王写信？算算日子，漳丘已经快到你老家了。”<br />
谈明止垂眸：“湛月清……”<br />
布衣男：“……”<br />
他发誓若是谈明止也像漳丘那样，他就当即把谈明止推下去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