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几次被异物感刺激得想要干呕，漂亮的眼尾因此渐红，湿漉漉蓄起泪水，楚楚可怜地与徐知竞交视。<br />
他坐在沙滩上，目光稍移便能注意到徐知竞的反应。<br />
那双刻意作乱的手于是抛开徐知竞的手腕又攀往别处，带着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亟不可待地撩拨。<br />
“徐知竞，我们回去了好不好？”<br />
夏理在问句的最末坏心眼地摁了下去，惹来徐知竞压抑的轻嘶。<br />
后者故作镇定地深深吸气以作调整，显眼的本能却无法掩饰，被夏理捉住把柄，挨在身前意犹未尽地玩闹。<br />
“晚餐回家去吃吧，我不要等派对了。”<br />
他轻絮地戳戳徐知竞，修剪整齐的指甲隔着布料似有似无地划动。<br />
徐知竞难以抑制地喘息，一把捉住夏理的手，捞过纤细的腰肢，将夏理揽了起来。<br />
“果汁都要洒了。”<br />
夏理小声嘟囔，呼吸轻飘飘地缠上徐知竞的侧颈。<br />
后者起初一言不发审视过几秒，接着毫无征兆地倾身，重重吻向了夏理唇间。<br />
徐知竞的吻是带着迷恋的掠夺。<br />
肆意而放纵地攻城略地，要靠一刻不停地汲取才能压抑住心底的难耐。<br />
他在夏理耳畔低声喟叹，带着对方的手不断下移。<br />
夏理不主动亦不拒绝，温吞地垂落眼帘，勾起舌尖恍恍惚惚开始迎合。<br />
“夏理……”<br />
徐知竞着了重音念夏理的名字，仿佛要控诉，末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br />
他抵着夏理的小腹，一双手攥紧对方后腰的衣料又松开，矛盾地急切却隐忍，良久才终于往后退了半步，粗喘着替夏理抹去唇瓣上的水渍。<br />
“先回去。”<br />
徐知竞的克制愈发引出了夏理恶作剧的心思。<br />
他在走过沙滩后挠了挠徐知竞的掌心，等到对方低头便再度环上的肩膀，对着早已亲吻过千百次的唇瓣玩味地咬了上去。<br />
徐知竞很快尝到随疼痛一起到来的血腥。<br />
他在夏理结束这个吻后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下唇，沾上残余的些微血丝。<br />
这样掺杂痛感的调情似乎并未惹来不满。<br />
夏理注意到徐知竞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而后说道：“就这么讨厌我？”<br />
“是喜欢你。”夏理违心地反驳，“喜欢到愿意为你去死。”<br />
徐知竞大抵仍是不信，转身继续往那条纯白的台阶走。<br />
夏理跟在他身边，一起回到早前的转角。<br />
月见草已经开出了小花，被月色与灯光照得奶黄，在夜风里跟着茎秆左右摇晃。<br />
“你看，开花了。”<br />
夏理拽一把徐知竞的衣摆，截停对方的脚步，引对方往崖壁上看。<br />
昏暗的光线将世界晕染模糊，好似虚焦的底片，连眼前的画面都逐帧蒙上混淆的斑斓。<br />
夏理郁丽的轮廓，深秀的眼眉，清隽颀长的身影，皆笼统地成为某种摒弃视觉后的感知。<br />
徐知竞的面前是冷调的香气。<br />
静谧优柔地缠进呼吸，哪怕闭上眼，他都能肯定那是夏理。<br />
夜晚将两人照成老旧的电影，海潮则化作投影运作时不止的噪声。<br />
夏理的睫毛在两颊盖出蝶羽似的暗面，那双眼睛却熠熠凝视着徐知竞，让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br />
“夏理。”<br />
徐知竞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只知道念诵咒语一般呼唤夏理的名字。<br />
“夏理。”<br />
他好像被对方施加了奇怪的魔法，无论如何都读不懂心绪。<br />
“夏理。”<br />
“嗯。”夏理好轻地回应了。<br />
徐知竞忽而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br />
“为什么讨厌我？”<br />
在徐知竞的记忆里，夏理似乎从来都没有偏心过自己。<br />
即便撇开唐颂，哪怕是与纪星唯相比，徐知竞都不认为夏理会将他摆在更高的位置。<br />
夏理是名男性。<br />
徐家的继承人不可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方应当早就心知肚明。<br />
在设限的前提下，徐知竞自问已经足够纵容。<br />
可是夏理为什么不爱他？<br />
为什么要用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表情说喜欢？<br />
夏理明明可以演得沉沦深爱，为什么偏偏在每次告白时都流露出真实的冷然？<br />
徐知竞确实不懂夏理的心。<br />
既没体验过在塔尖摇摇欲坠的惶恐，更不明白在享受过完美人生后试图舍弃却到底放不下虚荣的难堪。<br />
他一味将最好的捧到夏理眼前，还以为自己足够慷慨宠爱。<br />
殊不知那只会不断加重夏理的病症，让夏理在自我剖析后反复煎熬。<br />
“我喜欢你呀。”夏理还是那副平静的神情。<br />
“不是说了吗，喜欢到愿意为你去死。”<br />
第37章<br />
徐知竞时常分不出夏理话中的真假。<br />
譬如此刻,夏理趴在他的肩上，含糊说一些小时候的事。<br />
那样嘟嘟囔囔的耳语持续了半晌，继而被一声轻响打断。<br />
夏理停顿片刻,更往徐知竞的颈窝靠了靠，贴着对方的脉搏说：“我饿了。”<br />
厨娘已经睡下了，冰箱里倒是还有些番茄浓汤。<br />
两人把它拿出来热了热。<br />
微波炉‘叮’的一响，徐知竞戴好手套，将冒着热气的夜宵捧到了桌上。<br />
对于一座修筑于百年前的修道院来说,这间厨房实在被改建得过分现代了。<br />
藏在仅有一面窄窗的地下，就连岛台与灯光都是冷冰冰的灰白。<br />
去往餐厅要经过一层楼梯,以及长长的,在改造图纸上用以分隔主家与佣人的走廊。<br />
这样的场景似乎会令人丧失进食的欲望。<br />
徐知竞当然不可能亲自端着这碗番茄浓汤往餐厅走。<br />
他和夏理掰了片面包沾了几口，不久还是决定出门,赶在午夜之前再去镇上逛逛。<br />
索伦托是座老城,街道古朴而狭窄。<br />
比起汽车，人们更偏爱用自行车或是摩托出行。<br />
因此，无论白天黑夜总能听见马达转动时轰隆的响声。<br />
天空彻底暗了，远处的海面成了泛着月光的墨色。<br />
老城里却依旧热闹,熙熙攘攘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br />
徐知竞和夏理买了份钱包披萨，排队时正巧有对亚洲面孔的情侣路过。<br />
其中一人捧着手里热腾腾的披萨调侃：“这不是煎饼果子吗。”<br />
对方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听不出口音,更无法分辨来自南方或是北方。<br />
夏理在两人走远后举着纸袋喂了徐知竞一口，不问好不好吃，兀自说道：“我觉得他们是北方人。”<br />
“为什么？”<br />
徐知竞童年的一半时间生活在首都，因而并没有夏理的敏锐。<br />
后者只好给出提醒，捏了捏袋子：“我们以前放学吃的是什么呀？”<br />
“手抓饼。”<br />
“手抓饼！”<br />
世纪初的前十年，湖区还不像今天一样热闹。<br />
北方的小吃尚未在南方孩子们之间流行,学校附近的店铺大多还在卖手抓饼与关东煮。<br />
徐知竞的一半童年留存于首都的私校，另一半童年却与夏理共享。<br />
后者一度怀疑两人曾经的默契早已在不断累加的痛苦中消磨。<br />
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暂且被封存，等待某个奇妙而又不经意的时刻。<br />
“我还以为你要忘记了。”<br />
异口同声的答案只带来短暂的欣喜，少顷便被莫名涌现的失落所取代。<br />
夏理几乎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感到难过，可仅仅是因为徐知竞在身边，他就已然想要为不可追溯的过往而叹息了。<br />
即便是同样的身份，长大后的徐知竞与初见时的徐知竞还算是同一个人吗？<br />
如果是，为什么夏理没有办法将他们看作一体？<br />
如果不是，夏理又该如何看待如今正在他面前的青年？<br />
夏理怀恋的好像是许多个瞬间。<br />
那些瞬间恰好集中在过去，构成了他们独一无二的秘密时光。<br />
夏理不会否认自己曾经为徐知竞心动过。<br />
然而那一连串的‘瞬间’逐渐消逝，成为记忆中美丽的遗迹，再回看时便只会感到苦涩，和一种永远无法复现的无望。<br />
夏理的爱是对回忆的爱。<br />
是模糊的，美好的，早已湮灭的虚无之爱。<br />
街上人声繁杂，时不时穿插车辆途经的轰响，有人在窗台上拉琴，更多人漫无目的地闲聊着近来的琐事。<br />
夏理手中的披萨渐渐凉了，纸包被油浸透，黏糊糊沾满了指腹。<br />
他想起冬天的湖区，天色早早暗下来，雾气却白蒙蒙浮上水面。<br />
一样是略显嘈杂的街道，起伏的石板。<br />
江城多雨的冬季哪怕放晴也依旧裹着股潮湿的寒意。<br />
只有路上的零食是热的，成为进入温暖车厢前宝物一样的存在。<br />
徐知竞总爱用暖烘烘的点心哄夏理，倒是唐颂往往只在一旁看着。
他坐在沙滩上，目光稍移便能注意到徐知竞的反应。<br />
那双刻意作乱的手于是抛开徐知竞的手腕又攀往别处，带着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亟不可待地撩拨。<br />
“徐知竞，我们回去了好不好？”<br />
夏理在问句的最末坏心眼地摁了下去，惹来徐知竞压抑的轻嘶。<br />
后者故作镇定地深深吸气以作调整，显眼的本能却无法掩饰，被夏理捉住把柄，挨在身前意犹未尽地玩闹。<br />
“晚餐回家去吃吧，我不要等派对了。”<br />
他轻絮地戳戳徐知竞，修剪整齐的指甲隔着布料似有似无地划动。<br />
徐知竞难以抑制地喘息，一把捉住夏理的手，捞过纤细的腰肢，将夏理揽了起来。<br />
“果汁都要洒了。”<br />
夏理小声嘟囔，呼吸轻飘飘地缠上徐知竞的侧颈。<br />
后者起初一言不发审视过几秒，接着毫无征兆地倾身，重重吻向了夏理唇间。<br />
徐知竞的吻是带着迷恋的掠夺。<br />
肆意而放纵地攻城略地，要靠一刻不停地汲取才能压抑住心底的难耐。<br />
他在夏理耳畔低声喟叹，带着对方的手不断下移。<br />
夏理不主动亦不拒绝，温吞地垂落眼帘，勾起舌尖恍恍惚惚开始迎合。<br />
“夏理……”<br />
徐知竞着了重音念夏理的名字，仿佛要控诉，末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br />
他抵着夏理的小腹，一双手攥紧对方后腰的衣料又松开，矛盾地急切却隐忍，良久才终于往后退了半步，粗喘着替夏理抹去唇瓣上的水渍。<br />
“先回去。”<br />
徐知竞的克制愈发引出了夏理恶作剧的心思。<br />
他在走过沙滩后挠了挠徐知竞的掌心，等到对方低头便再度环上的肩膀，对着早已亲吻过千百次的唇瓣玩味地咬了上去。<br />
徐知竞很快尝到随疼痛一起到来的血腥。<br />
他在夏理结束这个吻后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下唇，沾上残余的些微血丝。<br />
这样掺杂痛感的调情似乎并未惹来不满。<br />
夏理注意到徐知竞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而后说道：“就这么讨厌我？”<br />
“是喜欢你。”夏理违心地反驳，“喜欢到愿意为你去死。”<br />
徐知竞大抵仍是不信，转身继续往那条纯白的台阶走。<br />
夏理跟在他身边，一起回到早前的转角。<br />
月见草已经开出了小花，被月色与灯光照得奶黄，在夜风里跟着茎秆左右摇晃。<br />
“你看，开花了。”<br />
夏理拽一把徐知竞的衣摆，截停对方的脚步，引对方往崖壁上看。<br />
昏暗的光线将世界晕染模糊，好似虚焦的底片，连眼前的画面都逐帧蒙上混淆的斑斓。<br />
夏理郁丽的轮廓，深秀的眼眉，清隽颀长的身影，皆笼统地成为某种摒弃视觉后的感知。<br />
徐知竞的面前是冷调的香气。<br />
静谧优柔地缠进呼吸，哪怕闭上眼，他都能肯定那是夏理。<br />
夜晚将两人照成老旧的电影，海潮则化作投影运作时不止的噪声。<br />
夏理的睫毛在两颊盖出蝶羽似的暗面，那双眼睛却熠熠凝视着徐知竞，让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br />
“夏理。”<br />
徐知竞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只知道念诵咒语一般呼唤夏理的名字。<br />
“夏理。”<br />
他好像被对方施加了奇怪的魔法，无论如何都读不懂心绪。<br />
“夏理。”<br />
“嗯。”夏理好轻地回应了。<br />
徐知竞忽而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br />
“为什么讨厌我？”<br />
在徐知竞的记忆里，夏理似乎从来都没有偏心过自己。<br />
即便撇开唐颂，哪怕是与纪星唯相比，徐知竞都不认为夏理会将他摆在更高的位置。<br />
夏理是名男性。<br />
徐家的继承人不可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方应当早就心知肚明。<br />
在设限的前提下，徐知竞自问已经足够纵容。<br />
可是夏理为什么不爱他？<br />
为什么要用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表情说喜欢？<br />
夏理明明可以演得沉沦深爱，为什么偏偏在每次告白时都流露出真实的冷然？<br />
徐知竞确实不懂夏理的心。<br />
既没体验过在塔尖摇摇欲坠的惶恐，更不明白在享受过完美人生后试图舍弃却到底放不下虚荣的难堪。<br />
他一味将最好的捧到夏理眼前，还以为自己足够慷慨宠爱。<br />
殊不知那只会不断加重夏理的病症，让夏理在自我剖析后反复煎熬。<br />
“我喜欢你呀。”夏理还是那副平静的神情。<br />
“不是说了吗，喜欢到愿意为你去死。”<br />
第37章<br />
徐知竞时常分不出夏理话中的真假。<br />
譬如此刻,夏理趴在他的肩上，含糊说一些小时候的事。<br />
那样嘟嘟囔囔的耳语持续了半晌，继而被一声轻响打断。<br />
夏理停顿片刻,更往徐知竞的颈窝靠了靠，贴着对方的脉搏说：“我饿了。”<br />
厨娘已经睡下了，冰箱里倒是还有些番茄浓汤。<br />
两人把它拿出来热了热。<br />
微波炉‘叮’的一响，徐知竞戴好手套，将冒着热气的夜宵捧到了桌上。<br />
对于一座修筑于百年前的修道院来说,这间厨房实在被改建得过分现代了。<br />
藏在仅有一面窄窗的地下，就连岛台与灯光都是冷冰冰的灰白。<br />
去往餐厅要经过一层楼梯,以及长长的,在改造图纸上用以分隔主家与佣人的走廊。<br />
这样的场景似乎会令人丧失进食的欲望。<br />
徐知竞当然不可能亲自端着这碗番茄浓汤往餐厅走。<br />
他和夏理掰了片面包沾了几口，不久还是决定出门,赶在午夜之前再去镇上逛逛。<br />
索伦托是座老城,街道古朴而狭窄。<br />
比起汽车，人们更偏爱用自行车或是摩托出行。<br />
因此，无论白天黑夜总能听见马达转动时轰隆的响声。<br />
天空彻底暗了，远处的海面成了泛着月光的墨色。<br />
老城里却依旧热闹,熙熙攘攘由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br />
徐知竞和夏理买了份钱包披萨，排队时正巧有对亚洲面孔的情侣路过。<br />
其中一人捧着手里热腾腾的披萨调侃：“这不是煎饼果子吗。”<br />
对方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听不出口音,更无法分辨来自南方或是北方。<br />
夏理在两人走远后举着纸袋喂了徐知竞一口，不问好不好吃，兀自说道：“我觉得他们是北方人。”<br />
“为什么？”<br />
徐知竞童年的一半时间生活在首都，因而并没有夏理的敏锐。<br />
后者只好给出提醒，捏了捏袋子：“我们以前放学吃的是什么呀？”<br />
“手抓饼。”<br />
“手抓饼！”<br />
世纪初的前十年，湖区还不像今天一样热闹。<br />
北方的小吃尚未在南方孩子们之间流行,学校附近的店铺大多还在卖手抓饼与关东煮。<br />
徐知竞的一半童年留存于首都的私校，另一半童年却与夏理共享。<br />
后者一度怀疑两人曾经的默契早已在不断累加的痛苦中消磨。<br />
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暂且被封存，等待某个奇妙而又不经意的时刻。<br />
“我还以为你要忘记了。”<br />
异口同声的答案只带来短暂的欣喜，少顷便被莫名涌现的失落所取代。<br />
夏理几乎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感到难过，可仅仅是因为徐知竞在身边，他就已然想要为不可追溯的过往而叹息了。<br />
即便是同样的身份，长大后的徐知竞与初见时的徐知竞还算是同一个人吗？<br />
如果是，为什么夏理没有办法将他们看作一体？<br />
如果不是，夏理又该如何看待如今正在他面前的青年？<br />
夏理怀恋的好像是许多个瞬间。<br />
那些瞬间恰好集中在过去，构成了他们独一无二的秘密时光。<br />
夏理不会否认自己曾经为徐知竞心动过。<br />
然而那一连串的‘瞬间’逐渐消逝，成为记忆中美丽的遗迹，再回看时便只会感到苦涩，和一种永远无法复现的无望。<br />
夏理的爱是对回忆的爱。<br />
是模糊的，美好的，早已湮灭的虚无之爱。<br />
街上人声繁杂，时不时穿插车辆途经的轰响，有人在窗台上拉琴，更多人漫无目的地闲聊着近来的琐事。<br />
夏理手中的披萨渐渐凉了，纸包被油浸透，黏糊糊沾满了指腹。<br />
他想起冬天的湖区，天色早早暗下来，雾气却白蒙蒙浮上水面。<br />
一样是略显嘈杂的街道，起伏的石板。<br />
江城多雨的冬季哪怕放晴也依旧裹着股潮湿的寒意。<br />
只有路上的零食是热的，成为进入温暖车厢前宝物一样的存在。<br />
徐知竞总爱用暖烘烘的点心哄夏理，倒是唐颂往往只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