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法复苏，剩下廉价的欲望，要说难堪都算不上。<br />
“我不明白你还在执着什么。”<br />
“夏理……”<br />
“徐知竞，我是不是说过你一出现我就会觉得难过？”<br />
徐知竞怎么可能忘记，这句话在他耳边盘旋了太久，以至于梦里都是夏理离开前泫然的神情。<br />
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什么。<br />
他不想惹夏理伤心的。<br />
可是夏理看起来真的好不高兴。<br />
他不是说了要走吗？<br />
不是夏理又把他叫住的吗？<br />
徐知竞没有办法了。<br />
他好像真的只会让夏理露出这样带着郁气的表情。<br />
“……我走好吗，不要哭，不要再哭了。”<br />
徐知竞笨拙地学不会爱人。<br />
夏理疲累得再无力爱人。<br />
哪怕命运一再制造巧合，一次又一次令两人重逢，结局似乎依然不存在圆满。<br />
这或许应当被归为不断加深的诅咒，一分一秒都在累加煎熬与折磨。<br />
夏理看着徐知竞一步步远离，融入暮色，消失在一株梧桐树下。<br />
属于他们的最美好的时刻或许早就湮灭了。<br />
那是夏理十五岁前的无数个日夜，和徐知竞一起，看北山街的梧桐随四季轮转更迭。<br />
——<br />
果然，伴随徐知竞的出现，雨水淅淅沥沥浇湿了整个初夏。<br />
巴黎毫无预兆地连日阴雨，徐知竞和夏理不曾照面，倒是巧克力巴斯克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夏理的公寓门外。<br />
宋濯偶尔过来做饭，更多时候把饭盒带去休息室。<br />
他见过几次柜子上的蛋糕，不久便学着做起甜点，兴致勃勃地说要在夏理生日时给对方一个惊喜。<br />
这天夜里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br />
夏理在实验室待得久了些，离开时天色阴郁得像是在西欧的大陆上扬起铺天盖地的沙尘。<br />
他特地找了把伞，走到半途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裤腿。<br />
湿冷的布料随着步伐贴向皮肤，空气里却是夏季独有的潮闷。<br />
夏理踩着一地水洼面无表情地行进，走到公寓楼下才发现，徐知竞比他更狼狈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外。<br />
这栋楼的门禁坏了，出入仍需要钥匙。<br />
夏理握着伞柄别扭地在包里翻找，忽而手上一轻，发觉徐知竞替他把伞接了过去。<br />
雨势太大，屋檐挡不住被风卷来的水珠。<br />
徐知竞将伞倾斜了些，盖住夏理，自己则仍旧留在细蒙蒙的水雾间。<br />
夏理找到钥匙，在打开门后无奈地回头看了徐知竞一眼。<br />
对方不知所措地举着伞站在原处，腕上还挂着一袋没被打湿的甜点。<br />
夏理轻叹了一声，抬起手却又仿佛不知该落向哪里才好。<br />
他犹豫片刻，末了扯了扯徐知竞的衣袖，带着对方走进了楼道。<br />
重叠的脚步声顺着台阶盘旋，直到停在一扇重新上过漆的旧门前。<br />
夏理把钥匙塞进那把老式的黄铜门锁，推开门，走进了门后狭小昏暗的公寓。<br />
徐知竞踌躇着不敢上前，倒是夏理放好东西，又回到门廊淡淡地望向他。<br />
两人谁都不曾开口。<br />
夏理从冰箱里拿了桶宋濯喝剩的牛奶出来，倒了半杯，递到徐知竞面前。<br />
“只有这个了，要喝水的话自己倒。”<br />
徐知竞赶忙抬手去接，食指不小心碰到夏理的手背。<br />
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两人不约而同地因为这一须臾的意外而停顿过半秒。<br />
徐知竞的发梢还在滴水，夏理见他抿了一小口就握着杯子不再有别的动作，莫名地就连质问的心情都消失了。<br />
他回房间拿了身不常穿的衣服出来，徐知竞仍旧拘谨地站在桌边不敢坐下。<br />
夏理停在一步之外，语调平缓地问道：“你留在巴黎做什么？”<br />
“想见你。”<br />
徐知竞如实作答，始终回避的目光终于相汇，不偏不倚落向了夏理。<br />
“我很忙。”夏理叹了一声。<br />
“……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你的。”<br />
徐知竞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矛盾得夏理都有些想笑。<br />
窗外阴沉的天色将屋内的光线遮得晦暗，台灯漫出的光亮幽弱地弥散。<br />
徐知竞专注地凝视着夏理，见光影随着睫毛的轻颤在对方眼中忽明忽灭，好像他心底的希望，随着夏理的沉默忽隐忽现。<br />
良久，清泠泠的话音终于裹着字词，再度融进了雨声。<br />
“新的投资人是你吗？”<br />
“……”<br />
徐知竞猜不出夏理在问这句话时的情绪和用意。<br />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默不作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br />
徐知竞仍记得那个存在于普罗维登斯的冬天。<br />
他并不害怕扎进胸口的拆信刀。<br />
令徐知竞忧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夏理握着刀柄，随眼泪不断颤抖的手。<br />
他给不出答案，他太害怕夏理会哭了。<br />
“把衣服换了，等雨小点了就回去吧。”<br />
夏理无甚表情地让目光从徐知竞身上扫过，把衣服留在客厅，说完这些便回了房间。<br />
徐知竞听见一声落锁的轻响，再往后便只余下无休无止的雨声，隔着玻璃挤满这间狭小的公寓。<br />
他抽离地发了会儿愣，半晌才搁下杯子，换上了那身属于夏理的衣服。<br />
大雨在十数分钟后终于有了转小的趋势。<br />
徐知竞犹豫片刻，来到夏理门前，小心翼翼叩了几声。<br />
“我走了。”<br />
卧室里没有回应。<br />
徐知竞把那盒巧克力巴斯克放进冰箱，又等过片刻，安静地离开了公寓。<br />
第95章<br />
徐知竞隔天来还衣服。<br />
楼下的门开着,阴天灰败的光线漫进楼道的窗格，一块一块，分割出台阶上被切断的菱形。<br />
他还是把东西放在夏理公寓的门外。<br />
衣服、牛奶、巧克力巴斯克。<br />
徐知竞还另买了一个杯子。他怕先前那个他喝过,夏理就不要了。<br />
再转身，折返往楼下走。<br />
看不见的方向遥遥地传来脚步，还有隐约的，细碎的交谈声。<br />
徐知竞木在原地，没办法消失,又不能从窗户跳出去。<br />
只好看着夏理和宋濯一起出现在转角，抬头有些意外地看到他。<br />
宋濯甚至拿着夏理家的钥匙。<br />
徐知竞不知道自己冷了脸,和两人打个照面,僵持在原地。<br />
他想要质问却没有合适的身份，尴尬地挡住了去路,沉默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br />
要问什么？<br />
夏理都已经说过和他没关系了不是吗？<br />
徐知竞的视线缓慢地从夏理眼前移到宋濯身上。<br />
一分一毫细细打量,一点一滴都要比较。<br />
他看出对方眼中的怒火，甚至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妒意。<br />
宋濯一早就猜到了徐知竞便是夏理模糊提起过的那个人。<br />
那个令人生厌的，根本不值得夏理为他浪费时间的‘初恋’。<br />
他早前和徐知竞碰见过几次，在书店,在面包房，在附近的公园。<br />
天性中的竞争意识唤醒直觉，一再地提示宋濯,该为对方贴上危险标识。<br />
夏理悒悒避开视线，倒是宋濯直白地上前。<br />
“你还缠着学长干什么！”<br />
这个年纪就连冲动都不令人反感，意外地展现出很青春的勇敢。<br />
夏理想要去捉他的衣袖，却被手上的东西绊住了。<br />
徐知竞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小孩子别管这些。”<br />
宋濯是唐颂的侄子，徐知竞没有和对方置气的必要。<br />
他说罢侧过身，为两人让出过道,尽量不让夏理为自己的出现为难。<br />
“学长不想见到你，你看不出来吗？”<br />
夏理上前开门，留宋濯跟在身后。<br />
不过几秒的功夫，宋濯便揪住了徐知竞的衣领，旋即又被后者反摁回墙边。<br />
夏理甚至没看见是谁先动手，第一声闷响传来，两人就已经不顾体面地扭打在了地上。<br />
包里还装着那台新买的电脑，夏理被眼前的场景为难得头疼，只得匆匆放下背包，赶回去把两人扯开。<br />
宋濯被按倒在地上，眼红得像要滴血，卡着徐知竞的脖子，不依不饶地挥向对方的脸颊。<br />
他被徐知竞用膝盖抵住了腹腔，洁白的牙齿丝丝缕缕缠上鲜红，好像厮杀的野兽，非要斗个你死我活。<br />
“徐知竞，你和一个小孩子闹什么！”<br />
夏理把徐知竞从宋濯身上拽起来，还没等对方辩解，先一巴掌扇在了宋濯先前打过的位置。<br />
徐知竞其实没觉得痛，大概感知已经麻木，只觉得脸上顿顿地发热。<br />
“他为什么跟你回家？”徐知竞指着宋濯问道。<br />
“你已经没有资格问我了，你还不清楚吗？”<br />
夏理早就说过，宋濯是他的学弟，而徐知竞无非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重遇的陌生人。
“我不明白你还在执着什么。”<br />
“夏理……”<br />
“徐知竞，我是不是说过你一出现我就会觉得难过？”<br />
徐知竞怎么可能忘记，这句话在他耳边盘旋了太久，以至于梦里都是夏理离开前泫然的神情。<br />
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什么。<br />
他不想惹夏理伤心的。<br />
可是夏理看起来真的好不高兴。<br />
他不是说了要走吗？<br />
不是夏理又把他叫住的吗？<br />
徐知竞没有办法了。<br />
他好像真的只会让夏理露出这样带着郁气的表情。<br />
“……我走好吗，不要哭，不要再哭了。”<br />
徐知竞笨拙地学不会爱人。<br />
夏理疲累得再无力爱人。<br />
哪怕命运一再制造巧合，一次又一次令两人重逢，结局似乎依然不存在圆满。<br />
这或许应当被归为不断加深的诅咒，一分一秒都在累加煎熬与折磨。<br />
夏理看着徐知竞一步步远离，融入暮色，消失在一株梧桐树下。<br />
属于他们的最美好的时刻或许早就湮灭了。<br />
那是夏理十五岁前的无数个日夜，和徐知竞一起，看北山街的梧桐随四季轮转更迭。<br />
——<br />
果然，伴随徐知竞的出现，雨水淅淅沥沥浇湿了整个初夏。<br />
巴黎毫无预兆地连日阴雨，徐知竞和夏理不曾照面，倒是巧克力巴斯克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夏理的公寓门外。<br />
宋濯偶尔过来做饭，更多时候把饭盒带去休息室。<br />
他见过几次柜子上的蛋糕，不久便学着做起甜点，兴致勃勃地说要在夏理生日时给对方一个惊喜。<br />
这天夜里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br />
夏理在实验室待得久了些，离开时天色阴郁得像是在西欧的大陆上扬起铺天盖地的沙尘。<br />
他特地找了把伞，走到半途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裤腿。<br />
湿冷的布料随着步伐贴向皮肤，空气里却是夏季独有的潮闷。<br />
夏理踩着一地水洼面无表情地行进，走到公寓楼下才发现，徐知竞比他更狼狈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外。<br />
这栋楼的门禁坏了，出入仍需要钥匙。<br />
夏理握着伞柄别扭地在包里翻找，忽而手上一轻，发觉徐知竞替他把伞接了过去。<br />
雨势太大，屋檐挡不住被风卷来的水珠。<br />
徐知竞将伞倾斜了些，盖住夏理，自己则仍旧留在细蒙蒙的水雾间。<br />
夏理找到钥匙，在打开门后无奈地回头看了徐知竞一眼。<br />
对方不知所措地举着伞站在原处，腕上还挂着一袋没被打湿的甜点。<br />
夏理轻叹了一声，抬起手却又仿佛不知该落向哪里才好。<br />
他犹豫片刻，末了扯了扯徐知竞的衣袖，带着对方走进了楼道。<br />
重叠的脚步声顺着台阶盘旋，直到停在一扇重新上过漆的旧门前。<br />
夏理把钥匙塞进那把老式的黄铜门锁，推开门，走进了门后狭小昏暗的公寓。<br />
徐知竞踌躇着不敢上前，倒是夏理放好东西，又回到门廊淡淡地望向他。<br />
两人谁都不曾开口。<br />
夏理从冰箱里拿了桶宋濯喝剩的牛奶出来，倒了半杯，递到徐知竞面前。<br />
“只有这个了，要喝水的话自己倒。”<br />
徐知竞赶忙抬手去接，食指不小心碰到夏理的手背。<br />
不知是真实还是错觉，两人不约而同地因为这一须臾的意外而停顿过半秒。<br />
徐知竞的发梢还在滴水，夏理见他抿了一小口就握着杯子不再有别的动作，莫名地就连质问的心情都消失了。<br />
他回房间拿了身不常穿的衣服出来，徐知竞仍旧拘谨地站在桌边不敢坐下。<br />
夏理停在一步之外，语调平缓地问道：“你留在巴黎做什么？”<br />
“想见你。”<br />
徐知竞如实作答，始终回避的目光终于相汇，不偏不倚落向了夏理。<br />
“我很忙。”夏理叹了一声。<br />
“……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你的。”<br />
徐知竞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矛盾得夏理都有些想笑。<br />
窗外阴沉的天色将屋内的光线遮得晦暗，台灯漫出的光亮幽弱地弥散。<br />
徐知竞专注地凝视着夏理，见光影随着睫毛的轻颤在对方眼中忽明忽灭，好像他心底的希望，随着夏理的沉默忽隐忽现。<br />
良久，清泠泠的话音终于裹着字词，再度融进了雨声。<br />
“新的投资人是你吗？”<br />
“……”<br />
徐知竞猜不出夏理在问这句话时的情绪和用意。<br />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默不作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br />
徐知竞仍记得那个存在于普罗维登斯的冬天。<br />
他并不害怕扎进胸口的拆信刀。<br />
令徐知竞忧心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夏理握着刀柄，随眼泪不断颤抖的手。<br />
他给不出答案，他太害怕夏理会哭了。<br />
“把衣服换了，等雨小点了就回去吧。”<br />
夏理无甚表情地让目光从徐知竞身上扫过，把衣服留在客厅，说完这些便回了房间。<br />
徐知竞听见一声落锁的轻响，再往后便只余下无休无止的雨声，隔着玻璃挤满这间狭小的公寓。<br />
他抽离地发了会儿愣，半晌才搁下杯子，换上了那身属于夏理的衣服。<br />
大雨在十数分钟后终于有了转小的趋势。<br />
徐知竞犹豫片刻，来到夏理门前，小心翼翼叩了几声。<br />
“我走了。”<br />
卧室里没有回应。<br />
徐知竞把那盒巧克力巴斯克放进冰箱，又等过片刻，安静地离开了公寓。<br />
第95章<br />
徐知竞隔天来还衣服。<br />
楼下的门开着,阴天灰败的光线漫进楼道的窗格，一块一块，分割出台阶上被切断的菱形。<br />
他还是把东西放在夏理公寓的门外。<br />
衣服、牛奶、巧克力巴斯克。<br />
徐知竞还另买了一个杯子。他怕先前那个他喝过,夏理就不要了。<br />
再转身，折返往楼下走。<br />
看不见的方向遥遥地传来脚步，还有隐约的，细碎的交谈声。<br />
徐知竞木在原地，没办法消失,又不能从窗户跳出去。<br />
只好看着夏理和宋濯一起出现在转角，抬头有些意外地看到他。<br />
宋濯甚至拿着夏理家的钥匙。<br />
徐知竞不知道自己冷了脸,和两人打个照面,僵持在原地。<br />
他想要质问却没有合适的身份，尴尬地挡住了去路,沉默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br />
要问什么？<br />
夏理都已经说过和他没关系了不是吗？<br />
徐知竞的视线缓慢地从夏理眼前移到宋濯身上。<br />
一分一毫细细打量,一点一滴都要比较。<br />
他看出对方眼中的怒火，甚至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妒意。<br />
宋濯一早就猜到了徐知竞便是夏理模糊提起过的那个人。<br />
那个令人生厌的，根本不值得夏理为他浪费时间的‘初恋’。<br />
他早前和徐知竞碰见过几次，在书店,在面包房，在附近的公园。<br />
天性中的竞争意识唤醒直觉，一再地提示宋濯,该为对方贴上危险标识。<br />
夏理悒悒避开视线，倒是宋濯直白地上前。<br />
“你还缠着学长干什么！”<br />
这个年纪就连冲动都不令人反感，意外地展现出很青春的勇敢。<br />
夏理想要去捉他的衣袖，却被手上的东西绊住了。<br />
徐知竞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小孩子别管这些。”<br />
宋濯是唐颂的侄子，徐知竞没有和对方置气的必要。<br />
他说罢侧过身，为两人让出过道,尽量不让夏理为自己的出现为难。<br />
“学长不想见到你，你看不出来吗？”<br />
夏理上前开门，留宋濯跟在身后。<br />
不过几秒的功夫，宋濯便揪住了徐知竞的衣领，旋即又被后者反摁回墙边。<br />
夏理甚至没看见是谁先动手，第一声闷响传来，两人就已经不顾体面地扭打在了地上。<br />
包里还装着那台新买的电脑，夏理被眼前的场景为难得头疼，只得匆匆放下背包，赶回去把两人扯开。<br />
宋濯被按倒在地上，眼红得像要滴血，卡着徐知竞的脖子，不依不饶地挥向对方的脸颊。<br />
他被徐知竞用膝盖抵住了腹腔，洁白的牙齿丝丝缕缕缠上鲜红，好像厮杀的野兽，非要斗个你死我活。<br />
“徐知竞，你和一个小孩子闹什么！”<br />
夏理把徐知竞从宋濯身上拽起来，还没等对方辩解，先一巴掌扇在了宋濯先前打过的位置。<br />
徐知竞其实没觉得痛，大概感知已经麻木，只觉得脸上顿顿地发热。<br />
“他为什么跟你回家？”徐知竞指着宋濯问道。<br />
“你已经没有资格问我了，你还不清楚吗？”<br />
夏理早就说过，宋濯是他的学弟，而徐知竞无非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重遇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