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扣四四方方，带有不规则的弧度，像一圈很好吃的吐司面包边，低调却别致，但令人印象深刻。<br />
“这条皮带……”徐稚冥思苦想，“是不是……”<br />
“你的奶茶。”谢可颂把徐稚的牛油果巴旦木奶昔拿出来，怼到他嘴边。<br />
“哦哦。”<br />
面前银光一闪，徐稚瞥见谢可颂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接过奶昔随口问：“这戒指的尺寸挺合适的呀，前面怎么会落到地上……还好掉在办公室了。”<br />
“我……”背后顶着展游的目光，谢可颂勉强回答，“项链断了。”<br />
“哦。”徐稚又问，“小谢哥平时戴项链吗？我怎么想不起——”<br />
“——再不喝都冰沙都化了。”<br />
徐稚听话，猛嘬一口奶昔。<br />
见人安分下来，谢可颂稍微歇口气，定心不到半秒，耳边又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br />
屏声敛息间，一只手攀过来，与谢可颂手背相接，相互磨蹭。再难忍耐如此浅淡的接触，那人五根手指慢慢、慢慢地嵌进谢可颂指缝，十指相扣，一会儿又松开，去勾谢可颂小指。<br />
展游有时候真的……相当幼稚。<br />
眼睛一乜，谢可颂倏地望向对方。<br />
展游咬着吸管，目不斜视，装得像什么都没做似的，手上小动作层出不穷。他捏住谢可颂的掌缘，两根指头张开，夹住人无名指根处的戒指，调旋钮般缓缓转动。<br />
指尖痉挛般缩了缩，随后放松。谢可颂默许了。<br />
“对了，小谢哥。”徐稚乍然抬头。<br />
谢可颂一惊，从展游身边移开。<br />
“呃……”谢可颂简直像一个被小孩子抓住在家里乱搞的家长，“怎么了？”<br />
“有个合作品牌的pr姐姐送了我两张迪士尼门票。”徐稚期待地问，“我们过段时间要不要一起去迪士尼玩？”<br />
“可以是可以，”谢可颂在脑海中复盘近几个月的工作计划，解释，“但最近忙，我不一定能请出假。”<br />
“去吧。”身后飞来一句话。<br />
“一天的假而已。”展游终于找到机会，上前一步，自然揽住谢可颂的肩膀，笑着对徐稚说，“没问题，我给你们小谢哥批。”<br />
徐稚兴奋道：“真的？”<br />
“嗯。”展游拉长了音节，指尖戳到谢可颂的脸颊，“真的。”<br />
徐稚不疑有他，心想，什么嘛，原来展总和小谢哥关系真的不错。他朝谢可颂确认：“可以吗？可以吗？”<br />
一个两个的……谢可颂有点头疼。他不似往常那样，直接搬开展游的胳膊，反而保持着这样被挟持的状态，说：“到时候再约吧。”<br />
叮咚，电梯抵达十五楼。<br />
“那等小谢哥……呃。”<br />
徐稚兴高采烈地蹦出电梯，身旁一空。<br />
他疑惑地回头望去，其余二人仍旧留在桥厢中，连姿势都没变。<br />
“你们不下电梯吗？”徐稚大惑不解。<br />
展游笑而不语，耷拉在谢可颂胸前的手臂竖起，摇了摇，像在对徐稚说“拜拜”。<br />
谢可颂余光扫过身边的人，随便摁了个楼层，板正地解释：“忘了点事情，先上楼陪他处理一下。”<br />
徐稚茫然：“哦……”<br />
电梯门渐渐关闭，在二人身上投下两片渐渐靠拢的阴影。<br />
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br />
直到电梯门彻底合拢的那一刻，展游跟被抽掉骨头似的，脑袋立马掉到谢可颂肩上，深深吸一口。<br />
谢可颂身上有着一种展游很喜欢的独特气味，跟曼妥思薄荷糖差不多，是甜的凉的。<br />
电梯顶部，摄像头的红灯明明灭灭。<br />
他们倒映在球形玻璃上，看起来正如一对正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的亲密同事。<br />
展游发梢刺刺的，像一把毛刷，让谢可颂的心跟被涂上黄油的面团一样绵软。他一时不知该给出怎样的反应才比较好，踌躇着抬手，插进展游的发丝间，摸了摸。<br />
展游搂得更紧了。<br />
“小谢……”展游忽然说，声音闷进布料里，“我们也去约会吧。”<br />
谢可颂轻声问：“什么时候。”<br />
“随便找个长假，怎么样。”展游在人耳边诱骗道，“到时候，我要带你去……”<br />
“等等。”<br />
提起假期，旖旎气氛荡然无存。<br />
谢可颂挣开展游的桎梏，眼神漠然，“需要我提醒你吗？”<br />
展游挺无辜：“什么？”<br />
谢可颂耳后的皮肤透着红，声音却跟打卡机一样冷：“下半年中秋国庆之后就没有长假了。”<br />
*<br />
电梯上了又下，依旧是15层。<br />
在那间原本属于展游，现在属于谢可颂的会议室内，他们认认真真，开始探讨该如何找个小长假出去玩。<br />
展游一进会议室就弓着背，一层一层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谢可颂坐在他身旁的皮椅里。<br />
“下半年就……没假了？”展游把抽屉翻得很乱，随手合上，再打开下一个，“我记得我至少会放万圣节、复活节和圣诞节啊。”<br />
“但你现在在yth的行政体系里。”谢可颂戳穿，“国内是不放这三个假的。”<br />
谢可颂说完，忍了忍，没忍住，跟在展游后面把弄乱的抽屉打开，一层层恢复成井井有条的样子，最后合上。<br />
办公桌旁贴着一张表格，上面标注了每个抽屉里放的东西，一目了然，方便交接，是谢可颂的作风。<br />
展游见状，翻找的动静收敛许多。<br />
“那如果我……算了，不合适。”展游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笑着叹气，“不搞特殊，省的别人说闲话，让葛洛莉娅和柏继臣难做。”<br />
从上往下看，展游蹲在谢可颂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抽屉，模样似乎有点可怜。谢可颂很想问展游到底在找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安抚：“年假呢？我今年还没休过，你的还剩几天？”<br />
“年假？”展游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哦……我看看。”<br />
于是，他们面对面，像两个手握精灵球交换神奇宝贝的训练家那样，手机顶着手机，同时打开飞书工作台，查询各自剩余的年假。<br />
“我怎么没假？”展游疑惑道。<br />
他把手机推到谢可颂面前，展示屏幕里显示的内容——<br />
展游，剩余年假0小时。<br />
谢可颂稍微动动脑就明白了：“你平时上下班打卡吗？”<br />
展游：“不打。”<br />
“迟到早退，系统直接扣年假的，你估计被扣完了。”谢可颂提醒并演示，“还有跑外勤记得递交审批……”<br />
展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抽走谢可颂捏在手里的手机，兴致勃勃地问：“你呢？我看看……”<br />
他瞄了一眼，石化，悄手悄脚地把手机还给谢可颂。<br />
谢可颂，剩余年假80小时，剩余调休假163小时。<br />
一年只有12个月，而谢可颂硬是能工作出13个月。<br />
163小时，意味着谢可颂能够一个月不上班，并且工资照拿。<br />
尽管谢可颂是自愿留在展游身边帮他做事的，也承认展游比团队里任何人都辛苦，但这么多调休假根本用不完，任谁看了想阴阳怪气几句。<br />
“不过你是老板，就算不请假也无所谓吧。”谢可颂改口，脸上带着一种跟展游不熟时经常出现的、半死不活的表情，幽幽道，“你还可以旷工啊。”<br />
谢可颂眼睛黑得像口井。展游闭上嘴，直挺挺地挨骂。<br />
搞了半天，他们不是没假，是有假也没时间休。<br />
展游的想法谢可颂再懂不过。专门挑长假，不是说他们主动放弃工作，而是指正好其他合作伙伴没办法配合，他们才能顺水推舟地腾开时间出去玩。<br />
空气陡然寂静。<br />
谢可颂死气沉沉地望过去，见展游像一条拆家后等着主人训斥的狗，又忍不住心软，主动给人台阶下：“算了，先不提假期，你想去哪里。”<br />
“我本来准备先带你回伦敦事业部一趟。”展游如实说，“因为我想把你介绍给很多人……”<br />
谢可颂不置可否，点了点头。<br />
打量着谢可颂的表情，展游及时改口：“但后来我想，要玩就好好玩……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小谢想去哪里？”<br />
谢可颂想了很久，脑子里始终一片空白。他向来不擅长休闲娱乐，就说：“就算你问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要去哪里。”<br />
“没关系。”<br />
展游相当来劲，手撑了一下，跃坐到办公桌上，掰着手指头，雀跃地给谢可颂提供选项，如数家珍。<br />
他眼睛亮亮的，好像能让人从中窥见晴空和大海。<br />
“我们可以去海岛。”展游畅想道，“然后等天慢慢暗下去，我们沿着海岸线开车兜风，看太阳在海的对面燃烧……诶，你喜欢什么车？”他晃了晃谢可颂的手臂，“我不推荐超跑。”<br />
由加班而生的怨气渐渐平息，谢可颂配合地问：“为什么？”
“这条皮带……”徐稚冥思苦想，“是不是……”<br />
“你的奶茶。”谢可颂把徐稚的牛油果巴旦木奶昔拿出来，怼到他嘴边。<br />
“哦哦。”<br />
面前银光一闪，徐稚瞥见谢可颂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接过奶昔随口问：“这戒指的尺寸挺合适的呀，前面怎么会落到地上……还好掉在办公室了。”<br />
“我……”背后顶着展游的目光，谢可颂勉强回答，“项链断了。”<br />
“哦。”徐稚又问，“小谢哥平时戴项链吗？我怎么想不起——”<br />
“——再不喝都冰沙都化了。”<br />
徐稚听话，猛嘬一口奶昔。<br />
见人安分下来，谢可颂稍微歇口气，定心不到半秒，耳边又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br />
屏声敛息间，一只手攀过来，与谢可颂手背相接，相互磨蹭。再难忍耐如此浅淡的接触，那人五根手指慢慢、慢慢地嵌进谢可颂指缝，十指相扣，一会儿又松开，去勾谢可颂小指。<br />
展游有时候真的……相当幼稚。<br />
眼睛一乜，谢可颂倏地望向对方。<br />
展游咬着吸管，目不斜视，装得像什么都没做似的，手上小动作层出不穷。他捏住谢可颂的掌缘，两根指头张开，夹住人无名指根处的戒指，调旋钮般缓缓转动。<br />
指尖痉挛般缩了缩，随后放松。谢可颂默许了。<br />
“对了，小谢哥。”徐稚乍然抬头。<br />
谢可颂一惊，从展游身边移开。<br />
“呃……”谢可颂简直像一个被小孩子抓住在家里乱搞的家长，“怎么了？”<br />
“有个合作品牌的pr姐姐送了我两张迪士尼门票。”徐稚期待地问，“我们过段时间要不要一起去迪士尼玩？”<br />
“可以是可以，”谢可颂在脑海中复盘近几个月的工作计划，解释，“但最近忙，我不一定能请出假。”<br />
“去吧。”身后飞来一句话。<br />
“一天的假而已。”展游终于找到机会，上前一步，自然揽住谢可颂的肩膀，笑着对徐稚说，“没问题，我给你们小谢哥批。”<br />
徐稚兴奋道：“真的？”<br />
“嗯。”展游拉长了音节，指尖戳到谢可颂的脸颊，“真的。”<br />
徐稚不疑有他，心想，什么嘛，原来展总和小谢哥关系真的不错。他朝谢可颂确认：“可以吗？可以吗？”<br />
一个两个的……谢可颂有点头疼。他不似往常那样，直接搬开展游的胳膊，反而保持着这样被挟持的状态，说：“到时候再约吧。”<br />
叮咚，电梯抵达十五楼。<br />
“那等小谢哥……呃。”<br />
徐稚兴高采烈地蹦出电梯，身旁一空。<br />
他疑惑地回头望去，其余二人仍旧留在桥厢中，连姿势都没变。<br />
“你们不下电梯吗？”徐稚大惑不解。<br />
展游笑而不语，耷拉在谢可颂胸前的手臂竖起，摇了摇，像在对徐稚说“拜拜”。<br />
谢可颂余光扫过身边的人，随便摁了个楼层，板正地解释：“忘了点事情，先上楼陪他处理一下。”<br />
徐稚茫然：“哦……”<br />
电梯门渐渐关闭，在二人身上投下两片渐渐靠拢的阴影。<br />
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br />
直到电梯门彻底合拢的那一刻，展游跟被抽掉骨头似的，脑袋立马掉到谢可颂肩上，深深吸一口。<br />
谢可颂身上有着一种展游很喜欢的独特气味，跟曼妥思薄荷糖差不多，是甜的凉的。<br />
电梯顶部，摄像头的红灯明明灭灭。<br />
他们倒映在球形玻璃上，看起来正如一对正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的亲密同事。<br />
展游发梢刺刺的，像一把毛刷，让谢可颂的心跟被涂上黄油的面团一样绵软。他一时不知该给出怎样的反应才比较好，踌躇着抬手，插进展游的发丝间，摸了摸。<br />
展游搂得更紧了。<br />
“小谢……”展游忽然说，声音闷进布料里，“我们也去约会吧。”<br />
谢可颂轻声问：“什么时候。”<br />
“随便找个长假，怎么样。”展游在人耳边诱骗道，“到时候，我要带你去……”<br />
“等等。”<br />
提起假期，旖旎气氛荡然无存。<br />
谢可颂挣开展游的桎梏，眼神漠然，“需要我提醒你吗？”<br />
展游挺无辜：“什么？”<br />
谢可颂耳后的皮肤透着红，声音却跟打卡机一样冷：“下半年中秋国庆之后就没有长假了。”<br />
*<br />
电梯上了又下，依旧是15层。<br />
在那间原本属于展游，现在属于谢可颂的会议室内，他们认认真真，开始探讨该如何找个小长假出去玩。<br />
展游一进会议室就弓着背，一层一层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谢可颂坐在他身旁的皮椅里。<br />
“下半年就……没假了？”展游把抽屉翻得很乱，随手合上，再打开下一个，“我记得我至少会放万圣节、复活节和圣诞节啊。”<br />
“但你现在在yth的行政体系里。”谢可颂戳穿，“国内是不放这三个假的。”<br />
谢可颂说完，忍了忍，没忍住，跟在展游后面把弄乱的抽屉打开，一层层恢复成井井有条的样子，最后合上。<br />
办公桌旁贴着一张表格，上面标注了每个抽屉里放的东西，一目了然，方便交接，是谢可颂的作风。<br />
展游见状，翻找的动静收敛许多。<br />
“那如果我……算了，不合适。”展游拉开最后一个抽屉，笑着叹气，“不搞特殊，省的别人说闲话，让葛洛莉娅和柏继臣难做。”<br />
从上往下看，展游蹲在谢可颂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抽屉，模样似乎有点可怜。谢可颂很想问展游到底在找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安抚：“年假呢？我今年还没休过，你的还剩几天？”<br />
“年假？”展游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哦……我看看。”<br />
于是，他们面对面，像两个手握精灵球交换神奇宝贝的训练家那样，手机顶着手机，同时打开飞书工作台，查询各自剩余的年假。<br />
“我怎么没假？”展游疑惑道。<br />
他把手机推到谢可颂面前，展示屏幕里显示的内容——<br />
展游，剩余年假0小时。<br />
谢可颂稍微动动脑就明白了：“你平时上下班打卡吗？”<br />
展游：“不打。”<br />
“迟到早退，系统直接扣年假的，你估计被扣完了。”谢可颂提醒并演示，“还有跑外勤记得递交审批……”<br />
展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抽走谢可颂捏在手里的手机，兴致勃勃地问：“你呢？我看看……”<br />
他瞄了一眼，石化，悄手悄脚地把手机还给谢可颂。<br />
谢可颂，剩余年假80小时，剩余调休假163小时。<br />
一年只有12个月，而谢可颂硬是能工作出13个月。<br />
163小时，意味着谢可颂能够一个月不上班，并且工资照拿。<br />
尽管谢可颂是自愿留在展游身边帮他做事的，也承认展游比团队里任何人都辛苦，但这么多调休假根本用不完，任谁看了想阴阳怪气几句。<br />
“不过你是老板，就算不请假也无所谓吧。”谢可颂改口，脸上带着一种跟展游不熟时经常出现的、半死不活的表情，幽幽道，“你还可以旷工啊。”<br />
谢可颂眼睛黑得像口井。展游闭上嘴，直挺挺地挨骂。<br />
搞了半天，他们不是没假，是有假也没时间休。<br />
展游的想法谢可颂再懂不过。专门挑长假，不是说他们主动放弃工作，而是指正好其他合作伙伴没办法配合，他们才能顺水推舟地腾开时间出去玩。<br />
空气陡然寂静。<br />
谢可颂死气沉沉地望过去，见展游像一条拆家后等着主人训斥的狗，又忍不住心软，主动给人台阶下：“算了，先不提假期，你想去哪里。”<br />
“我本来准备先带你回伦敦事业部一趟。”展游如实说，“因为我想把你介绍给很多人……”<br />
谢可颂不置可否，点了点头。<br />
打量着谢可颂的表情，展游及时改口：“但后来我想，要玩就好好玩……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小谢想去哪里？”<br />
谢可颂想了很久，脑子里始终一片空白。他向来不擅长休闲娱乐，就说：“就算你问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要去哪里。”<br />
“没关系。”<br />
展游相当来劲，手撑了一下，跃坐到办公桌上，掰着手指头，雀跃地给谢可颂提供选项，如数家珍。<br />
他眼睛亮亮的，好像能让人从中窥见晴空和大海。<br />
“我们可以去海岛。”展游畅想道，“然后等天慢慢暗下去，我们沿着海岸线开车兜风，看太阳在海的对面燃烧……诶，你喜欢什么车？”他晃了晃谢可颂的手臂，“我不推荐超跑。”<br />
由加班而生的怨气渐渐平息，谢可颂配合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