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依旧是黑衣黑发脊梁笔直。<br/><br/> 蓝宁跪下行礼,“五殿下,援军的事……”<br/><br/> 沈亦骅道:“你我这么多年未见,只有这些可说么?”<br/><br/> 蓝宁心里叹口气,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殿下要我说什么?”<br/><br/> 沈亦骅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人,目光闪烁不明,心里有奇异的平静。<br/><br/> 他忍不住奇怪,面对仇人,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平静。<br/><br/> “说说这七年,你是怎么过的,在你的燕王殿下身边,习惯不习惯,有没有想过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母亲。”<br/><br/> 沈亦骅提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似乎看到蓝宁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也只有那么一下,几乎以为是错觉,蓝宁随即平静如初,脸上始终是苍白无血色的,轻轻道:“殿下,蓝宁只是个影卫,以前是太子殿下的,现在是燕王殿下的,做分内的事即可,不必想太多。”<br/><br/> 他说这些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沈亦骅神色渐渐僵冷,上方沉默的压力越来越重,但他还是一字一句说完了。<br/><br/> 沈亦骅强抑自己的怒火,冷笑道:“那么请问,求援这样的大事,你家燕王却派了你这么个低 j_ia_n 的影卫过来做使者,这是作何考虑呢?”<br/><br/> 蓝宁垂下眼睛,“蓝宁的命并不值钱,但燕城几万百姓将士却无辜,请殿下三思。”<br/><br/> 他说话从来是坚定而直接的,这么多年也从未改变。<br/><br/> 沈亦骅久久地看他,哼了一声道:“如果我出兵解围,燕王打算付出什么代价?”<br/><br/> 蓝宁低声道:“殿下请讲。”<br/><br/>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br/><br/> 蓝宁漠然地,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殿下尽管拿去就是。”<br/><br/> “你……”沈亦骅恨恨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也许他已经死了千百遍了,“蓝宁,别在我面前作出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我知道你今天肯站在我面前,已经是存了死志,但是我有无数种手段,可以让你生死不能。”<br/><br/> 他放低声音,轻柔又恶毒地说:“我很想看看宫廷大内调教出来的影卫,到底能捱过几种刑具。”说着伸手抚过蓝宁的脸颊,凝视他的眼睛,“你会害怕么?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当年害死我的母亲的人到底是谁?”<br/><br/> 蓝宁看到他眼睛里狰狞的愤恨,心中一片悲凉,“是我。”<br/><br/> 沈亦骅手一抖,慢慢扼住他的喉咙,“你说什么?”<br/><br/> “那个人是我,殿下。”<br/><br/> 纵然这个回答原本在沈亦骅意料当中,他也忍不住豁然大怒,回手狠狠地抽了蓝宁一个耳光。蓝宁一时竟然经受不住,踉跄撞到身后的门扇上,“砰”的一声。<br/><br/> 外面一直守着的聿飞立时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条丝绒披风,看到屋中这种场景愣了片刻,跪下道:“殿下,”他一直不放心,在门外屏息静听,屋里的动静都一清二楚,心里恼恨蓝宁不懂得躲避锋芒偏要去触沈亦骅的逆鳞,却不知该劝些什么。<br/><br/> 沈亦骅眼睛仍是看着蓝宁,冷冷道:“谁让你进来的?”<br/><br/> 聿飞心念急转,将披风递过去,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明日军中还要议事,这……”<br/><br/> 沈亦骅哼了一声,完全明白他是怕自己震怒之下真的杀了蓝宁,才拿军务做借口。他接过披风,走到门口时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道:“蓝宁,你还真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无心无情,无可救药。”<br/><br/> 无心无情,无可救药。<br/><br/> 七年前当蓝宁亲手将从鲁贵妃的府邸寝宫里搜出来的巫蛊木人呈在皇帝面前的时候,沈亦骅就说过这句话。<br/><br/> 当时宫中流言纷飞,很多人都知道,富贵骄纵的五皇子,曾经像中了邪一样,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明越太子身边的影卫,与明越太子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但是自从五皇子从泰山求<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雨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太子恳求把那个影卫调到自己身边。<br/><br/> 明越太子其实非常疼爱这个幼弟,不忍看那张粉嫩的小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转头问蓝宁:“阿宁,你愿意过去侍奉五皇子么?”<br/><br/> 蓝宁跪下答道:“谨遵殿下吩咐。”<br/><br/> 他也不说愿意或者不愿意,但是谁看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脸,都觉得他是不愿意的。<br/><br/> 太子皱了皱眉,想要下令,却被沈亦骅拦了下来,十二岁的小皇子,虽然满脸伤心失望,但是已经知道了怎么去维护自己的尊严,“蓝宁,我不需要勉强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的。”他攥着拳头屏着眼泪,坚定的说。<br/><br/> 谁都以为那只是一个孩子一时兴起找出的新乐趣而已,但是没料到从那以后,沈亦骅正正经经地像个大人一样展开了攻势。各式的新鲜点心珍奇玩意每日派人送往东宫,动辄让蓝宁陪他出宫闲逛,蓝宁茫然而不知所谓地应对着,能感觉到周围好奇鄙夷或者探究艳羡的目光,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了六年。<br/><br/> 六年的时间,小小的少年抽条长高,从稚嫩蜕变成了英俊,十八岁的五皇子,一忧一笑就可以轻易夺去一个少女怀春的心,但是蓝宁还是一块冷冰冰的捂不热的石头。<br/><br/> 捂不热也就罢了,沈亦骅万万没想到,最后指证他母亲私藏木人巫蛊之罪的,也正是蓝宁。<br/><br/> 蓝宁也一直记得鲁贵妃死前的样子。那么明秀艳丽的一个女子,面前摆着鸩酒白绫,她仰头看着蓝宁,额角流血,眼中是不屑与愤恨,那眼神他记得太清楚,在那以后多少次,沈亦骅面对他时,也都是这样一 m-o 一样的怨恨的眼神。<br/><br/> 鲁贵妃说:“蓝宁,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br/><br/> 他倏然惊醒,手心都是冷汗,身上的旧伤发作, x_io_ng 口将要窒息一般疼痛。勉强支起身体打量四周,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宣城,这里是宣王府的后院厢房。他也不知道该到了什么时辰,窗外有浅浅月色投进来,恬静悠然得很。他渐渐从噩梦的余韵中醒觉,眼睛由迷惘重又变得幽深。<br/><br/> 聿飞正坐在床前,看他醒了,便站了起来。<br/><br/> “你的内力,是怎么回事?”<br/><br/> 第六章<br/><br/> 案上有一个紫檀木匣子,似是被很多人摩挲过,年代久了,泛着隐隐的光泽。沈亦骅端详着那个木匣,沉吟道:“这次相助燕城,如果可以成功击退西越国的兵马,或许赵中书那里可以向父皇进言,召我回京。”<br/><br/> “三哥四哥他们定不愿看到这天,我需要有个人,值得信任的人,替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br/><br/> 聿飞道:“属下可以担当此任。”<br/><br/> 沈亦骅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你是我的影卫,我自然信任你,只不过……”<br/><br/>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跟关先生商量了一下,现在有个更好的人选。”<br/><br/> 聿飞一愣才反应过来,“蓝宁?”<br/><br/> 沈亦骅缓缓点头,“人人都知道他是害死我母亲的仇人,这岂不是最好的掩护。”<br/><br/> “但是,”聿飞斟酌着,犹豫道:“殿下相信他吗?”<br/><br/> 沈亦骅冷冷笑了一声,手里抚着那个木匣,眼神寒凉,“不同人用不同法子,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最适合用冷血无情的东西来控制了。”<br/><br/> 聿飞看了一眼他手中那个匣子,一时没明白那是什么,沈亦骅淡淡道:“你可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