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十一的表情变得更阴沉，他维持着那令人胆寒的微笑：“我可不是疯子，我能做的，不只是杀人。”<br />
“少废话，离陌在哪儿？！”段颂厉声喊。<br />
贤王十一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捡起掉在地上的饭店宣传单：“不在我这儿，我的系统仓库，只有九千岁留下的道具。别毁了我逛商场的好心情。”<br />
说罢，他和高梦棠擦肩而过，把掉在地上的商品都捡起来，装进一只还没完全破了的购物袋，径直离去。<br />
“离陌不会死了吧？”段颂甩了甩手，“它不是被碎纸机吃了么？”<br />
高梦棠摇摇头：“不能。离陌根本不是有机生命，他是一幅画。一幅画，哪里来的生死。不在贤王十一这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系统的总仓库。”<br />
“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能侵入系统？”商羽问。<br />
高梦棠站在原地，脚边还有一些被损坏的商品。<br />
“我知道该找谁帮忙了，快，我们先上车，去木槿隐修院。”<br />
众人冲上车，段颂一脚油门踩到底，连闯了两个红绿灯。高梦棠则点燃尸油蜡烛，很快，晕了过去。<br />
商羽和小苍兰坐在后排，她逗弄着小女孩：“你的梦棠哥，把你的隗维哥带坏了。一个吃自助看电影，一个逛商场挑饭店，啧啧啧。”<br />
小苍兰不开心了：“好玩！第一次！”<br />
“嗯？”<br />
“她说商场好玩，贤王十一又是第一次去商场。”副驾驶的赫仑打了个哈欠，“仔细想想，贤王十一也怪可怜的，500年囚徒，500年半死不活。这两天才算真正活着，第一次逛商场就被人追着打。”<br />
小苍兰无忧无虑地掰着一只特大号jellycat章鱼玩偶，这是从贤王十一购物袋中掉出来的，章鱼触手可以摆弄成各种形状。<br />
打斗时，这只玩偶被踩了一脚，脏兮兮的鞋印子，蹭了小苍兰满身的灰尘。<br />
没过多一会儿，高梦棠醒来，怀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湿哒哒的纸团，他开心地说：“黑商把离陌偷出来了！”<br />
展开一看，笑容消失。纸张完好，但颜料已洇成一团，铅笔草稿还算清晰。<br />
“离陌？你在么？”<br />
一团朦胧的白光飘出来，很快又回到卷轴中。<br />
“是不是要把他复原？”赫仑说。<br />
高梦棠：“没错，复原，我复原过离陌一次，但哪有时间啊……”<br />
凌晨4:44分，他们就要登入【最后一名死者】副本，现在是头天晚上的8点，剩余时间不到9个小时，这种大画幅的画，根本花不完。<br />
“我的卡牌【亘古刹那】可以制造一个卡牌空间，那里的24小时，等于外界的3小时，”商羽拿出一张卡牌，“但每个人只能进入3次。”<br />
“太好了，让我进去！”高梦棠抱着湿哒哒的卷轴，接过那张卡牌，随后原地消失，座位上只留着一张卡牌。<br />
画面中，高梦棠的动漫形象支画架、找颜料，开了倍速似的忙来忙去。<br />
众人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希望离陌可以完成任务吧。<br />
第一次从卡牌中出来时，高梦棠的状态还不错，他休息了一会儿，很快第二次进入卡牌。<br />
第二次从卡牌中出来时，显然，高梦棠很累了。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只是6小时的车程。高梦棠可连轴转了两天。<br />
段颂：“学长，48小时还画不完？”<br />
高梦棠想生气，但没力气：“这是大幅油画，需要我一笔一画地画出来，不是ai一键生成！”<br />
第三次进入卡牌空间，高梦棠忧心忡忡。他望着画架上完成了75%的画卷，又呼唤了一次：“离陌？”<br />
初次见到离陌时，这幅画卷完成度不足50%，但离陌也能探出半个身子。这一次，为什么不可以了呢？<br />
难道，离陌真的被碎纸机吃了？<br />
高梦棠很困了，他48小时不曾合眼，强撑着精神，又画了几笔，脑袋往下坠，眼皮也往下坠。<br />
……<br />
“绘世，我以为我会永远记得你。”贤王十二用白布蒙着双眼，祂摸索着展开画卷，摸了摸四个角的位置，回忆他画过的草图。<br />
“可是我变成盲者两年了，你的模样，我快忘记了啊……”<br />
蒙着双眼的白布，被血液浸透，向内凹陷。血顺着白布的边缘滴落，砸在画卷上。<br />
画面中，绘世的双眼处理得很一般，细节和结构都很含糊。<br />
可是，当那滴血触碰到画卷时，绘世的眼睛眨了一下，双眼的细节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却多了一丝神韵。<br />
“我还保留着我的眼球呢……我是不是应该把眼睛安回去，好好完成这幅最后的画？”贤王十二自言自语。这两年，没有人陪祂说话，只有这幅画卷陪在身边。<br />
“算了吧，”贤王十二蓦地一笑，“为什么要追求完美呢，这是我的画，别人窥不到全貌，我自己满意就可以啦。”<br />
这是我的一生，只有我知道我的全部，旁人只是观众。为什么要追求完美呢？我自己满意就可以了。<br />
鲜血涌出贤王十二的眼眶，他有点难过，又有点得到解脱后的开心。结界破碎后，里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尸横遍野，流血千里吧。<br />
贤王十二很庆幸自己变成了瞎子，不用看到这一幕。<br />
鲜血染红了整张画布，贤王十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搁下笔：“我想，我完成了这幅画。”<br />
祂走后，血迹被画卷吸收后，一个半|裸身体的男人，从画卷中爬出来，茫然地望着四壁皆空的草庐。<br />
高梦棠猛然惊醒，他望着这幅更完美的画，让离陌活过来的，不是画笔和颜料，而是贤王十二的鲜血！<br />
难道……高梦棠举着画笔，对准自己的眼球，犹豫着要不要刺进去。<br />
里世界的一切存在玄妙、难以道明的联系。画需要观看，和眼球有关联。贤王十二眼眶中滴出的血，激活了离陌。<br />
而且，终焉之石能掌控时空，被祂激活的离陌，也掌握了结界的力量。<br />
可是现在的高梦棠，早已将终焉之石的大部分能力封印。就算他把血滴上去，也未必起作用啊。<br />
高梦棠一咬牙，将画笔尾端刺入自己的左眼球。剧痛让他的视野模糊，绯红的血将未干的颜料模糊成一团。<br />
“离陌？”<br />
没有反应。<br />
卡牌外的人，看到动画小人自戳一目，吓得脸色煞白。很快，高梦棠闷闷不乐地从牌面中探出身体：“我想的太简单了，我现在没有唤醒离陌的能力，我曾经的眼球才可以。”<br />
贤王十二说过：我还保留着我的眼球呢<br />
可是，数百年过去了，上哪儿去找贤王十二的眼球？<br />
咕叽。何罗掉到座位上，它长久地离开主人，已经很虚弱了，断掉的章鱼爪还没长出来，爬行缓慢且费力，一只触手里卷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br />
腕足颤颤巍巍地伸出去，黑乎乎的东西掉在卡牌上，众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被烤焦的眼球。<br />
何罗用断掉的腕足，费劲巴拉地在座椅上写了一个字：肖<br />
肖缇恩？他的眼球？怎么被烤熟了？<br />
一周不见，生人变熟人了。<br />
段颂转过头：“这是隗维的车！你弄脏了真皮座椅，他肯定不开心。”<br />
何罗又写：11给我。气息熟悉。跑。带走。<br />
贤王十一扔给它的，当时何罗很嫌弃，一触手打飞，但很快，何罗在那颗眼球中，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br />
逃跑时，何罗把那颗眼球偷偷带走。<br />
“我想起来了。”高梦棠回忆起一个细节。<br />
召唤仪式上，肖缇恩的眼球裂变为双瞳，其中一颗眼球，还是月亮生物特有的浅灰色。和双瞳对视时，高梦棠迅速回忆起贤王十二时期的往事。<br />
难道说，肖缇恩的双瞳，是融合了贤王十二眼球后的结果？他为什么有贤王十二的眼球？此时此刻，高梦棠也没心思细想了。<br />
时间是凌晨3点半，他必须在4：44分之前唤醒离陌。<br />
高梦棠拿起眼球，回到卡牌空间，他将眼球碾碎，暗红色的碎渣子碰到纸面，迅速融化，渗到纸张中。<br />
“离陌？”<br />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伸了出来。<br />
*<br />
【最后一名死者】副本外。<br />
辽阔的暗紫色结界看不到尽头，离陌摸了摸光墙：“结界的能量浓度和成分会影响时间的流速，现在，结界里的时间流速更慢。”<br />
段颂急切地问：“你能改变时间流速么？”<br />
“我不能。”离陌说，众人瞬间面如死灰，这时，离陌接着说，“但我体内，贤王十二的血液可以。”<br />
玩家们眼里又亮起光芒，离陌转过身，牵住高梦棠的手，轻声说：“这一次，不要忘了我。”<br />
还没等高梦棠回话，离陌从画卷中挣脱而出，飞入结界，他的身体瞬间消散，绯红的云雾弥漫，将暗紫色的光墙，染成了偏粉的紫红色。<br />
梦呓似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进来吧。”
“少废话，离陌在哪儿？！”段颂厉声喊。<br />
贤王十一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捡起掉在地上的饭店宣传单：“不在我这儿，我的系统仓库，只有九千岁留下的道具。别毁了我逛商场的好心情。”<br />
说罢，他和高梦棠擦肩而过，把掉在地上的商品都捡起来，装进一只还没完全破了的购物袋，径直离去。<br />
“离陌不会死了吧？”段颂甩了甩手，“它不是被碎纸机吃了么？”<br />
高梦棠摇摇头：“不能。离陌根本不是有机生命，他是一幅画。一幅画，哪里来的生死。不在贤王十一这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系统的总仓库。”<br />
“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能侵入系统？”商羽问。<br />
高梦棠站在原地，脚边还有一些被损坏的商品。<br />
“我知道该找谁帮忙了，快，我们先上车，去木槿隐修院。”<br />
众人冲上车，段颂一脚油门踩到底，连闯了两个红绿灯。高梦棠则点燃尸油蜡烛，很快，晕了过去。<br />
商羽和小苍兰坐在后排，她逗弄着小女孩：“你的梦棠哥，把你的隗维哥带坏了。一个吃自助看电影，一个逛商场挑饭店，啧啧啧。”<br />
小苍兰不开心了：“好玩！第一次！”<br />
“嗯？”<br />
“她说商场好玩，贤王十一又是第一次去商场。”副驾驶的赫仑打了个哈欠，“仔细想想，贤王十一也怪可怜的，500年囚徒，500年半死不活。这两天才算真正活着，第一次逛商场就被人追着打。”<br />
小苍兰无忧无虑地掰着一只特大号jellycat章鱼玩偶，这是从贤王十一购物袋中掉出来的，章鱼触手可以摆弄成各种形状。<br />
打斗时，这只玩偶被踩了一脚，脏兮兮的鞋印子，蹭了小苍兰满身的灰尘。<br />
没过多一会儿，高梦棠醒来，怀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湿哒哒的纸团，他开心地说：“黑商把离陌偷出来了！”<br />
展开一看，笑容消失。纸张完好，但颜料已洇成一团，铅笔草稿还算清晰。<br />
“离陌？你在么？”<br />
一团朦胧的白光飘出来，很快又回到卷轴中。<br />
“是不是要把他复原？”赫仑说。<br />
高梦棠：“没错，复原，我复原过离陌一次，但哪有时间啊……”<br />
凌晨4:44分，他们就要登入【最后一名死者】副本，现在是头天晚上的8点，剩余时间不到9个小时，这种大画幅的画，根本花不完。<br />
“我的卡牌【亘古刹那】可以制造一个卡牌空间，那里的24小时，等于外界的3小时，”商羽拿出一张卡牌，“但每个人只能进入3次。”<br />
“太好了，让我进去！”高梦棠抱着湿哒哒的卷轴，接过那张卡牌，随后原地消失，座位上只留着一张卡牌。<br />
画面中，高梦棠的动漫形象支画架、找颜料，开了倍速似的忙来忙去。<br />
众人长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希望离陌可以完成任务吧。<br />
第一次从卡牌中出来时，高梦棠的状态还不错，他休息了一会儿，很快第二次进入卡牌。<br />
第二次从卡牌中出来时，显然，高梦棠很累了。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只是6小时的车程。高梦棠可连轴转了两天。<br />
段颂：“学长，48小时还画不完？”<br />
高梦棠想生气，但没力气：“这是大幅油画，需要我一笔一画地画出来，不是ai一键生成！”<br />
第三次进入卡牌空间，高梦棠忧心忡忡。他望着画架上完成了75%的画卷，又呼唤了一次：“离陌？”<br />
初次见到离陌时，这幅画卷完成度不足50%，但离陌也能探出半个身子。这一次，为什么不可以了呢？<br />
难道，离陌真的被碎纸机吃了？<br />
高梦棠很困了，他48小时不曾合眼，强撑着精神，又画了几笔，脑袋往下坠，眼皮也往下坠。<br />
……<br />
“绘世，我以为我会永远记得你。”贤王十二用白布蒙着双眼，祂摸索着展开画卷，摸了摸四个角的位置，回忆他画过的草图。<br />
“可是我变成盲者两年了，你的模样，我快忘记了啊……”<br />
蒙着双眼的白布，被血液浸透，向内凹陷。血顺着白布的边缘滴落，砸在画卷上。<br />
画面中，绘世的双眼处理得很一般，细节和结构都很含糊。<br />
可是，当那滴血触碰到画卷时，绘世的眼睛眨了一下，双眼的细节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却多了一丝神韵。<br />
“我还保留着我的眼球呢……我是不是应该把眼睛安回去，好好完成这幅最后的画？”贤王十二自言自语。这两年，没有人陪祂说话，只有这幅画卷陪在身边。<br />
“算了吧，”贤王十二蓦地一笑，“为什么要追求完美呢，这是我的画，别人窥不到全貌，我自己满意就可以啦。”<br />
这是我的一生，只有我知道我的全部，旁人只是观众。为什么要追求完美呢？我自己满意就可以了。<br />
鲜血涌出贤王十二的眼眶，他有点难过，又有点得到解脱后的开心。结界破碎后，里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尸横遍野，流血千里吧。<br />
贤王十二很庆幸自己变成了瞎子，不用看到这一幕。<br />
鲜血染红了整张画布，贤王十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搁下笔：“我想，我完成了这幅画。”<br />
祂走后，血迹被画卷吸收后，一个半|裸身体的男人，从画卷中爬出来，茫然地望着四壁皆空的草庐。<br />
高梦棠猛然惊醒，他望着这幅更完美的画，让离陌活过来的，不是画笔和颜料，而是贤王十二的鲜血！<br />
难道……高梦棠举着画笔，对准自己的眼球，犹豫着要不要刺进去。<br />
里世界的一切存在玄妙、难以道明的联系。画需要观看，和眼球有关联。贤王十二眼眶中滴出的血，激活了离陌。<br />
而且，终焉之石能掌控时空，被祂激活的离陌，也掌握了结界的力量。<br />
可是现在的高梦棠，早已将终焉之石的大部分能力封印。就算他把血滴上去，也未必起作用啊。<br />
高梦棠一咬牙，将画笔尾端刺入自己的左眼球。剧痛让他的视野模糊，绯红的血将未干的颜料模糊成一团。<br />
“离陌？”<br />
没有反应。<br />
卡牌外的人，看到动画小人自戳一目，吓得脸色煞白。很快，高梦棠闷闷不乐地从牌面中探出身体：“我想的太简单了，我现在没有唤醒离陌的能力，我曾经的眼球才可以。”<br />
贤王十二说过：我还保留着我的眼球呢<br />
可是，数百年过去了，上哪儿去找贤王十二的眼球？<br />
咕叽。何罗掉到座位上，它长久地离开主人，已经很虚弱了，断掉的章鱼爪还没长出来，爬行缓慢且费力，一只触手里卷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br />
腕足颤颤巍巍地伸出去，黑乎乎的东西掉在卡牌上，众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被烤焦的眼球。<br />
何罗用断掉的腕足，费劲巴拉地在座椅上写了一个字：肖<br />
肖缇恩？他的眼球？怎么被烤熟了？<br />
一周不见，生人变熟人了。<br />
段颂转过头：“这是隗维的车！你弄脏了真皮座椅，他肯定不开心。”<br />
何罗又写：11给我。气息熟悉。跑。带走。<br />
贤王十一扔给它的，当时何罗很嫌弃，一触手打飞，但很快，何罗在那颗眼球中，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br />
逃跑时，何罗把那颗眼球偷偷带走。<br />
“我想起来了。”高梦棠回忆起一个细节。<br />
召唤仪式上，肖缇恩的眼球裂变为双瞳，其中一颗眼球，还是月亮生物特有的浅灰色。和双瞳对视时，高梦棠迅速回忆起贤王十二时期的往事。<br />
难道说，肖缇恩的双瞳，是融合了贤王十二眼球后的结果？他为什么有贤王十二的眼球？此时此刻，高梦棠也没心思细想了。<br />
时间是凌晨3点半，他必须在4：44分之前唤醒离陌。<br />
高梦棠拿起眼球，回到卡牌空间，他将眼球碾碎，暗红色的碎渣子碰到纸面，迅速融化，渗到纸张中。<br />
“离陌？”<br />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伸了出来。<br />
*<br />
【最后一名死者】副本外。<br />
辽阔的暗紫色结界看不到尽头，离陌摸了摸光墙：“结界的能量浓度和成分会影响时间的流速，现在，结界里的时间流速更慢。”<br />
段颂急切地问：“你能改变时间流速么？”<br />
“我不能。”离陌说，众人瞬间面如死灰，这时，离陌接着说，“但我体内，贤王十二的血液可以。”<br />
玩家们眼里又亮起光芒，离陌转过身，牵住高梦棠的手，轻声说：“这一次，不要忘了我。”<br />
还没等高梦棠回话，离陌从画卷中挣脱而出，飞入结界，他的身体瞬间消散，绯红的云雾弥漫，将暗紫色的光墙，染成了偏粉的紫红色。<br />
梦呓似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