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在等你回来而已。”<br/><br/> “从下午开始?”周卿檐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br/><br/> 意外的周惟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周卿檐展了个笑颜,急不可待地把怀里那花束递给了周卿檐,“给,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我路过对街的花店,老婆婆说没办法留住夏天,但可以留住花。”<br/><br/> “它叫「无尽夏」”<br/><br/> 翠粉夹杂着蓝紫色小花瓣簇拥在一块儿,团巴团巴成了浑圆的绣球,周围缀着枝繁叶茂,因覆着一层白霜而贵气典雅的阔叶尤加利叶,配花则是一点儿也不喧宾夺主,但却独树一格的黄心白瓣雏菊。周惟月递过来的时候,恰好压着话尾,令周卿檐萌生了错觉,周惟月是在把整个夏天送给了自己。<br/><br/> 他接过花束,馥郁浓酽的香气便沾染在了身上,与自己身上香水的尾调一点也不突兀,反而融合得好。<br/><br/> “谢谢。”周卿檐轻声道了声。<br/><br/> “唔,不客气。”不晓得怎么的气氛忽然粘腻了起来,送花着举动归根结底,送者无心但收者未必无意,尤其是当两方都有不可言说的意味的时候。<br/><br/> 周卿檐如此郑重其事地道了谢后,周惟月反而手脚搁哪儿都浑身不自在,只能没话找话,“那什么,哥你吃了吗?要不我们……”<br/><br/> “你怎么不跟我要回礼?”<br/><br/> “什么?”周惟月眨了眨眼,疑惑地问。<br/><br/> “收了东西回个礼,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周卿檐狡黠地笑弯了眼,故作高深地冲周惟月招了招手,见周惟月顺从地低下了头,与自己贴得很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被那花束所阻隔的看看一拳头,“再低些。”<br/><br/> 等周惟月的脑袋就与自己在咫尺之间,仿佛只要稍有凑前,鼻尖和鼻尖就能挨在一块儿以后,喧杂的雨声和远处马路上的车笛声顷刻间噤声,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在怦然跃动,像极了他偷吻周惟月的那个雨夜,如出一辙的忐忑,少了犹豫,多了笃定。<br/><br/> 也循着那个晚上的记忆一般,周卿檐抬起了头,把咫尺的距离泯灭,顶着干燥的唇瓣覆了上去。<br/><br/> 等唇上传来相触的感觉,以及周惟月呼出的鼻息兀地紊乱了起来,周卿檐才有了实感——他们接吻了。是确确实实,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br/><br/> “这是回礼,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事。”<br/><br/> “我喜欢你,不只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想名正言顺吃醋、牵手、拥抱、撒娇,和做爱的那种喜欢。”<br/><br/> 道理周卿檐都懂,所谓错了时机送出的礼物心意会过期,离了花期的芍药会枯萎凋敝,忘了开封的罐头保质期以后会腐败,明知爱意未必天长地久,但却急着宣之于口。一切都归咎于太爱。他心跳不已,手也因紧张而不由自主地握着拳头,紧得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带来了丝丝痛楚,也令他清醒了许多,直捷无畏地看向周惟月镜片后方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黑瞳。<br/><br/> 可他不知道,在周惟月眼底,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很轻,就像惊蛰后的第一声雷鸣。微颤的眼睫像季风卷过森林,预谋着一场降雨,眼底是满不见底的水意,任何落石惊扰了波涟,搅碎了十二年的离别,潜藏在水下的波涛暗涌,以及周惟月自以为永远无果的爱恋。<br/><br/> 周惟月是在周卿檐离开后才得知自己的心意。<br/><br/> 一直以来他都把对哥哥的依赖与对情人的情爱混为一谈,仿佛只要他这个弟弟做得足够好,周卿檐就会永远在自己身边,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家人、朋友,甚至他那时未可知,潜藏着萌生的爱情。但周卿檐还是离开了,跟随爸妈去了大洋彼端,他又恢复了孑然一人,文穆清和自己告白的时候,稀里糊涂想的竟是,如果周卿檐成为自己的恋人那又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br/><br/> 意识到自己有这饽德的念头以后,他开始心虚,试图通过一头扎进课业里麻痹自己,企图惩罚自己这些不应该有的心思。但周惟月一直知道自己的性子,骨子里流淌着顽劣的血,满心算计,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其是当他得知周卿檐一直在暗地里打探自己的消息的时候,欣喜远大于愧疚。他开始似有若无地向周边人透露自己的喜好、生活轨迹、交友关系,甚至和文穆清仅仅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之间的关系,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成了莫须有的前女友,他也没有澄清。<br/><br/> 傅列星甚至打趣过,周惟月本不难看出就是个生性冷淡的人,这般举动别提有多异常。<br/><br/> 周惟月从来没有主动回想过那段晦涩的漫漫年月。那时候最期待也最畏惧的,就是周卿檐打来慰问电话,以及逢年过节一家人视频通话的时候,尤其面对周卿檐那双澄澈干净的双眼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就像被剖开躯体,浑沌污秽的内在展露无遗。<br/><br/> 对周惟月而言,周卿檐就像高山上的清溪,自己不配把它一捧掬在手里。他就像那不起眼的菟丝子依附着,仰仗着周卿檐而活,从来不去期盼这份隐蔽的爱情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独自生根开出壮丽的花海。<br/><br/> 可如今周卿檐却主动亲了自己,告诉自己他也抱持着同样的心意,哪怕藏也藏不住羞赧和怯意,也依然毫不畏惧地说着自己只有在不堪的黄粱梦中会听见的告白。这么想着,周惟月控制不住自己,等回过神来,两颊早已濡湿一片。<br/><br/> “哎!你……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不答应也没事,但别哭——”周卿檐见周惟月的眼眶通红,源源不绝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打在镜片,划过脸颊,他慌慌张张地伸出一手,想给他擦眼泪,却被扣下。<br/><br/> 周惟月直摇头,垂着那双平日里冷傲的凤眼,拽住周卿檐的手腕把他往怀里一拉,而后宽厚却沁着薄汗的双掌覆上了周卿檐的两颊,周惟月瞠着弥漫水意的双眼,比周卿檐先前更深更深地去看他,然后闭上了眼,恶狠狠地覆上了周卿檐的唇。<br/><br/> 被撬开牙关迷迷糊糊地接受着深吻,周卿檐忽觉自己腿上的劲儿都被周惟月亲没了,他只能费力地抓着周惟月的衬衫,哪怕力大了抓皱了也无暇顾及。喘息间他想的竟然是,晏若光说得没错,周惟月就是狼崽子,惹人怜爱是真,发起狠来那欲把人拆骨入腹的狠劲也是真。啧啧水声听得周卿檐面红耳赤,终于在他快要喘不过气以前周惟月松开了自己,可唇依然贴在自己的嘴角,耳鬓厮磨。<br/><br/> “我答应。”<br/><br/> “我接受。”<br/><br/> “我想和你在一起。”<br/><br/> 他的话尾急切地落入了下一个亲吻之中,相拥着交换彼此身上的温度和心跳,每一寸吐息和无数个期盼了日夜的依恋。迷迷糊糊间,雨好像停了,晚夏的最后一场雨消逝,连带着燥郁的夏天和聒噪的蝉鸣一同远去。可周卿檐却拥有了怀里的无尽夏,和一个可以和自己牵着手踏遍无数夏天的恋人。<br/><br/> 他们将朝夕相伴,共享衣柜里所有隐蔽的秘密,诉说最隐晦的野望,哪怕只是沤珠槿艳,那也是四海生风的。<br/><br/> 第64章巫山云雨<br/><br/> 钱钟书说,老年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可周卿檐却觉得,无论什么年纪只要爱意依然澎湃涌动,都足以燎起大片原野的星火。除了恋爱,那光影帷错的大人世界里,多的是见色起意和一时兴起,有些人哪怕没有感情,看着看着也能滚到床上,更别提是相互怀揣着暗恋度过了徐徐迥异的年月的两个人了。<br/><br/> 周卿檐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周惟月踉踉跄跄回到家里的。意识中他们似乎情不自禁地拥吻着,像是要把那十二年的分别,所有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