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逗你了，说正事。等苏里眼睛好了，你带她出城吗？”女医生略微正色。<br />
“暂时没这个打算。”<br />
雅也皱眉，“为什么？你们当时进城，不就是为了治她的眼睛，现在马上就要解决了。”<br />
“城外不适合苏里，她还小。”<br />
“你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br />
“现在不一样了，外面更恶劣，挨饿不说，酸雨、沙暴，哪个不比以前厉害？”<br />
“城里也不安稳。”雅也目光黯下来。<br />
“那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大家，跑到霓之都来？”<br />
姜沉绯侧过身，“要不是你在这，其他还有那么多城市，我和苏里也不一定就会到这里。”<br />
“我是为了躲人，而且你或许把拾荒者那边当家，我可没有......”<br />
姜沉绯沉默。<br />
她隐约想起来，当时似乎确实并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喜欢雅也。<br />
有些人独独厌恶雅也的那股世故。<br />
就像姜沉绯天生厌恶创造了这个时代的公司。<br />
想了想，她粲然一笑，将那标签一并投入刚才那炉火中。<br />
虽然胖球没有作战能力，但扫描功能的确是配备上的，它刚刚说对方没有武器，那就大概是没有。<br />
一个年轻女人，明明身份不低，却就为了个寻物委托，冒险独身闯进七号地区这乱象频生的夜色中。<br />
姜沉绯直起身，主动把椅子拉近些，眼底浮现狐疑。<br />
“你真的什么都没带？”一大早，姜沉绯准时押着闹铃从床上爬起来。<br />
小家伙比她起得更快，蹭的蹬起来，一双不对称的眼眸隔着窄窄的过道盯她。<br />
姜沉绯甚至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br />
她头痛地捂了捂脑门，探进一旁的隔间，捏起牙刷洗漱起来。<br />
昨晚，苏里听见涂南那句告别语，非要缠着自己刨根问底。<br />
看起来，现在也没死心。<br />
她没时间和小家伙瞎胡闹，和那个公司的女人约好了，八点。<br />
“等我回来，你这两天好好休息眼睛，准备手术。”<br />
关门前，姜沉绯从缝隙里叮嘱道。<br />
“危险吗？”苏里糯糯地问。<br />
姜沉绯知道她问的不是手术，而是自己这趟委托。<br />
“不危险，就是找个东西。”<br />
“找东西就能赚到义眼的钱？”<br />
苏里侧眼，一番思索后，小嘴一勾。<br />
“果然你们还是有问题。”<br />
啪——<br />
姜沉绯彻底把门关紧。<br />
近在咫尺的美人脸皮子固然冷，但不像是个莽撞的主。<br />
白得发亮的天鹅颈，比自己还细两分的手腕，浅蓝深邃的眸，侧下方还有颗清浅的泪痣——<br />
当初在那灯色扰人的房间里没看清的细节，此刻通通映入姜沉绯眼帘。<br />
身板看上去算得上娇柔，配上那青白直挺的西装，竟在强硬的五官线条下透出几分易碎感。<br />
这么个经不起磕碰的上层人物，底气在哪儿呢......<br />
姜沉绯瞳色缩成一团，似被撩起兴致的猫。<br />
等人快凑到眼前，涂南索性把对方的手腕抓住，放在自己腰间的口袋旁。<br />
“你可以亲自搜一搜，姜沉绯小姐的能力我相信比那台老旧的机器人更靠谱。”<br />
“嗯哼？”姜沉绯抽回手，反而上撩起对方的袖口。<br />
“但我觉得答案应该在这里。”<br />
不平整的袖口下，露出蓝白色的细细一圈手环。<br />
手环外表和腕表差不多，但姜沉绯能察觉出其中极为精密与先进的结构。<br />
“当时在客房里我就有些在意，它和普通的款式似乎有些不同。”<br />
更薄，材质亲肤，不注意时甚至会流溢着一层难以辨别的保护色，让人下意识忽略它的存在。<br />
涂南点头，“第四代智能终端，佩戴者受到攻击或生命体征异常时求救信号会立刻向警方传递......”<br />
“第四代？”<br />
姜沉绯一双狐狸眼挑起精芒，飞快松开手。<br />
据她所知，这款在富裕阶层风靡的产品目前第三代才上市不久......<br />
而货源当然是那几家掌握着几乎所有技术的巨型企业。<br />
她语气陡然冷下来，身子也往后几分，“你是公司的人？”<br />
雇佣兵侧头看向桌面上的枪管，翻涌的眸色似乎考虑着是否该重新握起它。<br />
“我从来没想隐瞒这点，多蒂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公司的人。”<br />
“仅仅几分坦诚，不会让我对公司走狗多一点好感。”<br />
姜沉绯环起胸，神态生冷。<br />
“这单子我不接了。”<br />
涂南并不意外。<br />
“和公司无关，这是私人委托。”<br />
她挑拣出对方的火气，维持着表面上的融洽。<br />
只是，并非所有的沟通都能得到礼尚往来的答复。<br />
“皮相倒是好看得紧，可惜是公司的人渣......”<br />
对面，唇角讥讽的弧度，化作厌人的刀。<br />
工程师没反驳，心中暗忖。<br />
美艳掩映下，再添一层薄戾，这才是对方最真实的面孔？<br />
刺眼的光线晃得姜沉绯眼瞳缩紧，大脑也渐渐回过神。<br />
断片前的记忆，还停留在酒精作用在体内肆无忌惮蔓延开时，一只微凉的手于朦胧中托起她的下巴，成了自己唯一的支点。<br />
人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定时投放的清新剂那股令人不喜不厌的柠檬香精味。<br />
“咳......”茶水间门前，涂南单脚踮起，环胸靠着身后薄薄一堵墙。<br />
墙体是青蓝色的强化玻璃，完美倒映出一具比原主更清寒的美人模子。<br />
姜沉绯远远绕过拐角，第一眼便从走廊尽头看见了那高挑纤瘦，涂发如瀑的镜像。<br />
睫毛卷翘，盖住半只眼眸，茶水的蒸汽烘着她的脸，就像是一个人躲在工作空档里消磨时间的普通白领。<br />
她都不由呆滞了一秒，等靠近过去，涂南放下手里冒着烟的茶杯。<br />
“看来我时机把握得还不错，你果然正好在汤尼进去的时候出来。”<br />
“汤尼，那个主任助理？他似乎来这里不久，我看他上台有些紧张。”<br />
姜沉绯呵笑一声，“这样的人在公司竟然也能混到这个位置。”<br />
主任助理，虽说挂着个“助理”，但已经是不少公司员工难以企及的高度了，更别说外面的普通人。<br />
“嗯，你走之前还观察挺仔细。”涂南点头，不多做评价。<br />
姜沉绯催促：“我们尽快上去，待会儿发布会那边结束，人都出来参观实验舱就不好走了。”<br />
涂南推开身后的玻璃，从里面抽出一套纯白打底，蓝黑线纹的研究中心工作服。<br />
“先换衣服，高层到处都是伊甸的监控，你这身太显眼了。”<br />
姜沉绯闻言，把衣服在身前拎起、洒开，意外地很贴合。<br />
“这衣服，你的？”<br />
涂南和她身形相近，偏瘦一些，身高只比她低个一两厘米，但由于平时涂南穿的鞋跟都略高些，这点差距能抹平不计，相互间目光也一直都是平视。<br />
她们的衣服自然也是尺寸契合。<br />
涂南摇头，“放心，新的。”<br />
“就问一句，我们向来不挑剔。”<br />
涂南认同地颔首，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姜沉绯时，她就穿着人家服务生的制服，比这件尺度大得多。<br />
衣服尺寸没有余地，姜沉绯只好脱下原本的革制外套。<br />
里面是黑色的吊带背心，虽然不厚，但有防弹夹层，每次委托外出她基本都会穿上。<br />
“我帮你先拿着。”<br />
涂南伸手接过，把外套折了折搭在小臂上。<br />
姜沉绯猝不及防地愣了愣，明明是合理的动作，她却不必要地觉出怪异的亲昵。<br />
直到对方的指尖轻轻滑过她锁骨旁侧，姜沉绯反应过来，往后缩了缩。<br />
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完全没有该有的界限感。<br />
“你的伤口看起来还没好，我办公室里有喷雾，对组织愈合很有帮助。”<br />
涂南从她胸前转开眼，望进那双微皱的眉眼中。<br />
姜沉绯的胸前，上次在西陆旅馆留下的伤口还有一道不算浅淡的痕迹，粉红的结痂从倒八字的锁骨一侧划至靠近肩胛骨的位置。<br />
“不用了，苏里还在等我们。”<br />
姜沉绯加快了动作，套好工作服转身。<br />
“走吧。”<br />
她摸进浴室，双手撑着镜子俯身轻轻啐了一口，将嘴里一夜的沉醉吐进洗手池。<br />
那女人——看起来是个冰美人，却喝的那么烈的酒，到现在还隐约灼着她的嗓。<br />
就算是个成年壮汉来恐怕也撑不住，直白点，那根本和麻醉剂没什么区别。<br />
那些混迹上流社会的家伙，果然是想尽办法寻求刺激，除开肉.体上的欢愉，连杯酒都成了神经补剂。<br />
害得她装个纯良的小白兔，真就自己蹦进了“陷阱”里。<br />
她陷入反思，也不忘腹诽昨夜记忆最后，对面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暂时没这个打算。”<br />
雅也皱眉，“为什么？你们当时进城，不就是为了治她的眼睛，现在马上就要解决了。”<br />
“城外不适合苏里，她还小。”<br />
“你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br />
“现在不一样了，外面更恶劣，挨饿不说，酸雨、沙暴，哪个不比以前厉害？”<br />
“城里也不安稳。”雅也目光黯下来。<br />
“那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大家，跑到霓之都来？”<br />
姜沉绯侧过身，“要不是你在这，其他还有那么多城市，我和苏里也不一定就会到这里。”<br />
“我是为了躲人，而且你或许把拾荒者那边当家，我可没有......”<br />
姜沉绯沉默。<br />
她隐约想起来，当时似乎确实并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喜欢雅也。<br />
有些人独独厌恶雅也的那股世故。<br />
就像姜沉绯天生厌恶创造了这个时代的公司。<br />
想了想，她粲然一笑，将那标签一并投入刚才那炉火中。<br />
虽然胖球没有作战能力，但扫描功能的确是配备上的，它刚刚说对方没有武器，那就大概是没有。<br />
一个年轻女人，明明身份不低，却就为了个寻物委托，冒险独身闯进七号地区这乱象频生的夜色中。<br />
姜沉绯直起身，主动把椅子拉近些，眼底浮现狐疑。<br />
“你真的什么都没带？”一大早，姜沉绯准时押着闹铃从床上爬起来。<br />
小家伙比她起得更快，蹭的蹬起来，一双不对称的眼眸隔着窄窄的过道盯她。<br />
姜沉绯甚至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倒影。<br />
她头痛地捂了捂脑门，探进一旁的隔间，捏起牙刷洗漱起来。<br />
昨晚，苏里听见涂南那句告别语，非要缠着自己刨根问底。<br />
看起来，现在也没死心。<br />
她没时间和小家伙瞎胡闹，和那个公司的女人约好了，八点。<br />
“等我回来，你这两天好好休息眼睛，准备手术。”<br />
关门前，姜沉绯从缝隙里叮嘱道。<br />
“危险吗？”苏里糯糯地问。<br />
姜沉绯知道她问的不是手术，而是自己这趟委托。<br />
“不危险，就是找个东西。”<br />
“找东西就能赚到义眼的钱？”<br />
苏里侧眼，一番思索后，小嘴一勾。<br />
“果然你们还是有问题。”<br />
啪——<br />
姜沉绯彻底把门关紧。<br />
近在咫尺的美人脸皮子固然冷，但不像是个莽撞的主。<br />
白得发亮的天鹅颈，比自己还细两分的手腕，浅蓝深邃的眸，侧下方还有颗清浅的泪痣——<br />
当初在那灯色扰人的房间里没看清的细节，此刻通通映入姜沉绯眼帘。<br />
身板看上去算得上娇柔，配上那青白直挺的西装，竟在强硬的五官线条下透出几分易碎感。<br />
这么个经不起磕碰的上层人物，底气在哪儿呢......<br />
姜沉绯瞳色缩成一团，似被撩起兴致的猫。<br />
等人快凑到眼前，涂南索性把对方的手腕抓住，放在自己腰间的口袋旁。<br />
“你可以亲自搜一搜，姜沉绯小姐的能力我相信比那台老旧的机器人更靠谱。”<br />
“嗯哼？”姜沉绯抽回手，反而上撩起对方的袖口。<br />
“但我觉得答案应该在这里。”<br />
不平整的袖口下，露出蓝白色的细细一圈手环。<br />
手环外表和腕表差不多，但姜沉绯能察觉出其中极为精密与先进的结构。<br />
“当时在客房里我就有些在意，它和普通的款式似乎有些不同。”<br />
更薄，材质亲肤，不注意时甚至会流溢着一层难以辨别的保护色，让人下意识忽略它的存在。<br />
涂南点头，“第四代智能终端，佩戴者受到攻击或生命体征异常时求救信号会立刻向警方传递......”<br />
“第四代？”<br />
姜沉绯一双狐狸眼挑起精芒，飞快松开手。<br />
据她所知，这款在富裕阶层风靡的产品目前第三代才上市不久......<br />
而货源当然是那几家掌握着几乎所有技术的巨型企业。<br />
她语气陡然冷下来，身子也往后几分，“你是公司的人？”<br />
雇佣兵侧头看向桌面上的枪管，翻涌的眸色似乎考虑着是否该重新握起它。<br />
“我从来没想隐瞒这点，多蒂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公司的人。”<br />
“仅仅几分坦诚，不会让我对公司走狗多一点好感。”<br />
姜沉绯环起胸，神态生冷。<br />
“这单子我不接了。”<br />
涂南并不意外。<br />
“和公司无关，这是私人委托。”<br />
她挑拣出对方的火气，维持着表面上的融洽。<br />
只是，并非所有的沟通都能得到礼尚往来的答复。<br />
“皮相倒是好看得紧，可惜是公司的人渣......”<br />
对面，唇角讥讽的弧度，化作厌人的刀。<br />
工程师没反驳，心中暗忖。<br />
美艳掩映下，再添一层薄戾，这才是对方最真实的面孔？<br />
刺眼的光线晃得姜沉绯眼瞳缩紧，大脑也渐渐回过神。<br />
断片前的记忆，还停留在酒精作用在体内肆无忌惮蔓延开时，一只微凉的手于朦胧中托起她的下巴，成了自己唯一的支点。<br />
人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定时投放的清新剂那股令人不喜不厌的柠檬香精味。<br />
“咳......”茶水间门前，涂南单脚踮起，环胸靠着身后薄薄一堵墙。<br />
墙体是青蓝色的强化玻璃，完美倒映出一具比原主更清寒的美人模子。<br />
姜沉绯远远绕过拐角，第一眼便从走廊尽头看见了那高挑纤瘦，涂发如瀑的镜像。<br />
睫毛卷翘，盖住半只眼眸，茶水的蒸汽烘着她的脸，就像是一个人躲在工作空档里消磨时间的普通白领。<br />
她都不由呆滞了一秒，等靠近过去，涂南放下手里冒着烟的茶杯。<br />
“看来我时机把握得还不错，你果然正好在汤尼进去的时候出来。”<br />
“汤尼，那个主任助理？他似乎来这里不久，我看他上台有些紧张。”<br />
姜沉绯呵笑一声，“这样的人在公司竟然也能混到这个位置。”<br />
主任助理，虽说挂着个“助理”，但已经是不少公司员工难以企及的高度了，更别说外面的普通人。<br />
“嗯，你走之前还观察挺仔细。”涂南点头，不多做评价。<br />
姜沉绯催促：“我们尽快上去，待会儿发布会那边结束，人都出来参观实验舱就不好走了。”<br />
涂南推开身后的玻璃，从里面抽出一套纯白打底，蓝黑线纹的研究中心工作服。<br />
“先换衣服，高层到处都是伊甸的监控，你这身太显眼了。”<br />
姜沉绯闻言，把衣服在身前拎起、洒开，意外地很贴合。<br />
“这衣服，你的？”<br />
涂南和她身形相近，偏瘦一些，身高只比她低个一两厘米，但由于平时涂南穿的鞋跟都略高些，这点差距能抹平不计，相互间目光也一直都是平视。<br />
她们的衣服自然也是尺寸契合。<br />
涂南摇头，“放心，新的。”<br />
“就问一句，我们向来不挑剔。”<br />
涂南认同地颔首，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姜沉绯时，她就穿着人家服务生的制服，比这件尺度大得多。<br />
衣服尺寸没有余地，姜沉绯只好脱下原本的革制外套。<br />
里面是黑色的吊带背心，虽然不厚，但有防弹夹层，每次委托外出她基本都会穿上。<br />
“我帮你先拿着。”<br />
涂南伸手接过，把外套折了折搭在小臂上。<br />
姜沉绯猝不及防地愣了愣，明明是合理的动作，她却不必要地觉出怪异的亲昵。<br />
直到对方的指尖轻轻滑过她锁骨旁侧，姜沉绯反应过来，往后缩了缩。<br />
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完全没有该有的界限感。<br />
“你的伤口看起来还没好，我办公室里有喷雾，对组织愈合很有帮助。”<br />
涂南从她胸前转开眼，望进那双微皱的眉眼中。<br />
姜沉绯的胸前，上次在西陆旅馆留下的伤口还有一道不算浅淡的痕迹，粉红的结痂从倒八字的锁骨一侧划至靠近肩胛骨的位置。<br />
“不用了，苏里还在等我们。”<br />
姜沉绯加快了动作，套好工作服转身。<br />
“走吧。”<br />
她摸进浴室，双手撑着镜子俯身轻轻啐了一口，将嘴里一夜的沉醉吐进洗手池。<br />
那女人——看起来是个冰美人，却喝的那么烈的酒，到现在还隐约灼着她的嗓。<br />
就算是个成年壮汉来恐怕也撑不住，直白点，那根本和麻醉剂没什么区别。<br />
那些混迹上流社会的家伙，果然是想尽办法寻求刺激，除开肉.体上的欢愉，连杯酒都成了神经补剂。<br />
害得她装个纯良的小白兔，真就自己蹦进了“陷阱”里。<br />
她陷入反思，也不忘腹诽昨夜记忆最后，对面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