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和她亲密接触的某个物体再度探入了她的嘴巴里。<br />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调：“你太虚了，去吃饭。”<br />
说完，韩海儿放开左梨花，直起身体。<br />
左梨花惊疑不定地看着韩海儿。<br />
床头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将韩海儿的轮廓从黑暗中暴/露出来。<br />
这是一个拥有海藻般深色头发，和湛蓝如深邃大海般眼睛的女孩，很年轻，容颜娇美，如果活着，左梨花一定会和她交朋友。<br />
可是她死了，是个鬼，左梨花就很害怕她，害怕到不敢注意她的长相。<br />
眼下韩海儿站在那，大大方方地给她看，她才终于敢看清全貌，而且越看越觉得熟悉。<br />
在哪见过？<br />
脑袋昏昏沉沉，钝钝的，想不起来。<br />
见左梨花没有动作，韩海儿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br />
“笃......”在安静的黑夜中格外响亮，甚至盖过了手机视频。<br />
左梨花慌忙垂下眼，“知道了，我这就去。”<br />
她慌慌张张地下床，踩到地面时传来一阵疼痛，身上也没有力气，腿软了下，一个踉跄。<br />
混乱中，她一掌拍上立柜，这才稳住身体。<br />
“啪！”地一声，和方才韩海儿敲桌子的动静一比，可以说地动山摇了。<br />
眼皮一跳，左梨花连忙回头，发现对方眉间皱起，阴晴不定地盯着她那只拍在柜子上的手。<br />
“！”<br />
左梨花触电似的缩回来。<br />
扶着楼梯扶手，左梨花一点点下床，摸索着开灯，走到厨房。<br />
虽然没吃饭，胃里没东西，绞得难受，却并不饿，冰箱里的食物与她而言都没什么胃口。<br />
但为了维持生命最基本活动，好让她这条不惜卖身才暂时换回来的小命，不至于折在饿死这件事上，她多少都得吃点。<br />
她从冰箱中拿出面片。<br />
水开后下锅。<br />
下完单人量后，想了想，又倒了半袋进去。<br />
然后觉得单调没味道，而且很可能不是自己一个人吃，又丢进去快浓汤宝。<br />
出锅时候觉得素了点，开了袋肥牛丢了进去。<br />
鲜香味顿时扑面而来。<br />
左梨花搅着勺子，看着这一锅东西。<br />
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味道应该...还好吧？<br />
毕竟她没有翻车过！今天也一定不会翻车！<br />
有了白天猫饭的前车之鉴，左梨花直接将锅子端了出去，果不其然，看到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韩海儿。<br />
她双腿交叠，姿势惬意，显然坐惯了这个位置。<br />
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左梨花，直到她放下锅，才将目光移向锅子。<br />
左梨花知道，那是整个客厅，看向窗外角度最好的地方。<br />
思及至此，她突然有些心虚。<br />
......不会自己占据了人家位子吧？<br />
低下头抿了抿唇，左梨花又回到厨房，拿了碗和勺子回来，盛上，第一碗给韩海儿。<br />
她搅了搅自己碗里的面片，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忽然想起来，韩海儿不用餐具，她都是趴在碗上吃的。<br />
那给她勺子岂不是......<br />
左梨花战战兢兢，抬头去看，却见对方葱白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正往嘴里送粥。<br />
姿势动作优雅到仿佛在高级餐厅吃西餐。<br />
“......”左梨花眨眨眼，一颗心放了回去，继续吃自己的面片。<br />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只有勺子碰碗的声音，安静到让人窒息。<br />
这是左梨花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吃饭。<br />
如果是平时，她这会儿应该在刷手机，看视频。<br />
正想着，一个东西被扔在自己面前。<br />
左梨花愣了一下，是个遥控器，电视机的。<br />
她放下勺子，直起腰来看向韩海儿。<br />
韩海儿咬着勺子，冲她挑眉。<br />
——明白了，这是要她开电视。<br />
寂静的客厅，终于有了别样的声音。<br />
左梨花不知道韩海儿想看什么节目，也没见她问自己要遥控器的样子，便一下一下给她换台。<br />
不期然的，换到某个台时，屏幕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和熟悉的声音。<br />
那张脸满是泪痕，眉眼憔悴，表情无措，她握着话筒，对满台的记者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和左梨花情同姐妹，我也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我现在......”<br />
凌梦薇哽咽着将剩下的话吞进嗓子，像再也忍不住般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薄弱的身子轻轻发着抖，好不可怜。<br />
她不用再说什么，大家都没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br />
无声胜有声。<br />
第10章<br />
左梨花握着遥控器，像被定住了似的，久久没有动静。<br />
眼前的凌梦薇，和前几天在公寓中的凌梦薇好像重叠了，连哭泣的方式都一模一样。<br />
左梨花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怒，委屈，恐惧，麻木，或者都有，又或者都没有，只是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有些反胃。<br />
她以为自己会哭，然而事实却是眼底一片干涩，甚至连激动的情绪都没有。<br />
只是她知道，现在她的脸色一定难看得要死。<br />
【凌小姐，您今后有什么打算？】<br />
【不知道，我要去问问梨花，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日子，我很感激她，她家世好，性格好，长得漂亮，我一直为有她这么个朋友而高兴，老天爷虽然什么都没给我，可他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我很知足的，但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现在找不到她......】<br />
凌梦薇满脸泪水，眼睛和鼻头红彤彤的，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美感，尤其是眼尾若隐若现的闪粉，更是将无辜和脆弱拉高了好几层。<br />
左梨花低下头干呕起来，那个眼影她认得，是她特地找大师定做，亲手送给凌梦薇的，价格昂贵，越沾水越漂亮，市面上没有。<br />
左梨花朋友很少，凌梦薇是她最好的闺蜜。<br />
而如今，她的闺蜜，用着她送的化妆品扮可怜，将一把淬毒的刀，用哭声和污蔑插/进她的胸口，要把她钉死，一丝余地也不留。<br />
多么讽刺，原来她一直没有朋友。<br />
胃袋一阵钻心的绞痛，她只撑不住，捂着胃蹲下身子，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br />
可任凭她怎么调整，疼痛都不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冷汗顺着鼻尖滴落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br />
遥控器落在地上，跌碎了边缘的一角，无人在意。<br />
身边似乎站了个人影，左梨花无暇顾及，她强撑着爬出两步，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br />
-<br />
左梨花觉得冷。<br />
眼前所有东西都是飘忽的，连带着她的意识一起，她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四肢都被固定住了，动不了，身体冷得要命，宛如置身巨大的冰块盒子里。<br />
有人在她身边争吵，她努力睁大眼睛，只看到两个朦胧的身影，看不见脸，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对男女。<br />
这是谁？<br />
左梨花脑袋针扎似的疼，思考不了东西，她用力挣扎两下，一缕黑色如海藻般的头发从肩膀垂落到身前。<br />
那两个人似乎发现她醒了，一齐朝她看过来。<br />
“妈的，快！”有人说了句什么，语气恶劣，左梨花还没来得及分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迎面袭来。<br />
在这个瞬间，她看到一个沙发腿，和熟悉的沙发套花纹。<br />
“啪叽”混合着液体的顿物击打声响起，紧接着是从未体验过的钝痛。<br />
左梨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没有了，伴随疼痛而来的，是她失去的光明，也不能说光明，她好像丧失了视觉器官，连眼睛都没有了。<br />
耳边有破空声，黑色物体似乎仍在重重落下，一下，两下，每一下都伴随着崭新的身体疼痛。<br />
她难以忍受，无声嘶喊，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喉咙好像也被砸烂了。<br />
左梨花猛然惊醒。<br />
“停下来！！！”她大喊着，一下子坐了起来。<br />
天地骤然明亮，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救赎感包裹了她。<br />
左梨花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卧室，在她对面，是坐在她腿上一动不动的韩海儿，那双眼睛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br />
左梨花脑子还是乱的，抬起两只胳膊分别摁住韩海儿的两个肩膀，攀扶着，低下头大口呼吸。<br />
汗水从她下巴和鼻尖落下来，滴落到凉被，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br />
“你……”左梨花大喘着气，张了张嘴，看到对方冷淡的表情时，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顿住了。<br />
韩海儿不明所以似的，微微歪了下头。<br />
【妈的，快！】梦里听到过的声音骤然划过脑海，梦里无暇思考，眼下重新想起来，她几乎立即分辨出了那人是谁。<br />
这个声音她听过无数次，就在昨天，她还同声音的主人通过电话。<br />
宁冬邦……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调：“你太虚了，去吃饭。”<br />
说完，韩海儿放开左梨花，直起身体。<br />
左梨花惊疑不定地看着韩海儿。<br />
床头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将韩海儿的轮廓从黑暗中暴/露出来。<br />
这是一个拥有海藻般深色头发，和湛蓝如深邃大海般眼睛的女孩，很年轻，容颜娇美，如果活着，左梨花一定会和她交朋友。<br />
可是她死了，是个鬼，左梨花就很害怕她，害怕到不敢注意她的长相。<br />
眼下韩海儿站在那，大大方方地给她看，她才终于敢看清全貌，而且越看越觉得熟悉。<br />
在哪见过？<br />
脑袋昏昏沉沉，钝钝的，想不起来。<br />
见左梨花没有动作，韩海儿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br />
“笃......”在安静的黑夜中格外响亮，甚至盖过了手机视频。<br />
左梨花慌忙垂下眼，“知道了，我这就去。”<br />
她慌慌张张地下床，踩到地面时传来一阵疼痛，身上也没有力气，腿软了下，一个踉跄。<br />
混乱中，她一掌拍上立柜，这才稳住身体。<br />
“啪！”地一声，和方才韩海儿敲桌子的动静一比，可以说地动山摇了。<br />
眼皮一跳，左梨花连忙回头，发现对方眉间皱起，阴晴不定地盯着她那只拍在柜子上的手。<br />
“！”<br />
左梨花触电似的缩回来。<br />
扶着楼梯扶手，左梨花一点点下床，摸索着开灯，走到厨房。<br />
虽然没吃饭，胃里没东西，绞得难受，却并不饿，冰箱里的食物与她而言都没什么胃口。<br />
但为了维持生命最基本活动，好让她这条不惜卖身才暂时换回来的小命，不至于折在饿死这件事上，她多少都得吃点。<br />
她从冰箱中拿出面片。<br />
水开后下锅。<br />
下完单人量后，想了想，又倒了半袋进去。<br />
然后觉得单调没味道，而且很可能不是自己一个人吃，又丢进去快浓汤宝。<br />
出锅时候觉得素了点，开了袋肥牛丢了进去。<br />
鲜香味顿时扑面而来。<br />
左梨花搅着勺子，看着这一锅东西。<br />
虽然看起来不好看，但...味道应该...还好吧？<br />
毕竟她没有翻车过！今天也一定不会翻车！<br />
有了白天猫饭的前车之鉴，左梨花直接将锅子端了出去，果不其然，看到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韩海儿。<br />
她双腿交叠，姿势惬意，显然坐惯了这个位置。<br />
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左梨花，直到她放下锅，才将目光移向锅子。<br />
左梨花知道，那是整个客厅，看向窗外角度最好的地方。<br />
思及至此，她突然有些心虚。<br />
......不会自己占据了人家位子吧？<br />
低下头抿了抿唇，左梨花又回到厨房，拿了碗和勺子回来，盛上，第一碗给韩海儿。<br />
她搅了搅自己碗里的面片，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忽然想起来，韩海儿不用餐具，她都是趴在碗上吃的。<br />
那给她勺子岂不是......<br />
左梨花战战兢兢，抬头去看，却见对方葱白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正往嘴里送粥。<br />
姿势动作优雅到仿佛在高级餐厅吃西餐。<br />
“......”左梨花眨眨眼，一颗心放了回去，继续吃自己的面片。<br />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只有勺子碰碗的声音，安静到让人窒息。<br />
这是左梨花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吃饭。<br />
如果是平时，她这会儿应该在刷手机，看视频。<br />
正想着，一个东西被扔在自己面前。<br />
左梨花愣了一下，是个遥控器，电视机的。<br />
她放下勺子，直起腰来看向韩海儿。<br />
韩海儿咬着勺子，冲她挑眉。<br />
——明白了，这是要她开电视。<br />
寂静的客厅，终于有了别样的声音。<br />
左梨花不知道韩海儿想看什么节目，也没见她问自己要遥控器的样子，便一下一下给她换台。<br />
不期然的，换到某个台时，屏幕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和熟悉的声音。<br />
那张脸满是泪痕，眉眼憔悴，表情无措，她握着话筒，对满台的记者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和左梨花情同姐妹，我也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我现在......”<br />
凌梦薇哽咽着将剩下的话吞进嗓子，像再也忍不住般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薄弱的身子轻轻发着抖，好不可怜。<br />
她不用再说什么，大家都没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br />
无声胜有声。<br />
第10章<br />
左梨花握着遥控器，像被定住了似的，久久没有动静。<br />
眼前的凌梦薇，和前几天在公寓中的凌梦薇好像重叠了，连哭泣的方式都一模一样。<br />
左梨花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愤怒，委屈，恐惧，麻木，或者都有，又或者都没有，只是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有些反胃。<br />
她以为自己会哭，然而事实却是眼底一片干涩，甚至连激动的情绪都没有。<br />
只是她知道，现在她的脸色一定难看得要死。<br />
【凌小姐，您今后有什么打算？】<br />
【不知道，我要去问问梨花，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日子，我很感激她，她家世好，性格好，长得漂亮，我一直为有她这么个朋友而高兴，老天爷虽然什么都没给我，可他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我很知足的，但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现在找不到她......】<br />
凌梦薇满脸泪水，眼睛和鼻头红彤彤的，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美感，尤其是眼尾若隐若现的闪粉，更是将无辜和脆弱拉高了好几层。<br />
左梨花低下头干呕起来，那个眼影她认得，是她特地找大师定做，亲手送给凌梦薇的，价格昂贵，越沾水越漂亮，市面上没有。<br />
左梨花朋友很少，凌梦薇是她最好的闺蜜。<br />
而如今，她的闺蜜，用着她送的化妆品扮可怜，将一把淬毒的刀，用哭声和污蔑插/进她的胸口，要把她钉死，一丝余地也不留。<br />
多么讽刺，原来她一直没有朋友。<br />
胃袋一阵钻心的绞痛，她只撑不住，捂着胃蹲下身子，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br />
可任凭她怎么调整，疼痛都不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冷汗顺着鼻尖滴落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br />
遥控器落在地上，跌碎了边缘的一角，无人在意。<br />
身边似乎站了个人影，左梨花无暇顾及，她强撑着爬出两步，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br />
-<br />
左梨花觉得冷。<br />
眼前所有东西都是飘忽的，连带着她的意识一起，她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四肢都被固定住了，动不了，身体冷得要命，宛如置身巨大的冰块盒子里。<br />
有人在她身边争吵，她努力睁大眼睛，只看到两个朦胧的身影，看不见脸，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对男女。<br />
这是谁？<br />
左梨花脑袋针扎似的疼，思考不了东西，她用力挣扎两下，一缕黑色如海藻般的头发从肩膀垂落到身前。<br />
那两个人似乎发现她醒了，一齐朝她看过来。<br />
“妈的，快！”有人说了句什么，语气恶劣，左梨花还没来得及分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迎面袭来。<br />
在这个瞬间，她看到一个沙发腿，和熟悉的沙发套花纹。<br />
“啪叽”混合着液体的顿物击打声响起，紧接着是从未体验过的钝痛。<br />
左梨花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没有了，伴随疼痛而来的，是她失去的光明，也不能说光明，她好像丧失了视觉器官，连眼睛都没有了。<br />
耳边有破空声，黑色物体似乎仍在重重落下，一下，两下，每一下都伴随着崭新的身体疼痛。<br />
她难以忍受，无声嘶喊，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喉咙好像也被砸烂了。<br />
左梨花猛然惊醒。<br />
“停下来！！！”她大喊着，一下子坐了起来。<br />
天地骤然明亮，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救赎感包裹了她。<br />
左梨花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卧室，在她对面，是坐在她腿上一动不动的韩海儿，那双眼睛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br />
左梨花脑子还是乱的，抬起两只胳膊分别摁住韩海儿的两个肩膀，攀扶着，低下头大口呼吸。<br />
汗水从她下巴和鼻尖落下来，滴落到凉被，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br />
“你……”左梨花大喘着气，张了张嘴，看到对方冷淡的表情时，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顿住了。<br />
韩海儿不明所以似的，微微歪了下头。<br />
【妈的，快！】梦里听到过的声音骤然划过脑海，梦里无暇思考，眼下重新想起来，她几乎立即分辨出了那人是谁。<br />
这个声音她听过无数次，就在昨天，她还同声音的主人通过电话。<br />
宁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