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言很自然吻了她的脸，说没关系。热油依旧滋滋作响，唐潋继续她的煎炸工程，陈惜言在她身旁择菜、炒菜。窄小的空间里，油烟升腾，遮掩住二人之间看不见的沟壑。<br />
半个小时后，一顿晚饭准备就位。<br />
“怎么忽然想起炸香椿面团子，你以前都没吃过这种东西吧？”陈惜言夹起一颗团子，好奇地问道。<br />
“因为你提过，就那天晚上。很久没吃了，想吃，忘记了？”唐潋笑眯眯看着陈惜言吃完，期待地问，“怎么样？”<br />
陈惜言咽完最后一口，撂下筷子，默不作声。她看着眼前唐潋期待的眼神，明明不想破坏，可是还是忍不住脱出口：“唐潋，我说了不要总不接我电话。”<br />
这句话说完，唐潋的笑淡了下去。她一边舀着汤，一边说道：“理解我一下啦惜言，有时候我接不了。”<br />
老生常谈自然没意思，陈惜言的目的也不是电话的事。她继续说道：“唐潋，我很不安，其实很好解决。告诉我你和你妈妈那天谈了什么，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扛，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肯和我说！”<br />
最后一句话，陈惜言显然控制不住情绪，语调陡然升高。唐潋喝汤的手一顿，继而淡淡一句：“吃饭，惜言。”<br />
“我不想吃饭，我不想我们这样，唐潋，”陈惜言声音哽咽，“看似一切如常，其实周遭浮动的空气都是陌生的。我要以前的你，以前的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br />
唐潋手猛地一松，勺子掉在陶瓷碗上，溅出的汤汁洒在洁白的桌面。她看着恋人泛红的眼眶，看着看着，就变成了电话上无休止的通话记录、变成了一纸婚约上的红印章、变成了父亲冷硬的脸色和母亲袖手旁观的淡漠。<br />
所有相关与不相关的一切卷成一个死结，她束手无策。<br />
她听见陈惜言问：“你什么都不说，是觉得我没用吗？”<br />
她尖锐地回答：“是，你没用。陈惜言，告诉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告诉你你也不会有任何办法。”<br />
然后她成功看到了陈惜言眼角的泪夺出眼眶，顺着她抚摸过无数次的脸颊滑落在大理石桌面。她看着那滴泪，她知道那是滚烫的、灼烧她的心脏。<br />
陈惜言别过头，自嘲地笑了笑。唐潋说的是实话，她自不量力，她弱小无能。<br />
“好，我不问了。唐潋，吃饭吧。”<br />
不该这样说话的，唐潋自觉失言。她慌张道：“惜言，我不是那个意思……”<br />
“这个香椿面团，炸的还不错。”陈惜言强颜欢笑，她咽下了这口团子，又给唐潋碗里添了汤和青菜。<br />
骗你的，香椿叶子没炸熟，苦得我心里疼死了。<br />
晚饭后，二人各归各位，一人复习，一人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唐潋小心翼翼看了陈惜言一眼又一眼，悄悄把身子挪到陈惜言旁边。<br />
“惜言，你别生气了。”唐潋小声说。<br />
“我没生气，你说的很对。”陈惜言头也不抬，挪开身子。她挪一尺，唐潋就挪一寸，最后干脆挂在了她身上，双腿死死缠着陈惜言。<br />
“我真的错了，嗯？”唐潋咬陈惜言的耳朵，悄声道。<br />
陈惜言合上书本，定定看着唐潋：“那你就告诉我。”<br />
唐潋不说话，她的手抚上陈惜言的脊背，又沉到了腰际。她俯身亲吻陷进去的腰窝，又一路向上，声音充满魅惑：“这次该你了，不要吗？”<br />
陈惜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无奈地叫了一声：“唐潋。”<br />
“嗯我在，记得亲我那里，还有那里……对，啊——”<br />
…………<br />
“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爸妈肯定舍不得，唐潋自暴自弃地想着。<br />
陈惜言抚摸着她被打湿的发丝，轻声应了一声。<br />
“还有一件事，我的考试和你奶奶的七十大寿是同一天，到时候你不要去送我了，来来回回太远了。”<br />
唐潋把头埋进她怀里，反驳道：“不，你第一次考试，我一定要去。寿宴呢，我肯定赶得及，放心。”<br />
——<br />
“嗷嗷——嗷——”<br />
大公鸡闹钟响起那一刻，二人同时坐直身子，互相茫然对视数秒，然后飞速奔往洗漱间。<br />
一顿折腾后，总算是穿戴整齐。陈惜言拿起了书包就要走，唐潋非说不放心又夺过来检查了一遍，二人才正式出门。<br />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申城一中考点。<br />
“惜言，你再查查，是不是都带齐了！”唐潋为陈惜言整理好衣领，又提醒道。<br />
陈惜言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br />
南方冬日不飘雪，冷气却渗近了骨子里。唐潋禁不住冻，在外头一会鼻子就变得通红，陈惜言催促道：“你快走吧，我真的带齐了。看你冻的，再不走寿宴要赶不上了。”<br />
“走走，等等惜言，拿着这个。”唐潋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木牌。陈惜言低头看，上面写着“万事顺意”、“心想事成”。<br />
“这是我从寺庙里求的，带着它有好运。我走了惜言！”<br />
今日阳光和煦，碧空无云。陈惜言站在校门口，目送着唐潋的车子远去，她摩挲着手中的木牌，不禁露出一个笑容。<br />
万事顺意，心想事成。<br />
来考试的人比想象中多，陈惜言将木牌揣进兜里，转身进了考场。申城一中有两个校区，陈惜言的结业考试是在西校区，不是上学的那个地方。<br />
这也意味着比较难找，陈惜言拐了好久个弯，都没见到她所在的教室。无奈之下她只能拦住一个人问道：“请问您知道c4003在哪里吗？”<br />
那人热心指着：“在那儿，拐个弯儿就是。”<br />
陈惜言正要道谢，突然一个人从拐角地方窜出来，直直撞在她身上。腰间一阵钝痛，耳边似乎还有“卡擦”一声，是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br />
“同学，你没事吧？”<br />
“我没事。”陈惜言扶着墙站起身，反手从兜里掏出那块木牌。果不其然，已经碎成了两半。<br />
太脆弱了，陈惜言紧紧攥着碎成两半的木牌，不禁想道，等下一次，她一定让唐潋买个结实的。<br />
怎么摔都摔不坏的那种。<br />
作者有话说：<br />
惜言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香椿叶子混着面糊糊炸成团，可惜妈妈很少满足她的愿望。<br />
第49章<br />
唐家奶奶的寿宴定在远离城区的一处酒楼, 四面环山水，凌冽寒风呼啸山间，吹得唐潋瑟瑟发抖。<br />
“你快点换衣服, 快开始了，伯父伯母都在等你。”庄筝老早拿着礼服在停车场等待唐潋，她见唐潋下了车, 马不停蹄领着唐潋奔向休息室。<br />
唐潋换上了红丝绸的裙子，又拿来披肩盖在身上，问道：“我爸妈没说什么？”按平常来算的话，这个点儿不到已经是迟了。<br />
平常家里这些寿宴聚会, 家里人宠着她不让她忙活宴前准备工作，只要人准时准点到就行。奈何今天撞上早高峰, 唐潋手机一路上关机，生怕接到父母大人的电话。<br />
穿过长廊, 一直向前走就是大厅。庄筝拉着她走，高跟鞋磕在地上“哒哒”地响。<br />
“没说什么, 一切如常。但是唐潋……算了，你快去吧。”<br />
话说一半是她这位发小的毛病，唐潋没有多问, 快步朝着父母走去。唐华盛和沈玉挽着手, 正在和客人说笑。<br />
“爸爸，妈妈。”唐潋将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露出一个标准的笑。<br />
客人见唐潋来了, 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沈玉颔首, 把女儿拉到眼前, 指了指她的脖子：“项链呢？这条裙子该配项链的。”<br />
“我, 忘了。”唐潋傻笑一声, 亲昵靠在母亲肩头。一旁的父亲双手背后，神色是少有的严肃，他不满地皱眉：“几点了才来。”<br />
唐潋噤声，乖乖站在父母身旁。来了人她就笑一笑，没人她就收起表情，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br />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申城政商界的人几乎全聚于此。这样的宴会她屡见不鲜，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直到祝家的人走到了面前。<br />
“唐先生，这是我们的贺礼。”祝家夫人款款向前，递来一个红色盒子。上好的玉，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唐父笑着收下，又转头叫唐潋：“小雪，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来叫人。”<br />
“伯父伯母好，祝公子好。”唐潋挂着机械般的微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br />
祝家人，怎么会在这里？唐潋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高脚杯，垂头不语。<br />
人来的差不多了，寿宴主持人喜气洋洋上台暖场子。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天花板上落下许多红丝带，众人一同高喊：“唐老夫人生日快乐。”<br />
“快乐快乐，大家同乐。”唐奶奶笑呵呵道，她拉过孙女的手，兴致勃勃道：“小雪，你爸妈跟你说了，祝家那孩子不错，板正、能力强。”<br />
唐潋嘴角抽了抽，用了十足的耐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反驳的冲动。她胡乱应着：“嗯，不错。”
半个小时后，一顿晚饭准备就位。<br />
“怎么忽然想起炸香椿面团子，你以前都没吃过这种东西吧？”陈惜言夹起一颗团子，好奇地问道。<br />
“因为你提过，就那天晚上。很久没吃了，想吃，忘记了？”唐潋笑眯眯看着陈惜言吃完，期待地问，“怎么样？”<br />
陈惜言咽完最后一口，撂下筷子，默不作声。她看着眼前唐潋期待的眼神，明明不想破坏，可是还是忍不住脱出口：“唐潋，我说了不要总不接我电话。”<br />
这句话说完，唐潋的笑淡了下去。她一边舀着汤，一边说道：“理解我一下啦惜言，有时候我接不了。”<br />
老生常谈自然没意思，陈惜言的目的也不是电话的事。她继续说道：“唐潋，我很不安，其实很好解决。告诉我你和你妈妈那天谈了什么，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扛，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肯和我说！”<br />
最后一句话，陈惜言显然控制不住情绪，语调陡然升高。唐潋喝汤的手一顿，继而淡淡一句：“吃饭，惜言。”<br />
“我不想吃饭，我不想我们这样，唐潋，”陈惜言声音哽咽，“看似一切如常，其实周遭浮动的空气都是陌生的。我要以前的你，以前的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br />
唐潋手猛地一松，勺子掉在陶瓷碗上，溅出的汤汁洒在洁白的桌面。她看着恋人泛红的眼眶，看着看着，就变成了电话上无休止的通话记录、变成了一纸婚约上的红印章、变成了父亲冷硬的脸色和母亲袖手旁观的淡漠。<br />
所有相关与不相关的一切卷成一个死结，她束手无策。<br />
她听见陈惜言问：“你什么都不说，是觉得我没用吗？”<br />
她尖锐地回答：“是，你没用。陈惜言，告诉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告诉你你也不会有任何办法。”<br />
然后她成功看到了陈惜言眼角的泪夺出眼眶，顺着她抚摸过无数次的脸颊滑落在大理石桌面。她看着那滴泪，她知道那是滚烫的、灼烧她的心脏。<br />
陈惜言别过头，自嘲地笑了笑。唐潋说的是实话，她自不量力，她弱小无能。<br />
“好，我不问了。唐潋，吃饭吧。”<br />
不该这样说话的，唐潋自觉失言。她慌张道：“惜言，我不是那个意思……”<br />
“这个香椿面团，炸的还不错。”陈惜言强颜欢笑，她咽下了这口团子，又给唐潋碗里添了汤和青菜。<br />
骗你的，香椿叶子没炸熟，苦得我心里疼死了。<br />
晚饭后，二人各归各位，一人复习，一人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唐潋小心翼翼看了陈惜言一眼又一眼，悄悄把身子挪到陈惜言旁边。<br />
“惜言，你别生气了。”唐潋小声说。<br />
“我没生气，你说的很对。”陈惜言头也不抬，挪开身子。她挪一尺，唐潋就挪一寸，最后干脆挂在了她身上，双腿死死缠着陈惜言。<br />
“我真的错了，嗯？”唐潋咬陈惜言的耳朵，悄声道。<br />
陈惜言合上书本，定定看着唐潋：“那你就告诉我。”<br />
唐潋不说话，她的手抚上陈惜言的脊背，又沉到了腰际。她俯身亲吻陷进去的腰窝，又一路向上，声音充满魅惑：“这次该你了，不要吗？”<br />
陈惜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无奈地叫了一声：“唐潋。”<br />
“嗯我在，记得亲我那里，还有那里……对，啊——”<br />
…………<br />
“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爸妈肯定舍不得，唐潋自暴自弃地想着。<br />
陈惜言抚摸着她被打湿的发丝，轻声应了一声。<br />
“还有一件事，我的考试和你奶奶的七十大寿是同一天，到时候你不要去送我了，来来回回太远了。”<br />
唐潋把头埋进她怀里，反驳道：“不，你第一次考试，我一定要去。寿宴呢，我肯定赶得及，放心。”<br />
——<br />
“嗷嗷——嗷——”<br />
大公鸡闹钟响起那一刻，二人同时坐直身子，互相茫然对视数秒，然后飞速奔往洗漱间。<br />
一顿折腾后，总算是穿戴整齐。陈惜言拿起了书包就要走，唐潋非说不放心又夺过来检查了一遍，二人才正式出门。<br />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申城一中考点。<br />
“惜言，你再查查，是不是都带齐了！”唐潋为陈惜言整理好衣领，又提醒道。<br />
陈惜言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br />
南方冬日不飘雪，冷气却渗近了骨子里。唐潋禁不住冻，在外头一会鼻子就变得通红，陈惜言催促道：“你快走吧，我真的带齐了。看你冻的，再不走寿宴要赶不上了。”<br />
“走走，等等惜言，拿着这个。”唐潋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木牌。陈惜言低头看，上面写着“万事顺意”、“心想事成”。<br />
“这是我从寺庙里求的，带着它有好运。我走了惜言！”<br />
今日阳光和煦，碧空无云。陈惜言站在校门口，目送着唐潋的车子远去，她摩挲着手中的木牌，不禁露出一个笑容。<br />
万事顺意，心想事成。<br />
来考试的人比想象中多，陈惜言将木牌揣进兜里，转身进了考场。申城一中有两个校区，陈惜言的结业考试是在西校区，不是上学的那个地方。<br />
这也意味着比较难找，陈惜言拐了好久个弯，都没见到她所在的教室。无奈之下她只能拦住一个人问道：“请问您知道c4003在哪里吗？”<br />
那人热心指着：“在那儿，拐个弯儿就是。”<br />
陈惜言正要道谢，突然一个人从拐角地方窜出来，直直撞在她身上。腰间一阵钝痛，耳边似乎还有“卡擦”一声，是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br />
“同学，你没事吧？”<br />
“我没事。”陈惜言扶着墙站起身，反手从兜里掏出那块木牌。果不其然，已经碎成了两半。<br />
太脆弱了，陈惜言紧紧攥着碎成两半的木牌，不禁想道，等下一次，她一定让唐潋买个结实的。<br />
怎么摔都摔不坏的那种。<br />
作者有话说：<br />
惜言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香椿叶子混着面糊糊炸成团，可惜妈妈很少满足她的愿望。<br />
第49章<br />
唐家奶奶的寿宴定在远离城区的一处酒楼, 四面环山水，凌冽寒风呼啸山间，吹得唐潋瑟瑟发抖。<br />
“你快点换衣服, 快开始了，伯父伯母都在等你。”庄筝老早拿着礼服在停车场等待唐潋，她见唐潋下了车, 马不停蹄领着唐潋奔向休息室。<br />
唐潋换上了红丝绸的裙子，又拿来披肩盖在身上，问道：“我爸妈没说什么？”按平常来算的话，这个点儿不到已经是迟了。<br />
平常家里这些寿宴聚会, 家里人宠着她不让她忙活宴前准备工作，只要人准时准点到就行。奈何今天撞上早高峰, 唐潋手机一路上关机，生怕接到父母大人的电话。<br />
穿过长廊, 一直向前走就是大厅。庄筝拉着她走，高跟鞋磕在地上“哒哒”地响。<br />
“没说什么, 一切如常。但是唐潋……算了，你快去吧。”<br />
话说一半是她这位发小的毛病，唐潋没有多问, 快步朝着父母走去。唐华盛和沈玉挽着手, 正在和客人说笑。<br />
“爸爸，妈妈。”唐潋将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露出一个标准的笑。<br />
客人见唐潋来了, 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沈玉颔首, 把女儿拉到眼前, 指了指她的脖子：“项链呢？这条裙子该配项链的。”<br />
“我, 忘了。”唐潋傻笑一声, 亲昵靠在母亲肩头。一旁的父亲双手背后，神色是少有的严肃，他不满地皱眉：“几点了才来。”<br />
唐潋噤声，乖乖站在父母身旁。来了人她就笑一笑，没人她就收起表情，喝了一杯又一杯红酒。<br />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申城政商界的人几乎全聚于此。这样的宴会她屡见不鲜，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直到祝家的人走到了面前。<br />
“唐先生，这是我们的贺礼。”祝家夫人款款向前，递来一个红色盒子。上好的玉，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唐父笑着收下，又转头叫唐潋：“小雪，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来叫人。”<br />
“伯父伯母好，祝公子好。”唐潋挂着机械般的微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br />
祝家人，怎么会在这里？唐潋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高脚杯，垂头不语。<br />
人来的差不多了，寿宴主持人喜气洋洋上台暖场子。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天花板上落下许多红丝带，众人一同高喊：“唐老夫人生日快乐。”<br />
“快乐快乐，大家同乐。”唐奶奶笑呵呵道，她拉过孙女的手，兴致勃勃道：“小雪，你爸妈跟你说了，祝家那孩子不错，板正、能力强。”<br />
唐潋嘴角抽了抽，用了十足的耐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反驳的冲动。她胡乱应着：“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