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被突然的变故吓傻了，抱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瑟瑟发抖。<br />
徐韬狂笑起来，“哈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东西，你没想到吧？”<br />
“晓川？！晓川？！”电话里，穆舒阳焦急地喊了起来。<br />
窗帘撩开了。<br />
我没猜错，是田中次仁！<br />
他端着一把带着消声器的手枪，迈步走了进来。<br />
我知道林凯会来，知道田中次仁也会来，都不来的话，我怎么能有接下来的机会？<br />
只是可惜了老林，他对我一直不错。<br />
不过一枚棋子，就要接受棋子的命运，没人能改变得了，我也不行！<br />
“别、别、别喊了，我没事儿！”我哆哆嗦嗦说。<br />
“怎么了？快告诉我！”<br />
我没回答，装作不敢说话，更不敢看这些人。<br />
眼前是一地的脑浆，还有季菱雪白的小脚丫，也溅上了一些红白血沫。<br />
她明显有些站不住了，躲在徐韬身后，比我哆嗦的还厉害。<br />
徐韬洋洋得意地走了过来，一只手放在了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后，说：“晓川，其实哥挺喜欢你的，可惜了……”<br />
“哥……”我掉下了眼泪，“别杀我，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你让我穿件衣服呗！”<br />
电话里，穆舒阳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小韬，放了他，你还是横江的总裁！”<br />
徐韬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算了，既然干爹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回去干嘛？等着被抓吗？”<br />
“徐韬？！”穆舒阳怒吼起来，“你放过他，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br />
徐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话，咬牙切齿道：“干爹，您老人家算计了一辈子，似乎总是对的！可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的每一场胜券在握，不过是上帝的一场隔岸观火……仔细听，接下来，是你儿子脑浆迸裂的声音！”<br />
说完，他不再理会电话里穆舒阳的哀求，看向了田中次仁，“田中先生，杀了他！”<br />
我呵呵一笑，缓缓起身。<br />
徐韬惊讶地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br />
“田中先生，”我抱起了肩膀，又是那副无赖相，看着田中次仁说：“您觉得，我俩现在谁更值钱？”<br />
说罢，我又看向了季菱，笑嘻嘻道：“亲爱的，打起精神来，帮我翻译一下！”<br />
季菱根本不看我，林凯的死吓坏了她。<br />
“不用翻译！”田中次仁张了嘴。<br />
我就是一怔，没想到他也会说汉语。<br />
毕竟杨宁给我的那些资料里面没有他，来到日本以后，他又一直说日语。<br />
“田中先生，”徐韬喊：“不要听他胡说，杀了他！快杀了他！”<br />
田中次仁看看他，又瞅瞅我，跨过地上林凯的尸体，站在了季菱身边，堵在了大门方向。<br />
电话里，穆舒阳声音嘶哑，嘴里一直在说两个字：“晓川……晓川……”<br />
“放心，死不了！”我说。<br />
徐韬嗓子有些哑，“开枪，别听他的，杀了他！”<br />
“行啦！别喊了！”我大模大样点了根烟，“田中先生也不傻，你就是不让我说，他也能明白我什么意思！”<br />
田中次仁不说话。<br />
我吐出了一口烟，“徐韬，你书都念狗脑子里了吗？今天你功亏一篑，从此与横江药业再无关系，以后就只能在日本流浪了！请问，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价值？”<br />
“你放屁！”徐韬明显慌了，“田中先生，我……”<br />
他还没说完。<br />
田中次仁就扣动了扳机。<br />
噗！<br />
他旁边的季菱眼睛瞬间瞪大，苍白的嘴唇微张，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br />
我看向了一旁的徐韬。<br />
他的眼睛同样瞪得老大，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br />
身后的墙上，崩得都是鲜血和脑浆。<br />
有一些溅到了我身上，热乎乎的……<br />
紧接着，徐韬身体像面条一样，跌倒在了地上，上半身搭在了床边。<br />
后脑和林凯一模一样，露出碗口大小的洞。<br />
田中次仁手里是把德国黑克勒·科赫的usp战术手枪，配得是阻抗复合型消声器，与林凯手里那把m9一样，都是9毫米口径。<br />
这把枪被称赞为“全世界最好用的大威力手枪”，威力虽然不小，可眼前这种贯穿伤，明显是子弹头经过了特殊处理。<br />
眼前景象太让人反胃，我转过了头。<br />
季菱像是傻了一样，靠着墙慢慢滑落，蹲在那里抖如筛糠。<br />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br />
田中次仁的枪垂在了身侧，笑眯眯道：“晓川君，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br />
我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喃喃道：“太吓人了，太吓人了……”<br />
“晓川君，这位徐总太不听话，希望从今以后，您一定要乖乖听话，可以吗？”说完，他朝我深鞠一躬。<br />
我愣在了那里。<br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br />
第468章 隔岸观火<br />
田中次仁说，徐韬不太听话，希望我以后要听话……<br />
听到他一番话，不由让我愣在了那里。<br />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br />
徐韬作为横江药业的总裁，凭什么听你们日方的话？<br />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说得不是正常业务！<br />
我不由心中一凛，难道日方一直在努力吸收徐韬做他们的情报人员？！<br />
肯定是这样！<br />
怪不得去歌舞伎町的第二天早上，徐韬两个眼珠子通红，看着像是一夜没睡。<br />
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和季菱滚床单的原因。<br />
看来后半夜两个人在大堂喝完咖啡，回到房间以后，他又出去了！<br />
应该去见了我孙子弘树，或者是西村苍介。<br />
怪不得在西村苍介家吃晚饭时，那老家伙说话夹枪带炮的，总感觉在点徐韬。<br />
我想起了从西村苍介家走，在出租车上的情形。<br />
我反问他是否喜欢日本，他说：“国仇家恨，永不敢忘！”<br />
原来是这样！<br />
我谋划了每一步。<br />
算准了穆舒阳不可能不怀疑他！<br />
算准了今天会把他扒个底儿掉！<br />
算准了他没有利用价值后，田中次仁一定杀了他！<br />
算准了这些人不会杀自己，因为一个无赖掌控横江药业，才是他们更愿意看到的！<br />
可就是没算到，徐韬的死，不只是因为没有了价值，还因为他不听话！<br />
我扭过头，看向了趴在床上的徐韬，眼眶有些潮湿。<br />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这场荣华富贵，杀了恩人的大儿子，又想杀了二儿子，甚至不惜献出深爱自己的女人！<br />
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br />
狼子野心！<br />
可这样一个人，在民族大义上，又不肯屈服！<br />
这真是个复杂到极致的世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没有人绝对善良，也没有人绝对奸恶。<br />
或许，没有接触过黑暗的人，无法理解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br />
而身处光明的人们，反而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br />
我想起了先前徐韬对穆舒阳说的那句话：我们的每一场胜券在握，不过是上帝的一场隔岸观火……<br />
可徐韬的上帝在哪儿？<br />
如果他老人家在对岸看到了眼前这一切，是窃笑？还是悲伤？又或是冷漠无言？<br />
“走吧，晓川君，我带你去个地方！”田中次仁说。<br />
“好！”我答应了一声。<br />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导演的，哪怕有了徐韬这一点意外，哪怕心情再复杂，戏都得继续。<br />
只有跟他走，让他们接纳自己，才有查清霍青书之死的可能！<br />
“田中先生稍等，我还光着屁股呢！”<br />
他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快。
徐韬狂笑起来，“哈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东西，你没想到吧？”<br />
“晓川？！晓川？！”电话里，穆舒阳焦急地喊了起来。<br />
窗帘撩开了。<br />
我没猜错，是田中次仁！<br />
他端着一把带着消声器的手枪，迈步走了进来。<br />
我知道林凯会来，知道田中次仁也会来，都不来的话，我怎么能有接下来的机会？<br />
只是可惜了老林，他对我一直不错。<br />
不过一枚棋子，就要接受棋子的命运，没人能改变得了，我也不行！<br />
“别、别、别喊了，我没事儿！”我哆哆嗦嗦说。<br />
“怎么了？快告诉我！”<br />
我没回答，装作不敢说话，更不敢看这些人。<br />
眼前是一地的脑浆，还有季菱雪白的小脚丫，也溅上了一些红白血沫。<br />
她明显有些站不住了，躲在徐韬身后，比我哆嗦的还厉害。<br />
徐韬洋洋得意地走了过来，一只手放在了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后，说：“晓川，其实哥挺喜欢你的，可惜了……”<br />
“哥……”我掉下了眼泪，“别杀我，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你让我穿件衣服呗！”<br />
电话里，穆舒阳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小韬，放了他，你还是横江的总裁！”<br />
徐韬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算了，既然干爹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还回去干嘛？等着被抓吗？”<br />
“徐韬？！”穆舒阳怒吼起来，“你放过他，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br />
徐韬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话，咬牙切齿道：“干爹，您老人家算计了一辈子，似乎总是对的！可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的每一场胜券在握，不过是上帝的一场隔岸观火……仔细听，接下来，是你儿子脑浆迸裂的声音！”<br />
说完，他不再理会电话里穆舒阳的哀求，看向了田中次仁，“田中先生，杀了他！”<br />
我呵呵一笑，缓缓起身。<br />
徐韬惊讶地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br />
“田中先生，”我抱起了肩膀，又是那副无赖相，看着田中次仁说：“您觉得，我俩现在谁更值钱？”<br />
说罢，我又看向了季菱，笑嘻嘻道：“亲爱的，打起精神来，帮我翻译一下！”<br />
季菱根本不看我，林凯的死吓坏了她。<br />
“不用翻译！”田中次仁张了嘴。<br />
我就是一怔，没想到他也会说汉语。<br />
毕竟杨宁给我的那些资料里面没有他，来到日本以后，他又一直说日语。<br />
“田中先生，”徐韬喊：“不要听他胡说，杀了他！快杀了他！”<br />
田中次仁看看他，又瞅瞅我，跨过地上林凯的尸体，站在了季菱身边，堵在了大门方向。<br />
电话里，穆舒阳声音嘶哑，嘴里一直在说两个字：“晓川……晓川……”<br />
“放心，死不了！”我说。<br />
徐韬嗓子有些哑，“开枪，别听他的，杀了他！”<br />
“行啦！别喊了！”我大模大样点了根烟，“田中先生也不傻，你就是不让我说，他也能明白我什么意思！”<br />
田中次仁不说话。<br />
我吐出了一口烟，“徐韬，你书都念狗脑子里了吗？今天你功亏一篑，从此与横江药业再无关系，以后就只能在日本流浪了！请问，这样的你还有什么价值？”<br />
“你放屁！”徐韬明显慌了，“田中先生，我……”<br />
他还没说完。<br />
田中次仁就扣动了扳机。<br />
噗！<br />
他旁边的季菱眼睛瞬间瞪大，苍白的嘴唇微张，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br />
我看向了一旁的徐韬。<br />
他的眼睛同样瞪得老大，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br />
身后的墙上，崩得都是鲜血和脑浆。<br />
有一些溅到了我身上，热乎乎的……<br />
紧接着，徐韬身体像面条一样，跌倒在了地上，上半身搭在了床边。<br />
后脑和林凯一模一样，露出碗口大小的洞。<br />
田中次仁手里是把德国黑克勒·科赫的usp战术手枪，配得是阻抗复合型消声器，与林凯手里那把m9一样，都是9毫米口径。<br />
这把枪被称赞为“全世界最好用的大威力手枪”，威力虽然不小，可眼前这种贯穿伤，明显是子弹头经过了特殊处理。<br />
眼前景象太让人反胃，我转过了头。<br />
季菱像是傻了一样，靠着墙慢慢滑落，蹲在那里抖如筛糠。<br />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br />
田中次仁的枪垂在了身侧，笑眯眯道：“晓川君，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br />
我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喃喃道：“太吓人了，太吓人了……”<br />
“晓川君，这位徐总太不听话，希望从今以后，您一定要乖乖听话，可以吗？”说完，他朝我深鞠一躬。<br />
我愣在了那里。<br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br />
第468章 隔岸观火<br />
田中次仁说，徐韬不太听话，希望我以后要听话……<br />
听到他一番话，不由让我愣在了那里。<br />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br />
徐韬作为横江药业的总裁，凭什么听你们日方的话？<br />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说得不是正常业务！<br />
我不由心中一凛，难道日方一直在努力吸收徐韬做他们的情报人员？！<br />
肯定是这样！<br />
怪不得去歌舞伎町的第二天早上，徐韬两个眼珠子通红，看着像是一夜没睡。<br />
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和季菱滚床单的原因。<br />
看来后半夜两个人在大堂喝完咖啡，回到房间以后，他又出去了！<br />
应该去见了我孙子弘树，或者是西村苍介。<br />
怪不得在西村苍介家吃晚饭时，那老家伙说话夹枪带炮的，总感觉在点徐韬。<br />
我想起了从西村苍介家走，在出租车上的情形。<br />
我反问他是否喜欢日本，他说：“国仇家恨，永不敢忘！”<br />
原来是这样！<br />
我谋划了每一步。<br />
算准了穆舒阳不可能不怀疑他！<br />
算准了今天会把他扒个底儿掉！<br />
算准了他没有利用价值后，田中次仁一定杀了他！<br />
算准了这些人不会杀自己，因为一个无赖掌控横江药业，才是他们更愿意看到的！<br />
可就是没算到，徐韬的死，不只是因为没有了价值，还因为他不听话！<br />
我扭过头，看向了趴在床上的徐韬，眼眶有些潮湿。<br />
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这场荣华富贵，杀了恩人的大儿子，又想杀了二儿子，甚至不惜献出深爱自己的女人！<br />
这是典型的恩将仇报！<br />
狼子野心！<br />
可这样一个人，在民族大义上，又不肯屈服！<br />
这真是个复杂到极致的世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没有人绝对善良，也没有人绝对奸恶。<br />
或许，没有接触过黑暗的人，无法理解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br />
而身处光明的人们，反而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br />
我想起了先前徐韬对穆舒阳说的那句话：我们的每一场胜券在握，不过是上帝的一场隔岸观火……<br />
可徐韬的上帝在哪儿？<br />
如果他老人家在对岸看到了眼前这一切，是窃笑？还是悲伤？又或是冷漠无言？<br />
“走吧，晓川君，我带你去个地方！”田中次仁说。<br />
“好！”我答应了一声。<br />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导演的，哪怕有了徐韬这一点意外，哪怕心情再复杂，戏都得继续。<br />
只有跟他走，让他们接纳自己，才有查清霍青书之死的可能！<br />
“田中先生稍等，我还光着屁股呢！”<br />
他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