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以前不是这样的……”<br />
他神情微微低落，很快恢复寻常。<br />
对祁绚而言，比较记忆中的过去是一种缅怀，而这种缅怀只会往他旺盛的斗志中添一把火。<br />
温子曳瞥了眼对面仍在说话的两位母亲，在桌下悄悄伸手，勾了勾自家契约兽垂落背后的发辫。祁绚侧头看来时他一脸若无其事，享用着阔别许久的心爱饮品。<br />
嗯，甜甜的。<br />
……<br />
平静的早餐时光没有持续太久。<br />
杨离一脸“大事不妙”地闯进大厅，扶着门弱弱喊道：<br />
“老大！你看见祁零殿下没有？她——”<br />
很遗憾，扫视一圈，她并未找到希望的那道身影，喃喃地将剩余部分补充完整：“……她和我说完话后突然神情大变，慌里慌张地跑走了……”<br />
徐清渡皱起眉。<br />
“出什么事了？你跟她说了什么？”<br />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祁零殿下随口问我祁斌殿下有没有起床，貌似有什么事想找他。这个大家都知道，祁斌殿下说今天要回去找祁雅殿下一趟，早早就出发了，我如实告诉她后，她就……”<br />
“就追出去了？”<br />
戴安不解：“她之前不知道？这件事，小斌没有告诉她吗？为什么？”<br />
“担心被她再次否决，或者闹小孩脾气吧。”<br />
祁绚将前天发生的争吵大致复述了遍，沉吟：<br />
“我原以为，大姐是出于安全考虑才不愿意回去找二姐的，毕竟她一向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但不管怎么说，她这回的反应也太大了，不像因为大哥的擅作主张生气，更像是……”<br />
更像是担心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br />
什么问题，让祁零如此瞻前顾后，笃定强如祁斌都无法解决？<br />
温子曳和祁绚相视一眼，暗道糟糕。<br />
“——祁雅不对劲！”<br />
*<br />
黄昏的小巷。身影飞掠。心跳急促。<br />
“呼……呼……”<br />
“没事的小妹，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会儿……”<br />
祁斌从未如此拼命地奔跑过，只恨自己还不够快。<br />
背上女子的声息愈发微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听着她痛苦的低喘，眼眶一热，仿佛又看到那幅撕心裂肺的画面。<br />
原本他想着，既然阿姐不让他把小妹接过去，兴许有自己的考量，回来报个平安也就完了。<br />
于是他见到小妹，只含糊两句，说还有事要忙，叫她别担心。<br />
小妹没多想，很高兴地说要留他吃饭，让他出门帮忙买点食材。只这么短短功夫，意外就发生了。<br />
回家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br />
坐榻上，祁雅瞪大眼睛虚弱呻.吟，另一道白发身影伏在她腹部，大口撕咬、吞吃……<br />
祁斌几乎是疯了一般扑上前去，将人踹开。<br />
他看清那张脸，祁铭，是祁铭，那家伙找过来了。如果不是祁雅及时拽住他，不断呢喃着“快逃”，也许他已经失去理智，和这个毁了他半辈子的怪物决一生死。<br />
可祁雅还有救——这个念头阻止了他。<br />
换作其它兽人，如此严重的伤势，基本已经可以宣告死刑了，但他们是玉脊雪原狼，天生有着无比顽强的生命力。<br />
更何况，争渡的医疗条件比北星域平均水准要好上许多，也许那群联邦人会有办法，他们一贯以这些手段著称不是吗？<br />
“他们肯定能救你！”像是说服自己，祁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祁雅保证。<br />
他必须赶紧把人带回临时据点，顾不得那么多了……<br />
“阿弟！”<br />
混乱的思绪骤然被一道呼唤中断，祁斌猛地抬头，看到祁零满面焦急地朝他跑来。他大喜过望，脚步不留神地踉跄一下，因此错过了姐姐后一句尖锐的警告：<br />
“把她扔下！快！！！”<br />
——把【她】扔下？谁？<br />
——他唯一可以扔下的人，似乎只有……<br />
“噗呲”。<br />
利爪从最不设防的背后贯胸而出。<br />
剧烈的疼痛麻痹全身，祁斌瞪大眼，瞧见胸前被鲜血染红的纤长手指……不可置信，缓缓扭头。<br />
“祁雅”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br />
第198章 及时雨<br />
“阿弟！”<br />
当面目睹弟弟的惨状, 祁零愤而上前，和祁雅交起手来。<br />
作为这一代直系王族中天赋最差的孩子，祁雅本身只有a级，自然不可能是祁零的对手, 没一会儿便落入颓势。<br />
祁零也不与她缠斗, 把人狠狠踹进一栋建筑物后, 趁烟尘四起, 赶忙跑到祁斌身边, 小心将他扶起。<br />
“你……你这个傻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别过来吗！”<br />
望着祁斌胸口那个凄惨血洞, 祁零眼圈瞬间红了，咬咬嘴唇，硬是把哭腔咽了回去，利索地进行一番紧急处理，抱上人就开始往回跑。<br />
“想走？”<br />
祁雅从废墟中挣脱出身, 阴冷一笑。<br />
她——或者该说是“它”，身上原先濒死的重伤,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br />
“本来看那小姑娘断了气，你又恰好进来, 想着装成她跟在你后边就能找到人才没动真格，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br />
“那，只好借你们的身体一用了！”<br />
祁斌捂住胸口，咬牙切齿, 眼眶通红。<br />
原来自己还是晚来一步！在他回到家里时，小妹就已经……<br />
“混蛋！我杀了你——”<br />
“别说了, 保存体力。”祁零冷声捂住他的嘴，“我们走。”<br />
她丝毫不与祁雅纠缠，足底一踏, 避开袭击，下一秒人已窜至数米开外，几下消失在巷口。<br />
……<br />
飞驰的风里，祁斌浑身发冷。<br />
意识逐渐模糊时，他脸上被重重拍了两下，祁零冷而脆的嗓音如一把冰刀，将眼前迷雾割开一道缝隙：<br />
“醒醒，阿弟，不准睡。”<br />
“我……咳咳！”祁斌努力睁开眼，表情比哭还要难看，“阿姐，把我丢到随便一个地方藏起来，你快走。祁铭……祁铭也在……你一个人……带着我跑不掉的……”<br />
“别说傻话。”祁零道，“你身上血腥味这么重，往哪儿藏？”<br />
“可是……”<br />
“闭嘴！你想我连你也失去吗？！”<br />
“……”<br />
迟到的钝痛在心底复苏，祁斌克制着，仍无法按捺下汹涌的眼泪：“阿姐……小妹……小妹她被……”<br />
他想听祁零说点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br />
没有哭泣，没有悲哀，没有叹息。有的只是轻颤的双臂，和略微抽紧的呼吸。<br />
沉默中，祁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br />
“阿姐……你……为什么会跟来？”<br />
祁斌惊诧欲绝，“为什么……你之前让我把她扔下吧？你早知道小妹变成了怪物？可是我们……我们离开玉蟾星前……她还好好的不是吗？”<br />
他听祁绚介绍过那种叫作鸠人的怪物，即便模仿得了外皮，也绝对模仿不了内里，亲近之人在相处中总会有所察觉。<br />
所以祁斌很确信，自己刚回来时见到的祁雅就是本人。<br />
那么，祁零又为什么会未卜先知？<br />
“……阿弟。”<br />
祁零嘶哑开口，“我跟小妹，你更相信谁？”<br />
“什么意思？”祁斌急了，“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中间做选择？”<br />
“意思是，在这趟回来前，我们接触的人是祁雅没错。”祁零说，“但她……有问题。”<br />
祁斌脑海里“嗡”地一声。<br />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br />
他厉声争辩，心中突兀攥出一丝惶恐，“你不肯让我把她接过去，连和她报个平安也不愿意，就是因为这个？你怀疑她？你觉得她……会对我们不利？”<br />
事情的发展太过荒谬，他甚至精神许多，说话都不带喘了。<br />
“就是这样。”<br />
祁零冷冷道，“还记得才救下安姨那会儿她的表现吗？她不断催促我们打探安姨的目的，最后又怂恿你跟她一道前去，找到祁绚的下落再回来……”<br />
“只因为这个？这能代表什么？我们不也这样想吗？”<br />
祁斌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充满质问，“阿姐，那可是小妹！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小妹！”<br />
“从小看到大——祁斌，我问你，你敢说自己真的了解她吗！”<br />
祁零的吼声掐断了他剩下的话。<br />
“她出生后不久母妃就去世了，我们沉浸在悲伤里，照看过她几回？她先天不足，天赋差人一等，你知道在王宫中传出多少难听的闲话吗？你知道她听见心里是什么感受吗？”<br />
“你不知道，因为你当时整天忙着跟祁绚争来斗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一心扑在建功立业上。我们知道的只是她一天比一天更不爱说话，一天比一天更内向！”<br />
“……这些都是后来，祁铭告诉我的。”<br />
顿了顿，祁零自嘲一笑，问，“阿弟，你知道她跟祁铭关系很好吗？”
他神情微微低落，很快恢复寻常。<br />
对祁绚而言，比较记忆中的过去是一种缅怀，而这种缅怀只会往他旺盛的斗志中添一把火。<br />
温子曳瞥了眼对面仍在说话的两位母亲，在桌下悄悄伸手，勾了勾自家契约兽垂落背后的发辫。祁绚侧头看来时他一脸若无其事，享用着阔别许久的心爱饮品。<br />
嗯，甜甜的。<br />
……<br />
平静的早餐时光没有持续太久。<br />
杨离一脸“大事不妙”地闯进大厅，扶着门弱弱喊道：<br />
“老大！你看见祁零殿下没有？她——”<br />
很遗憾，扫视一圈，她并未找到希望的那道身影，喃喃地将剩余部分补充完整：“……她和我说完话后突然神情大变，慌里慌张地跑走了……”<br />
徐清渡皱起眉。<br />
“出什么事了？你跟她说了什么？”<br />
“也没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祁零殿下随口问我祁斌殿下有没有起床，貌似有什么事想找他。这个大家都知道，祁斌殿下说今天要回去找祁雅殿下一趟，早早就出发了，我如实告诉她后，她就……”<br />
“就追出去了？”<br />
戴安不解：“她之前不知道？这件事，小斌没有告诉她吗？为什么？”<br />
“担心被她再次否决，或者闹小孩脾气吧。”<br />
祁绚将前天发生的争吵大致复述了遍，沉吟：<br />
“我原以为，大姐是出于安全考虑才不愿意回去找二姐的，毕竟她一向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但不管怎么说，她这回的反应也太大了，不像因为大哥的擅作主张生气，更像是……”<br />
更像是担心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br />
什么问题，让祁零如此瞻前顾后，笃定强如祁斌都无法解决？<br />
温子曳和祁绚相视一眼，暗道糟糕。<br />
“——祁雅不对劲！”<br />
*<br />
黄昏的小巷。身影飞掠。心跳急促。<br />
“呼……呼……”<br />
“没事的小妹，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会儿……”<br />
祁斌从未如此拼命地奔跑过，只恨自己还不够快。<br />
背上女子的声息愈发微弱，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听着她痛苦的低喘，眼眶一热，仿佛又看到那幅撕心裂肺的画面。<br />
原本他想着，既然阿姐不让他把小妹接过去，兴许有自己的考量，回来报个平安也就完了。<br />
于是他见到小妹，只含糊两句，说还有事要忙，叫她别担心。<br />
小妹没多想，很高兴地说要留他吃饭，让他出门帮忙买点食材。只这么短短功夫，意外就发生了。<br />
回家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br />
坐榻上，祁雅瞪大眼睛虚弱呻.吟，另一道白发身影伏在她腹部，大口撕咬、吞吃……<br />
祁斌几乎是疯了一般扑上前去，将人踹开。<br />
他看清那张脸，祁铭，是祁铭，那家伙找过来了。如果不是祁雅及时拽住他，不断呢喃着“快逃”，也许他已经失去理智，和这个毁了他半辈子的怪物决一生死。<br />
可祁雅还有救——这个念头阻止了他。<br />
换作其它兽人，如此严重的伤势，基本已经可以宣告死刑了，但他们是玉脊雪原狼，天生有着无比顽强的生命力。<br />
更何况，争渡的医疗条件比北星域平均水准要好上许多，也许那群联邦人会有办法，他们一贯以这些手段著称不是吗？<br />
“他们肯定能救你！”像是说服自己，祁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祁雅保证。<br />
他必须赶紧把人带回临时据点，顾不得那么多了……<br />
“阿弟！”<br />
混乱的思绪骤然被一道呼唤中断，祁斌猛地抬头，看到祁零满面焦急地朝他跑来。他大喜过望，脚步不留神地踉跄一下，因此错过了姐姐后一句尖锐的警告：<br />
“把她扔下！快！！！”<br />
——把【她】扔下？谁？<br />
——他唯一可以扔下的人，似乎只有……<br />
“噗呲”。<br />
利爪从最不设防的背后贯胸而出。<br />
剧烈的疼痛麻痹全身，祁斌瞪大眼，瞧见胸前被鲜血染红的纤长手指……不可置信，缓缓扭头。<br />
“祁雅”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br />
第198章 及时雨<br />
“阿弟！”<br />
当面目睹弟弟的惨状, 祁零愤而上前，和祁雅交起手来。<br />
作为这一代直系王族中天赋最差的孩子，祁雅本身只有a级，自然不可能是祁零的对手, 没一会儿便落入颓势。<br />
祁零也不与她缠斗, 把人狠狠踹进一栋建筑物后, 趁烟尘四起, 赶忙跑到祁斌身边, 小心将他扶起。<br />
“你……你这个傻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别过来吗！”<br />
望着祁斌胸口那个凄惨血洞, 祁零眼圈瞬间红了，咬咬嘴唇，硬是把哭腔咽了回去，利索地进行一番紧急处理，抱上人就开始往回跑。<br />
“想走？”<br />
祁雅从废墟中挣脱出身, 阴冷一笑。<br />
她——或者该说是“它”，身上原先濒死的重伤,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br />
“本来看那小姑娘断了气，你又恰好进来, 想着装成她跟在你后边就能找到人才没动真格，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br />
“那，只好借你们的身体一用了！”<br />
祁斌捂住胸口，咬牙切齿, 眼眶通红。<br />
原来自己还是晚来一步！在他回到家里时，小妹就已经……<br />
“混蛋！我杀了你——”<br />
“别说了, 保存体力。”祁零冷声捂住他的嘴，“我们走。”<br />
她丝毫不与祁雅纠缠，足底一踏, 避开袭击，下一秒人已窜至数米开外，几下消失在巷口。<br />
……<br />
飞驰的风里，祁斌浑身发冷。<br />
意识逐渐模糊时，他脸上被重重拍了两下，祁零冷而脆的嗓音如一把冰刀，将眼前迷雾割开一道缝隙：<br />
“醒醒，阿弟，不准睡。”<br />
“我……咳咳！”祁斌努力睁开眼，表情比哭还要难看，“阿姐，把我丢到随便一个地方藏起来，你快走。祁铭……祁铭也在……你一个人……带着我跑不掉的……”<br />
“别说傻话。”祁零道，“你身上血腥味这么重，往哪儿藏？”<br />
“可是……”<br />
“闭嘴！你想我连你也失去吗？！”<br />
“……”<br />
迟到的钝痛在心底复苏，祁斌克制着，仍无法按捺下汹涌的眼泪：“阿姐……小妹……小妹她被……”<br />
他想听祁零说点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br />
没有哭泣，没有悲哀，没有叹息。有的只是轻颤的双臂，和略微抽紧的呼吸。<br />
沉默中，祁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br />
“阿姐……你……为什么会跟来？”<br />
祁斌惊诧欲绝，“为什么……你之前让我把她扔下吧？你早知道小妹变成了怪物？可是我们……我们离开玉蟾星前……她还好好的不是吗？”<br />
他听祁绚介绍过那种叫作鸠人的怪物，即便模仿得了外皮，也绝对模仿不了内里，亲近之人在相处中总会有所察觉。<br />
所以祁斌很确信，自己刚回来时见到的祁雅就是本人。<br />
那么，祁零又为什么会未卜先知？<br />
“……阿弟。”<br />
祁零嘶哑开口，“我跟小妹，你更相信谁？”<br />
“什么意思？”祁斌急了，“我为什么要在你们中间做选择？”<br />
“意思是，在这趟回来前，我们接触的人是祁雅没错。”祁零说，“但她……有问题。”<br />
祁斌脑海里“嗡”地一声。<br />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br />
他厉声争辩，心中突兀攥出一丝惶恐，“你不肯让我把她接过去，连和她报个平安也不愿意，就是因为这个？你怀疑她？你觉得她……会对我们不利？”<br />
事情的发展太过荒谬，他甚至精神许多，说话都不带喘了。<br />
“就是这样。”<br />
祁零冷冷道，“还记得才救下安姨那会儿她的表现吗？她不断催促我们打探安姨的目的，最后又怂恿你跟她一道前去，找到祁绚的下落再回来……”<br />
“只因为这个？这能代表什么？我们不也这样想吗？”<br />
祁斌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充满质问，“阿姐，那可是小妹！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小妹！”<br />
“从小看到大——祁斌，我问你，你敢说自己真的了解她吗！”<br />
祁零的吼声掐断了他剩下的话。<br />
“她出生后不久母妃就去世了，我们沉浸在悲伤里，照看过她几回？她先天不足，天赋差人一等，你知道在王宫中传出多少难听的闲话吗？你知道她听见心里是什么感受吗？”<br />
“你不知道，因为你当时整天忙着跟祁绚争来斗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一心扑在建功立业上。我们知道的只是她一天比一天更不爱说话，一天比一天更内向！”<br />
“……这些都是后来，祁铭告诉我的。”<br />
顿了顿，祁零自嘲一笑，问，“阿弟，你知道她跟祁铭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