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布鲁斯问：“情况如何？”<br />
“不幸中的大幸。”兰迪简略解释了下不久前医师告知她的阶段性结果，而后道：“一旦我们能回家，阿尔弗很快就会康复的。我保证。”<br />
她在句子最末端、承诺的部份加重音，并举起手竖起食指对天转圈、示意周围的环境，言下之意：之所以她没能一开始就对阿尔弗用上治疗魔法，是因为在她赶上楼之前，安保团队就已破门而入，之后阿尔弗就一直在医院的看护下，要是突然痊愈，那会很奇怪。<br />
“你的安保团队值得奖金。”她顺带一提，“他们做得不错。”<br />
布鲁斯回以一个低沉的鼻音。<br />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br />
直到布鲁斯说：“我从家里过来。”<br />
他换过衣服，头发湿湿的，发尾仍在滴水。<br />
要是瞇起眼仔细看，就能从布鲁斯的眼周找到一些没来得及卸干净的黑色颜料。<br />
兰迪抬眼一瞥，“看出来了。”<br />
“他们告诉我，”布鲁斯停顿，声音干涩，“有一封信。”<br />
“啊。”兰迪淡淡应声，心想：那么布鲁斯知道了。谜语人知道他是蝙蝠侠的事。<br />
“你打算怎么做？”兰迪问，对答案不抱任何期待。<br />
毕竟布鲁斯还会怎么做呢？他会破案，抓到谜语人，揍几拳再交由警方送进阿卡姆。甚至不是黑门，因为谜语人有临床诊断的精神异常，依照哥谭市法律，阿卡姆就是这类人的去处。<br />
这<br />
就是蝙蝠侠的做法。蝙蝠侠不能杀人，不能直接犯法，否则gcpd就不能继续与他合作，只能把他当另一个奇装异服有暴力倾向的哥谭疯子来逮捕。<br />
但这不是兰迪的做法。<br />
暗影从未保证过不杀人。<br />
（wwjd？兰迪在心中问自己：杰森会怎么做？）<br />
“我会阻止他。”布鲁斯说。<br />
就如同先前兰迪所想。<br />
兰迪不置可否，缓缓点了点头。<br />
隔了会儿后，她才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差点忘了告诉你，刚才有位年轻女性打电话进医院来找你，说是从新闻上看见爆炸。叫达娜，你认识她？”<br />
“达娜？”<br />
布鲁斯声音上扬，双眼微微睁大，背脊随之挺直，语气中有亲近和怀念之情，肢体语言透露出惊讶。<br />
“她找我？为什么她不打进家里……哦。”<br />
兰迪平淡地看着布鲁斯。<br />
“那么我猜，达娜是个挺重要的朋友。”她平静地评论道。<br />
“旧识。”布鲁斯解释，“她搬去大都会很久了。”<br />
所以达娜知道庄园的座机，却不知道布鲁斯回国后搬入顶层公寓。<br />
“既然如此，你该回电。”兰迪提议。<br />
“我……”布鲁斯犹豫了，“我不知道……”<br />
“不知道什么？”兰迪反问，“听起来她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打电话进医院请护士帮忙转接。去回电吧。”<br />
“但。”布鲁斯皱起眉，仔细地盯着她，观察她。<br />
兰迪摇摇头，朝天转眼珠。<br />
“你知道，你越是犹豫反而就越显可疑。”她说，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就只是快去回电，人家在等你报平安。”<br />
布鲁斯垮下肩，也不知道是沮丧或松一口气。<br />
他先沉思了会儿，才从躺椅上缓缓起身。<br />
经过兰迪身旁时，布鲁斯弯腰俯身给兰迪一个安慰彼此的拥抱。<br />
“我去借电话。”他告诉兰迪，并在她额角处轻轻一吻，“等我一下。很快回来。”<br />
兰迪没有等。<br />
至少她在椅子上留了张字条。<br />
‘我很好，别担心，只是需要点新鲜空气。陪着阿尔弗并休息一会儿吧，很快我就回家了。’<br />
现在回顾过去。<br />
从布鲁斯收留迪克开始，往后的十年至二十年间，基本没有精神病恶棍敢将韦恩家族成员当作目标，除了小丑们，那三个疯子从任何角度来说都绝对是个特例。<br />
没有犯罪头目出于利害关系对韦恩们下手。绑架案的发生都是那些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罪犯所为，多半是外地人。<br />
其中，哈莉对兰迪跟一部份的孩子算挺客气。艾薇因着前者的缘故也有礼貌地保持距离，对未成年的小鸟们从不用花粉、不下重手。<br />
她该知道。那不是毫无理由的。<br />
为了服装，兰迪先回去顶层公寓。<br />
公寓下层仍一片凌乱，一群家事人员在多莉的指挥下收拾善后，有三个gcpd在角落窃窃私语，安保团队在旁待命。<br />
她与安保团队的主管打了声招呼，说是回来拿东西，溜上楼，把服装穿在外衣下，武器藏在行李袋中的睡衣下，顺利走出顶层公寓。<br />
就在她下楼，准备从废弃的地铁站中骑走她的那辆蝙蝠摩托时，赛琳娜出现了。<br />
“你不该在这。”兰迪说。<br />
“我在这，因为韦恩塔目前被记者和gcpd包围了，一楼的安保不肯放我进来，差点跟我打架。该死，我倒想走正门。”赛琳娜回，用一条腿撑住她跟她的车，“我刚下班，看见新闻，他们拍到你面色苍白冲进进医院的画面。x，那是一个爆炸包裹？到底发生了什么！”<br />
“谜语人给b送了个爆炸包裹，a成为受害者。”兰迪简短解释道，一边戴上头盔，“除此外无人受伤。至少目前如此。”<br />
赛琳娜警觉起来。<br />
“你要做什么。”<br />
兰迪扣上扣子，答：“复仇。”<br />
赛琳娜无语地望着她，“你还挺幽默的哈。我希望布鲁斯知道你偷了他的台词。”<br />
兰迪跨腿上车，保持沉默。<br />
这时，赛琳娜恍然大悟。<br />
“他不知道。”赛琳娜吸了口气，“你没告诉他？”<br />
兰迪朝赛琳娜的方向偏过头，“我留了字条。”<br />
“是哦。字条。”赛琳娜重复这个字。一脸不可置信。<br />
“你是要跟着我来还是？”兰迪问。<br />
再这么拖延下去，她就要被布鲁斯赶上了。<br />
赛琳娜十分犹豫。<br />
兰迪催了下油门，“最后机会？”她问。<br />
“──好吧！”赛琳娜咬牙低吼，戴回头盔，“事先声明，我加入只是因为这个疯子不知何故也知道我的身份，而他说他还知道谋杀我妈的凶手是谁，现在我不得不找到这家伙，要他把话讲清楚。事后蝙蝠大发雷霆时，别把我卷入其中。”<br />
虽说兰迪的推理能力不及布鲁斯优秀，无法从谜语人精心设计的一连串高智商犯罪中、推敲出他是谁和他的所在位置。<br />
但她知道，城里有个联盟的据点。<br />
就是塔莉亚曾带她跟杰森、达米安去吃过饭的那间小餐馆，他们在那里有过合影。<br />
该据点以餐馆为幌子，伪装成一般的地下情报站，实际上为联盟服务，又实际上是为塔莉亚服务；不过最后这部份目前可能有待商榷，考虑到目前塔莉亚在联盟内的处境。<br />
不论如何，兰迪都能从那里买到她想要的情报。情报站是该据点的第二层伪装，这个伪装本身是中立的，至少兰迪是这么听说的。<br />
巷子里的孩子都谣传，要卖情报，这里最可靠。这里老板出的买价最好，售出的部份也没见过出问题。是个可信任的交易站。<br />
并不是说兰迪打从开始就知道这是个联盟据点。她也是直到最近，在夜巡时听到风声，配合四年多前塔莉亚带她来这里吃饭、点餐时的一些细节，才终于想通。<br />
兰迪走进餐馆，确定没有其他客人后，卸掉魔法伪装，露出本来面目。<br />
“我来买情报。”她用联盟方言说。<br />
顾店的女人一抬头，看见兰迪的脸，马上站起身，用联盟语言对内喊：“爸爸！我们有重要的顾客。”<br />
十五分钟后，兰迪走出餐馆，已恢复魔法伪装。<br />
赛琳娜赶紧上前，问：“如何？”<br />
兰迪看了赛琳娜一眼。<br />
“消息指出谜语人就住在冰山俱乐部后，一间美式餐馆的楼上。房东喊他爱德华。在租客纪录上，职业登记是会计。”<br />
血色从赛琳娜脸上退去。<br />
“x。”赛琳娜咒骂道，“我知道那在哪。从那个角度，他可以清楚看见我们的后门。我妈就是在俱乐部的后巷中被勒死。要是多年来，他一直都住在那……”<br />
意味着谜语人有可能目击了赛琳娜的母亲是如何被谋杀。<br />
她们用更快的速度抵达谜语人，也就是爱德华的住处。<br />
爱德华姓尼格玛，这是房东提供的完整租客上看见的。<br />
在进入大楼时，赛琳娜低声质问兰迪：“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有这个地方可以买到情报，怎么不早点采取行动？”<br />
“因为那是联盟的据点。”兰迪解释，“我才刚脱离联盟，本想尽可能避免再与他们打交道，”尤其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坦白讲，现在我已经开始有点担心后果。”<br />
这多少有点冒险。而且布鲁斯绝对会反对。
“不幸中的大幸。”兰迪简略解释了下不久前医师告知她的阶段性结果，而后道：“一旦我们能回家，阿尔弗很快就会康复的。我保证。”<br />
她在句子最末端、承诺的部份加重音，并举起手竖起食指对天转圈、示意周围的环境，言下之意：之所以她没能一开始就对阿尔弗用上治疗魔法，是因为在她赶上楼之前，安保团队就已破门而入，之后阿尔弗就一直在医院的看护下，要是突然痊愈，那会很奇怪。<br />
“你的安保团队值得奖金。”她顺带一提，“他们做得不错。”<br />
布鲁斯回以一个低沉的鼻音。<br />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br />
直到布鲁斯说：“我从家里过来。”<br />
他换过衣服，头发湿湿的，发尾仍在滴水。<br />
要是瞇起眼仔细看，就能从布鲁斯的眼周找到一些没来得及卸干净的黑色颜料。<br />
兰迪抬眼一瞥，“看出来了。”<br />
“他们告诉我，”布鲁斯停顿，声音干涩，“有一封信。”<br />
“啊。”兰迪淡淡应声，心想：那么布鲁斯知道了。谜语人知道他是蝙蝠侠的事。<br />
“你打算怎么做？”兰迪问，对答案不抱任何期待。<br />
毕竟布鲁斯还会怎么做呢？他会破案，抓到谜语人，揍几拳再交由警方送进阿卡姆。甚至不是黑门，因为谜语人有临床诊断的精神异常，依照哥谭市法律，阿卡姆就是这类人的去处。<br />
这<br />
就是蝙蝠侠的做法。蝙蝠侠不能杀人，不能直接犯法，否则gcpd就不能继续与他合作，只能把他当另一个奇装异服有暴力倾向的哥谭疯子来逮捕。<br />
但这不是兰迪的做法。<br />
暗影从未保证过不杀人。<br />
（wwjd？兰迪在心中问自己：杰森会怎么做？）<br />
“我会阻止他。”布鲁斯说。<br />
就如同先前兰迪所想。<br />
兰迪不置可否，缓缓点了点头。<br />
隔了会儿后，她才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差点忘了告诉你，刚才有位年轻女性打电话进医院来找你，说是从新闻上看见爆炸。叫达娜，你认识她？”<br />
“达娜？”<br />
布鲁斯声音上扬，双眼微微睁大，背脊随之挺直，语气中有亲近和怀念之情，肢体语言透露出惊讶。<br />
“她找我？为什么她不打进家里……哦。”<br />
兰迪平淡地看着布鲁斯。<br />
“那么我猜，达娜是个挺重要的朋友。”她平静地评论道。<br />
“旧识。”布鲁斯解释，“她搬去大都会很久了。”<br />
所以达娜知道庄园的座机，却不知道布鲁斯回国后搬入顶层公寓。<br />
“既然如此，你该回电。”兰迪提议。<br />
“我……”布鲁斯犹豫了，“我不知道……”<br />
“不知道什么？”兰迪反问，“听起来她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打电话进医院请护士帮忙转接。去回电吧。”<br />
“但。”布鲁斯皱起眉，仔细地盯着她，观察她。<br />
兰迪摇摇头，朝天转眼珠。<br />
“你知道，你越是犹豫反而就越显可疑。”她说，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就只是快去回电，人家在等你报平安。”<br />
布鲁斯垮下肩，也不知道是沮丧或松一口气。<br />
他先沉思了会儿，才从躺椅上缓缓起身。<br />
经过兰迪身旁时，布鲁斯弯腰俯身给兰迪一个安慰彼此的拥抱。<br />
“我去借电话。”他告诉兰迪，并在她额角处轻轻一吻，“等我一下。很快回来。”<br />
兰迪没有等。<br />
至少她在椅子上留了张字条。<br />
‘我很好，别担心，只是需要点新鲜空气。陪着阿尔弗并休息一会儿吧，很快我就回家了。’<br />
现在回顾过去。<br />
从布鲁斯收留迪克开始，往后的十年至二十年间，基本没有精神病恶棍敢将韦恩家族成员当作目标，除了小丑们，那三个疯子从任何角度来说都绝对是个特例。<br />
没有犯罪头目出于利害关系对韦恩们下手。绑架案的发生都是那些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罪犯所为，多半是外地人。<br />
其中，哈莉对兰迪跟一部份的孩子算挺客气。艾薇因着前者的缘故也有礼貌地保持距离，对未成年的小鸟们从不用花粉、不下重手。<br />
她该知道。那不是毫无理由的。<br />
为了服装，兰迪先回去顶层公寓。<br />
公寓下层仍一片凌乱，一群家事人员在多莉的指挥下收拾善后，有三个gcpd在角落窃窃私语，安保团队在旁待命。<br />
她与安保团队的主管打了声招呼，说是回来拿东西，溜上楼，把服装穿在外衣下，武器藏在行李袋中的睡衣下，顺利走出顶层公寓。<br />
就在她下楼，准备从废弃的地铁站中骑走她的那辆蝙蝠摩托时，赛琳娜出现了。<br />
“你不该在这。”兰迪说。<br />
“我在这，因为韦恩塔目前被记者和gcpd包围了，一楼的安保不肯放我进来，差点跟我打架。该死，我倒想走正门。”赛琳娜回，用一条腿撑住她跟她的车，“我刚下班，看见新闻，他们拍到你面色苍白冲进进医院的画面。x，那是一个爆炸包裹？到底发生了什么！”<br />
“谜语人给b送了个爆炸包裹，a成为受害者。”兰迪简短解释道，一边戴上头盔，“除此外无人受伤。至少目前如此。”<br />
赛琳娜警觉起来。<br />
“你要做什么。”<br />
兰迪扣上扣子，答：“复仇。”<br />
赛琳娜无语地望着她，“你还挺幽默的哈。我希望布鲁斯知道你偷了他的台词。”<br />
兰迪跨腿上车，保持沉默。<br />
这时，赛琳娜恍然大悟。<br />
“他不知道。”赛琳娜吸了口气，“你没告诉他？”<br />
兰迪朝赛琳娜的方向偏过头，“我留了字条。”<br />
“是哦。字条。”赛琳娜重复这个字。一脸不可置信。<br />
“你是要跟着我来还是？”兰迪问。<br />
再这么拖延下去，她就要被布鲁斯赶上了。<br />
赛琳娜十分犹豫。<br />
兰迪催了下油门，“最后机会？”她问。<br />
“──好吧！”赛琳娜咬牙低吼，戴回头盔，“事先声明，我加入只是因为这个疯子不知何故也知道我的身份，而他说他还知道谋杀我妈的凶手是谁，现在我不得不找到这家伙，要他把话讲清楚。事后蝙蝠大发雷霆时，别把我卷入其中。”<br />
虽说兰迪的推理能力不及布鲁斯优秀，无法从谜语人精心设计的一连串高智商犯罪中、推敲出他是谁和他的所在位置。<br />
但她知道，城里有个联盟的据点。<br />
就是塔莉亚曾带她跟杰森、达米安去吃过饭的那间小餐馆，他们在那里有过合影。<br />
该据点以餐馆为幌子，伪装成一般的地下情报站，实际上为联盟服务，又实际上是为塔莉亚服务；不过最后这部份目前可能有待商榷，考虑到目前塔莉亚在联盟内的处境。<br />
不论如何，兰迪都能从那里买到她想要的情报。情报站是该据点的第二层伪装，这个伪装本身是中立的，至少兰迪是这么听说的。<br />
巷子里的孩子都谣传，要卖情报，这里最可靠。这里老板出的买价最好，售出的部份也没见过出问题。是个可信任的交易站。<br />
并不是说兰迪打从开始就知道这是个联盟据点。她也是直到最近，在夜巡时听到风声，配合四年多前塔莉亚带她来这里吃饭、点餐时的一些细节，才终于想通。<br />
兰迪走进餐馆，确定没有其他客人后，卸掉魔法伪装，露出本来面目。<br />
“我来买情报。”她用联盟方言说。<br />
顾店的女人一抬头，看见兰迪的脸，马上站起身，用联盟语言对内喊：“爸爸！我们有重要的顾客。”<br />
十五分钟后，兰迪走出餐馆，已恢复魔法伪装。<br />
赛琳娜赶紧上前，问：“如何？”<br />
兰迪看了赛琳娜一眼。<br />
“消息指出谜语人就住在冰山俱乐部后，一间美式餐馆的楼上。房东喊他爱德华。在租客纪录上，职业登记是会计。”<br />
血色从赛琳娜脸上退去。<br />
“x。”赛琳娜咒骂道，“我知道那在哪。从那个角度，他可以清楚看见我们的后门。我妈就是在俱乐部的后巷中被勒死。要是多年来，他一直都住在那……”<br />
意味着谜语人有可能目击了赛琳娜的母亲是如何被谋杀。<br />
她们用更快的速度抵达谜语人，也就是爱德华的住处。<br />
爱德华姓尼格玛，这是房东提供的完整租客上看见的。<br />
在进入大楼时，赛琳娜低声质问兰迪：“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有这个地方可以买到情报，怎么不早点采取行动？”<br />
“因为那是联盟的据点。”兰迪解释，“我才刚脱离联盟，本想尽可能避免再与他们打交道，”尤其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坦白讲，现在我已经开始有点担心后果。”<br />
这多少有点冒险。而且布鲁斯绝对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