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接过小提琴的乔云忻和接之前一样并不凝重也不紧张，只是在思索些什么。<br />
他思索得很快，思索结束后看了季沧溟一眼，见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神一如往常，并没有被伯恩的乐曲影响注意力飘到对方身上，嘴角不自觉上扬，决定也就此做出。<br />
他轻舒了一口气，缓步来到窗边轻轻一靠，就这么逆着光开始了演奏。<br />
他演奏的乐曲并非清水山上演奏过的那首，但两者出自同一名创作者。<br />
和那首含义不明、引起了百年争论的乐曲不同，这首乐曲含义清晰，描绘的就是一场极为浪漫的约会。<br />
这场约会没有夹杂任何负面的情绪，它发生于阳光下，穿梭于花丛中，欢快、明亮，就像阳光与鲜花本身。<br />
这首乐曲并不短，结束得也不突兀，但一曲终了，众人还是有种“这就结束了？”的怅然若失。<br />
不过这种情绪主要出现在路斯和摄像师、以及与伯恩一同前来的人身上，伯恩和季沧溟的情绪更复杂一点。<br />
前者身上那点不以为意彻底消失，整个人站直了身体，看向乔云忻的眼神里有更为浓重的警惕与战意。<br />
而后者……季沧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乱跳的心脏，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负了一点，觉得暴露了感情也能在乔云忻面前很好地控制情绪——发现了他的感情的乔云忻太明媚了，而且是对他偏爱明显的明媚，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br />
“怎么没有人鼓掌？”一对上季沧溟的视线，乔云忻就知道自己的演奏发挥并没有问题，甚至发挥得极为出色，于是他没有惴惴不安，只是玩笑着问道。<br />
路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场“交流”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他离开摄像机前，似乎很想拥抱一下乔云忻，但看着对方手中的小提琴，他半路停下来了动作，改为了虚抱：“完美，非常完美。在这首乐曲的演绎上，我想此时的蒙格利大师演绎得也未必有你出色。”<br />
路斯说着，有些揶揄地看向了季沧溟，显然发现了这首乐曲如此动情的来源。<br />
他看完走向伯恩，眼神里同样是浓郁的赞叹：“刚才没有出声是怕打断你们的‘交流’，伯恩，你在这一类乐曲的表达上，依然那么动人。”<br />
伯恩能看出路斯对两人的称赞都发自内心，并无勉强，可正因此，他没有放弃刨根问底：“是我的小提琴更出色，还是他的？”<br />
路斯“噢”了一声，笑着摊开了手：“伯恩，你太为难我了，你看乔，他就很聪明，不会问我这个问题。”<br />
“其实我也想问，”乔云忻并没有顺势接下这个褒扬，反而站在了伯恩那边，“路斯导演，您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人，总是难免争强好胜。况且我很好奇您的评价，毕竟沧溟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br />
突然被点名的季沧溟很是无奈，他想说自己明明很客观，很客观地觉得他的心上人最为完美，并无半点私心——好吧，他其实分不出自己有没有私心，这种情绪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到他甚至不知道从何琢磨起。<br />
路斯做出一个心碎的表情，不过他的笑容依然灿烂：“如果你们一定想知道的话……好吧，伯恩，我更喜欢乔的演奏。”<br />
“为什么？”伯恩并没有暴怒，甚至脸色也没有发青，只是很执着地问道，“为什么？我承认他很厉害，我演奏不出他的，但他也演奏不出我的，我们之间应当并没有区别。”<br />
路斯能感觉出伯恩的刨根问底被非只是意气用事，他稍稍收起了灿烂的笑容，变得极为温和，就像一个真正的长辈：“我喜欢他的放松，我想无论以前如何，现在的小提琴对乔而言都不是负担，而是纯粹的热爱。我想他能从中体会到的快乐应该比你浓，伯恩，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让人着迷。”<br />
这个回答依然没有评判两个人小提琴水平的高下，乔云忻不觉得对方在打太极，他能感觉到这就是路斯的真实情感。<br />
他的感觉其实和伯恩相似，自己演奏不出他的，他也演奏不出自己的，两个人各有所长，并无高下之分。<br />
但也许是他自负，他确实更喜欢自己的小提琴，只是他判断不出自己为什么喜欢，路斯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br />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最能引起他共鸣的自然也是与他一致的情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令自己满意的自己的作品更符合自己喜好的呢？<br />
乔云忻想着，看向了伯恩。<br />
伯恩似乎并不认同路斯的这个答案，并非不相信，只是不认同，但他保持了对路斯的尊重，没有再做质疑，而是看向了乔云忻：“蒙格利大师不愿意指导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因素？”<br />
乔云忻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答案：“也许，但我想不完全是。他认为有足够天赋的人都应该走出自己的路，循着别人的路走只会破坏他们的天赋，毕竟路的尽头的那个人未必比他们强。而比起我，接受他的指导对你的音乐天赋的破坏也许更大一点。”<br />
伯恩似乎没想到他的措辞会那么委婉。<br />
乔云忻将他的错愕看得一清二楚，失笑道：“伯恩先生觉得我应当抱有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嘲讽你？如果你的音乐很差劲，或许我会的，但现在我不会，我不是这么糟糕的人。”<br />
伯恩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却也没有推回他的好意。<br />
这个年轻人依然一言不发，好一会才看向路斯：“我要再想想，路斯导演，你先拍摄他的片段，我想再听一听他的音乐。”<br />
第68章<br />
看着原本安静且空旷的卧室变得热热闹闹满满当当, 乔云忻的眼睛里有着大写的茫然。<br />
他知道正式的拍摄是这样的，但这不是随便拍拍只作为创作参考用吗？怎么也那么复杂？<br />
“化妆就不用了，服装可以简单试一下……”路斯思忖道。<br />
乔云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电脑上几十套的服装备选, 近乎求救地看向了季沧溟。<br />
后者一脸的深沉与爱莫能助, 似乎真的那么沉痛, 但实际上……<br />
你、等、着。乔云忻无声地比划了口型, 显然把季沧溟的真实想法看得一清二楚。<br />
后者当即收起脸上的深沉，变成了若有若无的笑意。<br />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后, 他的心上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敏锐呢！虽然这样也可爱, 但他还是有点怀念之前对方懵懵懂懂、一无所觉的样子。<br />
乔云忻看着季沧溟脸上的笑意, 心想男人果然靠不住。<br />
所幸路斯看一眼图片又看一眼他，排除了绝大部分的服装, 最终剩下的只有三五套,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按照路斯确定的顺序逐件试了起来。<br />
不得不说, 路斯确实是大导演，即使是向来自问审美不错的乔云忻, 第一套服装试完，都假装刚才的抵触没有发生过。<br />
“别看我, ”发现路斯的视线一直往自己这边瞟, 伯恩面若冰霜地说道, “我只会介意你把我的小提琴录得比他的糟, 不会介意你把我拍得比他糟。”<br />
路斯瞬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噢，伯恩！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我一定要向世人说明这点。”<br />
乔云忻看着伯恩更黑了一点的脸色，默默看了眼天花板。<br />
他是无辜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长这样也不是他想的……不对，他还是挺喜欢他这个长相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这张脸。<br />
想到这里，乔云忻收回了看天花板的视线，感觉自己也没那么无辜了。<br />
不过路斯笑归笑，仔细打量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太漂亮了，大家的重点很容易从你的小提琴上转移到你的脸上。”<br />
乔云忻诧异地看了过去，正准备说些什么，路斯已经猜到他的抗议内容，诚恳道：“乔，演奏会并没有大屏幕，而且剧院本身就是为了歌剧、演奏会设计。但电影院不是的，即使我的收音再好，在电影院复现的时候，你们的音乐都不会有剧院的细腻震撼。”<br />
好的。乔云忻再一次闭上了嘴。电影院的屏幕会放大他的长相优势，为了不喧宾夺主，他能理解……才怪啊！<br />
在把路斯第一次挑选出的三五套试完，又试起了路斯第二次挑选出来的服装的时候，乔云忻的内心是崩溃的，尤其当他看到季沧溟优哉游哉地待在角落，只是时不时看自己的闲适模样，他的崩溃就更浓了。<br />
这还只是作为参照效果拍摄呢，现在就这么麻烦，到时候正式拍摄……<br />
“好、好、好，就这套。”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乔云忻对自己而言堪称危险的想法，还是确实试到了满意的服装，路斯的发言正好打断了乔云忻的思绪。<br />
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乔云忻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应当确实是试到了令他满意的服装。<br />
和之前那些服装相比，这套服装更为繁复，按理来说并不能起到降低穿着者容貌受关注的程度，但也许是他典型的东方长相，也许是搭配有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套服装下，他容貌的艳丽感确实削弱了一些。
他思索得很快，思索结束后看了季沧溟一眼，见对方望着自己的眼神一如往常，并没有被伯恩的乐曲影响注意力飘到对方身上，嘴角不自觉上扬，决定也就此做出。<br />
他轻舒了一口气，缓步来到窗边轻轻一靠，就这么逆着光开始了演奏。<br />
他演奏的乐曲并非清水山上演奏过的那首，但两者出自同一名创作者。<br />
和那首含义不明、引起了百年争论的乐曲不同，这首乐曲含义清晰，描绘的就是一场极为浪漫的约会。<br />
这场约会没有夹杂任何负面的情绪，它发生于阳光下，穿梭于花丛中，欢快、明亮，就像阳光与鲜花本身。<br />
这首乐曲并不短，结束得也不突兀，但一曲终了，众人还是有种“这就结束了？”的怅然若失。<br />
不过这种情绪主要出现在路斯和摄像师、以及与伯恩一同前来的人身上，伯恩和季沧溟的情绪更复杂一点。<br />
前者身上那点不以为意彻底消失，整个人站直了身体，看向乔云忻的眼神里有更为浓重的警惕与战意。<br />
而后者……季沧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乱跳的心脏，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负了一点，觉得暴露了感情也能在乔云忻面前很好地控制情绪——发现了他的感情的乔云忻太明媚了，而且是对他偏爱明显的明媚，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br />
“怎么没有人鼓掌？”一对上季沧溟的视线，乔云忻就知道自己的演奏发挥并没有问题，甚至发挥得极为出色，于是他没有惴惴不安，只是玩笑着问道。<br />
路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场“交流”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他离开摄像机前，似乎很想拥抱一下乔云忻，但看着对方手中的小提琴，他半路停下来了动作，改为了虚抱：“完美，非常完美。在这首乐曲的演绎上，我想此时的蒙格利大师演绎得也未必有你出色。”<br />
路斯说着，有些揶揄地看向了季沧溟，显然发现了这首乐曲如此动情的来源。<br />
他看完走向伯恩，眼神里同样是浓郁的赞叹：“刚才没有出声是怕打断你们的‘交流’，伯恩，你在这一类乐曲的表达上，依然那么动人。”<br />
伯恩能看出路斯对两人的称赞都发自内心，并无勉强，可正因此，他没有放弃刨根问底：“是我的小提琴更出色，还是他的？”<br />
路斯“噢”了一声，笑着摊开了手：“伯恩，你太为难我了，你看乔，他就很聪明，不会问我这个问题。”<br />
“其实我也想问，”乔云忻并没有顺势接下这个褒扬，反而站在了伯恩那边，“路斯导演，您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人，总是难免争强好胜。况且我很好奇您的评价，毕竟沧溟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br />
突然被点名的季沧溟很是无奈，他想说自己明明很客观，很客观地觉得他的心上人最为完美，并无半点私心——好吧，他其实分不出自己有没有私心，这种情绪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到他甚至不知道从何琢磨起。<br />
路斯做出一个心碎的表情，不过他的笑容依然灿烂：“如果你们一定想知道的话……好吧，伯恩，我更喜欢乔的演奏。”<br />
“为什么？”伯恩并没有暴怒，甚至脸色也没有发青，只是很执着地问道，“为什么？我承认他很厉害，我演奏不出他的，但他也演奏不出我的，我们之间应当并没有区别。”<br />
路斯能感觉出伯恩的刨根问底被非只是意气用事，他稍稍收起了灿烂的笑容，变得极为温和，就像一个真正的长辈：“我喜欢他的放松，我想无论以前如何，现在的小提琴对乔而言都不是负担，而是纯粹的热爱。我想他能从中体会到的快乐应该比你浓，伯恩，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让人着迷。”<br />
这个回答依然没有评判两个人小提琴水平的高下，乔云忻不觉得对方在打太极，他能感觉到这就是路斯的真实情感。<br />
他的感觉其实和伯恩相似，自己演奏不出他的，他也演奏不出自己的，两个人各有所长，并无高下之分。<br />
但也许是他自负，他确实更喜欢自己的小提琴，只是他判断不出自己为什么喜欢，路斯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br />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最能引起他共鸣的自然也是与他一致的情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令自己满意的自己的作品更符合自己喜好的呢？<br />
乔云忻想着，看向了伯恩。<br />
伯恩似乎并不认同路斯的这个答案，并非不相信，只是不认同，但他保持了对路斯的尊重，没有再做质疑，而是看向了乔云忻：“蒙格利大师不愿意指导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因素？”<br />
乔云忻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答案：“也许，但我想不完全是。他认为有足够天赋的人都应该走出自己的路，循着别人的路走只会破坏他们的天赋，毕竟路的尽头的那个人未必比他们强。而比起我，接受他的指导对你的音乐天赋的破坏也许更大一点。”<br />
伯恩似乎没想到他的措辞会那么委婉。<br />
乔云忻将他的错愕看得一清二楚，失笑道：“伯恩先生觉得我应当抱有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嘲讽你？如果你的音乐很差劲，或许我会的，但现在我不会，我不是这么糟糕的人。”<br />
伯恩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却也没有推回他的好意。<br />
这个年轻人依然一言不发，好一会才看向路斯：“我要再想想，路斯导演，你先拍摄他的片段，我想再听一听他的音乐。”<br />
第68章<br />
看着原本安静且空旷的卧室变得热热闹闹满满当当, 乔云忻的眼睛里有着大写的茫然。<br />
他知道正式的拍摄是这样的，但这不是随便拍拍只作为创作参考用吗？怎么也那么复杂？<br />
“化妆就不用了，服装可以简单试一下……”路斯思忖道。<br />
乔云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电脑上几十套的服装备选, 近乎求救地看向了季沧溟。<br />
后者一脸的深沉与爱莫能助, 似乎真的那么沉痛, 但实际上……<br />
你、等、着。乔云忻无声地比划了口型, 显然把季沧溟的真实想法看得一清二楚。<br />
后者当即收起脸上的深沉，变成了若有若无的笑意。<br />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后, 他的心上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敏锐呢！虽然这样也可爱, 但他还是有点怀念之前对方懵懵懂懂、一无所觉的样子。<br />
乔云忻看着季沧溟脸上的笑意, 心想男人果然靠不住。<br />
所幸路斯看一眼图片又看一眼他，排除了绝大部分的服装, 最终剩下的只有三五套,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按照路斯确定的顺序逐件试了起来。<br />
不得不说, 路斯确实是大导演，即使是向来自问审美不错的乔云忻, 第一套服装试完，都假装刚才的抵触没有发生过。<br />
“别看我, ”发现路斯的视线一直往自己这边瞟, 伯恩面若冰霜地说道, “我只会介意你把我的小提琴录得比他的糟, 不会介意你把我拍得比他糟。”<br />
路斯瞬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噢，伯恩！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我一定要向世人说明这点。”<br />
乔云忻看着伯恩更黑了一点的脸色，默默看了眼天花板。<br />
他是无辜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长这样也不是他想的……不对，他还是挺喜欢他这个长相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这张脸。<br />
想到这里，乔云忻收回了看天花板的视线，感觉自己也没那么无辜了。<br />
不过路斯笑归笑，仔细打量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太漂亮了，大家的重点很容易从你的小提琴上转移到你的脸上。”<br />
乔云忻诧异地看了过去，正准备说些什么，路斯已经猜到他的抗议内容，诚恳道：“乔，演奏会并没有大屏幕，而且剧院本身就是为了歌剧、演奏会设计。但电影院不是的，即使我的收音再好，在电影院复现的时候，你们的音乐都不会有剧院的细腻震撼。”<br />
好的。乔云忻再一次闭上了嘴。电影院的屏幕会放大他的长相优势，为了不喧宾夺主，他能理解……才怪啊！<br />
在把路斯第一次挑选出的三五套试完，又试起了路斯第二次挑选出来的服装的时候，乔云忻的内心是崩溃的，尤其当他看到季沧溟优哉游哉地待在角落，只是时不时看自己的闲适模样，他的崩溃就更浓了。<br />
这还只是作为参照效果拍摄呢，现在就这么麻烦，到时候正式拍摄……<br />
“好、好、好，就这套。”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乔云忻对自己而言堪称危险的想法，还是确实试到了满意的服装，路斯的发言正好打断了乔云忻的思绪。<br />
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乔云忻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应当确实是试到了令他满意的服装。<br />
和之前那些服装相比，这套服装更为繁复，按理来说并不能起到降低穿着者容貌受关注的程度，但也许是他典型的东方长相，也许是搭配有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套服装下，他容貌的艳丽感确实削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