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将一新一旧两只草蚱蜢并排放在手心，“是啊，换了只草蚱蜢，以后他们成双成对，就能相互陪伴了。”<br />
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秦烟仍朝着李奇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br />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秦烟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回头。<br />
找了她好几条街的秦络大口喘气，“你说跑就跑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br />
秦烟撇撇嘴，“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傻的，怎么能走丢？”<br />
秦络方才找人找得焦急，经秦烟这么一提醒，才堪堪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需要她紧紧牵着手才不会走丢的傻妹妹了。<br />
她抬手捋捋头发，“我总是会忘记。”<br />
秦烟笑起来，“我知道你担心我。”<br />
她提起李奇给的青玉双鱼佩晃了晃，“我拿一只草蚱蜢换了只价格不菲的玉佩，你呢？送上门的肥羊，收获如何？”<br />
秦络笑着解下腰上的钱袋，晃了晃，“我原不打算要的，是他非要给我的。”<br />
姐妹俩齐齐大笑起来。<br />
第15章<br />
殿前女史<br />
秦烟入宫的日子定下来了，五月初五，赐封殿前女史。<br />
“殿前女史，那就是在皇帝身边奉墨的？”秦烟问。<br />
青溪眼睛里浮现一丝讶然，一闪即逝，快得难以发觉。<br />
“是，从前是没有的。”<br />
“殿前女史，皇帝的身边人，和皇帝待一起的时间只怕是比后宫嫔妃还要多。”<br />
四月小雨霏霏，青溪手持一把十六骨油纸伞为秦烟遮雨，天青色伞面与秦烟今日穿的外衫同色，主仆二人信步走着，青溪半边肩膀着了雨，秦烟身上却一丝雨都没有沾上。<br />
太尉府精心挑选来伺候她的侍女，比香琴用起来趁手，但没香琴那个实心眼的用得放心。<br />
“同期有几人入宫?”秦烟又问。<br />
虽然秦烟不是太尉府的正经小姐，但青溪被派过来之前经由太尉夫人精心提点，仍伺候得尽心尽力。<br />
“四人，剩下三位分别来自司徒府、司空府、兵部尚书府。”<br />
“三公齐全，再加一个兵部，水真浑！听着就已经累了。 ”秦烟抬手摸了摸耳坠上的白珍珠。<br />
青溪微微抬眼，暗地里瞥了秦烟一眼。<br />
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见识却不比在太尉府里长大的小姐差。即便如此，太尉和夫人又为何要选她呢？太尉府不是还有一位正当适龄的六小姐吗？<br />
正走着，一名女子从眼前冲过去，冲倒了一旁商户的香粉摊子，惹得商户连连骂娘。<br />
地上的女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没等秦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背后又冲来几个提着棍棒的壮汉，狞笑道，“小丫头看着瘦，腿脚倒挺利索，差点儿就让你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你也不能让我们做亏本买卖不是？”<br />
那女孩儿绝望大哭，“钱是我爹欠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卖到妓院去。”<br />
秦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当她准备出手解救那名可怜姑娘时，旁边停下了一辆马车。<br />
先是一只素白的玉手伸出来，葱削般的食指微微上抬，褐红色的车帘半掀开，露出一张娇媚的脸。<br />
丹凤眼微微抬起，含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她欠你们多少？我替她还了。”<br />
在前的两个壮汉互相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询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br />
女子轻扯嘴角，“你们在这行混的时间应该挺久了，难道不知，知道得越多命越短？”<br />
赶车的车夫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为首的汉子，“够了吗？”<br />
那汉子打了个哆嗦，接过银票，“够了够了。”<br />
女子轻轻道，“滚！”<br />
劫后余生的女子噗通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感谢小姐大恩大德，春花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小姐收了我吧！”<br />
马车里的女子微微笑了笑，“见你可怜才出手相助，再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就叫得寸进尺了。”<br />
她笑起来如沐春风，那双眼却是不笑的。<br />
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有闲杂人等，女子余光一转，隔着牛毛般的细雨丝与秦烟对视了一眼，那一眼，令秦烟有些困惑，怎么像是曾经见过一样。但她很确定，她与这女子绝未见过。<br />
“驾！”车夫打马而去，声如洪钟，气势骇人。<br />
“那车夫应是练家子”，秦烟偏头问青溪，“这是哪家的小姐，你认得么？”<br />
青溪没有立刻答，反而问道，“小姐可有记清楚那位小姐的样子？”<br />
秦烟挑挑眉，“怎的？”<br />
青溪不再卖关子，“那是兵部容尚书家的三小姐，闺名一个湘字，是此次一同入宫的三名女史之一。”<br />
秦烟回头望向容湘离去的方向，“知道了。”<br />
秦络上东市买绣线，配色需她亲自盯着，总不放心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来挑，回回都是她亲自来。<br />
这两年她的绣工精进了一大步，家里那幅绣品已进入收尾阶段，定能卖个好价钱。<br />
秦络一直不觉得私下里卖绣品补贴家用是委屈了自己，她此生不爱诗词书画，独独一样刺绣，是她打心底里喜欢的。这样手艺还能换来银钱，在她眼里比附庸风雅强得多。<br />
买好绣线，她又跑了一趟绣衣坊。<br />
听说绣衣坊来了个擅长纭裥绣的师匠，这种绣法是近两年才时兴起来的，色彩富丽堂皇，能够令绣品的深浅变化更为突出，她只见过一次便惊艳住了。<br />
师匠并不藏私，借用正在绣的牡丹纹为她讲解，秦络在刺绣上天赋极高，一点即透，师匠感叹道，“你的资质啊，让我教可惜了。世上最擅长纭裥绣的师匠在宫中，小姐若是有机缘拜得她为师，将来定然也是一顶一的大师。”<br />
出绣坊时头顶的天黑了一片，乌云蔽日，白日宛如黑夜。她急急抱着绣线往家的方向奔去，没等跑完一条街，暴雨将天空撕出一道口，雨滴噼噼啪啪砸在地上，激起碗大的水花来。<br />
稠密的雨在秦络眼前连成一道水晶帘幕，根本看不清前路。<br />
突然间，急促的马蹄声穿透雨幕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心急得想往一旁避让，哪里赶得及？高头大马已奔至近前，马儿受了惊，高高扬起马蹄，一声嘶鸣响彻半空。<br />
坐在马上的人意识到前方有人，这匹马是能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战马，等马蹄踏下去，地上的人哪还能有命？<br />
一转念，他飞快弃马，纵身一跃，抱着秦络滚到了一侧。<br />
回驿站的路上，言云川已将上京阴晴不定的鬼天气颠来倒去地骂了好几遍。<br />
觉得今天晦气得很，蹴鞠输了彩头，回家路上又被突然而至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还差点伤了人。<br />
“姑娘，你没事吧？”<br />
秦络惊魂未定，发觉抱住自己的是个男人，一掌将他推开。<br />
言云川下意识高举双手，语无伦次辩解，“我……我只是想扶你。”<br />
秦络双臂抱胸避到墙角，屋檐隔绝了大雨，雨水汇成溪流从高处落下，嘈嘈切切噼啪作响。<br />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秦络，言云川有些惊讶，“是你啊！”<br />
秦络不是很想理他。<br />
夜市那晚初见，机缘巧合，她与言云川又碰见过两次，两人很谈得来，后来又约了两次。<br />
少年将军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他身份，不知不觉动了情。<br />
她一直盼着他能再约自己出去，蹴鞠投壶、骑马射猎她都会，算不得热衷，但只要他喜欢，她也很欢喜。<br />
可整整半个月，她没再约过她。<br />
没过两天，又在醉江月碰见了，他竟然开始躲她。<br />
死也要死个明白吧！<br />
她追上去问他为何躲自己，他支支吾吾说他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br />
一瞬，她明白了。<br />
她问他是不是有人给他说过自己的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他并没有相信。<br />
她冷笑道，“都是真的，不自量力想攀高枝的是我，差点背上人命的也是我。人贵在自知，言公子放心，秦络不会巴着你不放的。”<br />
说完，她转身就走。<br />
转身那一刻，不自觉流下了眼泪，她抬手狠狠一擦，同时将她的一厢情愿都擦得干干净净，从此以后再也不要为男人哭了。<br />
回家秦烟发觉她情绪低落，追问之下，她同秦烟说起与言云川的事。<br />
秦烟定定看了她许久，告诉她，言云川，父亲是正一品的镇远大将军，十五岁勇闯敌营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十七岁封龙骧校尉，二十岁封昭武将军，正三品。除去这些，他还是当今陛下的知己好友。<br />
在夜市上随便撞一个人，竟然就是这样显赫的大人物，她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自不量力。<br />
秦烟见不得她难过，半搂住她的肩膀说，若是真的喜欢他，你且等等，我必定成全你。<br />
她回搂住妹妹，摇头拒绝，说，她不是非要嫁他，就这样吧！<br />
<a href="https:///zuozhe/phv.html" title="檐上雪"target="_blank">檐上雪
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秦烟仍朝着李奇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站着。<br />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秦烟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回头。<br />
找了她好几条街的秦络大口喘气，“你说跑就跑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br />
秦烟撇撇嘴，“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傻的，怎么能走丢？”<br />
秦络方才找人找得焦急，经秦烟这么一提醒，才堪堪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需要她紧紧牵着手才不会走丢的傻妹妹了。<br />
她抬手捋捋头发，“我总是会忘记。”<br />
秦烟笑起来，“我知道你担心我。”<br />
她提起李奇给的青玉双鱼佩晃了晃，“我拿一只草蚱蜢换了只价格不菲的玉佩，你呢？送上门的肥羊，收获如何？”<br />
秦络笑着解下腰上的钱袋，晃了晃，“我原不打算要的，是他非要给我的。”<br />
姐妹俩齐齐大笑起来。<br />
第15章<br />
殿前女史<br />
秦烟入宫的日子定下来了，五月初五，赐封殿前女史。<br />
“殿前女史，那就是在皇帝身边奉墨的？”秦烟问。<br />
青溪眼睛里浮现一丝讶然，一闪即逝，快得难以发觉。<br />
“是，从前是没有的。”<br />
“殿前女史，皇帝的身边人，和皇帝待一起的时间只怕是比后宫嫔妃还要多。”<br />
四月小雨霏霏，青溪手持一把十六骨油纸伞为秦烟遮雨，天青色伞面与秦烟今日穿的外衫同色，主仆二人信步走着，青溪半边肩膀着了雨，秦烟身上却一丝雨都没有沾上。<br />
太尉府精心挑选来伺候她的侍女，比香琴用起来趁手，但没香琴那个实心眼的用得放心。<br />
“同期有几人入宫?”秦烟又问。<br />
虽然秦烟不是太尉府的正经小姐，但青溪被派过来之前经由太尉夫人精心提点，仍伺候得尽心尽力。<br />
“四人，剩下三位分别来自司徒府、司空府、兵部尚书府。”<br />
“三公齐全，再加一个兵部，水真浑！听着就已经累了。 ”秦烟抬手摸了摸耳坠上的白珍珠。<br />
青溪微微抬眼，暗地里瞥了秦烟一眼。<br />
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见识却不比在太尉府里长大的小姐差。即便如此，太尉和夫人又为何要选她呢？太尉府不是还有一位正当适龄的六小姐吗？<br />
正走着，一名女子从眼前冲过去，冲倒了一旁商户的香粉摊子，惹得商户连连骂娘。<br />
地上的女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没等秦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背后又冲来几个提着棍棒的壮汉，狞笑道，“小丫头看着瘦，腿脚倒挺利索，差点儿就让你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你也不能让我们做亏本买卖不是？”<br />
那女孩儿绝望大哭，“钱是我爹欠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卖到妓院去。”<br />
秦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当她准备出手解救那名可怜姑娘时，旁边停下了一辆马车。<br />
先是一只素白的玉手伸出来，葱削般的食指微微上抬，褐红色的车帘半掀开，露出一张娇媚的脸。<br />
丹凤眼微微抬起，含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她欠你们多少？我替她还了。”<br />
在前的两个壮汉互相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询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br />
女子轻扯嘴角，“你们在这行混的时间应该挺久了，难道不知，知道得越多命越短？”<br />
赶车的车夫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为首的汉子，“够了吗？”<br />
那汉子打了个哆嗦，接过银票，“够了够了。”<br />
女子轻轻道，“滚！”<br />
劫后余生的女子噗通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感谢小姐大恩大德，春花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小姐收了我吧！”<br />
马车里的女子微微笑了笑，“见你可怜才出手相助，再提这么无理的要求，就叫得寸进尺了。”<br />
她笑起来如沐春风，那双眼却是不笑的。<br />
似乎才意识到旁边还有闲杂人等，女子余光一转，隔着牛毛般的细雨丝与秦烟对视了一眼，那一眼，令秦烟有些困惑，怎么像是曾经见过一样。但她很确定，她与这女子绝未见过。<br />
“驾！”车夫打马而去，声如洪钟，气势骇人。<br />
“那车夫应是练家子”，秦烟偏头问青溪，“这是哪家的小姐，你认得么？”<br />
青溪没有立刻答，反而问道，“小姐可有记清楚那位小姐的样子？”<br />
秦烟挑挑眉，“怎的？”<br />
青溪不再卖关子，“那是兵部容尚书家的三小姐，闺名一个湘字，是此次一同入宫的三名女史之一。”<br />
秦烟回头望向容湘离去的方向，“知道了。”<br />
秦络上东市买绣线，配色需她亲自盯着，总不放心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来挑，回回都是她亲自来。<br />
这两年她的绣工精进了一大步，家里那幅绣品已进入收尾阶段，定能卖个好价钱。<br />
秦络一直不觉得私下里卖绣品补贴家用是委屈了自己，她此生不爱诗词书画，独独一样刺绣，是她打心底里喜欢的。这样手艺还能换来银钱，在她眼里比附庸风雅强得多。<br />
买好绣线，她又跑了一趟绣衣坊。<br />
听说绣衣坊来了个擅长纭裥绣的师匠，这种绣法是近两年才时兴起来的，色彩富丽堂皇，能够令绣品的深浅变化更为突出，她只见过一次便惊艳住了。<br />
师匠并不藏私，借用正在绣的牡丹纹为她讲解，秦络在刺绣上天赋极高，一点即透，师匠感叹道，“你的资质啊，让我教可惜了。世上最擅长纭裥绣的师匠在宫中，小姐若是有机缘拜得她为师，将来定然也是一顶一的大师。”<br />
出绣坊时头顶的天黑了一片，乌云蔽日，白日宛如黑夜。她急急抱着绣线往家的方向奔去，没等跑完一条街，暴雨将天空撕出一道口，雨滴噼噼啪啪砸在地上，激起碗大的水花来。<br />
稠密的雨在秦络眼前连成一道水晶帘幕，根本看不清前路。<br />
突然间，急促的马蹄声穿透雨幕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心急得想往一旁避让，哪里赶得及？高头大马已奔至近前，马儿受了惊，高高扬起马蹄，一声嘶鸣响彻半空。<br />
坐在马上的人意识到前方有人，这匹马是能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战马，等马蹄踏下去，地上的人哪还能有命？<br />
一转念，他飞快弃马，纵身一跃，抱着秦络滚到了一侧。<br />
回驿站的路上，言云川已将上京阴晴不定的鬼天气颠来倒去地骂了好几遍。<br />
觉得今天晦气得很，蹴鞠输了彩头，回家路上又被突然而至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还差点伤了人。<br />
“姑娘，你没事吧？”<br />
秦络惊魂未定，发觉抱住自己的是个男人，一掌将他推开。<br />
言云川下意识高举双手，语无伦次辩解，“我……我只是想扶你。”<br />
秦络双臂抱胸避到墙角，屋檐隔绝了大雨，雨水汇成溪流从高处落下，嘈嘈切切噼啪作响。<br />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秦络，言云川有些惊讶，“是你啊！”<br />
秦络不是很想理他。<br />
夜市那晚初见，机缘巧合，她与言云川又碰见过两次，两人很谈得来，后来又约了两次。<br />
少年将军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他身份，不知不觉动了情。<br />
她一直盼着他能再约自己出去，蹴鞠投壶、骑马射猎她都会，算不得热衷，但只要他喜欢，她也很欢喜。<br />
可整整半个月，她没再约过她。<br />
没过两天，又在醉江月碰见了，他竟然开始躲她。<br />
死也要死个明白吧！<br />
她追上去问他为何躲自己，他支支吾吾说他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br />
一瞬，她明白了。<br />
她问他是不是有人给他说过自己的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他并没有相信。<br />
她冷笑道，“都是真的，不自量力想攀高枝的是我，差点背上人命的也是我。人贵在自知，言公子放心，秦络不会巴着你不放的。”<br />
说完，她转身就走。<br />
转身那一刻，不自觉流下了眼泪，她抬手狠狠一擦，同时将她的一厢情愿都擦得干干净净，从此以后再也不要为男人哭了。<br />
回家秦烟发觉她情绪低落，追问之下，她同秦烟说起与言云川的事。<br />
秦烟定定看了她许久，告诉她，言云川，父亲是正一品的镇远大将军，十五岁勇闯敌营取敌将首级一战成名，十七岁封龙骧校尉，二十岁封昭武将军，正三品。除去这些，他还是当今陛下的知己好友。<br />
在夜市上随便撞一个人，竟然就是这样显赫的大人物，她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自不量力。<br />
秦烟见不得她难过，半搂住她的肩膀说，若是真的喜欢他，你且等等，我必定成全你。<br />
她回搂住妹妹，摇头拒绝，说，她不是非要嫁他，就这样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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