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挑了个不靠窗的角落，四周都没有什么人，看样子似乎是在做题。<br/><br/> 房间很大，陆惟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他果然没有注意到。<br/><br/> 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都是赶着去上课的。<br/><br/> 这会儿雨更大了，图书馆的免费伞早就被拿光了，后面离开的同学们用校服罩在头顶上，跑了没几步就被彻底淋了个透，还有人狼狈地滑了一跤。<br/><br/> 陆惟手机里却恰好收到一条消息，是瞿进霄发来的：体育课取消了，下节上自习。<br/><br/> LUV：有人守吗？<br/><br/> 瞿进霄：没，体育老师直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的，曹凝在三班有课，目前还没有老师占课！！你在哪儿，回来打扑克？<br/><br/> LUV：图书馆。<br/><br/> 瞿进霄：[惊恐].emoji<br/><br/> 瞿进霄：……学习？<br/><br/> LUV：躲雨。<br/><br/> 另一头的瞿进霄拍拍惊魂未定的小胸口，继续打字：要不要我去接你？<br/><br/> 陆惟看了眼还没有走的打算的郁启非，回：暂时不用。<br/><br/> 预备铃打起来的时候，这间自习室彻底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郁启非注意到人都走了，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余光便从陆惟身上扫过。<br/><br/> 他又把视线往回转了点，看着陆惟。<br/><br/> 陆惟顺势起身，以一种自然的姿态坐到了他身边，顺便把跟瞿进霄的聊天记录推了过去。<br/><br/> 当然，那句“暂时不用”没有出境，郁启非自然也不会未经他同意往下翻。<br/><br/> 看完，郁启非点了点头：“谢谢，知道了。”<br/><br/> 然后像是心安了一样，继续低头琢磨题。<br/><br/> 陆惟在他旁边干看着他拿铅笔写了又擦擦了又写，五分钟过去纸都快被擦透了，题下头还是空白一片。<br/><br/> 陆惟忽然想打破这尴尬又无聊的寂静，语气里带了点嘲意：“我就纳闷，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来？”<br/><br/> 郁启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跟他说话：“啊？认出来了，但是……”<br/><br/> 陆惟挑眉，等着下文。<br/><br/> 郁启非：“圆锥曲线真的好难啊。”<br/><br/> 陆惟：“……”<br/><br/> 他忍了忍，忍了又忍：“我不是说，认出我是你同学。”<br/><br/> 郁启非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你是说前男友的那种。”<br/><br/> 陆惟后头的话一下就忘了怎么说。<br/><br/> 郁启非的态度太坦然了，就好像那段短暂的交往，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过一样。<br/><br/> 陆惟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想：反正两年前就这样，不应该意外。<br/><br/> 他看了眼还在埋头苦苦想这题怎么入手的郁启非，冲他伸了下手：“我教你。”<br/><br/> 郁启非“哦”了一声，把模拟卷和演算纸推了过去。<br/><br/> 陆惟先自己做一遍整理思路，然后翻开一张新的演算纸，一步一步引导着给郁启非讲。<br/><br/> 他先前在化学课上那套“因为所以”，多少透着点懒得应付曹凝的意思，因为他如果真想讲题，是很厉害的。<br/><br/> 郁启非那时上高一，陆惟是高二的学长，说是学长，其实两人生日也就相差半年，陆惟上学早，成绩却出奇得好，生平考过的最差成绩是年级第二，而郁启非，有幸在接受陆惟全科辅导、把男朋友从第一拖累到第二的那个学期末，考出了他中学以来的最好成绩——第二百名。<br/><br/> 那时候陆惟还安慰他说是因为他天天到处比赛没时间学习的缘故，等郁启非打算正儿八经走普通高考路线的时候才知道，那纯粹是陆惟的温柔。<br/><br/> 他其实是脑子不太好使。<br/><br/> 不过偶尔，他的脑子也会从“失灵”状态变“灵”，比如现在。<br/><br/> 可能是怕陆惟待会再耐着性子讲一遍，用这种温柔动摇他，也可能是怕陆惟讲完一遍就嫌烦了不讲了，总之他的理解能力在这一刻突破极限超越自我，一遍就听懂了。<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按照陆惟的习惯，他讲完以后会把先前演算的纸藏起来，让郁启非自己再做一遍。<br/><br/> 郁启非把过程写完，稍稍犹豫了一下，又翻开另一道怎么也做不出来的题，试探地推过去：“能给我讲讲这题吗？”<br/><br/> 谁知道陆惟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有义务吗？”<br/><br/> 郁启非就又飞快地挪了回来：“没有。”<br/><br/> 他埋头重新审了遍题，正打算把答案翻出来看看能不能看懂，卷子就被陆惟拿了过去。<br/><br/> 没有义务的陆同学一边算，一边还能分神说话：“可以来点金钱交易。”<br/><br/> 郁启非试图往正直的方向理解：“唔，意思是我支付补习费吗？”<br/><br/> “嗯。”陆惟说，“你出钱，我就有义务了。”<br/><br/> 郁启非心想这真是有道理极了。<br/><br/> 陆老师的补习效果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他周日去上的一对一补习都没有这么好，而且还是全科都能辅导，这么大的诱惑放在眼前，还真是舍不得拒绝。<br/><br/> 郁启非：“那每天午休时间补习一个小时，一天四百？”<br/><br/> 陆惟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br/><br/> 郁启非：“五，五百？”<br/><br/> 陆惟目光扫过他过于朴素的衬衫、廉价球鞋和长得颇寒酸的包：“我还以为你家破产了，原来没有？”<br/><br/> 郁启非干笑了两声。<br/><br/> 此后直到陆惟讲完那道题，都没再提过补习的事。<br/><br/> 郁启非暗自想：这是怎么了，不是他提的补习么。<br/><br/> 把他的兴趣勾起来，又忽然不给下文了。<br/><br/> 他忍不住问了一下：“那补习的事……”<br/><br/> “你就不考虑下，眼前这个人是当初甩了你的人吗？”<br/><br/> 郁启非：“这个……考虑过。”<br/><br/> 陆惟侧过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br/><br/> “但是……你都给我讲题了，应该就是不介意了吧？”<br/><br/> 陆惟默了。<br/><br/> 他有点想问：那你自己就不介意吗？<br/><br/> 可是郁启非就跟不开窍似的。<br/><br/> “唔……我当时，确实不太合格，但是就算分了，我们也能继续……”<br/><br/> “做朋友？”陆惟接过话。<br/><br/> 郁启非没答，根据他的经验，再说下去可能陆惟就会生气了。<br/><br/> 陆惟轻笑一声，心想：果然是没放在心上，才会觉得分了手也能做朋友，没心没肺的。<br/><br/> 倒显得他太在意那段感情了。<br/><br/> “我没上大学，毫无资历。”陆惟刻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价补习高了，包养少了，但是去个零又有点对不起你家的矿。两百吧，一个半小时，外加全天微信恭候。”<br/><br/> 说着，就把二维码推了过去。<br/><br/> 郁启非被他那句“包养”呛了一下，他看了看被挤在二维码之间的熟悉的头像，说：“没删。”<br/><br/> 第6章06Bach:GavotteenRondeux<br/><br/> 陆惟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br/><br/> 有的“没删”是旧情不忘，有的则是满不在乎。<br/><br/> 从二人那段交往的经历来看，八成是后者。<br/><br/> 他们俩认识得早，初中就是校友，后来高中又碰巧都去了帝都，碰巧都报了一个学校。<br/><br/> 这么多个“碰巧”下来，再普通的关系也该变熟了。<br/><br/> 后<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