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br />
乔尹接受了转院。<br />
开了年, 当简来汇报他父亲脱离危险期、下周就要出院时，恍然已过去了一个月。<br />
“手术很顺利，杨医生说, 他恢复得很不错。”<br />
“乔尹什么时候会去医院。”<br />
简确认了下乔尹的排程，“今晚八点后。”<br />
邱芜澜起身, “准备一下，我们过去。”<br />
车子停在斯普顿医院楼下, 简盯着手机，时间过了八点半，她扭头对后座的邱芜澜道, “场务说乔尹已经结束拍摄, 坐上车离开了, 从青桥过来, 预计四十分钟。”<br />
邱芜澜颔首, “杨医生还在么。”<br />
“还在, 我和他说了, 您今晚会过去，让他等一等。”<br />
临近九点，邱芜澜下车进入了医院, 径直前往住院部7068号病房。<br />
她前脚进了医院, 后脚一辆宝蓝色的保姆车停在了住院部门口。<br />
“今天有点晚了, ”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对着车内道, “我去看一眼就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br />
“好的乔老师。”<br />
男人迈步，朝着vip病房走去。<br />
这是家有名的私人医院，收费比普通医院高出不少, 来的人少，vip楼层更加清静，利于病人疗养。<br />
拐过医院走廊，轻微的交谈声传入男人耳中。<br />
过了晚上九点，进入住院部的休息时间，再轻的说话声都显得清晰。<br />
“芜澜啊，情况就如我之前和简助理说的一样，老爷子恢复得不错，你其实不必特意过来的。”<br />
听见熟悉的人名，男人脚步一顿，定在了拐角后。<br />
“我相信您的医术，只是都一个月了，总得过来看一眼。”<br />
“病人们九点就休息了。”<br />
“是，抱歉……今天工作难得结束的早，我没多想就直接过来了。既然乔老爷子休息了，那我改日再来。”<br />
“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初我既然敢说有把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br />
“当然。您是我奶奶的医生，我当然相信您。这是一点心意。”<br />
“哎呀芜澜，我托大一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点事哪里用得着什么心意。快回去吧，才刚开年呢，你就熬了一个月的夜了，你奶奶都比你气色红润。”<br />
邱芜澜笑了声，“好。那我就不耽搁您值班了。”<br />
她返身离开，拐过走廊，在电梯间前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br />
四目相对，男人取下一侧口罩，神情复杂地开口，“邱总。”<br />
邱芜澜眸光微闪，不自在地别过耳畔的碎发，略显局促地点头致意，“真巧，乔尹。”<br />
“恐怕不是巧吧。”乔尹笑了，“这么晚了，您是来探望谁？”<br />
邱芜澜回眸，扫了眼身后的病房，“别打扰病人们休息，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公司再说。”<br />
“好。”乔尹应承了下来，“明天上午我去找您。”<br />
两人自电梯前分开，乔尹没有去病房，转向了父亲主刀医生的办公室。<br />
“杨医生，打扰了，我有些事想要问您。”<br />
向下的电梯内，邱芜澜摩挲着衬衫上的黑玉袖扣，清冷的眸中漫起丝丝笑意。<br />
……<br />
当旭日升空，昨晚的冷霜化尽时，邱芜澜办公室的门被叩响。<br />
“进。”<br />
她不意外地看见了乔尹。<br />
“坐吧。”邱芜澜按下桌上的通讯器，“简，泡一杯茶。”<br />
“不用了邱总。”乔尹抬手，在邱芜澜对面坐下，“我来找您是为了一些私事——关于我父亲。”<br />
邱芜澜双手交叉于膝前，上身向后靠去，作出倾听的姿态。<br />
倾听，而非聆听。<br />
她读出了乔尹的戒备和反感，这时候表现出亲切、关心，只会适得其反。<br />
“昨天晚上，我找杨医生了解了情况。”乔尹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的病的。”<br />
邱芜澜哂笑，“这事说出来让你笑话。”<br />
“阿尧看上了16层前台的小文，为了追人家，买了条手链，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白，故意跟几个女生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说谁的秘密够刺激，他就把手链送给谁。”<br />
她将季尧和yuumi玩游戏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眼看着乔尹的脸色从冷淡、排斥，变成尴尬，然后是羞窘，最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br />
“原、原来是这样……”他面红耳赤地垂下了视线。<br />
昨天晚上，得知自己父亲转入这家医院居然是邱芜澜一手策划时，乔尹无疑是愤怒的。<br />
他知道邱芜澜想要拉拢ashs修改合约，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折手段，竟偷偷调查自己的家人、窥探他的生活隐私。<br />
他想到了侦探、想到了跟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原来是自己老婆偷偷往公司塞的关系户，把自己痛苦的家事当成追男人的筹码说了出来。<br />
乔尹耳尖充血，一半是窘迫，一半是被气得不轻。<br />
“阿尧看见了泽安发给我的合约修改草书，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br />
邱芜澜坦然道，“为了推进改革，接下来就和你听到的一样：我找上了你父亲当时的主治医师，让他把杨医师推荐给你。”<br />
她直白得出乎乔尹意料，他缓了缓窘迫的心情，正色道，“何必这样绕圈子，您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br />
正是因为邱芜澜做得那样隐秘，才让乔尹往坏处作想，要是她大大方方的和他交易，他也不至于想法这么阴暗。<br />
“简一开始是想约你见面的，被我拒绝了。”邱芜澜目光远去，越过乔尹，望向了虚无的某处。<br />
“我不想把交易上升到人命的层面，逼你在公司和父亲的命上做选择。”<br />
邱芜澜道，“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感受。”<br />
乔尹附和着笑笑，把后一句当做虚词客套。<br />
然而邱芜澜的下句话，炸碎了他的这一想法。<br />
她低声开口：“7068，是我母亲住过的病房。”<br />
乔伊错愕：“什…”<br />
“她在那里住了两年，最后，医生建议我们回家。”邱芜澜敛眸，“我不认识你父亲，可一直想去看看他——看看那间病房里出现转机的模样。”<br />
“抱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你们家讲究这个么，觉得晦气？我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那间病房总体治愈率是很高的。”<br />
“不不、不会。”乔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此前恶意揣测的惭愧还没有消除，更重一层的愧疚压得他抬不起头。<br />
“对不起邱总，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真的、真的很抱歉。”<br />
“没关系，”邱芜澜眉间展露一份释然，“你不用有负担，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要看见那间病房里走出病愈者的场景。”<br />
乔尹涩然地说不出话来。<br />
良久，他深深吸气，重新直视邱芜澜，“邱总，什么也不说了，您救了我父亲的命，这些年来，公司也确实没缺过我什么，我没有拿得出手的——新的合约已经定下了么？”<br />
邱芜澜莞尔，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崭新的文件，在桌面推给了他。<br />
乔尹接了过来，大致扫了眼后，对邱芜澜道，“我叫我助理过来这里一起看。”<br />
邱芜澜抬手，示意他自便。<br />
那朵从庄园深处带来的蔷薇彻底败谢，花瓣黑黄，片片松脱，气味甜糜。<br />
它被邱芜澜放去了别墅花园，和泥土归于沉寂。<br />
「芜澜，爱惜你的身体，更要珍惜你的头脑，利用好你拥有的一切。」<br />
最后，腐烂的蔷薇留下这样一句叮咛。<br />
……<br />
“季尧！拜托让我见下季尧！”<br />
“不好意思女士，”19层的前台接待拦住了神色匆匆的女生，“这里是艺人区，您的工牌没有进入的权限。请问您有预约么”<br />
yuumi着急地往楼内张望，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折叠镜，“我是季尧的朋友，这是季尧给我的，让我进去。”<br />
接待看了眼那支九块九包邮的镜子，麻木地微笑着，“您是他朋友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br />
“电话……”yuumi难堪地咬着下唇，“我、我忘带手机了，你帮我联系下他吧，跟他说我的名字就行。”<br />
忽然间，一抹亮色出现在走廊深处。<br />
穿着雪白卫衣的少年自廊上经过，走向休闲区。<br />
“季尧！”yuumi连忙招手呼唤，“季尧！是我！”<br />
趁着接待转头的瞬间，她越过了前台，朝前方跑去。<br />
接待惊呼一声，追在后面，“女士！女士您不可以这样！公司明文规定了普通员工不能随意进入艺人区！”<br />
“放开！别扯我这件衣服！”<br />
两人的拉扯惊动了这一片的艺人，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几扇，rni的门也被推开。<br />
罗浩炆疑惑地探出头来，“季尧，你粉丝？挺眼熟的。”<br />
“不，好像是楼下外贸部的。”季尧端着咖啡杯上前，对着接待一点头，“我来处理。”<br />
接待迟疑地看了眼yuumi，她的状态实在太像私生饭，要不是挂着自家公司的工牌，接待差点想要叫保安。<br />
和季尧确认过对方身份后，接待回到了前台。<br />
yuumi烦躁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娇嗔道，“季尧，你们这层的接待怎么这样啊。”<br />
“白天是这样，”季尧笑着说，“到了晚上就是男接待了，不会那么斯文。”
乔尹接受了转院。<br />
开了年, 当简来汇报他父亲脱离危险期、下周就要出院时，恍然已过去了一个月。<br />
“手术很顺利，杨医生说, 他恢复得很不错。”<br />
“乔尹什么时候会去医院。”<br />
简确认了下乔尹的排程，“今晚八点后。”<br />
邱芜澜起身, “准备一下，我们过去。”<br />
车子停在斯普顿医院楼下, 简盯着手机，时间过了八点半，她扭头对后座的邱芜澜道, “场务说乔尹已经结束拍摄, 坐上车离开了, 从青桥过来, 预计四十分钟。”<br />
邱芜澜颔首, “杨医生还在么。”<br />
“还在, 我和他说了, 您今晚会过去，让他等一等。”<br />
临近九点，邱芜澜下车进入了医院, 径直前往住院部7068号病房。<br />
她前脚进了医院, 后脚一辆宝蓝色的保姆车停在了住院部门口。<br />
“今天有点晚了, ”戴着口罩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对着车内道, “我去看一眼就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br />
“好的乔老师。”<br />
男人迈步，朝着vip病房走去。<br />
这是家有名的私人医院，收费比普通医院高出不少, 来的人少，vip楼层更加清静，利于病人疗养。<br />
拐过医院走廊，轻微的交谈声传入男人耳中。<br />
过了晚上九点，进入住院部的休息时间，再轻的说话声都显得清晰。<br />
“芜澜啊，情况就如我之前和简助理说的一样，老爷子恢复得不错，你其实不必特意过来的。”<br />
听见熟悉的人名，男人脚步一顿，定在了拐角后。<br />
“我相信您的医术，只是都一个月了，总得过来看一眼。”<br />
“病人们九点就休息了。”<br />
“是，抱歉……今天工作难得结束的早，我没多想就直接过来了。既然乔老爷子休息了，那我改日再来。”<br />
“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初我既然敢说有把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br />
“当然。您是我奶奶的医生，我当然相信您。这是一点心意。”<br />
“哎呀芜澜，我托大一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点事哪里用得着什么心意。快回去吧，才刚开年呢，你就熬了一个月的夜了，你奶奶都比你气色红润。”<br />
邱芜澜笑了声，“好。那我就不耽搁您值班了。”<br />
她返身离开，拐过走廊，在电梯间前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br />
四目相对，男人取下一侧口罩，神情复杂地开口，“邱总。”<br />
邱芜澜眸光微闪，不自在地别过耳畔的碎发，略显局促地点头致意，“真巧，乔尹。”<br />
“恐怕不是巧吧。”乔尹笑了，“这么晚了，您是来探望谁？”<br />
邱芜澜回眸，扫了眼身后的病房，“别打扰病人们休息，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公司再说。”<br />
“好。”乔尹应承了下来，“明天上午我去找您。”<br />
两人自电梯前分开，乔尹没有去病房，转向了父亲主刀医生的办公室。<br />
“杨医生，打扰了，我有些事想要问您。”<br />
向下的电梯内，邱芜澜摩挲着衬衫上的黑玉袖扣，清冷的眸中漫起丝丝笑意。<br />
……<br />
当旭日升空，昨晚的冷霜化尽时，邱芜澜办公室的门被叩响。<br />
“进。”<br />
她不意外地看见了乔尹。<br />
“坐吧。”邱芜澜按下桌上的通讯器，“简，泡一杯茶。”<br />
“不用了邱总。”乔尹抬手，在邱芜澜对面坐下，“我来找您是为了一些私事——关于我父亲。”<br />
邱芜澜双手交叉于膝前，上身向后靠去，作出倾听的姿态。<br />
倾听，而非聆听。<br />
她读出了乔尹的戒备和反感，这时候表现出亲切、关心，只会适得其反。<br />
“昨天晚上，我找杨医生了解了情况。”乔尹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的病的。”<br />
邱芜澜哂笑，“这事说出来让你笑话。”<br />
“阿尧看上了16层前台的小文，为了追人家，买了条手链，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白，故意跟几个女生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说谁的秘密够刺激，他就把手链送给谁。”<br />
她将季尧和yuumi玩游戏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眼看着乔尹的脸色从冷淡、排斥，变成尴尬，然后是羞窘，最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br />
“原、原来是这样……”他面红耳赤地垂下了视线。<br />
昨天晚上，得知自己父亲转入这家医院居然是邱芜澜一手策划时，乔尹无疑是愤怒的。<br />
他知道邱芜澜想要拉拢ashs修改合约，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折手段，竟偷偷调查自己的家人、窥探他的生活隐私。<br />
他想到了侦探、想到了跟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原来是自己老婆偷偷往公司塞的关系户，把自己痛苦的家事当成追男人的筹码说了出来。<br />
乔尹耳尖充血，一半是窘迫，一半是被气得不轻。<br />
“阿尧看见了泽安发给我的合约修改草书，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br />
邱芜澜坦然道，“为了推进改革，接下来就和你听到的一样：我找上了你父亲当时的主治医师，让他把杨医师推荐给你。”<br />
她直白得出乎乔尹意料，他缓了缓窘迫的心情，正色道，“何必这样绕圈子，您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br />
正是因为邱芜澜做得那样隐秘，才让乔尹往坏处作想，要是她大大方方的和他交易，他也不至于想法这么阴暗。<br />
“简一开始是想约你见面的，被我拒绝了。”邱芜澜目光远去，越过乔尹，望向了虚无的某处。<br />
“我不想把交易上升到人命的层面，逼你在公司和父亲的命上做选择。”<br />
邱芜澜道，“我能理解你当时的感受。”<br />
乔尹附和着笑笑，把后一句当做虚词客套。<br />
然而邱芜澜的下句话，炸碎了他的这一想法。<br />
她低声开口：“7068，是我母亲住过的病房。”<br />
乔伊错愕：“什…”<br />
“她在那里住了两年，最后，医生建议我们回家。”邱芜澜敛眸，“我不认识你父亲，可一直想去看看他——看看那间病房里出现转机的模样。”<br />
“抱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道，“你们家讲究这个么，觉得晦气？我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那间病房总体治愈率是很高的。”<br />
“不不、不会。”乔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此前恶意揣测的惭愧还没有消除，更重一层的愧疚压得他抬不起头。<br />
“对不起邱总，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真的、真的很抱歉。”<br />
“没关系，”邱芜澜眉间展露一份释然，“你不用有负担，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要看见那间病房里走出病愈者的场景。”<br />
乔尹涩然地说不出话来。<br />
良久，他深深吸气，重新直视邱芜澜，“邱总，什么也不说了，您救了我父亲的命，这些年来，公司也确实没缺过我什么，我没有拿得出手的——新的合约已经定下了么？”<br />
邱芜澜莞尔，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崭新的文件，在桌面推给了他。<br />
乔尹接了过来，大致扫了眼后，对邱芜澜道，“我叫我助理过来这里一起看。”<br />
邱芜澜抬手，示意他自便。<br />
那朵从庄园深处带来的蔷薇彻底败谢，花瓣黑黄，片片松脱，气味甜糜。<br />
它被邱芜澜放去了别墅花园，和泥土归于沉寂。<br />
「芜澜，爱惜你的身体，更要珍惜你的头脑，利用好你拥有的一切。」<br />
最后，腐烂的蔷薇留下这样一句叮咛。<br />
……<br />
“季尧！拜托让我见下季尧！”<br />
“不好意思女士，”19层的前台接待拦住了神色匆匆的女生，“这里是艺人区，您的工牌没有进入的权限。请问您有预约么”<br />
yuumi着急地往楼内张望，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折叠镜，“我是季尧的朋友，这是季尧给我的，让我进去。”<br />
接待看了眼那支九块九包邮的镜子，麻木地微笑着，“您是他朋友的话，可以给他打个电话。”<br />
“电话……”yuumi难堪地咬着下唇，“我、我忘带手机了，你帮我联系下他吧，跟他说我的名字就行。”<br />
忽然间，一抹亮色出现在走廊深处。<br />
穿着雪白卫衣的少年自廊上经过，走向休闲区。<br />
“季尧！”yuumi连忙招手呼唤，“季尧！是我！”<br />
趁着接待转头的瞬间，她越过了前台，朝前方跑去。<br />
接待惊呼一声，追在后面，“女士！女士您不可以这样！公司明文规定了普通员工不能随意进入艺人区！”<br />
“放开！别扯我这件衣服！”<br />
两人的拉扯惊动了这一片的艺人，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几扇，rni的门也被推开。<br />
罗浩炆疑惑地探出头来，“季尧，你粉丝？挺眼熟的。”<br />
“不，好像是楼下外贸部的。”季尧端着咖啡杯上前，对着接待一点头，“我来处理。”<br />
接待迟疑地看了眼yuumi，她的状态实在太像私生饭，要不是挂着自家公司的工牌，接待差点想要叫保安。<br />
和季尧确认过对方身份后，接待回到了前台。<br />
yuumi烦躁地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娇嗔道，“季尧，你们这层的接待怎么这样啊。”<br />
“白天是这样，”季尧笑着说，“到了晚上就是男接待了，不会那么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