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无视宣赢卖乖讨好的行为，秉承作风强悍，站在杨如晤面前，将他是沈休好友的身份扔掉，威仪十足的上下看他。<br />
宣赢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等琢磨清楚任寒的眼神，心下立刻打了个激灵。<br />
“妈？任总？”宣赢拽拽她衣服，小声地提醒：“那个，陈陈陈陈凛说下午有时间会来一趟。”<br />
任寒眼神一顿，随即咬牙切齿。<br />
那个也拐走了她一个儿子！<br />
严母在前，沈仲青只得做慈父，一边询问宣赢如何，一边安抚妻子，两厢平衡的游刃有余。<br />
相见过程整体还算和谐，任寒叮嘱完又进行了一番恐吓，若敢不遵医嘱偷偷扔药或溜出去，回头有他好看。<br />
杨如晤看向宣赢，看来是有前科。<br />
宣赢不敢不应，抓着杨如晤的手乖乖点头。<br />
“躺回去，吃饭。”任寒瞪他一眼，将保温桶塞进他怀里。<br />
宣赢不敢造次，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给杨如晤频频使眼色，要他过来一起吃。<br />
任寒暗骂他不争气，不过骂完了也只剩心疼了，她转而去瞧杨如晤，攒了多天的气也很快消散了。<br />
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算靠得住，这回宣赢住院，在他的陪伴下，宣赢的精神明显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低沉。<br />
“得了，就做了一个人的份。”任寒看向杨如晤，“正好我来的也巧，择日不如撞日，杨律有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吗？”<br />
宣赢一惊：“妈....”<br />
任寒虽然已临近退居二线，很少再去指点江山，但一生雷厉风行，有时比沈休还要难讲话。<br />
“妈什么妈？你怕什么？”任寒问。<br />
宣赢在任寒的威严下想起了他的二哥沈泓，那曾是一位豪掷千金的花花公子，饶是以前再混蛋，如今被任寒治的跟乖宝宝似的，当然，还有一半的功劳要归于他二嫂，那位叫陈凛的神经外科医生。<br />
宣赢不敢跟她叫板。<br />
“没事，你先吃饭，我去去就来。”杨如晤安抚道，回头又问，“沈叔一起吗？”<br />
沈仲青摆下手：“来时吃过了，你们去，我照看他。”<br />
二人在宣赢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病房，室外还在刮着风，杨如晤有意挡在风口，任寒发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br />
“其实我吃过饭了，跟老沈一起吃的。”还未走出医院，任寒停下脚步，“你饿吗？”<br />
杨如晤了然于心，与她玩笑道：“我还可以再饿一会儿。”<br />
二人默契地转去了医院左侧的草坪处，国内顶尖私立医院，即便是室外休闲区，做的也颇为考究。<br />
假山流水，碧草连绵，好一处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水宝地。<br />
走到一处人少的休闲区，任寒坐下，见杨如晤规矩地站在身侧，忽然笑了几声，示意他也坐。<br />
宣赢猜测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任寒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br />
“我家沈泓你听说过吧？”<br />
杨如晤：“听过，也见过，他爱人跟我表弟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就在隔壁。”<br />
“我跟老沈年轻的时候很忙，基本没怎么管过他。”任寒看着远处，提及往事，“后来他不成体统，我觉着亏欠，到底没硬管。”<br />
“我一直以为生活怎么过都是过，他再没章法，到了年纪也得做该做的事情。”任寒低头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他来家告诉，他喜欢上一个男人。”<br />
杨如晤适时地嗯一声。<br />
“沈泓跟宣赢不一样，我对沈泓又爱又气，对宣赢....又疼又恼。”任寒说，“疼他没人管没人顾，恼他自己都顾不住自己，还惦记着别人。”<br />
“不过他们两个中，我更放心沈泓，”任寒看向杨如晤，“知道为什么吗？”<br />
杨如晤或许知道，但面对任寒的询问，仍然摇了摇头。<br />
“不说挨欺负，哪怕有歧义的一个字，只要沈泓觉得不舒服，他敢跟人掀桌子骂娘。”任寒语速忽然慢下来，“但是宣赢不会，是不会，你以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他那口愤恨的气在撑着，可是这口气时有时无，他用的时候，没有底气。”<br />
杨如晤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我知道。”<br />
“沈泓回家跟我坦白的时候我刚做完手术，我用病情拖着他跟陈凛分手，”任寒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远方，“我并不是完全接受不了，主要怕他作孽，我得让他想明白，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认定了。”<br />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生气，陈凛很聪明，不舍的沈泓为难，果然跟他分手了。”<br />
“四年，沈泓经常在家偷偷哭，后来他们和好了，我就接受了。”<br />
这段往事杨如晤偶然听问从简提及过，寥寥几句，他大概知晓那对情侣的艰难。<br />
“是不是觉得我心狠？”任寒坦然地笑着说，“但是我不后悔，沈泓被惯坏了，他得明白真正想要的没有那么容易，或许陈凛无辜，但沈泓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需要也希望他能够理解我。”<br />
“听从简说过，”杨如晤说，“陈凛没有埋怨过。”<br />
任寒点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br />
杨如晤忽然轻松地抬起了唇角：“那我呢？”<br />
任寒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过一下也笑了：“很多年以前，沈休总跟我说他的舍友人不错，虽然面冷话少，但很正直。”<br />
某个词戳到了杨如晤的心头上，他笑说：“阿姨，您这不像在夸我。”<br />
上一次与任寒单独聊天还是在沈园，她以母亲的身份，要求杨如晤不许为难宣赢，如今依然是以母亲的身份，要他面对情感之下的现实问题。<br />
任寒正色道：“所以我没有反对你跟宣赢在一起，并且十分希望你们在一起，只是这个选择，现在在你手里。”<br />
杨如晤直起身，靠在冰凉的石柱上，也看向了远方。<br />
“这件事需要你想清楚，且不说贺太太对你如何，单凭贺先生对你的恩情，你做不到跟他们一拍两散。”任寒说，“但是宣赢.....”<br />
“说实话，我很讨厌小孩子，沈休跟沈泓好不容易长大了，我才不要再养一个儿子，”任寒摁了下眼睫，“沈休把宣赢救出来以后让他住进了沈园，当时我想着无非就是多安排一个人的饭，而且家里有人照顾，左右不用我费心。”<br />
“那会儿他情况非常不好，任玥哭着求沈休帮他，那阵子好几个医生都在家里住下了，”任寒回忆着过去，“天天弄得家里闹哄哄的，再后来，我闲的没事，偶尔也去看看他。”<br />
“宣赢被人折磨的失去了语言能力，过了好久才好一些，但是经常会发高烧，一烧就烧好几天，不分白天黑夜地说胡话。”任寒笑骂，“还不如接着哑巴，哭的让我心烦。”<br />
杨如晤摁了下胸口，喉咙干的像烧着了一般：“后来您就.....”<br />
“我才没有那么好说话。”任寒托起下巴，指腹在脸上蹭了下，“可是好几天晚上，他烧的浑身滚烫，就抓着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喊着妈妈。”<br />
“早上他退烧了，醒了之后发现抓是我，可怜兮兮地跟我道歉，我见他退烧了，就回去走了，再后来隔了半个多月才又见到了他。”<br />
一贯强势的任寒忽然哽咽了一下。<br />
“那天下着小雨，不知道宣赢怎么跑到了园外，我刚开完会回来，见他在一颗树下蹲着好半天不动，”任寒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嗓音也微微颤动起来，“我走过去，发现他手里抱着一只猫崽子，裤腿下也有一只。”<br />
杨如晤问：“他在做什么？”<br />
任寒转向他，嘴唇微微地颤了下：“他抱着猫在道歉，他说他自己都没有家，养不了它们。”<br />
杨如晤脑海里再次浮现起宣赢少年时代的身影，他是如何奔跑，又是如任寒所说，蹲在一颗树下，说他自己没有家。<br />
风又猛烈了几分，杨如晤偏开头，低低地咳了声。<br />
“如晤，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那么狠心，一个好好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这么多年问都不问一句。”任寒站起身，“我不勉强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平衡好贺家与宣赢之间的关系，能相安无事最好，如果不能——”<br />
杨如晤看过来，任寒几分严厉几分托付：“你把他送回沈园，我们一家人接着疼他。”<br />
这场谈话充满了看不见的沉重，哪怕任寒大发雷霆骂一通都比这样好，杨如晤颔首承诺，却又模棱两可，他只说了两个字。<br />
“放心。”<br />
回到病房，沈仲青即刻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杨如晤看过去，宣赢睡着了。<br />
沈氏夫妇未在久留，任寒深深地看了杨如晤几眼，待杨如晤再次对她点头后，才放心地离开病房。<br />
外面的风依然在继续，云雾被吹散，天空蓝的吓人，光线一点点向西移动，杨如晤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宣赢的睡颜。<br />
除了沉稳可靠，杨如晤身上还有好几处明显的特点，其中一项，众人皆知。<br />
心思深，城府深，除非他想，否则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宣赢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等琢磨清楚任寒的眼神，心下立刻打了个激灵。<br />
“妈？任总？”宣赢拽拽她衣服，小声地提醒：“那个，陈陈陈陈凛说下午有时间会来一趟。”<br />
任寒眼神一顿，随即咬牙切齿。<br />
那个也拐走了她一个儿子！<br />
严母在前，沈仲青只得做慈父，一边询问宣赢如何，一边安抚妻子，两厢平衡的游刃有余。<br />
相见过程整体还算和谐，任寒叮嘱完又进行了一番恐吓，若敢不遵医嘱偷偷扔药或溜出去，回头有他好看。<br />
杨如晤看向宣赢，看来是有前科。<br />
宣赢不敢不应，抓着杨如晤的手乖乖点头。<br />
“躺回去，吃饭。”任寒瞪他一眼，将保温桶塞进他怀里。<br />
宣赢不敢造次，在父母眼皮子底下给杨如晤频频使眼色，要他过来一起吃。<br />
任寒暗骂他不争气，不过骂完了也只剩心疼了，她转而去瞧杨如晤，攒了多天的气也很快消散了。<br />
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算靠得住，这回宣赢住院，在他的陪伴下，宣赢的精神明显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低沉。<br />
“得了，就做了一个人的份。”任寒看向杨如晤，“正好我来的也巧，择日不如撞日，杨律有时间一起吃个午饭吗？”<br />
宣赢一惊：“妈....”<br />
任寒虽然已临近退居二线，很少再去指点江山，但一生雷厉风行，有时比沈休还要难讲话。<br />
“妈什么妈？你怕什么？”任寒问。<br />
宣赢在任寒的威严下想起了他的二哥沈泓，那曾是一位豪掷千金的花花公子，饶是以前再混蛋，如今被任寒治的跟乖宝宝似的，当然，还有一半的功劳要归于他二嫂，那位叫陈凛的神经外科医生。<br />
宣赢不敢跟她叫板。<br />
“没事，你先吃饭，我去去就来。”杨如晤安抚道，回头又问，“沈叔一起吗？”<br />
沈仲青摆下手：“来时吃过了，你们去，我照看他。”<br />
二人在宣赢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病房，室外还在刮着风，杨如晤有意挡在风口，任寒发觉，无奈地叹息了一声。<br />
“其实我吃过饭了，跟老沈一起吃的。”还未走出医院，任寒停下脚步，“你饿吗？”<br />
杨如晤了然于心，与她玩笑道：“我还可以再饿一会儿。”<br />
二人默契地转去了医院左侧的草坪处，国内顶尖私立医院，即便是室外休闲区，做的也颇为考究。<br />
假山流水，碧草连绵，好一处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水宝地。<br />
走到一处人少的休闲区，任寒坐下，见杨如晤规矩地站在身侧，忽然笑了几声，示意他也坐。<br />
宣赢猜测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任寒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br />
“我家沈泓你听说过吧？”<br />
杨如晤：“听过，也见过，他爱人跟我表弟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就在隔壁。”<br />
“我跟老沈年轻的时候很忙，基本没怎么管过他。”任寒看着远处，提及往事，“后来他不成体统，我觉着亏欠，到底没硬管。”<br />
“我一直以为生活怎么过都是过，他再没章法，到了年纪也得做该做的事情。”任寒低头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他来家告诉，他喜欢上一个男人。”<br />
杨如晤适时地嗯一声。<br />
“沈泓跟宣赢不一样，我对沈泓又爱又气，对宣赢....又疼又恼。”任寒说，“疼他没人管没人顾，恼他自己都顾不住自己，还惦记着别人。”<br />
“不过他们两个中，我更放心沈泓，”任寒看向杨如晤，“知道为什么吗？”<br />
杨如晤或许知道，但面对任寒的询问，仍然摇了摇头。<br />
“不说挨欺负，哪怕有歧义的一个字，只要沈泓觉得不舒服，他敢跟人掀桌子骂娘。”任寒语速忽然慢下来，“但是宣赢不会，是不会，你以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他那口愤恨的气在撑着，可是这口气时有时无，他用的时候，没有底气。”<br />
杨如晤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我知道。”<br />
“沈泓回家跟我坦白的时候我刚做完手术，我用病情拖着他跟陈凛分手，”任寒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远方，“我并不是完全接受不了，主要怕他作孽，我得让他想明白，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认定了。”<br />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生气，陈凛很聪明，不舍的沈泓为难，果然跟他分手了。”<br />
“四年，沈泓经常在家偷偷哭，后来他们和好了，我就接受了。”<br />
这段往事杨如晤偶然听问从简提及过，寥寥几句，他大概知晓那对情侣的艰难。<br />
“是不是觉得我心狠？”任寒坦然地笑着说，“但是我不后悔，沈泓被惯坏了，他得明白真正想要的没有那么容易，或许陈凛无辜，但沈泓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需要也希望他能够理解我。”<br />
“听从简说过，”杨如晤说，“陈凛没有埋怨过。”<br />
任寒点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br />
杨如晤忽然轻松地抬起了唇角：“那我呢？”<br />
任寒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过一下也笑了：“很多年以前，沈休总跟我说他的舍友人不错，虽然面冷话少，但很正直。”<br />
某个词戳到了杨如晤的心头上，他笑说：“阿姨，您这不像在夸我。”<br />
上一次与任寒单独聊天还是在沈园，她以母亲的身份，要求杨如晤不许为难宣赢，如今依然是以母亲的身份，要他面对情感之下的现实问题。<br />
任寒正色道：“所以我没有反对你跟宣赢在一起，并且十分希望你们在一起，只是这个选择，现在在你手里。”<br />
杨如晤直起身，靠在冰凉的石柱上，也看向了远方。<br />
“这件事需要你想清楚，且不说贺太太对你如何，单凭贺先生对你的恩情，你做不到跟他们一拍两散。”任寒说，“但是宣赢.....”<br />
“说实话，我很讨厌小孩子，沈休跟沈泓好不容易长大了，我才不要再养一个儿子，”任寒摁了下眼睫，“沈休把宣赢救出来以后让他住进了沈园，当时我想着无非就是多安排一个人的饭，而且家里有人照顾，左右不用我费心。”<br />
“那会儿他情况非常不好，任玥哭着求沈休帮他，那阵子好几个医生都在家里住下了，”任寒回忆着过去，“天天弄得家里闹哄哄的，再后来，我闲的没事，偶尔也去看看他。”<br />
“宣赢被人折磨的失去了语言能力，过了好久才好一些，但是经常会发高烧，一烧就烧好几天，不分白天黑夜地说胡话。”任寒笑骂，“还不如接着哑巴，哭的让我心烦。”<br />
杨如晤摁了下胸口，喉咙干的像烧着了一般：“后来您就.....”<br />
“我才没有那么好说话。”任寒托起下巴，指腹在脸上蹭了下，“可是好几天晚上，他烧的浑身滚烫，就抓着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喊着妈妈。”<br />
“早上他退烧了，醒了之后发现抓是我，可怜兮兮地跟我道歉，我见他退烧了，就回去走了，再后来隔了半个多月才又见到了他。”<br />
一贯强势的任寒忽然哽咽了一下。<br />
“那天下着小雨，不知道宣赢怎么跑到了园外，我刚开完会回来，见他在一颗树下蹲着好半天不动，”任寒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嗓音也微微颤动起来，“我走过去，发现他手里抱着一只猫崽子，裤腿下也有一只。”<br />
杨如晤问：“他在做什么？”<br />
任寒转向他，嘴唇微微地颤了下：“他抱着猫在道歉，他说他自己都没有家，养不了它们。”<br />
杨如晤脑海里再次浮现起宣赢少年时代的身影，他是如何奔跑，又是如任寒所说，蹲在一颗树下，说他自己没有家。<br />
风又猛烈了几分，杨如晤偏开头，低低地咳了声。<br />
“如晤，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那么狠心，一个好好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这么多年问都不问一句。”任寒站起身，“我不勉强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平衡好贺家与宣赢之间的关系，能相安无事最好，如果不能——”<br />
杨如晤看过来，任寒几分严厉几分托付：“你把他送回沈园，我们一家人接着疼他。”<br />
这场谈话充满了看不见的沉重，哪怕任寒大发雷霆骂一通都比这样好，杨如晤颔首承诺，却又模棱两可，他只说了两个字。<br />
“放心。”<br />
回到病房，沈仲青即刻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杨如晤看过去，宣赢睡着了。<br />
沈氏夫妇未在久留，任寒深深地看了杨如晤几眼，待杨如晤再次对她点头后，才放心地离开病房。<br />
外面的风依然在继续，云雾被吹散，天空蓝的吓人，光线一点点向西移动，杨如晤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宣赢的睡颜。<br />
除了沉稳可靠，杨如晤身上还有好几处明显的特点，其中一项，众人皆知。<br />
心思深，城府深，除非他想，否则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