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山昨晚照例巡殿......被人刺杀，那贼子被禁军堵着直接自尽，禁军至今没查出身份来。”<br />
许之乘这话说得小心翼翼，遥想到昨日都觉得有些心慌。<br />
祁聿听得直笑，压着声不敢出，怕惊着殿里的皇爷。<br />
咧嘴笑半响才低声道：“我当真不知。你这么说话他必然还活着，”她连连摇头，直叹，“真是可惜，没死透。”<br />
祁聿眼下晦暗乍凉，血戾色直朝眼底漫，颈侧青筋都起了两根。<br />
一节赤红撞他胳膊，声音渗着叫人发冷战的毛骨悚然，拎着笑问他：“贼子尸首在哪里，我一会儿给他拜拜。”<br />
许之乘：......<br />
“你去拜，叫禁军直接拿了你问话。”这是什么新型作死法子。<br />
见祁聿喜眉笑脸，对刺杀李卜山是不是祁聿下的手一下存疑。<br />
“真不是你？那是谁，一下‘杀’了司礼监两位，这事可严重了。”皇爷面前是要有交代的。<br />
宫里跟趯台能发生刺杀，太后、陛下、皇后、太子都在，这般巡防不严，‘下次’杀谁？<br />
道到事情严重性，祁聿收了皮笑。<br />
“是严重，我与李卜山触到谁了。不惜这样手段杀来，真是逼得没法才用这种绝境手段。”<br />
许之乘深深注视下，祁聿面上朗清月明的直白，完全瞧不出祁聿眸子下半分其它意思。<br />
饮杯水后赤烈晒出的潮红肤色略微回点色，人精神两分。<br />
祁聿绵长吐口气，眼底凝色，深邃不堪。<br />
“这是即将要行什么，翁父与你们可有预测过朝中动向。”<br />
自然是预测过，可并未完全看清谁要作什么动作......<br />
余光落在祁聿颈上，还是先让祁聿去休息，他的伤过于吓人，又跪晒这么久，来了往下有得忙。<br />
“你如今出宫，这段时间也小心些。陈诉回去查案、李卜山又伤着，这边缺人伺候。”<br />
祁聿松散耸肩，若无其事扯嗓：“就没想能回去。”<br />
“陈诉在哪里，我找他说下情况。”<br />
“不用你找我，我接到口谕一会儿回宫。宫里什么情况，聊聊。”<br />
身后一道沉稳腔，祁聿欣然拧过半身，多日不见，陈诉照旧稳重。<br />
她散懒着腔哼哼：“寻个爽意的地方我们说两句。”<br />
祁聿同许之乘刚对眼，许之乘不等开口人就往后退，“皇爷或许需要奴婢随侍，就不打扰二位办公。”<br />
他一走，陈诉一臂指路，祁聿将杯中剩下水仰尽空杯递出去。<br />
并肩凑近，两人穿过山石林廊，找处僻静小室，祁聿吩咐人端盆冰来，他热得紧。<br />
底下人眼色一转便知，所有人不约而同退出去，锁上门，叫他们谈私密。<br />
陈诉深邃瞧人眼，扯把腿上衣裳谨慎坐一旁，一会儿回宫要注意仪态，衣裳不能有痕。<br />
祁聿看人等着自己交待，她闷嗓，瞥眼合上的门。<br />
本该照着距离坐对面那把椅子，她偏一屁股坐陈诉隔壁手：“四年前你说临门一脚送李卜山的，还记得么。”<br />
陈诉心思滞重，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祁聿谋划......<br />
但耐不住好奇，诘问：“他昨日遭刺杀是你？”<br />
真是胆大，皇爷眼皮子底下敢动这种死手，这是老祖宗出言相保都要褪半身皮的程度。<br />
祁聿如何疯了不想活。<br />
听这话头祁聿要拉他作伴，陈诉不想作祁聿的刀尖，眼下生了疏离。<br />
祁聿一般不动手，动手必索人性命。<br />
他的局都谋得大，且险，陈诉自觉不敢沾。<br />
他看向身旁的目光不由谨慎起来，以防祁聿摔下去将他连带一把。<br />
“不是我。”<br />
怎么都觉得是她呢，这该死的刻板印象。<br />
祁聿无奈莞尔，屈指推推额角。<br />
趯台是哪里，她手下的人老祖宗有数，她哪有本事在这里动手。真有的话，她在坐上秉笔之时李卜山就是毙命之时，还能苟活至今？<br />
李卜山眼下被不被刺杀不妨碍她的计划。<br />
她紧紧嗓，沉口气压死声：“这次流言如果引进司礼监，咱们......”<br />
陈诉直接闭目塞听，只当祁聿在说胡话。<br />
看祁聿神情都在警告祁聿别费神多言，是要起身意思。<br />
祁聿厚着声循循善诱，清质声音诡异又让人神思混沌。<br />
“你私宅再多女人也不是絮娘，我道你隐忍十三年，咱两想杀他的心思应该一样才对。怎么你不想听？”<br />
陈诉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乍然听到，心脏还是促疼深深抽得塌了他的肩。<br />
祁聿声音有些恍惚，他一再定神才缓缓听清身旁身影。<br />
“流言引进司礼监，引到老祖宗头上，你替我推把李卜山，他此遭必死无疑。”<br />
陈诉慌得看向门外，身上一把骨头一身皮都颤起来。<br />
他低声斥喝，真恨不得一把掐住祁聿喉咙——别害他性命。<br />
陈诉戾瞪，字一个一个咬紧。<br />
“你要死别牵累我，你是死不了，仗着床畔还能让老祖宗留你一命。这么些年，我也没实质性害过你吧，你与我可没有什么生死必报的仇怨，这遭你要做什么！”<br />
‘君主不仁’流言引到老祖宗头上，皇爷必保老祖宗。<br />
那死谁？这么大阵仗就逼死个李卜山？若是李卜山不死，司礼监这回就要推出个人来死......祁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br />
祁聿对这二人积怨十数年，陈诉觉得杀李卜山是祁聿能做到的最高顶点，倒是没想过他连老祖宗性命也在肖想。<br />
简直天方夜谭。<br />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尽了。<br />
祁聿再张什么口他都不可能应。<br />
她就知会如此，一把按住陈诉即将要起的身。<br />
“我来做，临门一脚需你送他一程，这也算你为心上人报仇。我行的事全告诉你，不到索杀李卜山那步你不必动手，你随时可抽身。”<br />
陈诉略微动摇了一瞬，耳畔落下一句狠。<br />
“我与李卜山赌这条命。”<br />
这次不光要李卜山死，还要陛下开了西厂。<br />
她要禁军兵权。<br />
祁聿森然幽幽道：“你放过这次机会，你要亲眼看着李卜山活到什么时候。我将命放你手上赌一把，你竟畏缩至此，十三年了，你心底的人闭上了眼没。”<br />
陈诉胸腔一滞，直觉心口疼得他不可言描。<br />
第55章 塌了祁聿就是李卜山送去老祖宗榻上的……<br />
陆斜刚赌完，右手食指钩着一壶酒晃荡到庚合门前，不顾时辰地抬掌拍门。<br />
“您开开门，我有事想请教您，您同我叙说两句好不好。”<br />
对陆斜这种日日耍酒疯状态，庚合没两日已然习惯了。真不晓得祁聿之前在宫里是如何管教他的，真是掌点权就飘。<br />
无奈陆斜身份他也不好开罪，披件衣裳出门。<br />
他开门凝着天上月光，冷肃着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么，你白日不用做事，旁人不做么......”<br />
有祁聿庇护，陆斜浪在宫里玩闹不办事都行，再则他也不懂什么事能做、怎么做。<br />
陆斜睨眼笑笑，一副天真无邪毫无防备水汪汪眼睛沾湿带水地瞥着庚合。<br />
“我找了更鼓房十年前的旧人，他们不肯跟我说祁聿的事情，我寻不着人问。”<br />
“趁他不在宫，此时夜深人静正好叙说秘语。你知晓阖宫上下所有人，能不能同我说说他？”<br />
庚合脸色骤然走深，眼底尽是繁复。<br />
陆斜眼下绯红真是醉得不轻，脖子耳朵也染了大片大片的色。<br />
庚合面上走势僵半刻，松软出一抹陆斜看不懂的苦涩。<br />
“宫中阉人多苦难，他早年可怜，你问这些作什么。”<br />
陆斜没心没肺佯笑，提溜着壶仰一口，醉醺醺闷声。<br />
“有人说他上过老祖宗的榻，我就......好奇。他的性格、与老祖宗相处不像有这层关系。”<br />
“你，同我说说。”<br />
不止一次有人说过祁聿早年不堪，他......如何不堪了，他明明顶好。<br />
他身子摇晃，伸手将庚合小臂一抓，醉后力道完全没个轻重。<br />
庚合眼皮一跳，看陆斜今日这酒疯是不好敷衍了。<br />
“祁聿想杀李卜山是众所周知吧。”<br />
陆斜情绪提供的好，如同个捧哏，适时狠狠点头‘嗯’声：“是什么仇怨，怎么阖宫皆知？”<br />
庚合倒没被人如此应过声，一瞬觉得陆斜有趣又神经。<br />
什么仇怨，那说起来话便长了。<br />
“早先年老祖宗其实并不好男子，他一直是喜欢女子的。那时宫外养了十九位，一次宫外暗杀后老祖宗便未出过宫，就开始找宫婢。”<br />
“老沾惹宫女，次数多了自有皇后提点。他是为陛下数次卖过命的老人，皇后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直到一次有五位宫婢在皇后殿前鸣冤齐齐自戕，这事闹到前朝，老祖宗这才被陛下训斥。
许之乘这话说得小心翼翼，遥想到昨日都觉得有些心慌。<br />
祁聿听得直笑，压着声不敢出，怕惊着殿里的皇爷。<br />
咧嘴笑半响才低声道：“我当真不知。你这么说话他必然还活着，”她连连摇头，直叹，“真是可惜，没死透。”<br />
祁聿眼下晦暗乍凉，血戾色直朝眼底漫，颈侧青筋都起了两根。<br />
一节赤红撞他胳膊，声音渗着叫人发冷战的毛骨悚然，拎着笑问他：“贼子尸首在哪里，我一会儿给他拜拜。”<br />
许之乘：......<br />
“你去拜，叫禁军直接拿了你问话。”这是什么新型作死法子。<br />
见祁聿喜眉笑脸，对刺杀李卜山是不是祁聿下的手一下存疑。<br />
“真不是你？那是谁，一下‘杀’了司礼监两位，这事可严重了。”皇爷面前是要有交代的。<br />
宫里跟趯台能发生刺杀，太后、陛下、皇后、太子都在，这般巡防不严，‘下次’杀谁？<br />
道到事情严重性，祁聿收了皮笑。<br />
“是严重，我与李卜山触到谁了。不惜这样手段杀来，真是逼得没法才用这种绝境手段。”<br />
许之乘深深注视下，祁聿面上朗清月明的直白，完全瞧不出祁聿眸子下半分其它意思。<br />
饮杯水后赤烈晒出的潮红肤色略微回点色，人精神两分。<br />
祁聿绵长吐口气，眼底凝色，深邃不堪。<br />
“这是即将要行什么，翁父与你们可有预测过朝中动向。”<br />
自然是预测过，可并未完全看清谁要作什么动作......<br />
余光落在祁聿颈上，还是先让祁聿去休息，他的伤过于吓人，又跪晒这么久，来了往下有得忙。<br />
“你如今出宫，这段时间也小心些。陈诉回去查案、李卜山又伤着，这边缺人伺候。”<br />
祁聿松散耸肩，若无其事扯嗓：“就没想能回去。”<br />
“陈诉在哪里，我找他说下情况。”<br />
“不用你找我，我接到口谕一会儿回宫。宫里什么情况，聊聊。”<br />
身后一道沉稳腔，祁聿欣然拧过半身，多日不见，陈诉照旧稳重。<br />
她散懒着腔哼哼：“寻个爽意的地方我们说两句。”<br />
祁聿同许之乘刚对眼，许之乘不等开口人就往后退，“皇爷或许需要奴婢随侍，就不打扰二位办公。”<br />
他一走，陈诉一臂指路，祁聿将杯中剩下水仰尽空杯递出去。<br />
并肩凑近，两人穿过山石林廊，找处僻静小室，祁聿吩咐人端盆冰来，他热得紧。<br />
底下人眼色一转便知，所有人不约而同退出去，锁上门，叫他们谈私密。<br />
陈诉深邃瞧人眼，扯把腿上衣裳谨慎坐一旁，一会儿回宫要注意仪态，衣裳不能有痕。<br />
祁聿看人等着自己交待，她闷嗓，瞥眼合上的门。<br />
本该照着距离坐对面那把椅子，她偏一屁股坐陈诉隔壁手：“四年前你说临门一脚送李卜山的，还记得么。”<br />
陈诉心思滞重，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祁聿谋划......<br />
但耐不住好奇，诘问：“他昨日遭刺杀是你？”<br />
真是胆大，皇爷眼皮子底下敢动这种死手，这是老祖宗出言相保都要褪半身皮的程度。<br />
祁聿如何疯了不想活。<br />
听这话头祁聿要拉他作伴，陈诉不想作祁聿的刀尖，眼下生了疏离。<br />
祁聿一般不动手，动手必索人性命。<br />
他的局都谋得大，且险，陈诉自觉不敢沾。<br />
他看向身旁的目光不由谨慎起来，以防祁聿摔下去将他连带一把。<br />
“不是我。”<br />
怎么都觉得是她呢，这该死的刻板印象。<br />
祁聿无奈莞尔，屈指推推额角。<br />
趯台是哪里，她手下的人老祖宗有数，她哪有本事在这里动手。真有的话，她在坐上秉笔之时李卜山就是毙命之时，还能苟活至今？<br />
李卜山眼下被不被刺杀不妨碍她的计划。<br />
她紧紧嗓，沉口气压死声：“这次流言如果引进司礼监，咱们......”<br />
陈诉直接闭目塞听，只当祁聿在说胡话。<br />
看祁聿神情都在警告祁聿别费神多言，是要起身意思。<br />
祁聿厚着声循循善诱，清质声音诡异又让人神思混沌。<br />
“你私宅再多女人也不是絮娘，我道你隐忍十三年，咱两想杀他的心思应该一样才对。怎么你不想听？”<br />
陈诉多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乍然听到，心脏还是促疼深深抽得塌了他的肩。<br />
祁聿声音有些恍惚，他一再定神才缓缓听清身旁身影。<br />
“流言引进司礼监，引到老祖宗头上，你替我推把李卜山，他此遭必死无疑。”<br />
陈诉慌得看向门外，身上一把骨头一身皮都颤起来。<br />
他低声斥喝，真恨不得一把掐住祁聿喉咙——别害他性命。<br />
陈诉戾瞪，字一个一个咬紧。<br />
“你要死别牵累我，你是死不了，仗着床畔还能让老祖宗留你一命。这么些年，我也没实质性害过你吧，你与我可没有什么生死必报的仇怨，这遭你要做什么！”<br />
‘君主不仁’流言引到老祖宗头上，皇爷必保老祖宗。<br />
那死谁？这么大阵仗就逼死个李卜山？若是李卜山不死，司礼监这回就要推出个人来死......祁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br />
祁聿对这二人积怨十数年，陈诉觉得杀李卜山是祁聿能做到的最高顶点，倒是没想过他连老祖宗性命也在肖想。<br />
简直天方夜谭。<br />
这话说到这里已经尽了。<br />
祁聿再张什么口他都不可能应。<br />
她就知会如此，一把按住陈诉即将要起的身。<br />
“我来做，临门一脚需你送他一程，这也算你为心上人报仇。我行的事全告诉你，不到索杀李卜山那步你不必动手，你随时可抽身。”<br />
陈诉略微动摇了一瞬，耳畔落下一句狠。<br />
“我与李卜山赌这条命。”<br />
这次不光要李卜山死，还要陛下开了西厂。<br />
她要禁军兵权。<br />
祁聿森然幽幽道：“你放过这次机会，你要亲眼看着李卜山活到什么时候。我将命放你手上赌一把，你竟畏缩至此，十三年了，你心底的人闭上了眼没。”<br />
陈诉胸腔一滞，直觉心口疼得他不可言描。<br />
第55章 塌了祁聿就是李卜山送去老祖宗榻上的……<br />
陆斜刚赌完，右手食指钩着一壶酒晃荡到庚合门前，不顾时辰地抬掌拍门。<br />
“您开开门，我有事想请教您，您同我叙说两句好不好。”<br />
对陆斜这种日日耍酒疯状态，庚合没两日已然习惯了。真不晓得祁聿之前在宫里是如何管教他的，真是掌点权就飘。<br />
无奈陆斜身份他也不好开罪，披件衣裳出门。<br />
他开门凝着天上月光，冷肃着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么，你白日不用做事，旁人不做么......”<br />
有祁聿庇护，陆斜浪在宫里玩闹不办事都行，再则他也不懂什么事能做、怎么做。<br />
陆斜睨眼笑笑，一副天真无邪毫无防备水汪汪眼睛沾湿带水地瞥着庚合。<br />
“我找了更鼓房十年前的旧人，他们不肯跟我说祁聿的事情，我寻不着人问。”<br />
“趁他不在宫，此时夜深人静正好叙说秘语。你知晓阖宫上下所有人，能不能同我说说他？”<br />
庚合脸色骤然走深，眼底尽是繁复。<br />
陆斜眼下绯红真是醉得不轻，脖子耳朵也染了大片大片的色。<br />
庚合面上走势僵半刻，松软出一抹陆斜看不懂的苦涩。<br />
“宫中阉人多苦难，他早年可怜，你问这些作什么。”<br />
陆斜没心没肺佯笑，提溜着壶仰一口，醉醺醺闷声。<br />
“有人说他上过老祖宗的榻，我就......好奇。他的性格、与老祖宗相处不像有这层关系。”<br />
“你，同我说说。”<br />
不止一次有人说过祁聿早年不堪，他......如何不堪了，他明明顶好。<br />
他身子摇晃，伸手将庚合小臂一抓，醉后力道完全没个轻重。<br />
庚合眼皮一跳，看陆斜今日这酒疯是不好敷衍了。<br />
“祁聿想杀李卜山是众所周知吧。”<br />
陆斜情绪提供的好，如同个捧哏，适时狠狠点头‘嗯’声：“是什么仇怨，怎么阖宫皆知？”<br />
庚合倒没被人如此应过声，一瞬觉得陆斜有趣又神经。<br />
什么仇怨，那说起来话便长了。<br />
“早先年老祖宗其实并不好男子，他一直是喜欢女子的。那时宫外养了十九位，一次宫外暗杀后老祖宗便未出过宫，就开始找宫婢。”<br />
“老沾惹宫女，次数多了自有皇后提点。他是为陛下数次卖过命的老人，皇后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直到一次有五位宫婢在皇后殿前鸣冤齐齐自戕，这事闹到前朝，老祖宗这才被陛下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