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 第263节
谢灵瑜轻笑了声，宋元友人虽在牢中，手还挺长，竟当真将话传到了她跟前了。<br />
不过正因为如此，谢灵瑜也想起来了先前扬州曾经存在的问题。<br />
那些本该被掀开的问题，却因为叛军围城而被暂时的掩盖。<br />
如今是时候把这些问题都掀开瞧瞧，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牛鬼蛇神在兴风作浪。<br />
谢灵瑜当即不再耽误，她派人去请萧晏行，让他也前往牢狱。<br />
待她到了的时候，没想到萧晏行也策马而来。<br />
他骑马的速度倒是比她乘马车要快些。<br />
“殿下，”萧晏行翻身下马，立即向她行礼，在人前他素来都是礼仪妥当。<br />
谢灵瑜颔首，当即便与他入内。<br />
她边走边说道：“想来是宋元友在狱中，得知扬州城守了下来，叛军大败的消息，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拿自己手里的那点依仗跟我讨价还价呢。”<br />
对于宋元友的小心思，谢灵瑜看得一清二楚。<br />
她倒也没刻意冷着对方，全然没有这个必要罢了。<br />
就连宋元友本人，只怕都没想到，他费尽心机让人将话带到永宁王面前，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见到了这位尊贵的殿下。<br />
昏暗的牢狱内因为四面墙壁没有窗，显得黑暗而潮湿，空气中散发着那种说不出混杂着酸涩还有恶臭的味道。<br />
“小人实在是不知殿下要来，要不然便早些打扫此地，”狱头方才瞧见谢灵瑜的一瞬间，险些吓得肝胆俱裂。<br />
谢灵瑜直接说道：“前头带路，本王要见宋元友。”<br />
狱头赶紧弓着腰小心翼翼走在前方，给谢灵瑜带路。<br />
一直走到牢房的尽头，这才走到关押宋元友所在之处。<br />
而原本正闭目养神的宋元友，听到脚步声时便下意识睁开眼睛，当隔着木栏的空荡处，看到出现在牢房外的人，一咕噜的从原本的草堆上爬了起来。<br />
这样的牢房别说一张床了，就是一堆草都是求来的。<br />
“下官……”宋元友慌忙上前，隔着牢房便朝着谢灵瑜下跪，口中还习惯性自称，只是在脱口两个字后，他便当即又道：“罪臣宋元友叩见永宁王殿下。”<br />
此时谢灵瑜垂眸望着牢中之人，倒也没开口，只是抬起手臂轻轻挥了下。<br />
而原本还站着的牢头，知道这位殿下接下来要问的话，不是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能听得，当即便赶紧离开了。<br />
只是在他走之前，一旁的萧晏行突然说道；“钥匙留下。”<br />
牢头将腰间的钥匙取下，恭敬呈给了萧晏行。<br />
随后萧晏行打开牢门上的大锁，谢灵瑜这才走了进来。<br />
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突然轻声说道：“宋大人，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br />
“求殿下恕罪，”宋元友连忙便要用膝盖爬过来，却被萧晏行一下挡在身前。<br />
谢灵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你既能费尽心思让人将话传到本王跟前，必是已经想好要跟本王交代什么。”<br />
宋元友依旧以头磕地：“求殿下饶命。”<br />
“倘若那日你冲击刺史府成功，活捉了本王，你会给本王留下一条性命吗？”谢灵瑜好笑的看着对方。<br />
宋元友浑身一僵。<br />
“你杀了秦刺史，便是本王愿意饶了你，当夜那么多人证在，你自己觉得还有活命的机会？”谢灵瑜压根不想给他一点侥幸的机会。<br />
就像谢献与她谈判一般，她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br />
她无需跟这些人玩弄手段心眼。<br />
宋元友此刻微咬着牙问道：“殿下既是不打算饶恕罪臣的性命，为何又愿来此处见罪臣？”<br />
谢灵瑜嗤笑：“本王若是查扬州水匪还有你与已故魏刺史之间的瓜葛，只怕还要略费些时间，但是本王如今首要之事乃是荡清叛军。所以你早些交代，本王可保你祸不及你全家，是一人之死还是满门抄斩，你尽可选择。”<br />
见宋元友不说话，谢灵瑜也懒得再利诱了，直接又是冷声说道：“倘若你坚持不说，本王也不必费这个口舌，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严刑了。”<br />
谢灵瑜对于这些阶下囚没多大的耐心，就跟那日对付谢献一样，威逼利诱不成的话，便大刑伺候。<br />
这些人早已是养尊处优惯了，几两骨头能经得住几次拷打。<br />
说着，谢灵瑜便转身离开，萧晏行安静守在她身边。<br />
只是她刚走出去，宋元友突然颤声喊道：“殿下，罪臣不想死。”<br />
“这话当初只怕魏刺史可没机会对你说吧，”谢灵瑜淡淡说道。<br />
宋元友愣住。<br />
他见谢灵瑜已经走出牢房外，这下彻底急了：“我可以供出扬州之事，幕后真正主使。”<br />
谢灵瑜脚步顿住，微微偏头，隔着牢房栏杆的空隙望着他。<br />
宋元友连忙爬了过去，在栏杆的这一端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幕后主使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遍布。”<br />
半个时辰后。<br />
谢灵瑜重新走出牢房时，身上都被沾染上了牢房中特有的阴湿潮气。<br />
头顶温暖阳光照射下来时，驱走了她身上的湿冷，却未将她心底的阴霾驱散半分。<br />
“没想到一个扬州城竟藏着这样曲折离奇的阴谋勾当，”谢灵瑜声音冷漠。<br />
方才宋元友还是松口了，原来魏刺史确实跟水匪有瓜葛，又或者说是他受制于水匪，堂堂扬州刺史竟被水匪下了套。<br />
魏安此人喜好美妓，水匪便在外地找了个貌美妓子，特来扬州开设会馆。<br />
以至于魏安堂堂一个扬州刺史，居然在扬州城内被潜伏了的水匪生擒了，随后写下投降文书还盖上了官印，这才留下一条性命。<br />
从此之后，魏安便受制于水匪，他派兵剿匪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br />
而这一切都是宋元友的手笔。<br />
他本是扬州司马，前任扬州刺史离开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升任扬州刺史，可是没想到圣人为了将这个天下第一繁华都城抓在手心里，特地派来了魏安。<br />
魏安虽然为官不算出众，但是胜在对圣人忠心。<br />
据宋元友交代，先前魏安和水匪几次逢场作戏的剿匪，实则是为了转移扬州城内的军需物品。<br />
就像<br />
萧晏行之前察觉的那样，扬州每次剿匪时，箭羽兵器损耗实在是有所异常。<br />
魏安受制于水匪，没办法只能演这场戏。<br />
水匪对他所说，这些兵器也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br />
可是只有宋元友知晓，其实这批兵器早已经被转移了，前往了另外一个地方。<br />
长安。<br />
谢灵瑜抬头望向长安的方向，突然呵笑了声：“没想到信王的手，竟能伸得如此之长。”<br />
不错，宋元友交代这几批兵器早已经被他交给了六皇子信王的人。<br />
虽然他表面上并未站队，但其实早早便已经是投靠了信王。<br />
私铸兵器乃是杀头的死罪，若是皇子沾上了边，更是多了一层造反的嫌疑。<br />
毕竟若不是为了造反，何人会需要上万支箭羽呢。<br />
信王不敢在长安公然铸造兵器，便将手伸到了扬州，这样兜兜转转的计谋竟也让他们得逞了，扬州这些兵器当真被他弄到了手中。<br />
“四皇子安王的部下在江西道弄得民不聊生，以至于让谢献有了可趁之机起兵造反，没想到六皇子信王竟也打着同样的主意，这两人之罪我倒要看看圣人该如何处置？”<br />
谢灵瑜轻声说道。<br />
萧晏行望着她：“上行下效，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皇位不择手段的谗害忠良，他的儿子们便也同样不择手段去争夺那个位置。”<br />
他一句话，让谢灵瑜无言以对。<br />
她身为谢氏皇族之人，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皇位早已经让这些人扭曲了人性，变得不择手段，天下苍生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可牺牲的蝼蚁罢了。<br />
一个谢献起兵造反，弄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br />
如今六皇子信王手里又握有重器，倘若他真的起兵……<br />
“不好，”谢灵瑜突然定住身形，她猛地转身看向萧晏行：“如今李作安带着大军前来平乱，长安此刻兵力空虚，而且没有李作安在长安，只怕信王会趁机有所异动。”<br />
萧晏行闻言，知道她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br />
先前他们不知道扬州水匪与信王之间的关系，如今在知道那批兵器如今都落入信王手中，就说明信王乃是有不臣之心的。<br />
倘若信王真的趁长安兵力空虚而有所行动，说不定真的会让他得手。<br />
这是谢灵瑜绝对不愿看见的局面。<br />
毕竟若是他真的登基成功，即便他们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去，只怕也出师无名了。<br />
“殿下要带他回长安？”萧晏行问道。<br />
谢灵瑜沉思了半晌，低声说道：“水匪之事需得尽快解决，信王之事也需要人处理，不过有个人比我更适合。”<br />
*<br />
厅堂内，原本恭敬站着的柳郗，在听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陷入良久沉思。<br />
谢灵瑜并未催促他，而是任由他思虑。<br />
毕竟此事牵扯到皇子，即便是柳郗这般为官正直清明之人，也由不得要思量清楚，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的性命。<br />
如若圣人要包庇自己的儿子，柳郗只怕日后在朝堂上便再无立足之地。<br />
而即便圣人当真处置了信王，但是日后看到这个让自己儿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之人，又岂会心中没有迁怒呢。<br />
“殿下，微臣想要亲自跟宋元友谈谈，”柳郗终于开了口。<br />
谢灵瑜毫不犹豫说道：“可以。”<br />
柳郗乃是行动派，说要跟宋元友聊聊，当即便前往了。<br />
两个时辰后，柳郗重新返回面见谢灵瑜：“殿下，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即刻带宋元友回长安，向圣人秉明此事。”<br />
“即刻？”谢灵瑜震惊。<br />
柳郗点头：“事不宜迟。”<br />
谢灵瑜忍不住说道：“我派人护送你们回长安。”
不过正因为如此，谢灵瑜也想起来了先前扬州曾经存在的问题。<br />
那些本该被掀开的问题，却因为叛军围城而被暂时的掩盖。<br />
如今是时候把这些问题都掀开瞧瞧，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牛鬼蛇神在兴风作浪。<br />
谢灵瑜当即不再耽误，她派人去请萧晏行，让他也前往牢狱。<br />
待她到了的时候，没想到萧晏行也策马而来。<br />
他骑马的速度倒是比她乘马车要快些。<br />
“殿下，”萧晏行翻身下马，立即向她行礼，在人前他素来都是礼仪妥当。<br />
谢灵瑜颔首，当即便与他入内。<br />
她边走边说道：“想来是宋元友在狱中，得知扬州城守了下来，叛军大败的消息，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拿自己手里的那点依仗跟我讨价还价呢。”<br />
对于宋元友的小心思，谢灵瑜看得一清二楚。<br />
她倒也没刻意冷着对方，全然没有这个必要罢了。<br />
就连宋元友本人，只怕都没想到，他费尽心机让人将话带到永宁王面前，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见到了这位尊贵的殿下。<br />
昏暗的牢狱内因为四面墙壁没有窗，显得黑暗而潮湿，空气中散发着那种说不出混杂着酸涩还有恶臭的味道。<br />
“小人实在是不知殿下要来，要不然便早些打扫此地，”狱头方才瞧见谢灵瑜的一瞬间，险些吓得肝胆俱裂。<br />
谢灵瑜直接说道：“前头带路，本王要见宋元友。”<br />
狱头赶紧弓着腰小心翼翼走在前方，给谢灵瑜带路。<br />
一直走到牢房的尽头，这才走到关押宋元友所在之处。<br />
而原本正闭目养神的宋元友，听到脚步声时便下意识睁开眼睛，当隔着木栏的空荡处，看到出现在牢房外的人，一咕噜的从原本的草堆上爬了起来。<br />
这样的牢房别说一张床了，就是一堆草都是求来的。<br />
“下官……”宋元友慌忙上前，隔着牢房便朝着谢灵瑜下跪，口中还习惯性自称，只是在脱口两个字后，他便当即又道：“罪臣宋元友叩见永宁王殿下。”<br />
此时谢灵瑜垂眸望着牢中之人，倒也没开口，只是抬起手臂轻轻挥了下。<br />
而原本还站着的牢头，知道这位殿下接下来要问的话，不是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能听得，当即便赶紧离开了。<br />
只是在他走之前，一旁的萧晏行突然说道；“钥匙留下。”<br />
牢头将腰间的钥匙取下，恭敬呈给了萧晏行。<br />
随后萧晏行打开牢门上的大锁，谢灵瑜这才走了进来。<br />
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突然轻声说道：“宋大人，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br />
“求殿下恕罪，”宋元友连忙便要用膝盖爬过来，却被萧晏行一下挡在身前。<br />
谢灵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你既能费尽心思让人将话传到本王跟前，必是已经想好要跟本王交代什么。”<br />
宋元友依旧以头磕地：“求殿下饶命。”<br />
“倘若那日你冲击刺史府成功，活捉了本王，你会给本王留下一条性命吗？”谢灵瑜好笑的看着对方。<br />
宋元友浑身一僵。<br />
“你杀了秦刺史，便是本王愿意饶了你，当夜那么多人证在，你自己觉得还有活命的机会？”谢灵瑜压根不想给他一点侥幸的机会。<br />
就像谢献与她谈判一般，她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一方。<br />
她无需跟这些人玩弄手段心眼。<br />
宋元友此刻微咬着牙问道：“殿下既是不打算饶恕罪臣的性命，为何又愿来此处见罪臣？”<br />
谢灵瑜嗤笑：“本王若是查扬州水匪还有你与已故魏刺史之间的瓜葛，只怕还要略费些时间，但是本王如今首要之事乃是荡清叛军。所以你早些交代，本王可保你祸不及你全家，是一人之死还是满门抄斩，你尽可选择。”<br />
见宋元友不说话，谢灵瑜也懒得再利诱了，直接又是冷声说道：“倘若你坚持不说，本王也不必费这个口舌，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严刑了。”<br />
谢灵瑜对于这些阶下囚没多大的耐心，就跟那日对付谢献一样，威逼利诱不成的话，便大刑伺候。<br />
这些人早已是养尊处优惯了，几两骨头能经得住几次拷打。<br />
说着，谢灵瑜便转身离开，萧晏行安静守在她身边。<br />
只是她刚走出去，宋元友突然颤声喊道：“殿下，罪臣不想死。”<br />
“这话当初只怕魏刺史可没机会对你说吧，”谢灵瑜淡淡说道。<br />
宋元友愣住。<br />
他见谢灵瑜已经走出牢房外，这下彻底急了：“我可以供出扬州之事，幕后真正主使。”<br />
谢灵瑜脚步顿住，微微偏头，隔着牢房栏杆的空隙望着他。<br />
宋元友连忙爬了过去，在栏杆的这一端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幕后主使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遍布。”<br />
半个时辰后。<br />
谢灵瑜重新走出牢房时，身上都被沾染上了牢房中特有的阴湿潮气。<br />
头顶温暖阳光照射下来时，驱走了她身上的湿冷，却未将她心底的阴霾驱散半分。<br />
“没想到一个扬州城竟藏着这样曲折离奇的阴谋勾当，”谢灵瑜声音冷漠。<br />
方才宋元友还是松口了，原来魏刺史确实跟水匪有瓜葛，又或者说是他受制于水匪，堂堂扬州刺史竟被水匪下了套。<br />
魏安此人喜好美妓，水匪便在外地找了个貌美妓子，特来扬州开设会馆。<br />
以至于魏安堂堂一个扬州刺史，居然在扬州城内被潜伏了的水匪生擒了，随后写下投降文书还盖上了官印，这才留下一条性命。<br />
从此之后，魏安便受制于水匪，他派兵剿匪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br />
而这一切都是宋元友的手笔。<br />
他本是扬州司马，前任扬州刺史离开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升任扬州刺史，可是没想到圣人为了将这个天下第一繁华都城抓在手心里，特地派来了魏安。<br />
魏安虽然为官不算出众，但是胜在对圣人忠心。<br />
据宋元友交代，先前魏安和水匪几次逢场作戏的剿匪，实则是为了转移扬州城内的军需物品。<br />
就像<br />
萧晏行之前察觉的那样，扬州每次剿匪时，箭羽兵器损耗实在是有所异常。<br />
魏安受制于水匪，没办法只能演这场戏。<br />
水匪对他所说，这些兵器也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br />
可是只有宋元友知晓，其实这批兵器早已经被转移了，前往了另外一个地方。<br />
长安。<br />
谢灵瑜抬头望向长安的方向，突然呵笑了声：“没想到信王的手，竟能伸得如此之长。”<br />
不错，宋元友交代这几批兵器早已经被他交给了六皇子信王的人。<br />
虽然他表面上并未站队，但其实早早便已经是投靠了信王。<br />
私铸兵器乃是杀头的死罪，若是皇子沾上了边，更是多了一层造反的嫌疑。<br />
毕竟若不是为了造反，何人会需要上万支箭羽呢。<br />
信王不敢在长安公然铸造兵器，便将手伸到了扬州，这样兜兜转转的计谋竟也让他们得逞了，扬州这些兵器当真被他弄到了手中。<br />
“四皇子安王的部下在江西道弄得民不聊生，以至于让谢献有了可趁之机起兵造反，没想到六皇子信王竟也打着同样的主意，这两人之罪我倒要看看圣人该如何处置？”<br />
谢灵瑜轻声说道。<br />
萧晏行望着她：“上行下效，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皇位不择手段的谗害忠良，他的儿子们便也同样不择手段去争夺那个位置。”<br />
他一句话，让谢灵瑜无言以对。<br />
她身为谢氏皇族之人，如今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皇位早已经让这些人扭曲了人性，变得不择手段，天下苍生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可牺牲的蝼蚁罢了。<br />
一个谢献起兵造反，弄得民不聊生，血流成河。<br />
如今六皇子信王手里又握有重器，倘若他真的起兵……<br />
“不好，”谢灵瑜突然定住身形，她猛地转身看向萧晏行：“如今李作安带着大军前来平乱，长安此刻兵力空虚，而且没有李作安在长安，只怕信王会趁机有所异动。”<br />
萧晏行闻言，知道她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br />
先前他们不知道扬州水匪与信王之间的关系，如今在知道那批兵器如今都落入信王手中，就说明信王乃是有不臣之心的。<br />
倘若信王真的趁长安兵力空虚而有所行动，说不定真的会让他得手。<br />
这是谢灵瑜绝对不愿看见的局面。<br />
毕竟若是他真的登基成功，即便他们带着三十万大军回去，只怕也出师无名了。<br />
“殿下要带他回长安？”萧晏行问道。<br />
谢灵瑜沉思了半晌，低声说道：“水匪之事需得尽快解决，信王之事也需要人处理，不过有个人比我更适合。”<br />
*<br />
厅堂内，原本恭敬站着的柳郗，在听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陷入良久沉思。<br />
谢灵瑜并未催促他，而是任由他思虑。<br />
毕竟此事牵扯到皇子，即便是柳郗这般为官正直清明之人，也由不得要思量清楚，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的性命。<br />
如若圣人要包庇自己的儿子，柳郗只怕日后在朝堂上便再无立足之地。<br />
而即便圣人当真处置了信王，但是日后看到这个让自己儿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之人，又岂会心中没有迁怒呢。<br />
“殿下，微臣想要亲自跟宋元友谈谈，”柳郗终于开了口。<br />
谢灵瑜毫不犹豫说道：“可以。”<br />
柳郗乃是行动派，说要跟宋元友聊聊，当即便前往了。<br />
两个时辰后，柳郗重新返回面见谢灵瑜：“殿下，此事关系重大，我想即刻带宋元友回长安，向圣人秉明此事。”<br />
“即刻？”谢灵瑜震惊。<br />
柳郗点头：“事不宜迟。”<br />
谢灵瑜忍不住说道：“我派人护送你们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