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悉对方的字迹。<br/><br/> 这时候，一直迟迟未来的伙计终于敲响了房门，提着一直颇大的食盒匆匆走了进来。<br/><br/> “给三爷告个罪，实在让您久等了。”那伙计一进来，就腆着张笑脸，解释起来：“都是厨房里头的人不仔细，误将您要的那道药羹煮坏了，又现去药铺子里配了料重做的，所以才晚了。”<br/><br/> 谢臻没那难为底下人的喜好，挥挥手让那伙计出去，自己与叶鸽一起，将食盒中那一样样羹汤小菜摆了出来，两个人暖暖的吃了一顿，才叫人把东西都撤走。<br/><br/> 食足饭饱，叶鸽越发觉得屋子中热烘烘的，可转眼看向窗棂时，才发觉外头已经下起雪。<br/><br/> 这种时候……应当请对方留宿的吧？<br/><br/> 叶鸽心头一阵乱跳，他实在难以定位如今他与谢臻的关系，若是对方今晚真的住下来的话……<br/><br/> “好了，饭也吃过了，你病才刚刚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谢臻似乎窥到了几分叶鸽的思绪，越发觉得乱想的鸽儿也十分惹人，但他却并不急于什么。<br/><br/> 叶鸽明白谢臻这是要走了，不禁跟着站了起来，想要在纸上写点什么，又或者只是送送他。<br/><br/> 谢臻用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重新安置到木凳上：“别忘了，我们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br/><br/> 叶鸽不由得点点头，仰着脑袋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谢臻，直到对方披上厚厚的黑外衣，走进了飘着雪的小院中，他才慢慢收回目光。<br/><br/> 第8章夜半鬼戏（八）<br/><br/> 第二天，叶鸽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自己，也不在小院里呆着，趁着早上戏园子里人多事忙，打算溜去大门附近等。<br/><br/> 可没想到，他刚走过畅香楼时，就被人从背后叫住了。<br/><br/> “鸽子，是你吧。”<br/><br/> 叶鸽的脚下一顿，吴有东的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自他十二岁入梨园那日起，吴有东就是这么叫他的，或是严厉或是温和，但自从两年前他废了嗓子后，就再没听过对方叫过他一句。<br/><br/> 叶鸽低下头，不管怎样，自己现在还在这福月班里，券书[1]还在吴有东手里，他只得作出乖顺的样子，转过了身。<br/><br/> 吴有东手中盘着俩泛油光的核桃，神色复杂地看着叶鸽，嗫嚅了片刻后才说道：“前两年的事，都过去了，咱们也就不再提了。”<br/><br/> 叶鸽的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依旧低着头。<br/><br/> “如今，我看那三爷也是个长情的，还愿意捧着你，”吴有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亲和一些，像记忆中那样，伸手拍了拍叶鸽的肩膀：“你可要将人伺候好。”<br/><br/> “伺候”那俩字，像是一盆冷水似的，泼在叶鸽身上。<br/><br/> 他当然知道吴有东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以如今他和谢臻的关系，在外人眼中，他们可不就是这般关系吗？<br/><br/> 那……谢臻也是这样想的吗？<br/><br/> “吴班主可当真是人贵事忙。”一件黑色的长大衣直落到了叶鸽的身上，叶鸽恍然抬头，却是谢臻走到了他的背后，而那只为他披衣的手，还按在他的肩头，像是要将他揽入怀中。<br/><br/> “三爷您来了。”吴有东一看谢臻来了，立刻就变了脸色，但他自恃刚刚也没有说错什么，于是就继续顶着笑脸打招呼：“瞧您说的，这戏园子上上下下的都要我看着，能不忙嘛。”<br/><br/> 谢臻也不去瞧他，一手仍搭在叶鸽的肩上，声音温润却有力地说：“既是如此，那谢某人的私事，就不劳吴班主再费心了吧。”<br/><br/> 吴有东的脸上一下子就僵了，半天才点了点头。<br/><br/> 叶鸽看着他那副模样，身上也不是是因为大衣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一点都不觉得冷了。<br/><br/> 谢臻将手从叶鸽的肩上放了下来，却又握住了他的手：“走吧，车子还在外面等着呢。”<br/><br/> 叶鸽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重重地点了下头。<br/><br/> 两人没多会就走到了福月班的门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停在那里。<br/><br/> 这于叶鸽而言，可算是个新奇的东西。<br/><br/> 他也曾远远的看见过新派的老爷夫人们坐它来戏园，却从未走近了仔细看过，更不用说坐了。<br/><br/> 此刻这黑色的小盒子就在他眼前，叶鸽当然想好好研究一番，可又怕太过直接了，给谢臻丢人，只好使劲按住性子，一眼一低头的偷瞄着。<br/><br/> 叶鸽的动作全然落进了谢臻的眼中，他却也不戳破，只是拉着叶鸽的手，来到了车边，没有支使下人，自己伸手替他打开了车门：<br/><br/> “史家在城西，离咱们这里还有些路，快上来吧。”<br/><br/> 叶鸽眨眨眼睛，使劲压着自己那股兴奋劲，坐进了车里。起先，他还对车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不断地张望着，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车窗外的景象吸引了。<br/><br/> 福月班地处沧城东，这一片算得上是旧时繁华的老城区。但随着这几年新型工业，西洋行当的兴起，与城东一河之隔的城西，却渐渐赶了上来。<br/><br/> 那史家也算得上是赶时髦的人家，故而虽在城东仍有老宅，一家人却已经搬进了城西新建的公馆里。<br/><br/> 叶鸽这几年在城东出门的机会都极少，自然更是没有见过城西的景象。<br/><br/> 自从车子驶过淮央河上的桥以来，他便趴在车窗边，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一切。<br/><br/> 而谢臻则是挨在他身边，捡着新鲜的东西，一一讲给他听。<br/><br/> “那个是银行，就是咱们以前说的钱庄，不过是跟风用了洋名儿。”<br/><br/> “那是学校，小孩念书的地方，如今也不兴私塾那一套了。”<br/><br/> “那是电影院，里面放的也是戏，要是今儿咱们还有空，我就带你进去看看。”<br/><br/> 叶鸽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住地点着头，有时还伸出手指，隔着玻璃窗主动问谢臻那是什么。<br/><br/> 谢臻乐意看到叶鸽去接触这外面的东西，自然耐心解答着。<br/><br/> 正巧，这时车子驶过一片新建的厂区，几根高大的黑色烟囱伫立在前，叶鸽不由得也跟着扬起了头，却碍于车顶的高度，怎么也瞧不到烟囱的顶端。<br/><br/> 他连忙回头，拽拽谢臻的衣角，伸手指着那高耸入云的黑烟囱。<br/><br/> “这是用来制碱的厂子，”谢臻凑过来，与叶鸽一起瞧着渐行渐远的工厂，解释到：“也是近来新兴的产业，说起来有些麻烦，改天带你进去玩玩就知道了。”<br/><br/> 进去玩？叶鸽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些工厂还能进去玩？<br/><br/> 这次，谢臻还未说话，一直在前头开车的司机却笑着说了起来，语气中还带着点骄傲：“这位小少爷还不知道吧，这工厂就是咱们三爷开的，别说是沧州城，就是整个东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厂呢。”<br/><br/> 三爷开的？叶鸽的眼睛一下子又晶亮亮了起来，惊喜而崇拜地看着谢臻。<br/><br/> 谢臻最是受不得他这样的目光了，总觉得一颗心都要被这小鸽儿看化了，忍不住伸手摸摸对方的耳鬓，点头道：“是，是我开的，改天一定带你进去玩。”<br/><br/> 过了工厂没多久，他们的车子便进了城西的“居民区”，一件件公馆洋楼临街林立着，穿着西装洋裙的男男女女随处可见，叶鸽的很快又被吸引了过去。<br/><br/> “到了，就是这里了。”小轿车慢慢地停下来，史家人听说谢三爷要来，早早地就派人在门外候着了。一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