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个喜欢追悔过去的人，她更愿意通过当下努力，为自己的想法，做出更多的决定。<br />
良久。<br />
李修臣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裂开嘴角笑道：“他与你的次数，有没有我多？”<br />
微弱声音格外刺耳。<br />
阮舒窈听得清楚，她一点也不意外，李修臣会说出这种话。<br />
一个没有羞耻心、没有底线的人，能说出什么高雅的话。<br />
她抬脚踩在李修臣肋骨上，脚跟用力，“咯啵”一声，肋骨塌陷下去。<br />
剧烈的疼痛感让李修臣暂时从意淫中抽离出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br />
他艰难地喘着气，试图从阮舒窈脚下挣脱，但那份力量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br />
阮舒窈没有折磨人的嗜好，缓缓抬起脚。<br />
“还不快滚。”<br />
李修臣断了肋骨，行动十分迟缓，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波人马蜂拥而至。<br />
是景启亲自领兵过来。<br />
于是，阮舒窈和李修臣被一起带入皇宫。<br />
她依旧去了皇子寝殿。<br />
入夜，也不见燕宁回来。<br />
她开始胡思乱想，猜想今日出宫，燕宁其实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试探她会不会真的去给李修臣通风报信。<br />
她存侥幸之心，以为自己能为无辜百姓做些什么，比什么都不做要强。<br />
她又何尝不是困在自己的认知里，义无反顾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br />
只是事情败露，她才开始反思，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无愧于心。<br />
她又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渺小，成长的速度总是跟不上她想做的事。<br />
她修炼焚心诀，以为足够保护自己，可在面对至高权力时，依旧那样无力。<br />
燕宁会怎么做？<br />
她猜不透他。<br />
翌日。<br />
她很早醒来，宫女内侍只管看着她，不敢跟她说话。<br />
应该是特别交代过，这一次，燕宁的腰牌也不好使。<br />
燕宁不见她，不许她出宫，不许给她琴，处处防着，像是还有其他原由。<br />
她坐在院里荡秋千，脑海倒是想起一个人来。<br />
悻悻跑去永乐宫，内侍竟不拦，到了才知，乐华公主与王思妍提前到清晖园避暑去了。<br />
正一筹莫展之时，屋内奉茶的宫女引起她的注意。<br />
她们在储君堂前见过一次。<br />
阮舒窈屏退其余宫女，接过她手中茶盏，这才开口：“惠子姑娘，有事找我？”<br />
惠子抬起头，像是有些同情她：“你在天厥的丈夫，今日要被殿下处死。”<br />
第78章 残暴秉性观虎<br />
阮舒窈惊愕，手中茶盏难以自控的颤抖着，温热茶水溅在手指上，她却恍若未觉。<br />
她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抵着未知的恐惧，强压下心头波澜，眸色透出狐疑，打量着面前少女，略显强势的问：“你说什么？”<br />
“千夜使臣，本名叫李修臣，他来北国，是为与你再续前缘，你们的事，被人上书到储君面前，欺君罔上，储君绝不容你。”惠子人畜无害的望着她：“我可以帮你逃出去。”<br />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紧，她感觉得到，此事背后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一场她尚且无法堪破的阴谋。<br />
而燕宁也身陷这场阴谋之中。<br />
否则他绝不会容忍这种事，被人抖出来。<br />
以为三言两语拿捏住她，惠子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又恢复天真模样：“二小姐莫慌，殿下尚没空处罚你。但眼下情况，确实对你不利。我虽不知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既然我能得知此消息，说明此事已瞒不住。你若想自救，需尽快离开。”<br />
要她离开的目的是什么？<br />
她凝视着这个叫惠子的少女。<br />
少女眸光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好意。<br />
她心存戒备，却也不失决断。<br />
问道：“你准备如何帮我？”<br />
惠子微笑。<br />
“我会些易容术，可扮作你留在殿中，你扮作我逃离此地。”<br />
阮舒窈面色犹豫：“为何愿意帮我？”<br />
惠子神色复杂几分，轻叹：“天厥使臣身份特殊，他的生死，关乎两国和平，二小姐去找他，定然不是出于私情，而是在为两国安宁争取一份希望。我虽为亡国俘虏，心中却很敬仰二小姐，所以愿意帮您。”<br />
阮舒窈默然，她先前确实怀着这样的心情，想过救李修臣。<br />
可如今局势，好似深海漩涡，她没有再投身漩涡的道理。<br />
而惠子的这套说辞，她自然也是不信的。<br />
“我也有私心。”惠子坦白道：“我不愿一生都如任人赏玩的物件般度过。帮你，或许能为我自己赢得一线转机，你是储君的心上人，只有你走了，我才有接近他的机会。”<br />
她可不打算走。<br />
轻轻搁下茶盏，浅笑道：“你为什么觉得，殿下一定会处罚我？”<br />
“因为你嫁过人，对他不忠。”惠子与她对视。<br />
现下，阮舒窈已知道发生何事，反而不再恐惧，也没心思继续与惠子斗嘴，笑道：“他想怎么罚我，我由着他便是。”<br />
“你……”惠子一时语噎：“你不要命了？”<br />
“你可是以为殿下喜爱你，便能凌驾于帝王威仪之上？”<br />
“殿下雷霆手段，眼睛里如何容得下沙子。”<br />
“他不惜两国交战，公开虐杀天厥使臣，如此残暴秉性，怎会轻饶你？”<br />
“惠子姑娘贸然来找我，大将军不知吧？”阮舒窈静下心，试图厘清一些看不见的真相。<br />
“什么意思？”惠子好似不懂。<br />
阮舒窈笑了：“随口问问。”<br />
“你真不走？”惠子可惜道。<br />
“走不了。”<br />
她听着殿外脚步声，摘下身上贵重首饰。<br />
“笃笃笃。”内侍敲门，依旧恭敬道：“二小姐，殿下请您去百兽园观虎。”<br />
惠子不敢置信的望向她。<br />
怎么会，殿下竟然还肯见她。<br />
她认为不是什么好事。<br />
惠子执意想要跟着，她也就同意了。<br />
-<br />
北国儿<br />
郎勇猛，古有斗兽的习俗。<br />
文景帝退居太极殿后，百兽园便成了一个野生兽场，弱肉强食，除了虎狼之类的猛禽，其他动物差不多都被内部消化了，渐渐的连驯兽师也很少敢踏足此处。<br />
兽场生机盎然，遍地花香。<br />
正对斗兽场的高台临时加固过，再往前的投喂点吊着一个男人，不必近看阮舒窈也猜到是谁。<br />
兽场内，几只斑斓猛虎慵懒卧于巨石之上，金黄皮毛点缀着黑色条纹，锐利眼神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br />
伴着一嘶虎啸，燕宁深邃目光投向她。<br />
她迎风而立，身姿曼妙。<br />
“参见殿下。”阮舒窈淡淡抬起昳丽眼眸，与燕宁目光撞上。<br />
燕宁一派冷沉，接过内侍递来的热酒，并未与她说话。<br />
案台上摆着各种美酒、烤肉、鲜果，还有她爱吃的枣糕。<br />
“今日风大，殿下少饮些酒。”她微微颔首，姿态端方。<br />
燕宁轻晃酒盏，旋起一圈圈涟漪，仰头倒入口中。<br />
此时，一个宫女伏在他脚边，双手递上秀帕。<br />
属于女子独特的清香在风中飘散。<br />
燕宁接过秀帕擦手。<br />
“殿下。”惠子抬起头。<br />
燕宁认出她，道：“你怎么来了？”<br />
“奴婢前来侍奉殿下。”惠子道。<br />
“陪孤喝酒。”燕宁向后靠实。<br />
嘴上让人陪他喝酒，身体却往后靠，无意识与她拉开距离。<br />
“是。”惠子展眉一笑，犹如梨花初绽。<br />
阮舒窈自觉退去一侧。<br />
投喂台上搬来砧板，刀斧，解刨套具。<br />
惠子斟了半盏浊酒，递到燕宁面前，夹着嗓音道：“殿下，那边是要做什么？”<br />
“一会儿就知道了。”燕宁摆了摆手，示意她拿开酒盏。<br />
惠子长睫轻颤，柔柔道：“是奴婢多嘴。”<br />
燕宁看她：“惠子？”<br />
“奴婢在。”<br />
“今年多大？”他饶有兴致的问。<br />
“回殿下，奴婢今年十六。”她垂着眼眸，甜美温顺。<br />
“家中还有什么人？”燕宁关心她。<br />
“禀殿下，奴婢家中，再没有其他人了。”长睫下抑着淡淡哀愁。<br />
当真是惹人心疼呢。<br />
阮舒窈看向投喂台。<br />
被吊着的李修臣，面上肌肉痛得发抖，正在看她。<br />
眸光交错间，燕宁长身立起，挡在两道视线中间。<br />
大步行来的赤膊男人抱拳：“禀殿下，已经准备好了。”<br />
燕宁点头。<br />
投喂台上，赤膊男人敲了敲李修臣的腿骨。<br />
心里暗捏一把汗，他没把握下刀后，人还能活着。<br />
可皇子的意思是要这人活着受刑，正犹豫如何下刀。
良久。<br />
李修臣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裂开嘴角笑道：“他与你的次数，有没有我多？”<br />
微弱声音格外刺耳。<br />
阮舒窈听得清楚，她一点也不意外，李修臣会说出这种话。<br />
一个没有羞耻心、没有底线的人，能说出什么高雅的话。<br />
她抬脚踩在李修臣肋骨上，脚跟用力，“咯啵”一声，肋骨塌陷下去。<br />
剧烈的疼痛感让李修臣暂时从意淫中抽离出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br />
他艰难地喘着气，试图从阮舒窈脚下挣脱，但那份力量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br />
阮舒窈没有折磨人的嗜好，缓缓抬起脚。<br />
“还不快滚。”<br />
李修臣断了肋骨，行动十分迟缓，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波人马蜂拥而至。<br />
是景启亲自领兵过来。<br />
于是，阮舒窈和李修臣被一起带入皇宫。<br />
她依旧去了皇子寝殿。<br />
入夜，也不见燕宁回来。<br />
她开始胡思乱想，猜想今日出宫，燕宁其实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试探她会不会真的去给李修臣通风报信。<br />
她存侥幸之心，以为自己能为无辜百姓做些什么，比什么都不做要强。<br />
她又何尝不是困在自己的认知里，义无反顾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br />
只是事情败露，她才开始反思，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无愧于心。<br />
她又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渺小，成长的速度总是跟不上她想做的事。<br />
她修炼焚心诀，以为足够保护自己，可在面对至高权力时，依旧那样无力。<br />
燕宁会怎么做？<br />
她猜不透他。<br />
翌日。<br />
她很早醒来，宫女内侍只管看着她，不敢跟她说话。<br />
应该是特别交代过，这一次，燕宁的腰牌也不好使。<br />
燕宁不见她，不许她出宫，不许给她琴，处处防着，像是还有其他原由。<br />
她坐在院里荡秋千，脑海倒是想起一个人来。<br />
悻悻跑去永乐宫，内侍竟不拦，到了才知，乐华公主与王思妍提前到清晖园避暑去了。<br />
正一筹莫展之时，屋内奉茶的宫女引起她的注意。<br />
她们在储君堂前见过一次。<br />
阮舒窈屏退其余宫女，接过她手中茶盏，这才开口：“惠子姑娘，有事找我？”<br />
惠子抬起头，像是有些同情她：“你在天厥的丈夫，今日要被殿下处死。”<br />
第78章 残暴秉性观虎<br />
阮舒窈惊愕，手中茶盏难以自控的颤抖着，温热茶水溅在手指上，她却恍若未觉。<br />
她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抵着未知的恐惧，强压下心头波澜，眸色透出狐疑，打量着面前少女，略显强势的问：“你说什么？”<br />
“千夜使臣，本名叫李修臣，他来北国，是为与你再续前缘，你们的事，被人上书到储君面前，欺君罔上，储君绝不容你。”惠子人畜无害的望着她：“我可以帮你逃出去。”<br />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紧，她感觉得到，此事背后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一场她尚且无法堪破的阴谋。<br />
而燕宁也身陷这场阴谋之中。<br />
否则他绝不会容忍这种事，被人抖出来。<br />
以为三言两语拿捏住她，惠子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又恢复天真模样：“二小姐莫慌，殿下尚没空处罚你。但眼下情况，确实对你不利。我虽不知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既然我能得知此消息，说明此事已瞒不住。你若想自救，需尽快离开。”<br />
要她离开的目的是什么？<br />
她凝视着这个叫惠子的少女。<br />
少女眸光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好意。<br />
她心存戒备，却也不失决断。<br />
问道：“你准备如何帮我？”<br />
惠子微笑。<br />
“我会些易容术，可扮作你留在殿中，你扮作我逃离此地。”<br />
阮舒窈面色犹豫：“为何愿意帮我？”<br />
惠子神色复杂几分，轻叹：“天厥使臣身份特殊，他的生死，关乎两国和平，二小姐去找他，定然不是出于私情，而是在为两国安宁争取一份希望。我虽为亡国俘虏，心中却很敬仰二小姐，所以愿意帮您。”<br />
阮舒窈默然，她先前确实怀着这样的心情，想过救李修臣。<br />
可如今局势，好似深海漩涡，她没有再投身漩涡的道理。<br />
而惠子的这套说辞，她自然也是不信的。<br />
“我也有私心。”惠子坦白道：“我不愿一生都如任人赏玩的物件般度过。帮你，或许能为我自己赢得一线转机，你是储君的心上人，只有你走了，我才有接近他的机会。”<br />
她可不打算走。<br />
轻轻搁下茶盏，浅笑道：“你为什么觉得，殿下一定会处罚我？”<br />
“因为你嫁过人，对他不忠。”惠子与她对视。<br />
现下，阮舒窈已知道发生何事，反而不再恐惧，也没心思继续与惠子斗嘴，笑道：“他想怎么罚我，我由着他便是。”<br />
“你……”惠子一时语噎：“你不要命了？”<br />
“你可是以为殿下喜爱你，便能凌驾于帝王威仪之上？”<br />
“殿下雷霆手段，眼睛里如何容得下沙子。”<br />
“他不惜两国交战，公开虐杀天厥使臣，如此残暴秉性，怎会轻饶你？”<br />
“惠子姑娘贸然来找我，大将军不知吧？”阮舒窈静下心，试图厘清一些看不见的真相。<br />
“什么意思？”惠子好似不懂。<br />
阮舒窈笑了：“随口问问。”<br />
“你真不走？”惠子可惜道。<br />
“走不了。”<br />
她听着殿外脚步声，摘下身上贵重首饰。<br />
“笃笃笃。”内侍敲门，依旧恭敬道：“二小姐，殿下请您去百兽园观虎。”<br />
惠子不敢置信的望向她。<br />
怎么会，殿下竟然还肯见她。<br />
她认为不是什么好事。<br />
惠子执意想要跟着，她也就同意了。<br />
-<br />
北国儿<br />
郎勇猛，古有斗兽的习俗。<br />
文景帝退居太极殿后，百兽园便成了一个野生兽场，弱肉强食，除了虎狼之类的猛禽，其他动物差不多都被内部消化了，渐渐的连驯兽师也很少敢踏足此处。<br />
兽场生机盎然，遍地花香。<br />
正对斗兽场的高台临时加固过，再往前的投喂点吊着一个男人，不必近看阮舒窈也猜到是谁。<br />
兽场内，几只斑斓猛虎慵懒卧于巨石之上，金黄皮毛点缀着黑色条纹，锐利眼神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br />
伴着一嘶虎啸，燕宁深邃目光投向她。<br />
她迎风而立，身姿曼妙。<br />
“参见殿下。”阮舒窈淡淡抬起昳丽眼眸，与燕宁目光撞上。<br />
燕宁一派冷沉，接过内侍递来的热酒，并未与她说话。<br />
案台上摆着各种美酒、烤肉、鲜果，还有她爱吃的枣糕。<br />
“今日风大，殿下少饮些酒。”她微微颔首，姿态端方。<br />
燕宁轻晃酒盏，旋起一圈圈涟漪，仰头倒入口中。<br />
此时，一个宫女伏在他脚边，双手递上秀帕。<br />
属于女子独特的清香在风中飘散。<br />
燕宁接过秀帕擦手。<br />
“殿下。”惠子抬起头。<br />
燕宁认出她，道：“你怎么来了？”<br />
“奴婢前来侍奉殿下。”惠子道。<br />
“陪孤喝酒。”燕宁向后靠实。<br />
嘴上让人陪他喝酒，身体却往后靠，无意识与她拉开距离。<br />
“是。”惠子展眉一笑，犹如梨花初绽。<br />
阮舒窈自觉退去一侧。<br />
投喂台上搬来砧板，刀斧，解刨套具。<br />
惠子斟了半盏浊酒，递到燕宁面前，夹着嗓音道：“殿下，那边是要做什么？”<br />
“一会儿就知道了。”燕宁摆了摆手，示意她拿开酒盏。<br />
惠子长睫轻颤，柔柔道：“是奴婢多嘴。”<br />
燕宁看她：“惠子？”<br />
“奴婢在。”<br />
“今年多大？”他饶有兴致的问。<br />
“回殿下，奴婢今年十六。”她垂着眼眸，甜美温顺。<br />
“家中还有什么人？”燕宁关心她。<br />
“禀殿下，奴婢家中，再没有其他人了。”长睫下抑着淡淡哀愁。<br />
当真是惹人心疼呢。<br />
阮舒窈看向投喂台。<br />
被吊着的李修臣，面上肌肉痛得发抖，正在看她。<br />
眸光交错间，燕宁长身立起，挡在两道视线中间。<br />
大步行来的赤膊男人抱拳：“禀殿下，已经准备好了。”<br />
燕宁点头。<br />
投喂台上，赤膊男人敲了敲李修臣的腿骨。<br />
心里暗捏一把汗，他没把握下刀后，人还能活着。<br />
可皇子的意思是要这人活着受刑，正犹豫如何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