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当然是结束了。<br />
臧洋的debuff持续时间本就不长，生效之前他绞尽脑汁地想：debuff立减都是在什么场景下发生的？<br />
结果他想半天想出个看年瑜受伤，把自己给气坏了。<br />
不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什么方法？昭光寺那晚还发生了什么？<br />
——想起来了。刀落下的那一刻，他把自己手折了。<br />
说时迟那时快，臧洋在看见debuff显现之际顺势用刀往自己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捅了一下。脑子被痛醒了，出于身体本能的求生意志，debuff也痛没了。<br />
全体玩家中也就他一个人敢这么干。<br />
格泉在看见臧洋挡在她身前时，心下一沉。她忽然就明白，原来归凌是冲着自己来的。昭光寺那晚她见识过归凌的实力，连年瑜都差点送命，而现在的臧洋根本打不过他。<br />
这样挡下去，只会白白损耗臧洋。等臧洋被打趴了，她还是必死的。<br />
不如说，旧首领是必死的。<br />
历史上哪次朝代更替不是这般摧枯拉朽。<br />
她只是在首战时为了积分，鬼迷心窍地抢了人头、越了位，臧洋都没说什么，完全没想到这笔账居然还会这样清算。<br />
同时，归凌在僵持中瞥见臧洋流血的伤口，很快就明白了答案。<br />
但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臧洋此时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捏就死。<br />
他想进一步击溃臧洋，却察觉到脚下一股法力波动，有占星师开启了法阵笼住他，来源特别熟悉——<br />
是首领牌发动时不在场的唐糖。而她现在却跑到了前线。<br />
归凌为了躲开法阵只能往后撤，盯着唐糖脸上的血，不爽道：“废物。让你搞垮臧洋，还被他打成这样。现在又是何意？”<br />
唐糖对前半段话不置可否，只说：“我只答应了在恶心臧洋这件事上和你合作... 没答应你可以杀格泉姐。 ”<br />
归凌冷笑一声。以他的能力，直接对抗两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早在入村时点了一圈人头，发现玩家少了一个——年瑜。<br />
这家伙还真丢了？<br />
但年瑜心思多得很。虽然归凌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了，可他都把臧洋打成那样了，年瑜不可能没有行动。<br />
他心里还是有顾虑：是在设套吗？<br />
这么久过去了，归凌如果此时与臧洋和唐糖打起来，年瑜很可能偷袭。<br />
于是他当即调转了目标，不准备亲自与两人打，而是朝着中心的石羽去了。石羽有一大堆玩家护着，他便又使出了绘梦游乐场boss战的手法，刀锋一路划过去，顷刻间就把要来阻挡的玩家全剁了，直逼石羽本人。<br />
石羽大惊失色。<br />
为什么？明明他发动技能时归凌也在范围内，为什么归凌不受他控制？他不算玩家吗？<br />
还没思考明白，脖子的“喀嚓”声就蹦出来，他差点被归凌扭断头。归凌狠戾的眼神像把他当待宰的猪，说道：<br />
“更改命令，让被控玩家杀了格泉。”<br />
石羽痛得发抖，犹如死神在他身后催命般，赶忙照做。<br />
刹那间，格泉只觉得那些嗜命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而她自己的手居然也不可思议地开始举起。虽然已经在竭力克制，但拳套上的铆钉还是一顿一顿地往头上挪，像是要被控制着自戕。<br />
局势瞬息万变，臧洋和唐糖完全疏忽了这一茬。而臧洋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使他没能及时拦住逼向石羽的归凌。<br />
部落里的篝火被血泼灭了，一切都燃尽了。<br />
石羽一声令下后，归凌就溜走了，开始全副本通缉年瑜。<br />
徒留站在原地的格泉，眼里是通篇的黑。不知道是夜色，还是挡在她身前的臧洋身上的黑衣，还是唐糖奋力掰下她胳膊时被风吹起的发丝。<br />
无数前来送死的玩家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她发现臧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不仅自己都能看清，而且如同开了慢倍速。<br />
像一个木偶，僵硬无比，一没了吊着他身体的绳，就要坠下去。<br />
这是死局，单靠臧洋和唐糖无法改变。玩家如流水般斩不断、斩不完。他们缺人，缺一个现下能针对石羽的人。<br />
年瑜还没有回来。<br />
“格泉姐，你再坚持一会... 手别抬起来！”唐糖咬牙对她说道。<br />
格泉看着小姑娘吃力的模样，只是想：这话不应该对我说... 应该对臧洋说的。<br />
那么多条人命，血溅得臧洋像泡了一通澡，浑身湿漉漉的，根本杀不完。而且她估算着，臧洋会在这群人debuff结束前提前倒下。<br />
到时候他们三个都得死。<br />
更残忍的是，死之前，臧洋还得替她背那么多条人命。这回干的可真是要下地狱的勾当。<br />
从前只有她仗义助人的份，没有别人替她担那么多罪的。<br />
这不是她能接受的结局。相识一场，不如舍命陪君子，到时候墓前洒点小酒，她还做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拳击手。<br />
她盯着臧洋的背影，愈发难受，最终缓缓开口：“算了吧。今天我是必死的，倒不如让我死痛快点！”<br />
臧洋好似没听见，头也不回。但手一顿，立即被人打了一下，痛得闷哼。<br />
“听见了没啊！”她豪迈道，“臧洋，你泉姐不要你了！”<br />
第95章<br />
可能是头骨被归凌踹出问题, 一时半会治不好的缘故吧。臧洋杀着杀着，忽然什么声都听不到了。<br />
世界回归沉寂，而他也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像个杀人机器的时候。直到看见眼前玩家停止了进攻, 丢盔卸甲，一个个害怕地退缩着。<br />
周围伏尸无数, 血流千里, 他才也停下动作。<br />
扭头看去, 面目全非的格泉倒在地上，唐糖被甩出去了，才刚一瘸一拐地跑回来, 抱着尸体哭。<br />
她毫无形象地大放悲声，臧洋却连个抽噎都听不见, 根本不明白格泉怎么就死了。<br />
格泉死之前有说什么吗？<br />
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么多尸体... 自己真要下地狱了。<br />
但这么多尸体，却没有一具是石羽或归凌的。罪魁祸首都跑了, 像格泉的命一样, 从他手里溜走了。<br />
他付出了这么多, 整个晚上的每分每秒都痛得想死, 却什么都没抓住。<br />
唐糖第二次抓住他的衣领，涕泗滂沱地说着什么，但由于嘴唇抖得太厉害，口型不成样子，臧洋一个字都没看懂。<br />
“你... 慢点说，”他麻木到没有太多的哀伤, 愣愣道，“我听不见了。”<br />
他不知道自己意思表没表达准确，总之唐糖听完后跪在了他身前。<br />
唐糖问的是——“你有没有改变结局的能力？”<br />
比直接否认更绝望的，是臧洋这副给不出答案的样子。就像她当老师, 给出一道判断题，然而在勾和叉之间，问题学生臧洋偏偏画了个圈。<br />
臧洋想去捡格泉的尸体回去，走到一半，感觉有辆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骨头缝都在痛，像棵被砍的树一样倒了下去。<br />
也不知道唐糖有没有在喊他，总之月亮高悬，飞鸟掠过。旁边的星辰开辟出一条银河，像个大裂谷，让臧洋想躺进去。<br />
埋了吧。<br />
去他的生与死，所有都埋进深沟里吧。<br />
我在今夜睡一会，待会乌鸦过来时别把我一起吃了就行。<br />
他随之安然阖上眼，魂儿差点真要掉地上了，结果又有一股力将他上半身及时捞了起来。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那人抱着自己，头靠在肩前。<br />
好熟悉的感觉...<br />
是年瑜啊。<br />
年瑜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胸膛剧烈起伏并震颤着，似乎在说什么。肩部的白衬衫也变成了红色，洇湿一片，不知道是谁的血。<br />
臧洋稍微动了动，一眼就看见他太阳穴处有块凹痕，没有破口，像被钝器磕了。<br />
“你...受伤了吗？”<br />
年瑜摇摇头，将他脑袋往肩前按牢了点。这下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那块沾血的布料。<br />
而年瑜自己的后颈冰凉无比，铁锈味蔓延开来。<br />
“我投降。”他说。<br />
“不反抗了。”<br />
身后的归凌这才把刀收起来，垂眼看着这一切，冷笑道：“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坚固嘛。危机时刻，你还不是把臧洋抛到一边了？逃兵。”<br />
年瑜没说话，但原本轻抚臧洋后脑的手攥成了拳头。<br />
*<br />
这天黄昏近时，年瑜挤出时间上山找琰。<br />
他在这段安稳的日子里已经来过好几次，势必要从琰的嘴里撬出更多副本信息。<br />
琰见他来了，照例先开始寒暄。<br />
“部落生活怎么样？习惯吗？”<br />
“不习惯，什么时候把我们送回去。”<br />
琰看着他，眼里有笑意：“你还挺坦诚。”<br />
年瑜：“我不适合这里，水土不服。”<br />
“可是我看你还挺逍遥的，”琰往部落的方向望去，“你好像还建了个瞭望塔？”<br />
“简单加强防御。”
臧洋的debuff持续时间本就不长，生效之前他绞尽脑汁地想：debuff立减都是在什么场景下发生的？<br />
结果他想半天想出个看年瑜受伤，把自己给气坏了。<br />
不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什么方法？昭光寺那晚还发生了什么？<br />
——想起来了。刀落下的那一刻，他把自己手折了。<br />
说时迟那时快，臧洋在看见debuff显现之际顺势用刀往自己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捅了一下。脑子被痛醒了，出于身体本能的求生意志，debuff也痛没了。<br />
全体玩家中也就他一个人敢这么干。<br />
格泉在看见臧洋挡在她身前时，心下一沉。她忽然就明白，原来归凌是冲着自己来的。昭光寺那晚她见识过归凌的实力，连年瑜都差点送命，而现在的臧洋根本打不过他。<br />
这样挡下去，只会白白损耗臧洋。等臧洋被打趴了，她还是必死的。<br />
不如说，旧首领是必死的。<br />
历史上哪次朝代更替不是这般摧枯拉朽。<br />
她只是在首战时为了积分，鬼迷心窍地抢了人头、越了位，臧洋都没说什么，完全没想到这笔账居然还会这样清算。<br />
同时，归凌在僵持中瞥见臧洋流血的伤口，很快就明白了答案。<br />
但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臧洋此时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捏就死。<br />
他想进一步击溃臧洋，却察觉到脚下一股法力波动，有占星师开启了法阵笼住他，来源特别熟悉——<br />
是首领牌发动时不在场的唐糖。而她现在却跑到了前线。<br />
归凌为了躲开法阵只能往后撤，盯着唐糖脸上的血，不爽道：“废物。让你搞垮臧洋，还被他打成这样。现在又是何意？”<br />
唐糖对前半段话不置可否，只说：“我只答应了在恶心臧洋这件事上和你合作... 没答应你可以杀格泉姐。 ”<br />
归凌冷笑一声。以他的能力，直接对抗两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早在入村时点了一圈人头，发现玩家少了一个——年瑜。<br />
这家伙还真丢了？<br />
但年瑜心思多得很。虽然归凌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了，可他都把臧洋打成那样了，年瑜不可能没有行动。<br />
他心里还是有顾虑：是在设套吗？<br />
这么久过去了，归凌如果此时与臧洋和唐糖打起来，年瑜很可能偷袭。<br />
于是他当即调转了目标，不准备亲自与两人打，而是朝着中心的石羽去了。石羽有一大堆玩家护着，他便又使出了绘梦游乐场boss战的手法，刀锋一路划过去，顷刻间就把要来阻挡的玩家全剁了，直逼石羽本人。<br />
石羽大惊失色。<br />
为什么？明明他发动技能时归凌也在范围内，为什么归凌不受他控制？他不算玩家吗？<br />
还没思考明白，脖子的“喀嚓”声就蹦出来，他差点被归凌扭断头。归凌狠戾的眼神像把他当待宰的猪，说道：<br />
“更改命令，让被控玩家杀了格泉。”<br />
石羽痛得发抖，犹如死神在他身后催命般，赶忙照做。<br />
刹那间，格泉只觉得那些嗜命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而她自己的手居然也不可思议地开始举起。虽然已经在竭力克制，但拳套上的铆钉还是一顿一顿地往头上挪，像是要被控制着自戕。<br />
局势瞬息万变，臧洋和唐糖完全疏忽了这一茬。而臧洋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使他没能及时拦住逼向石羽的归凌。<br />
部落里的篝火被血泼灭了，一切都燃尽了。<br />
石羽一声令下后，归凌就溜走了，开始全副本通缉年瑜。<br />
徒留站在原地的格泉，眼里是通篇的黑。不知道是夜色，还是挡在她身前的臧洋身上的黑衣，还是唐糖奋力掰下她胳膊时被风吹起的发丝。<br />
无数前来送死的玩家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她发现臧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不仅自己都能看清，而且如同开了慢倍速。<br />
像一个木偶，僵硬无比，一没了吊着他身体的绳，就要坠下去。<br />
这是死局，单靠臧洋和唐糖无法改变。玩家如流水般斩不断、斩不完。他们缺人，缺一个现下能针对石羽的人。<br />
年瑜还没有回来。<br />
“格泉姐，你再坚持一会... 手别抬起来！”唐糖咬牙对她说道。<br />
格泉看着小姑娘吃力的模样，只是想：这话不应该对我说... 应该对臧洋说的。<br />
那么多条人命，血溅得臧洋像泡了一通澡，浑身湿漉漉的，根本杀不完。而且她估算着，臧洋会在这群人debuff结束前提前倒下。<br />
到时候他们三个都得死。<br />
更残忍的是，死之前，臧洋还得替她背那么多条人命。这回干的可真是要下地狱的勾当。<br />
从前只有她仗义助人的份，没有别人替她担那么多罪的。<br />
这不是她能接受的结局。相识一场，不如舍命陪君子，到时候墓前洒点小酒，她还做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拳击手。<br />
她盯着臧洋的背影，愈发难受，最终缓缓开口：“算了吧。今天我是必死的，倒不如让我死痛快点！”<br />
臧洋好似没听见，头也不回。但手一顿，立即被人打了一下，痛得闷哼。<br />
“听见了没啊！”她豪迈道，“臧洋，你泉姐不要你了！”<br />
第95章<br />
可能是头骨被归凌踹出问题, 一时半会治不好的缘故吧。臧洋杀着杀着，忽然什么声都听不到了。<br />
世界回归沉寂，而他也感觉自己回到了那像个杀人机器的时候。直到看见眼前玩家停止了进攻, 丢盔卸甲，一个个害怕地退缩着。<br />
周围伏尸无数, 血流千里, 他才也停下动作。<br />
扭头看去, 面目全非的格泉倒在地上，唐糖被甩出去了，才刚一瘸一拐地跑回来, 抱着尸体哭。<br />
她毫无形象地大放悲声，臧洋却连个抽噎都听不见, 根本不明白格泉怎么就死了。<br />
格泉死之前有说什么吗？<br />
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么多尸体... 自己真要下地狱了。<br />
但这么多尸体，却没有一具是石羽或归凌的。罪魁祸首都跑了, 像格泉的命一样, 从他手里溜走了。<br />
他付出了这么多, 整个晚上的每分每秒都痛得想死, 却什么都没抓住。<br />
唐糖第二次抓住他的衣领，涕泗滂沱地说着什么，但由于嘴唇抖得太厉害，口型不成样子，臧洋一个字都没看懂。<br />
“你... 慢点说，”他麻木到没有太多的哀伤, 愣愣道，“我听不见了。”<br />
他不知道自己意思表没表达准确，总之唐糖听完后跪在了他身前。<br />
唐糖问的是——“你有没有改变结局的能力？”<br />
比直接否认更绝望的，是臧洋这副给不出答案的样子。就像她当老师, 给出一道判断题，然而在勾和叉之间，问题学生臧洋偏偏画了个圈。<br />
臧洋想去捡格泉的尸体回去，走到一半，感觉有辆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骨头缝都在痛，像棵被砍的树一样倒了下去。<br />
也不知道唐糖有没有在喊他，总之月亮高悬，飞鸟掠过。旁边的星辰开辟出一条银河，像个大裂谷，让臧洋想躺进去。<br />
埋了吧。<br />
去他的生与死，所有都埋进深沟里吧。<br />
我在今夜睡一会，待会乌鸦过来时别把我一起吃了就行。<br />
他随之安然阖上眼，魂儿差点真要掉地上了，结果又有一股力将他上半身及时捞了起来。他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那人抱着自己，头靠在肩前。<br />
好熟悉的感觉...<br />
是年瑜啊。<br />
年瑜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胸膛剧烈起伏并震颤着，似乎在说什么。肩部的白衬衫也变成了红色，洇湿一片，不知道是谁的血。<br />
臧洋稍微动了动，一眼就看见他太阳穴处有块凹痕，没有破口，像被钝器磕了。<br />
“你...受伤了吗？”<br />
年瑜摇摇头，将他脑袋往肩前按牢了点。这下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那块沾血的布料。<br />
而年瑜自己的后颈冰凉无比，铁锈味蔓延开来。<br />
“我投降。”他说。<br />
“不反抗了。”<br />
身后的归凌这才把刀收起来，垂眼看着这一切，冷笑道：“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坚固嘛。危机时刻，你还不是把臧洋抛到一边了？逃兵。”<br />
年瑜没说话，但原本轻抚臧洋后脑的手攥成了拳头。<br />
*<br />
这天黄昏近时，年瑜挤出时间上山找琰。<br />
他在这段安稳的日子里已经来过好几次，势必要从琰的嘴里撬出更多副本信息。<br />
琰见他来了，照例先开始寒暄。<br />
“部落生活怎么样？习惯吗？”<br />
“不习惯，什么时候把我们送回去。”<br />
琰看着他，眼里有笑意：“你还挺坦诚。”<br />
年瑜：“我不适合这里，水土不服。”<br />
“可是我看你还挺逍遥的，”琰往部落的方向望去，“你好像还建了个瞭望塔？”<br />
“简单加强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