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br />
“就为这。”<br />
姚越神情复杂，他斜觑了眼安静无声的殿房，压下嗓音对裴玄忌道，“此处没有外人，你老实跟我说，其实…你就是看云公公生得好看，想带他回去日日玩他弄他是不是？”<br />
裴玄忌“腾”地一下站起来，浓眉倒竖，“你胡说什么？！”<br />
他禁欲克己，哪怕从小长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里，见惯听惯了这种事，都未曾有过任何苟且行径，被姚越如此直白的话激得耳根都烧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脸，声调下沉，“我知你心思肮脏，但并非…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br />
这反应落在姚越眼中，却分明就是被拆穿心虚了。<br />
姚越遂叹了口气，“好小子，我看云公公未必肯跟你走，他被皇上干惯了，逆来顺受的，好几次我为他处理伤口时他连腿都合不并拢了也无怨无悔的，你也别想趁这几天干他，虽说这偏斋之中无人看守，但是…但是……”<br />
云知年刚被种下淫-蛊。<br />
子蛊同母蛊间，需要一段时间的相互适应，而更为关键的是，子蛊母蛊互有感应，云知年只要失身，江寒祁的身体也能够察觉到异样。<br />
除非是他。<br />
因为云知年身体内的蛊虫是以他的口口喂养的。<br />
他倒是可以去疼爱云知年，而不会被江寒祁察觉的。<br />
但是，有裴玄忌这个煞星在这儿守着，他哪里还有半点机会？<br />
姚越心里沮丧，嘴上就更不饶人了，罔顾裴玄忌黑下来的脸色，继续滔滔不绝地道，“且他向来都是不知羞不知耻的，我给他承-欢用的药油，他也会欣然接纳，也不想想自己毕竟曾是个男人，用女子床上所用的物事，多屈辱啊…他怕是在床上会自己口口撅着，自己扒着，等候临幸，底子里估摸着就是个搔骨淫-货，根本就不值得你…”<br />
姚越想自己这话也没说错，无论云知年从前个什么样的人，以后都会在蛊虫的侵养下变得淫-烂不堪，若非江寒祁交代过不准他将云知年种蛊一事说出，他定要在裴玄忌面前好好搬弄一番，趁早打消了裴玄忌的念头。<br />
“住嘴！”<br />
姚越的话被裴玄忌打断。<br />
他跨步向前，狠狠一脚踹在姚越腿弯。<br />
姚越“哎哟”一声，双膝下屈，居然砰通跪了下来。<br />
裴玄忌神色冷冽，眉间戾气一闪而逝。<br />
“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这样说知年，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br />
“嘁，还说不喜欢，都护成这样了…”<br />
“嗯？你在说什么？”<br />
“裴参军。”<br />
一道柔缓的声音横然插入。<br />
方才还在争执的两人登时缄了口，齐齐回首。<br />
云知年不知何时竟悄然走至殿门边，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姚越同裴玄忌的一番对话，只脸色却苍白若月，单薄的身影也随那夜风摇摇欲晃，像是随时都要被折断。<br />
他单手扶住门框，另一手则擎着衣襟，低低咳嗽。<br />
“怎么下床了？”<br />
裴玄忌冲过去，想要扶他。<br />
却被云知年闪身避开。<br />
“我是来找你的。”<br />
云知年将衣襟揪得更用力，殿后的昏灯漾在他浅色的眸里，闪出细碎的薄亮，他咬着线条分明的唇，似在压抑情绪，声音也嘶得厉害，混着咳喘声，莫名有些发刺。<br />
“裴参军，进来罢，我有话要跟你说。”<br />
*<br />
裴玄忌进去时，手里还端着那碗刚熬好的药汤。<br />
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指腹透过瓷片，能依稀感受到温意。<br />
但云知年的脸却很冷。<br />
他一言不发地往殿内走，看都不看裴玄忌一眼，待听到裴玄忌关上殿门的声响后，才寻了床沿坐下，仰头看裴玄忌。<br />
裴玄忌这是第一次踏足云知年住的地方，他没想到，云知年住的殿房居然会如此狭小逼仄，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物什，灯光也暗，烛焰闪烁着，幽幽地，在云知年瓷白的脸上投下道道斑驳暗影。<br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br />
裴玄忌在云知年开口之前，将药碗先递了过去，“先喝药。姚越说，你怒急攻心才至吐血，许是伤及了心肺，需要好生调理。”<br />
裴玄忌只知云知年吐血，却并不知云知年还曾咬舌逼迫江寒祁住手，但便是如此，他的动作也柔缓到近乎心疼。<br />
“别急着拒绝我，也别急着做决定。先听我说，好不好？”<br />
裴玄忌用勺很小心地拨弄着汤药，盛好后，送到云知年口边，缓缓陈述道，“在我看来，阳义不是什么好地方，比不得陇西草树丰茂，绿柳飞鹰，但事实上，阳义地处偏南，富庶温暖，景致四季若春，我平常住在军营和参军府邸，偶尔会策马去郡王府探望江旋安，顺道抓他一道去州县下面的军营巡查，你回阳义后，可以住去郡王府，我也会常常去看你。江旋安虽说有点儿缠人闹腾，但心地却不坏，他从小没有爹娘，你若能在他身边教导陪伴，我也自可放心些许。最紧要的是，我们都不会苛待你，打骂你，更不会干涉你的自由，若你实在住不惯想要离开，我们亦绝不会阻拦。”<br />
那勺温热的汤药被裴玄忌送到了嘴边。<br />
他只要稍稍张口，就能饮到的。<br />
云知年勾勾地望向那勺近在咫尺的良药，沉默几息，还是将头撇开，那向来淡漠的脸上，难得涌出一丝心焦。<br />
“别再说了…”<br />
“知年。”<br />
裴玄忌唤他，黑玉般的眼里满是担忧，“乖，先把药喝了。”<br />
“你在咳，在难受。”<br />
“你…”<br />
一股难以言喻的闷涩涌上心腔，云知年用力地闭了闭眼，却根本挡不住眼尾悄然漫起的薄红。<br />
“你明知我的心意，还在坚持什么呢？”<br />
云知年蓦地挥手，重重推开裴玄忌，药碗轰然落地，摔成碎片，而裴玄忌的手背也被药汁淋烫到发颤。<br />
云知年扯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往裴玄忌已经受了伤的心窝子上继续戳，“你让我随你们走，到底是想要我侍奉你，还是侍奉小郡王？”<br />
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br />
肮脏，下贱，不知耻。<br />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br />
是被人使用过的。<br />
如今还被使用过他的人下了蛊，像个肮脏到极致的怪物，他这样的人，怎配希冀那份本就不属于他的光热。<br />
他哀求过姚越，不要将他被种蛊的事告诉裴玄忌想保留这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br />
可这又有什么用？<br />
他和裴玄忌，本就不相配。<br />
“你乱说什么？！江旋安他才多大？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br />
裴玄忌果然被激怒，眸里有火，嗓音在抖。<br />
云知年仍继续浇油，“那就是你，小参军。”<br />
云知年将腿屈到床上，随之将身体展开，指尖提住自己的袍摆，一点一点往上拉，“你现在就可以…就可以让我侍奉你…但完事之后，就请你离开这里。”<br />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br />
第34章<br />
云知年在做这番动作时, 轻轻合上了双眼，腿间感受到寒冽的空气，他的心也在随之一点点地变冷。<br />
他完全能够预想到裴玄忌的厌恶与不屑。<br />
裴玄忌定会后悔,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阉宦，允下承诺, 得罪江寒祁。<br />
可为何…为何只要想到裴玄忌对他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用那种冷到砭骨的黑眸凝向他, 这颗心便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揪至悬空处，深深地挤压成两瓣, 闷窒到发痛发沉。<br />
他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br />
快些罢…<br />
快些丢下他…<br />
或是毫不客气地口口他…之后，再厌恶地抛弃他…<br />
云知年轻咬住唇瓣, 加快动作。<br />
然而…<br />
预想中的辱骂并没有到来。<br />
他攥着衣摆的手忽被另一只更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按住。<br />
与此同时，松雪的气息将他密密覆盖住。<br />
裴玄忌的声音仿似落雪, 轻轻落向他受伤的心尖, “你哭了。”<br />
袍摆被重新拉下, 盖住他不堪而丑陋的身体, 略带薄茧的指腹悉心拭去冰凉的泪珠，夹杂着裴玄忌若有似无地叹息声，“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br />
云知年仓促地低下头，发湿的眼直直望向被揉皱的衣襟。<br />
“我是。”<br />
他哽着，“姚太医说得都是真的。”<br />
原来，那些伤人的话, 他还是听到了。<br />
裴玄忌心里一疼，“以前是，现在可以不是，未来也可以不是。若你不喜欢, 便可以改变。”<br />
裴玄忌依旧握住他的手，循循善诱。<br />
可殊不知，只是这般轻微的碰触，都能勾出云知年体内的蛊虫。<br />
起初，是两人相连的掌心热度在不住攀升，云知年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一无所知的裴玄忌却并不肯放开。<br />
裴玄忌没有察觉到异常。<br />
但云知年体内的蛊虫在男人的气息中开始疯狂跳动，无情地啮噬他的血肉，他咬紧了牙关，竭力忍耐，可依然抵不住这犹若火烹的焚烈。
“就为这。”<br />
姚越神情复杂，他斜觑了眼安静无声的殿房，压下嗓音对裴玄忌道，“此处没有外人，你老实跟我说，其实…你就是看云公公生得好看，想带他回去日日玩他弄他是不是？”<br />
裴玄忌“腾”地一下站起来，浓眉倒竖，“你胡说什么？！”<br />
他禁欲克己，哪怕从小长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里，见惯听惯了这种事，都未曾有过任何苟且行径，被姚越如此直白的话激得耳根都烧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脸，声调下沉，“我知你心思肮脏，但并非…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br />
这反应落在姚越眼中，却分明就是被拆穿心虚了。<br />
姚越遂叹了口气，“好小子，我看云公公未必肯跟你走，他被皇上干惯了，逆来顺受的，好几次我为他处理伤口时他连腿都合不并拢了也无怨无悔的，你也别想趁这几天干他，虽说这偏斋之中无人看守，但是…但是……”<br />
云知年刚被种下淫-蛊。<br />
子蛊同母蛊间，需要一段时间的相互适应，而更为关键的是，子蛊母蛊互有感应，云知年只要失身，江寒祁的身体也能够察觉到异样。<br />
除非是他。<br />
因为云知年身体内的蛊虫是以他的口口喂养的。<br />
他倒是可以去疼爱云知年，而不会被江寒祁察觉的。<br />
但是，有裴玄忌这个煞星在这儿守着，他哪里还有半点机会？<br />
姚越心里沮丧，嘴上就更不饶人了，罔顾裴玄忌黑下来的脸色，继续滔滔不绝地道，“且他向来都是不知羞不知耻的，我给他承-欢用的药油，他也会欣然接纳，也不想想自己毕竟曾是个男人，用女子床上所用的物事，多屈辱啊…他怕是在床上会自己口口撅着，自己扒着，等候临幸，底子里估摸着就是个搔骨淫-货，根本就不值得你…”<br />
姚越想自己这话也没说错，无论云知年从前个什么样的人，以后都会在蛊虫的侵养下变得淫-烂不堪，若非江寒祁交代过不准他将云知年种蛊一事说出，他定要在裴玄忌面前好好搬弄一番，趁早打消了裴玄忌的念头。<br />
“住嘴！”<br />
姚越的话被裴玄忌打断。<br />
他跨步向前，狠狠一脚踹在姚越腿弯。<br />
姚越“哎哟”一声，双膝下屈，居然砰通跪了下来。<br />
裴玄忌神色冷冽，眉间戾气一闪而逝。<br />
“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这样说知年，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br />
“嘁，还说不喜欢，都护成这样了…”<br />
“嗯？你在说什么？”<br />
“裴参军。”<br />
一道柔缓的声音横然插入。<br />
方才还在争执的两人登时缄了口，齐齐回首。<br />
云知年不知何时竟悄然走至殿门边，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姚越同裴玄忌的一番对话，只脸色却苍白若月，单薄的身影也随那夜风摇摇欲晃，像是随时都要被折断。<br />
他单手扶住门框，另一手则擎着衣襟，低低咳嗽。<br />
“怎么下床了？”<br />
裴玄忌冲过去，想要扶他。<br />
却被云知年闪身避开。<br />
“我是来找你的。”<br />
云知年将衣襟揪得更用力，殿后的昏灯漾在他浅色的眸里，闪出细碎的薄亮，他咬着线条分明的唇，似在压抑情绪，声音也嘶得厉害，混着咳喘声，莫名有些发刺。<br />
“裴参军，进来罢，我有话要跟你说。”<br />
*<br />
裴玄忌进去时，手里还端着那碗刚熬好的药汤。<br />
热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指腹透过瓷片，能依稀感受到温意。<br />
但云知年的脸却很冷。<br />
他一言不发地往殿内走，看都不看裴玄忌一眼，待听到裴玄忌关上殿门的声响后，才寻了床沿坐下，仰头看裴玄忌。<br />
裴玄忌这是第一次踏足云知年住的地方，他没想到，云知年住的殿房居然会如此狭小逼仄，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物什，灯光也暗，烛焰闪烁着，幽幽地，在云知年瓷白的脸上投下道道斑驳暗影。<br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br />
裴玄忌在云知年开口之前，将药碗先递了过去，“先喝药。姚越说，你怒急攻心才至吐血，许是伤及了心肺，需要好生调理。”<br />
裴玄忌只知云知年吐血，却并不知云知年还曾咬舌逼迫江寒祁住手，但便是如此，他的动作也柔缓到近乎心疼。<br />
“别急着拒绝我，也别急着做决定。先听我说，好不好？”<br />
裴玄忌用勺很小心地拨弄着汤药，盛好后，送到云知年口边，缓缓陈述道，“在我看来，阳义不是什么好地方，比不得陇西草树丰茂，绿柳飞鹰，但事实上，阳义地处偏南，富庶温暖，景致四季若春，我平常住在军营和参军府邸，偶尔会策马去郡王府探望江旋安，顺道抓他一道去州县下面的军营巡查，你回阳义后，可以住去郡王府，我也会常常去看你。江旋安虽说有点儿缠人闹腾，但心地却不坏，他从小没有爹娘，你若能在他身边教导陪伴，我也自可放心些许。最紧要的是，我们都不会苛待你，打骂你，更不会干涉你的自由，若你实在住不惯想要离开，我们亦绝不会阻拦。”<br />
那勺温热的汤药被裴玄忌送到了嘴边。<br />
他只要稍稍张口，就能饮到的。<br />
云知年勾勾地望向那勺近在咫尺的良药，沉默几息，还是将头撇开，那向来淡漠的脸上，难得涌出一丝心焦。<br />
“别再说了…”<br />
“知年。”<br />
裴玄忌唤他，黑玉般的眼里满是担忧，“乖，先把药喝了。”<br />
“你在咳，在难受。”<br />
“你…”<br />
一股难以言喻的闷涩涌上心腔，云知年用力地闭了闭眼，却根本挡不住眼尾悄然漫起的薄红。<br />
“你明知我的心意，还在坚持什么呢？”<br />
云知年蓦地挥手，重重推开裴玄忌，药碗轰然落地，摔成碎片，而裴玄忌的手背也被药汁淋烫到发颤。<br />
云知年扯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故意往裴玄忌已经受了伤的心窝子上继续戳，“你让我随你们走，到底是想要我侍奉你，还是侍奉小郡王？”<br />
反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br />
肮脏，下贱，不知耻。<br />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br />
是被人使用过的。<br />
如今还被使用过他的人下了蛊，像个肮脏到极致的怪物，他这样的人，怎配希冀那份本就不属于他的光热。<br />
他哀求过姚越，不要将他被种蛊的事告诉裴玄忌想保留这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br />
可这又有什么用？<br />
他和裴玄忌，本就不相配。<br />
“你乱说什么？！江旋安他才多大？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br />
裴玄忌果然被激怒，眸里有火，嗓音在抖。<br />
云知年仍继续浇油，“那就是你，小参军。”<br />
云知年将腿屈到床上，随之将身体展开，指尖提住自己的袍摆，一点一点往上拉，“你现在就可以…就可以让我侍奉你…但完事之后，就请你离开这里。”<br />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br />
第34章<br />
云知年在做这番动作时, 轻轻合上了双眼，腿间感受到寒冽的空气，他的心也在随之一点点地变冷。<br />
他完全能够预想到裴玄忌的厌恶与不屑。<br />
裴玄忌定会后悔,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自甘下贱的阉宦，允下承诺, 得罪江寒祁。<br />
可为何…为何只要想到裴玄忌对他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用那种冷到砭骨的黑眸凝向他, 这颗心便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揪至悬空处，深深地挤压成两瓣, 闷窒到发痛发沉。<br />
他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了。<br />
快些罢…<br />
快些丢下他…<br />
或是毫不客气地口口他…之后，再厌恶地抛弃他…<br />
云知年轻咬住唇瓣, 加快动作。<br />
然而…<br />
预想中的辱骂并没有到来。<br />
他攥着衣摆的手忽被另一只更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按住。<br />
与此同时，松雪的气息将他密密覆盖住。<br />
裴玄忌的声音仿似落雪, 轻轻落向他受伤的心尖, “你哭了。”<br />
袍摆被重新拉下, 盖住他不堪而丑陋的身体, 略带薄茧的指腹悉心拭去冰凉的泪珠，夹杂着裴玄忌若有似无地叹息声，“明明你不是这样的人…”<br />
云知年仓促地低下头，发湿的眼直直望向被揉皱的衣襟。<br />
“我是。”<br />
他哽着，“姚太医说得都是真的。”<br />
原来，那些伤人的话, 他还是听到了。<br />
裴玄忌心里一疼，“以前是，现在可以不是，未来也可以不是。若你不喜欢, 便可以改变。”<br />
裴玄忌依旧握住他的手，循循善诱。<br />
可殊不知，只是这般轻微的碰触，都能勾出云知年体内的蛊虫。<br />
起初，是两人相连的掌心热度在不住攀升，云知年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一无所知的裴玄忌却并不肯放开。<br />
裴玄忌没有察觉到异常。<br />
但云知年体内的蛊虫在男人的气息中开始疯狂跳动，无情地啮噬他的血肉，他咬紧了牙关，竭力忍耐，可依然抵不住这犹若火烹的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