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是他。不会受你摆布。来人…”<br />
裴千峰发令，“将云知年公孙龄等人通通拿下！等候发落！”<br />
*<br />
云知年同公孙龄被分别带至裴府的两处私牢关押。<br />
私牢幽不见光，坐落于湖岸一隐蔽的苑林当中，而那处他让江旋安替他打探过的别苑，若是没有猜错，软禁的，应就是江寒祁。<br />
云知年并不意外裴千峰会做出如此举动，他亦早知裴千峰必不会凭他三言两句就放弃同钟氏结盟，不过…<br />
裴玄忌虽不在场，但今夜所述之事很快应就能传入他耳中，他本就心地仁善，定不会坐视自己的父亲同伤害娘亲的钟氏结盟，如此一来，陇西必会大乱离心。<br />
这场结盟无论如何，最终都将走向分崩离析。<br />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br />
只这么一来…<br />
云知年蜷坐在牢房角落。<br />
他还是利用了阿忌。<br />
利用了一个完全未对他设过防的人。<br />
云知年心口微缩，慌乱的感觉再度袭来，他指节在肮脏的地面胡乱摸索着，直到被另一个人握到手心。<br />
牢房中…还有其他人？<br />
云知年骤然发惊，他记得他和公孙龄是被分别关押的，那这人…这人是谁？他急迫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那人用一股蛮力给牢牢钳了住。<br />
很快，云知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还略带有醉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br />
“云知年。”<br />
“是我。”<br />
听到是柳廷则的说话声，云知年稍稍安心。<br />
“你居然也…也被他们关进来了？唔…陛下说的不错…这裴氏…果然都是一帮狼心狗肺之徒，指望他们效忠朝廷，根本就不可能！年…年…”<br />
柳廷则今晚被灌得烂醉，早早离席，所以并不知后来宴席上所发生之事，他抓住云知年的手，大抵是牢房昏暗，他又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将脸凑近了些，灼热的，带着酒意的气息从云知年面庞拂过。<br />
云知年有些难耐，别过眼，想要推开柳廷则，却在下一刻，被柳廷则抱住了腰身。<br />
“柳大人，你做什么…”<br />
云知年轻簇眉心，他害怕自己体内的蛊虫会被勾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将后背紧贴在墙根，竭力同柳廷则隔开距离。<br />
不过柳廷则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br />
“年…年…”<br />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公事公办地唤他大人，而是借着酒劲，也想唤得亲密些，“你知不知道…”<br />
“其实我…我一直很欣赏你…嗯，你同我一起，同我一起看书论道时，我就在想，若你同我是兄弟挚友…不，什么兄弟挚友…”<br />
“若你是女子就好了…”<br />
“我娘成日怨我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究竟要娶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我想娶的…是…是…”<br />
他按住云知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不知其可的话，说着说着又皱起鼻头在云知年身侧闻了闻。<br />
“唔，好香，没有，没有那股腥臊的气味了，你没有跟别的男人口口了，这样的你，好香…呃…”<br />
柳廷则话说一半，便歪倒在云知年怀中，沉沉睡了过去。<br />
云知年颇为无奈，只好费力搬开柳廷则，缩去角落，抱住膝盖，默默捱着体内蛊虫的撕咬，等待这一波情-欲过去。<br />
结果这一等，他受不住发饿和蛊虫的双重折磨，也晕睡了过去，待到再苏醒的时候，牢房又空了。<br />
看来，柳廷则被人带走了。<br />
他倒是不担心裴千峰会对他们下死手，毕竟如今事态不甚明朗，他们暂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br />
他腹中空饿得实在发慌。<br />
裴玄忌不在他身边时，他的心疾便会时常发作，他迫切地想要用食物填满自己，然而牢房太黑了，连盏油灯都没有，分不清此刻究竟是黑夜还是白日，亦没有人给他送过饭，周遭安静到可怕，只能隐约听到老鼠虫子吱吱呀呀爬过的声音，喊话喊了很久也只有回音整座牢房空空荡荡，好像只有他一人。<br />
然而，就在云知年饿到头晕目眩腹中挛痛之际，牢房外的甬道中，传来了灯火以及食物的香气。<br />
第60章<br />
云知年强撑起身子。<br />
明晃的烛火只是亮了一瞬, 就很快被人吹灭。<br />
黑暗中，人影渐渐向他走近。<br />
“公公。”<br />
姚越的声音在幽黑的牢房中缓缓回响，“想不想吃东西？”<br />
“你已经被关了大半日, 该是饿坏了罢，更何况, 不吃东西, 你是捱不过心疾的。”<br />
原来, 姚越早觉察出，云知年异于常人的心疾。<br />
他提来的食盒中，装满了云知年平常惯常爱吃的烤饼酥点, 应当还热着，热气混合着食物香味在逼仄的牢房中缓慢发散。<br />
云知年瞪圆了眼, 喉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br />
“为什么是你？”<br />
“阿…阿忌呢？”<br />
他抬手捂住痉挛不止的小腹，喘着气问道。<br />
“啧, 真不乖。在我面前, 还只想着那个裴三。”<br />
姚越摇摇头, 他用指尖捻起一块烤饼, 拿到云知年近前晃了晃。<br />
云知年控制不住般地向前扑了下。<br />
姚越却在这时收回手，将烤饼一点点捻碎，扔到地上。<br />
香味愈浓溢。<br />
姚越的声音在黑暗中蛊惑着他，“吃罢，公公，否则, 你会被心疾折磨死的。”<br />
云知年低低哭鸣一声，趴在地上，捡起饼渣，囫囵着往口中塞。<br />
姚越好像爱上了这种方式。<br />
这次他又拿起一块饼捏碎, 摊在手心去喂云知年。<br />
当云知年柔软的舌尖触到他手掌的一刹，姚越的嘴角不自禁地浮出古怪的笑容，他抬起另一只手，摸着云知年的脑袋，揪起他的长发盘旋在指尖玩弄，像是在把玩一只乖巧的宠物。<br />
可在喂完两块饼后，他忽然止住动作，抱起食盒，转身欲走。<br />
云知年也随着他的动作追出两步，迷茫地眨着湿红的眼，呼吸发重。<br />
姚越明白，云知年已然发了情。<br />
毕竟云知年体内的蛊虫是以他的口口同江寒祁的鲜血饲养而成的，等同于说，云知年的体内…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勾出云知年的蛊虫。<br />
痛苦让云知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大抵是半失去了意识，只近乎在凭借本能地扯住姚越的袖口不放人走。<br />
姚越声调发哑，“公公舍不得我走？”<br />
云知年点头。<br />
但大约还有一丝理智存在，又摇头，唇瓣早已被他自己咬得残破不堪，奈何心疾加蛊虫的双重折磨，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认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br />
是谁都好…<br />
是谁都好…<br />
云知年用力地晃着脑袋，两行清泪顺着眼眶夺目而下，只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因为用力，甚至已经嵌入少许到了姚越的肉里。<br />
姚越眼里兴奋之意更甚。<br />
“既然舍不得，就要乖乖听我的话。现在…”<br />
他轻柔地拉过云知年的手握住，然而，下一刻，却陡地甩开，声调亦在瞬间拔高到尖锐。<br />
“跪到我面前来！”<br />
云知年沉沉打了个激灵。<br />
欲望迫使他的双膝渐次发软，可他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许多前尘往事。<br />
小时候被义父抱在怀里的他。<br />
成为阉宦后在那面避无可避的铜镜前被君主一次又一次口口的他。<br />
被蛊虫折磨沉沦，失去理智，像小景当年一样，陷溺于口口无可逃脱的他。<br />
“自己把衣衫脱掉，对，先是衣服，再是裤子，然后把手臂张开，抬高口口，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在身上带利器。”<br />
姚越的命令在黑暗中，清晰锐利。<br />
他近乎麻木地照做，心口却近乎碎裂成两瓣。<br />
你怎么配得上裴玄忌？<br />
你那么脏，那么贱，真以为他会喜欢你？<br />
你这次不也是在利用他么？一直以来，你都只懂得用自己的身子达成目的，裴玄忌不过也是其中之一，嗯？不是么？公公，你本就身处污泞，又怎会糊涂到去希冀所谓的爱情？<br />
跟我在一起呀。<br />
只有我才会疼爱公公的。<br />
公公最不堪的样子我都见过，我也不嫌弃不在乎公公被几个人弄过，只要公公臣服于我，顺从于我。<br />
我就愿意来爱公公。<br />
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br />
云知年意识渐渐消沉。<br />
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被抱到怀里的时候也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因为姚越用指尖，之后，又将沾有口口的酥糕喂给他吃。<br />
可他刚吃下一口，姚越就将酥糕移开。<br />
“还想继续吃吗？”<br />
姚越问他。<br />
云知年无措地点头。<br />
灯火重新亮起，云知年的眼睛闪躲了下，方才重新适应光亮，只目光依旧是涣散的。<br />
姚越将灯火举近，直到能将云知年的脸彻底照清楚。
裴千峰发令，“将云知年公孙龄等人通通拿下！等候发落！”<br />
*<br />
云知年同公孙龄被分别带至裴府的两处私牢关押。<br />
私牢幽不见光，坐落于湖岸一隐蔽的苑林当中，而那处他让江旋安替他打探过的别苑，若是没有猜错，软禁的，应就是江寒祁。<br />
云知年并不意外裴千峰会做出如此举动，他亦早知裴千峰必不会凭他三言两句就放弃同钟氏结盟，不过…<br />
裴玄忌虽不在场，但今夜所述之事很快应就能传入他耳中，他本就心地仁善，定不会坐视自己的父亲同伤害娘亲的钟氏结盟，如此一来，陇西必会大乱离心。<br />
这场结盟无论如何，最终都将走向分崩离析。<br />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br />
只这么一来…<br />
云知年蜷坐在牢房角落。<br />
他还是利用了阿忌。<br />
利用了一个完全未对他设过防的人。<br />
云知年心口微缩，慌乱的感觉再度袭来，他指节在肮脏的地面胡乱摸索着，直到被另一个人握到手心。<br />
牢房中…还有其他人？<br />
云知年骤然发惊，他记得他和公孙龄是被分别关押的，那这人…这人是谁？他急迫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那人用一股蛮力给牢牢钳了住。<br />
很快，云知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还略带有醉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br />
“云知年。”<br />
“是我。”<br />
听到是柳廷则的说话声，云知年稍稍安心。<br />
“你居然也…也被他们关进来了？唔…陛下说的不错…这裴氏…果然都是一帮狼心狗肺之徒，指望他们效忠朝廷，根本就不可能！年…年…”<br />
柳廷则今晚被灌得烂醉，早早离席，所以并不知后来宴席上所发生之事，他抓住云知年的手，大抵是牢房昏暗，他又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将脸凑近了些，灼热的，带着酒意的气息从云知年面庞拂过。<br />
云知年有些难耐，别过眼，想要推开柳廷则，却在下一刻，被柳廷则抱住了腰身。<br />
“柳大人，你做什么…”<br />
云知年轻簇眉心，他害怕自己体内的蛊虫会被勾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将后背紧贴在墙根，竭力同柳廷则隔开距离。<br />
不过柳廷则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br />
“年…年…”<br />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公事公办地唤他大人，而是借着酒劲，也想唤得亲密些，“你知不知道…”<br />
“其实我…我一直很欣赏你…嗯，你同我一起，同我一起看书论道时，我就在想，若你同我是兄弟挚友…不，什么兄弟挚友…”<br />
“若你是女子就好了…”<br />
“我娘成日怨我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究竟要娶什么样的人，其实，我…我想娶的…是…是…”<br />
他按住云知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不知其可的话，说着说着又皱起鼻头在云知年身侧闻了闻。<br />
“唔，好香，没有，没有那股腥臊的气味了，你没有跟别的男人口口了，这样的你，好香…呃…”<br />
柳廷则话说一半，便歪倒在云知年怀中，沉沉睡了过去。<br />
云知年颇为无奈，只好费力搬开柳廷则，缩去角落，抱住膝盖，默默捱着体内蛊虫的撕咬，等待这一波情-欲过去。<br />
结果这一等，他受不住发饿和蛊虫的双重折磨，也晕睡了过去，待到再苏醒的时候，牢房又空了。<br />
看来，柳廷则被人带走了。<br />
他倒是不担心裴千峰会对他们下死手，毕竟如今事态不甚明朗，他们暂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br />
他腹中空饿得实在发慌。<br />
裴玄忌不在他身边时，他的心疾便会时常发作，他迫切地想要用食物填满自己，然而牢房太黑了，连盏油灯都没有，分不清此刻究竟是黑夜还是白日，亦没有人给他送过饭，周遭安静到可怕，只能隐约听到老鼠虫子吱吱呀呀爬过的声音，喊话喊了很久也只有回音整座牢房空空荡荡，好像只有他一人。<br />
然而，就在云知年饿到头晕目眩腹中挛痛之际，牢房外的甬道中，传来了灯火以及食物的香气。<br />
第60章<br />
云知年强撑起身子。<br />
明晃的烛火只是亮了一瞬, 就很快被人吹灭。<br />
黑暗中，人影渐渐向他走近。<br />
“公公。”<br />
姚越的声音在幽黑的牢房中缓缓回响，“想不想吃东西？”<br />
“你已经被关了大半日, 该是饿坏了罢，更何况, 不吃东西, 你是捱不过心疾的。”<br />
原来, 姚越早觉察出，云知年异于常人的心疾。<br />
他提来的食盒中，装满了云知年平常惯常爱吃的烤饼酥点, 应当还热着，热气混合着食物香味在逼仄的牢房中缓慢发散。<br />
云知年瞪圆了眼, 喉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br />
“为什么是你？”<br />
“阿…阿忌呢？”<br />
他抬手捂住痉挛不止的小腹，喘着气问道。<br />
“啧, 真不乖。在我面前, 还只想着那个裴三。”<br />
姚越摇摇头, 他用指尖捻起一块烤饼, 拿到云知年近前晃了晃。<br />
云知年控制不住般地向前扑了下。<br />
姚越却在这时收回手，将烤饼一点点捻碎，扔到地上。<br />
香味愈浓溢。<br />
姚越的声音在黑暗中蛊惑着他，“吃罢，公公，否则, 你会被心疾折磨死的。”<br />
云知年低低哭鸣一声，趴在地上，捡起饼渣，囫囵着往口中塞。<br />
姚越好像爱上了这种方式。<br />
这次他又拿起一块饼捏碎, 摊在手心去喂云知年。<br />
当云知年柔软的舌尖触到他手掌的一刹，姚越的嘴角不自禁地浮出古怪的笑容，他抬起另一只手，摸着云知年的脑袋，揪起他的长发盘旋在指尖玩弄，像是在把玩一只乖巧的宠物。<br />
可在喂完两块饼后，他忽然止住动作，抱起食盒，转身欲走。<br />
云知年也随着他的动作追出两步，迷茫地眨着湿红的眼，呼吸发重。<br />
姚越明白，云知年已然发了情。<br />
毕竟云知年体内的蛊虫是以他的口口同江寒祁的鲜血饲养而成的，等同于说，云知年的体内…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勾出云知年的蛊虫。<br />
痛苦让云知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大抵是半失去了意识，只近乎在凭借本能地扯住姚越的袖口不放人走。<br />
姚越声调发哑，“公公舍不得我走？”<br />
云知年点头。<br />
但大约还有一丝理智存在，又摇头，唇瓣早已被他自己咬得残破不堪，奈何心疾加蛊虫的双重折磨，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认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br />
是谁都好…<br />
是谁都好…<br />
云知年用力地晃着脑袋，两行清泪顺着眼眶夺目而下，只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因为用力，甚至已经嵌入少许到了姚越的肉里。<br />
姚越眼里兴奋之意更甚。<br />
“既然舍不得，就要乖乖听我的话。现在…”<br />
他轻柔地拉过云知年的手握住，然而，下一刻，却陡地甩开，声调亦在瞬间拔高到尖锐。<br />
“跪到我面前来！”<br />
云知年沉沉打了个激灵。<br />
欲望迫使他的双膝渐次发软，可他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许多前尘往事。<br />
小时候被义父抱在怀里的他。<br />
成为阉宦后在那面避无可避的铜镜前被君主一次又一次口口的他。<br />
被蛊虫折磨沉沦，失去理智，像小景当年一样，陷溺于口口无可逃脱的他。<br />
“自己把衣衫脱掉，对，先是衣服，再是裤子，然后把手臂张开，抬高口口，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在身上带利器。”<br />
姚越的命令在黑暗中，清晰锐利。<br />
他近乎麻木地照做，心口却近乎碎裂成两瓣。<br />
你怎么配得上裴玄忌？<br />
你那么脏，那么贱，真以为他会喜欢你？<br />
你这次不也是在利用他么？一直以来，你都只懂得用自己的身子达成目的，裴玄忌不过也是其中之一，嗯？不是么？公公，你本就身处污泞，又怎会糊涂到去希冀所谓的爱情？<br />
跟我在一起呀。<br />
只有我才会疼爱公公的。<br />
公公最不堪的样子我都见过，我也不嫌弃不在乎公公被几个人弄过，只要公公臣服于我，顺从于我。<br />
我就愿意来爱公公。<br />
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br />
云知年意识渐渐消沉。<br />
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被抱到怀里的时候也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因为姚越用指尖，之后，又将沾有口口的酥糕喂给他吃。<br />
可他刚吃下一口，姚越就将酥糕移开。<br />
“还想继续吃吗？”<br />
姚越问他。<br />
云知年无措地点头。<br />
灯火重新亮起，云知年的眼睛闪躲了下，方才重新适应光亮，只目光依旧是涣散的。<br />
姚越将灯火举近，直到能将云知年的脸彻底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