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裴玄忌和他的手下都已穿戴好了黑色蓑甲，便愈加不解，“告诉我好不好，阿忌！”<br />
江寒祁挥手，止住禁军的进攻，似笑非笑地对云知年道，“和之，你还在这里装什么？”<br />
江寒祁从身边宫人手中接过纸伞撑住，“快点儿，赶紧回到朕身边来，瞧你，淋成了那般模样都没人管，朕瞧着好生心疼。”<br />
云知年恨恨地瞪视了一眼江寒祁，转而更用力地抓住裴玄忌的手臂，“阿忌…”<br />
“是不是江寒祁又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不要信，阿忌！”<br />
“不信他，难道信你？”<br />
裴玄忌终于将视线移回到云知年的脸上，只是，他的眼神却让云知年觉得陌生和寒冷，是那种无来由的冷，让云知年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每一寸肌骨都如坠冰窟。<br />
“阿忌…”<br />
雨水混合着泪水沿着下颌不住滴落，云知年哽咽着，想要抓紧裴玄忌，手指却忽地一松。<br />
他被裴玄忌用力推开。<br />
裴玄忌眼睛亦也湿红不堪，“滚开！”<br />
裴玄忌的嗓音压得很沉，仿佛藏了滔天恨意，“我说过，今日无人能拦我，谁拦，谁死！你也一样！”<br />
话落，剑锋便已指在了云知年的胸口。<br />
云知年只要稍稍再上前一步，这利刃必将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膛。<br />
“阿忌…”<br />
“到底是为什么…”<br />
焚心蚀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密密袭来。<br />
云知年呛咳着，却始终不肯退让，只是痴痴隔着一层雨雾望向裴玄忌。<br />
他甚至发了魔怔一般，向前迈开一步，直到大片大片血水从胸前晕开，才仿若从这剧痛中清醒过来。<br />
他艰难地蠕动苍白的唇瓣，“为什么…”<br />
“为什么，阿忌…”<br />
他的身体向被雨水打湿的蝉翼，近乎透明般跌落下去。<br />
“和之！”<br />
江寒祁扔掉雨伞，冲到雨中，将人抱起。<br />
“哐当！”<br />
长剑亦也轰然坠地。<br />
其实裴玄忌并没有刺下那一剑，只剑锋稍稍划破了一丁点儿皮肉，因为他没有想到，云知年不顾性命，也要靠近他。<br />
一个叛徒，何苦演戏至此。<br />
如今戏已落幕，云知年也该回到，他本就心爱的男人身边了。<br />
自始至终，裴玄忌不过是陪着他，演完了这一整出戏。<br />
裴玄忌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再不看一眼云知年，厉声喝道，“所有人，跟我走！”<br />
一行人旋即上马，浩荡而去。<br />
楚横等人本想拦阻，却被江寒祁叫住，“放他们走！传朕旨意，上京九座城门皆要大开，不得设卡拦截！”<br />
“朕的目的已然达到，也用不着再做这假意拦阻的戏码了，既然这裴玄忌不愿意同艾南硬碰，朕就逼他去碰，逼他去打，狄子牧这次盗取虎符有功，回头朕自会重重有赏！”<br />
“且这次，裴玄忌必然会彻底对云知年死心，哈哈，再无人敢来同朕抢夺和之了，朕的乖和之，好和之…”<br />
江寒祁几近疯狂地抱紧怀中的云知年，“这次，你永远，都不会再同朕分开了。”<br />
第97章<br />
云知年是在马车的颠簸中苏醒的。<br />
胸前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过了一遍, 可疼痛却仍旧在蔓延，裴玄忌举剑指向他时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有江寒祁…是, 是江寒祁！<br />
定是江寒祁做了什么！<br />
不行，他要去寻阿忌, 他要去向阿忌解释清楚…<br />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阿忌的！<br />
云知年猛然掀开眼皮, 可身子却旋即被一双如铁的手臂揽住。<br />
云知年惊惶地瞪大双眸, 正是江寒祁！<br />
他现在是在江寒祁的马车里！<br />
“你要带我去哪儿？”<br />
江寒祁宽大的手掌正按压在他胸前的伤上，云知年刚刚挣扎一下，江寒祁便一言不发地加大掌中力度, 疼得云知年冷汗疯冒，轻启的唇瓣间发出微小的嘶鸣声。<br />
“当然是带你回宫。”<br />
江寒祁满意地看着云知年吃痛的模样, 转而却又近乎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不然你还能去哪里？难道是凑到裴玄忌跟前, 让他杀了你？”<br />
江寒祁覆上了云知年的唇。<br />
这是他好久未再品尝过的鲜甜滋味, 如今失而复得, 江寒祁抱紧他, 恨不能要将这人彻底揉进自己怀中，让这人再不敢离开自己。<br />
“裴玄忌已经走了。”<br />
江寒祁在他耳边絮絮道，“你还不懂吗？他没有带上你，他不要你了。”<br />
“云知年，你，你在做什么？！”<br />
江寒祁的话忽然滞在喉腔。<br />
他难以置信地看到, 云知年正惨白着脸，用手生生撕扯开自己胸前包裹着的纱布。<br />
“你放开我！”<br />
云知年哑不成调地嘶吼，他仿若失却了痛觉一般，指节用力挖向那道疤痕, 刚被止住的鲜血再度淋漓而下，沾满了前襟，云知年也因这巨大的痛苦口吐鲜血，整个人如同从那血水之中迈步走出的恶鬼，他直勾勾地盯住江寒祁，眼里房出令人胆寒的决绝。<br />
“不准碰我！”<br />
他一字一字的重复。<br />
修长的指节几乎生生挖进那本就惨不忍睹的疮口。<br />
江寒祁亦也痛到不能自控，他狼狈地捂住胸口，怒视云知年。<br />
“为什么？”<br />
江寒祁将口中的腥甜一点点咽下，他含着鲜血，恶狠狠地冲云知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他就那么好？”<br />
“为什么你宁死都要选择他？为什么？”<br />
“明明…明明朕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明明朕才是陪你为小景复仇，陪你度过那些苦痛岁月的男人…”<br />
“为什么…”<br />
你还是要选择他？<br />
云知年并没有回答江寒祁。<br />
亦没有停下动作。<br />
他的身子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愈加苍白单薄，可神志却在这一刻无比清晰。<br />
那就是，他再不要回到江寒祁身边了。<br />
或许是被云知年那苍薄无情的眼神吓住，江寒祁惶然说道，“你先停下来，和之，先停下来，随朕回宫处理伤口，你，你放心，姚越那厮早已经被朕阉了，以后，你就待在朕的眼皮底下，住在朕的寝殿，没有人，没有人会再欺负你，就连朕也不会…”<br />
“朕还同从前一样，穿上锁环，钥匙依旧由你保管，这样，朕就没法子再强迫你，好不好？和之，你先…先停下来…你会死的！来人！快来人！楚横！快！快阻止他！”<br />
“和之，停手，停手啊！求你停下来！你真的会死啊！”<br />
江寒祁虚弱到根本无力阻止云知年，他喘着气，奄奄一息地哀求。<br />
楚横闻声而入，亦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br />
楚横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去抓云知年的手将他制住。<br />
可其实江寒祁的模样也并不比云知年好上多少，他吐了不少血，龙袍上都溅洒着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br />
“给我马，楚横。”<br />
云知年并不看江寒祁，径自对楚横下令道。<br />
“你要马做什么？”<br />
楚横警觉回眸。<br />
“你无须知道。”<br />
云知年深吸一口气，强自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br />
“你只要告诉我，你选择帮江寒祁抓我回宫继续囚着，还是选择帮我…”<br />
“放我自由。”<br />
楚横周身微震，“可我毕竟是禁军统领…职责所在，我没有办法…”<br />
“楚横。”<br />
云知年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屈膝往下一跪。<br />
“你我相逢于微时，此些年来，也幸有你对我照拂，才让我能够在那如囚如笼的深宫之中活得稍微能像个人。”<br />
云知年从前所住的那处偏院矮墙就是楚横弄的，他常会瞒着君主，攀上矮墙给被囚在里头的云知年送些银钱伤药。<br />
他每次都是将东西抛去院里便离开，从不曾同云知年打过照面，但没想到，云知年原来早就知晓。<br />
“我这次回宫，怕是便永于再出宫之日了。”<br />
“所以，我绝不能回去。楚横，求你帮我，帮我最后一次！”<br />
“楚横，你敢？！”<br />
江寒祁目眦欲裂，“你要是敢帮他逃走，朕绝不会饶你！朕要杀了你！杀了云知年这个贱人，再杀光你们所有人！”<br />
江寒祁的头疾大抵是又发作了，他摸索着，在身上找鼻烟壶，可却遍寻不得，剧痛正折磨着他，让他的一双眼猩红到可怖。<br />
楚横毫不怀疑，若非现在江寒祁疼到无法行动定会又对云知年施暴。<br />
这样的江寒祁，又怎么可能会真正善待云知年？那些所谓的好话，哀求，不过是为了留下云知年做出的托辞。<br />
“好！我帮你！”<br />
楚横下定决心，他叫停马车，领云知年上了马。<br />
云知年紧拽住缰绳，只两手都在无法自控地发颤。<br />
“你可以吗？”<br />
楚横不无担忧。
江寒祁挥手，止住禁军的进攻，似笑非笑地对云知年道，“和之，你还在这里装什么？”<br />
江寒祁从身边宫人手中接过纸伞撑住，“快点儿，赶紧回到朕身边来，瞧你，淋成了那般模样都没人管，朕瞧着好生心疼。”<br />
云知年恨恨地瞪视了一眼江寒祁，转而更用力地抓住裴玄忌的手臂，“阿忌…”<br />
“是不是江寒祁又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不要信，阿忌！”<br />
“不信他，难道信你？”<br />
裴玄忌终于将视线移回到云知年的脸上，只是，他的眼神却让云知年觉得陌生和寒冷，是那种无来由的冷，让云知年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每一寸肌骨都如坠冰窟。<br />
“阿忌…”<br />
雨水混合着泪水沿着下颌不住滴落，云知年哽咽着，想要抓紧裴玄忌，手指却忽地一松。<br />
他被裴玄忌用力推开。<br />
裴玄忌眼睛亦也湿红不堪，“滚开！”<br />
裴玄忌的嗓音压得很沉，仿佛藏了滔天恨意，“我说过，今日无人能拦我，谁拦，谁死！你也一样！”<br />
话落，剑锋便已指在了云知年的胸口。<br />
云知年只要稍稍再上前一步，这利刃必将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膛。<br />
“阿忌…”<br />
“到底是为什么…”<br />
焚心蚀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密密袭来。<br />
云知年呛咳着，却始终不肯退让，只是痴痴隔着一层雨雾望向裴玄忌。<br />
他甚至发了魔怔一般，向前迈开一步，直到大片大片血水从胸前晕开，才仿若从这剧痛中清醒过来。<br />
他艰难地蠕动苍白的唇瓣，“为什么…”<br />
“为什么，阿忌…”<br />
他的身体向被雨水打湿的蝉翼，近乎透明般跌落下去。<br />
“和之！”<br />
江寒祁扔掉雨伞，冲到雨中，将人抱起。<br />
“哐当！”<br />
长剑亦也轰然坠地。<br />
其实裴玄忌并没有刺下那一剑，只剑锋稍稍划破了一丁点儿皮肉，因为他没有想到，云知年不顾性命，也要靠近他。<br />
一个叛徒，何苦演戏至此。<br />
如今戏已落幕，云知年也该回到，他本就心爱的男人身边了。<br />
自始至终，裴玄忌不过是陪着他，演完了这一整出戏。<br />
裴玄忌强迫自己将目光收回，再不看一眼云知年，厉声喝道，“所有人，跟我走！”<br />
一行人旋即上马，浩荡而去。<br />
楚横等人本想拦阻，却被江寒祁叫住，“放他们走！传朕旨意，上京九座城门皆要大开，不得设卡拦截！”<br />
“朕的目的已然达到，也用不着再做这假意拦阻的戏码了，既然这裴玄忌不愿意同艾南硬碰，朕就逼他去碰，逼他去打，狄子牧这次盗取虎符有功，回头朕自会重重有赏！”<br />
“且这次，裴玄忌必然会彻底对云知年死心，哈哈，再无人敢来同朕抢夺和之了，朕的乖和之，好和之…”<br />
江寒祁几近疯狂地抱紧怀中的云知年，“这次，你永远，都不会再同朕分开了。”<br />
第97章<br />
云知年是在马车的颠簸中苏醒的。<br />
胸前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过了一遍, 可疼痛却仍旧在蔓延，裴玄忌举剑指向他时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有江寒祁…是, 是江寒祁！<br />
定是江寒祁做了什么！<br />
不行，他要去寻阿忌, 他要去向阿忌解释清楚…<br />
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阿忌的！<br />
云知年猛然掀开眼皮, 可身子却旋即被一双如铁的手臂揽住。<br />
云知年惊惶地瞪大双眸, 正是江寒祁！<br />
他现在是在江寒祁的马车里！<br />
“你要带我去哪儿？”<br />
江寒祁宽大的手掌正按压在他胸前的伤上，云知年刚刚挣扎一下，江寒祁便一言不发地加大掌中力度, 疼得云知年冷汗疯冒，轻启的唇瓣间发出微小的嘶鸣声。<br />
“当然是带你回宫。”<br />
江寒祁满意地看着云知年吃痛的模样, 转而却又近乎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不然你还能去哪里？难道是凑到裴玄忌跟前, 让他杀了你？”<br />
江寒祁覆上了云知年的唇。<br />
这是他好久未再品尝过的鲜甜滋味, 如今失而复得, 江寒祁抱紧他, 恨不能要将这人彻底揉进自己怀中，让这人再不敢离开自己。<br />
“裴玄忌已经走了。”<br />
江寒祁在他耳边絮絮道，“你还不懂吗？他没有带上你，他不要你了。”<br />
“云知年，你，你在做什么？！”<br />
江寒祁的话忽然滞在喉腔。<br />
他难以置信地看到, 云知年正惨白着脸，用手生生撕扯开自己胸前包裹着的纱布。<br />
“你放开我！”<br />
云知年哑不成调地嘶吼，他仿若失却了痛觉一般，指节用力挖向那道疤痕, 刚被止住的鲜血再度淋漓而下，沾满了前襟，云知年也因这巨大的痛苦口吐鲜血，整个人如同从那血水之中迈步走出的恶鬼，他直勾勾地盯住江寒祁，眼里房出令人胆寒的决绝。<br />
“不准碰我！”<br />
他一字一字的重复。<br />
修长的指节几乎生生挖进那本就惨不忍睹的疮口。<br />
江寒祁亦也痛到不能自控，他狼狈地捂住胸口，怒视云知年。<br />
“为什么？”<br />
江寒祁将口中的腥甜一点点咽下，他含着鲜血，恶狠狠地冲云知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他就那么好？”<br />
“为什么你宁死都要选择他？为什么？”<br />
“明明…明明朕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明明朕才是陪你为小景复仇，陪你度过那些苦痛岁月的男人…”<br />
“为什么…”<br />
你还是要选择他？<br />
云知年并没有回答江寒祁。<br />
亦没有停下动作。<br />
他的身子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愈加苍白单薄，可神志却在这一刻无比清晰。<br />
那就是，他再不要回到江寒祁身边了。<br />
或许是被云知年那苍薄无情的眼神吓住，江寒祁惶然说道，“你先停下来，和之，先停下来，随朕回宫处理伤口，你，你放心，姚越那厮早已经被朕阉了，以后，你就待在朕的眼皮底下，住在朕的寝殿，没有人，没有人会再欺负你，就连朕也不会…”<br />
“朕还同从前一样，穿上锁环，钥匙依旧由你保管，这样，朕就没法子再强迫你，好不好？和之，你先…先停下来…你会死的！来人！快来人！楚横！快！快阻止他！”<br />
“和之，停手，停手啊！求你停下来！你真的会死啊！”<br />
江寒祁虚弱到根本无力阻止云知年，他喘着气，奄奄一息地哀求。<br />
楚横闻声而入，亦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br />
楚横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去抓云知年的手将他制住。<br />
可其实江寒祁的模样也并不比云知年好上多少，他吐了不少血，龙袍上都溅洒着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br />
“给我马，楚横。”<br />
云知年并不看江寒祁，径自对楚横下令道。<br />
“你要马做什么？”<br />
楚横警觉回眸。<br />
“你无须知道。”<br />
云知年深吸一口气，强自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br />
“你只要告诉我，你选择帮江寒祁抓我回宫继续囚着，还是选择帮我…”<br />
“放我自由。”<br />
楚横周身微震，“可我毕竟是禁军统领…职责所在，我没有办法…”<br />
“楚横。”<br />
云知年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屈膝往下一跪。<br />
“你我相逢于微时，此些年来，也幸有你对我照拂，才让我能够在那如囚如笼的深宫之中活得稍微能像个人。”<br />
云知年从前所住的那处偏院矮墙就是楚横弄的，他常会瞒着君主，攀上矮墙给被囚在里头的云知年送些银钱伤药。<br />
他每次都是将东西抛去院里便离开，从不曾同云知年打过照面，但没想到，云知年原来早就知晓。<br />
“我这次回宫，怕是便永于再出宫之日了。”<br />
“所以，我绝不能回去。楚横，求你帮我，帮我最后一次！”<br />
“楚横，你敢？！”<br />
江寒祁目眦欲裂，“你要是敢帮他逃走，朕绝不会饶你！朕要杀了你！杀了云知年这个贱人，再杀光你们所有人！”<br />
江寒祁的头疾大抵是又发作了，他摸索着，在身上找鼻烟壶，可却遍寻不得，剧痛正折磨着他，让他的一双眼猩红到可怖。<br />
楚横毫不怀疑，若非现在江寒祁疼到无法行动定会又对云知年施暴。<br />
这样的江寒祁，又怎么可能会真正善待云知年？那些所谓的好话，哀求，不过是为了留下云知年做出的托辞。<br />
“好！我帮你！”<br />
楚横下定决心，他叫停马车，领云知年上了马。<br />
云知年紧拽住缰绳，只两手都在无法自控地发颤。<br />
“你可以吗？”<br />
楚横不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