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br />
许桑把试卷答题卡草稿纸按顺序放到桌子左上角，胳膊肘抵着墙，趴下睡了。<br />
鬼知道昨天火车上，同车厢的人有多闹腾：他还以为进疯人院了。<br />
……下午数学，做得许桑不是很滋味。主要是犯困，加上中午睡考场忘吃饭，整个人处于云里雾里、醒来在考场里的状态。<br />
估计要升天了。<br />
睡了半个小时，许桑坐直，把题勾完。看了眼时间，还早。但他犯饿，索性提前交了试卷，往校园超市走。<br />
“这么快？”监考老师极小声地嘀咕一句，“刚不是还睡觉吗？”<br />
说完这话，他脑子忽然一闪：有点熟悉啊！<br />
众所周知，青中的纪律之严，跟选择题的判分标准一样。上课睡觉、教室吃零食、乱扔垃圾……都计算在“违规违纪”范围内，是需要交检讨的。<br />
而经常踩进这种纪律坑里、还喜欢提前交卷的——<br />
监考老师往门外看了一眼：只见楼对面的少年，背影唰地一下消失在楼梯间。<br />
他“嘶”了一声，心道：许桑居然回来了。<br />
-<br />
“许哥？”梁意杉站在601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三声，“许哥，你在吗？”<br />
许桑阴阴地睁开眼，看着门口，冷声：“进。”<br />
“我靠，许哥你真回来了？”梁意杉轻手轻脚地钻进来，先一眼撞进空荡荡的床上，寻了一圈，才跟书桌上戴着帽子一脸烦郁的许桑对上眼，“你，你床呢？”<br />
许桑幽幽地打了个哈欠：“我也想问。”<br />
梁意杉：“……”<br />
他把书桌底下的备用折叠椅拖出来，打开坐下，说道：“估计是以为你不回来了才搬的。”<br />
“哦。”许桑拆了桌上买的泡面，“帮我接杯水。”<br />
“……”梁意杉看着这桶泡面，眉毛疑惑得像犁头耕出的地，“垃圾食品。”<br />
许桑看向他：“又没让你吃。”<br />
“也是。”梁意杉点头，推开门做贼一样地溜到饮水机旁，时不时盯着可能出现宿管的地方，接满，他飞奔回601，“好了，许哥。”<br />
许桑把叉子立上去：“谢了。”<br />
“许哥，你怎么突然想起吃泡面？”梁意杉问道，“我以为你不会碰这玩意。”<br />
许桑垂眼：“说来话长。”<br />
梁意杉一愣：许桑的说来话长，那是爱恨情仇全能涵盖完、是真的长得没边。<br />
“好吧。”他移开话题，“我考完语文，就听有人说末考场进了个危险分子，还说有许哥当年风范。数学考完传的更神了，说危险分子睡了半小时、提前半小时交卷，背影之潇洒，有种走出去十步、教学楼能在他身后当场爆开的感觉……我当时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br />
听着，许桑搅了下面，吃了一口。<br />
“我现在是不是唯一知道你回来的？”吕丁看着许桑，鼻尖微微一耸，而后视线偏偏偏，偏到了冒着热气的面上，他咽了几口口水，忍不住了：“那个，许哥，有点香啊，能不能给我留口汤？”<br />
许桑勾着勺子的手停住：“……”<br />
他挺抵触“共吃一碗”的，即使是别人来顶他的剩碗。他看了眼书包，“还有一桶。”<br />
梁意杉双眼一亮，连忙捞过，边拆边啰嗦：“许哥，你怎么买这么多？”<br />
许桑吃了几口后，放下了，擦嘴时解释道：“火车，对床的小孩，从上车哭到下车。不知怎么，钻我床上，尿了。”<br />
说到这，许桑眼前一黑，“他爸的补偿。”<br />
梁意杉调料都撕飞了：“啊？！许哥，你去南城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脾气好到能把泡面端回来甚至平静地吃了……换平时你不得当场泡好盖那人脸上？”<br />
许桑皱眉：“不至于。”<br />
他脾气最大的时候，也只是扣过别人一头酒。<br />
梁意杉会错意了，忙说：“怎么不至于！自己有床不尿自己床上，偏尿别人床上。有事没事爬别人床……这么多槽点。”<br />
许桑平静地补充一句：“四个床，无一幸免。”<br />
梁意杉顿住：“…………”<br />
要到熄灯时间了，梁意杉帮忙把垃圾收了后，回头抱臂看着空荡荡的床，“要不，你去我床上凑一晚上？”<br />
“谢邀。”许桑弯身打开行李箱，“有男朋友了。”<br />
梁意杉的沉默震耳欲聋：“…………”<br />
他看着许桑从行李箱里捞出两个本子，摊书桌上便摁开台灯，大有一种今晚学个通宵的架势。<br />
“许哥，没床睡可以理解，但你也不必这么拼吧？”<br />
许桑往椅背上靠去，懒声：“再不拼，怎么第一？”<br />
“……”梁意杉竖起大拇指：“好吧。是我志向低下了……那我帮你找宿管要床被子或者让我爸叫人买一套送来？”<br />
“不用。”许桑咬住笔盖，“我知道在谁那。”<br />
第80章<br />
接下来两天, 许桑都没回班，踩着点进考场，考完便回寝室做题, 做完题就趴着睡觉。<br />
他跟班主任袁枫打过招呼，老袁原话：“考试期间我不管你，考完正常到班哈。”<br />
所以生物考完，他离校了。<br />
网上约的人正前往寝室帮忙安装床垫, 许桑刚想挂断跟他的电话，就紧接着听到楼管的声音, 解释一通后, 才安生地坐下。<br />
咖啡店内背景音乐轻和柔软，偶尔会传出打磨咖啡豆的声音，伴着醇香，在店内蔓延开。<br />
许桑点了杯常喝的，便把黑包里的试卷拎出来，捏着笔思忖, 半晌后，他静下心来认真做题。<br />
半个小时后，他戴上耳机，偏头笑着问道：“有事？”<br />
“有。”易承侧着脑袋，借压缩耳与肩的距离来稳住手机，声音有些抖，可能因为他正在套裤子，两下穿完, 他才长吁气，道：“听说你被子被人卷跑了？”<br />
许桑轻一皱眉，不消问便知道透消息的是谁, 他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到出餐台处端了自己那杯，回到座位，一边站着插吸管，一边回道：“嗯，问题不大。”<br />
易承又蹬上鞋：“那这几天睡得好吗？”<br />
“还行。”许桑搅着咖啡，含糊不清地回答。<br />
易承不认这说辞：“说清楚点。”<br />
“不怎么样。”许桑目光软下来，望着手心下的吸管，叹了口气。<br />
易承顿了一下。<br />
刚才，梁意杉要用消息轰死他一样，几十条消息地疯砸。若非这名字跟许桑染了点关系，他是一秒不会犹豫、反手就拉黑。<br />
把消息扫过，锁定了些关键词“有人欺负许哥”、“没被子没床垫”、“连着三天趴书桌上睡”……看着看着，他眼神就厉起来了。<br />
所以，才从浴室出来，他就拨了电话。<br />
他思考良久后问道：“能解决吗？”<br />
“能。”许桑坐在软沙发上，捏上笔，“但还不是时候。”<br />
易承偏头：“嗯？”<br />
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br />
“还有十几天高考。”许桑把笔飞着转了一圈，“高考完再说。”<br />
易承抿唇：“陈慢‘为人着想’的性格，润到你脑子去了？”<br />
“……”许桑默住，反应两秒后笑了声。<br />
“别笑。”易承耳朵一缩，好似被刚刚那声浅笑给怎么了，他捞过毛巾，擦了下手机屏幕，才搭头上去。<br />
“管的着？”许桑收了笑，挑声反问。<br />
易承顿时笑出声来：“好，我管不着。那再笑一个？”<br />
“笑屁。”许桑垂眼看向题，问道：“我发你那套题，做没？”<br />
“做了。”易承往卧室走，顺便把那套题拎出来，看着从头到尾欠缺红笔印记的卷面，他道：“能力范围之内。”<br />
“嗯。”许桑淡淡应了声，“毕竟，考前信心大放送。”<br />
“啧。”易承不由地弯了眉眼，逗趣道：“现在身边有糖吗？”<br />
许桑疑惑地在桌上寻觅，摸到附赠的糖包，说道：“有。”<br />
易承继续道：“吃点。”<br />
“嗯？”许桑动作轻顿。<br />
易承笑着说：“嘴一点也不甜。”<br />
“……”许桑把糖包扔开，向后靠实，“压轴题挺有区分度的，做出来证明实力还不错。”<br />
“嗯。”易承很受用地点了下头，“变甜了。”<br />
许桑不接他的话，问道：“现在有时间吗？”<br />
“有。”易承头发擦得差不多，把手机架在书桌上，甩了下手臂，“考前一天大假，两个小时前才放。”<br />
“很好。”许桑挂断了电话。<br />
声音戛然而止，易承看着面前的手机界面：？？<br />
下一秒，视频通话跳出来。他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br />
不过这回，换许桑满脑袋问号了。<br />
跳出的画面里，易承上半身是裸着的，微湿的发尾有些纠缠不清，偶尔还会凝出水珠往下滴淌。<br />
饱满的圆形水珠从脖颈处下滑，像被肌肤烫到了般、化成一条淡淡的水痕，一路延伸向下：易承属于典型的薄肌，没有刻意的锻练，但经年累月的运动量，让肌肉线条相对分明。
许桑把试卷答题卡草稿纸按顺序放到桌子左上角，胳膊肘抵着墙，趴下睡了。<br />
鬼知道昨天火车上，同车厢的人有多闹腾：他还以为进疯人院了。<br />
……下午数学，做得许桑不是很滋味。主要是犯困，加上中午睡考场忘吃饭，整个人处于云里雾里、醒来在考场里的状态。<br />
估计要升天了。<br />
睡了半个小时，许桑坐直，把题勾完。看了眼时间，还早。但他犯饿，索性提前交了试卷，往校园超市走。<br />
“这么快？”监考老师极小声地嘀咕一句，“刚不是还睡觉吗？”<br />
说完这话，他脑子忽然一闪：有点熟悉啊！<br />
众所周知，青中的纪律之严，跟选择题的判分标准一样。上课睡觉、教室吃零食、乱扔垃圾……都计算在“违规违纪”范围内，是需要交检讨的。<br />
而经常踩进这种纪律坑里、还喜欢提前交卷的——<br />
监考老师往门外看了一眼：只见楼对面的少年，背影唰地一下消失在楼梯间。<br />
他“嘶”了一声，心道：许桑居然回来了。<br />
-<br />
“许哥？”梁意杉站在601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三声，“许哥，你在吗？”<br />
许桑阴阴地睁开眼，看着门口，冷声：“进。”<br />
“我靠，许哥你真回来了？”梁意杉轻手轻脚地钻进来，先一眼撞进空荡荡的床上，寻了一圈，才跟书桌上戴着帽子一脸烦郁的许桑对上眼，“你，你床呢？”<br />
许桑幽幽地打了个哈欠：“我也想问。”<br />
梁意杉：“……”<br />
他把书桌底下的备用折叠椅拖出来，打开坐下，说道：“估计是以为你不回来了才搬的。”<br />
“哦。”许桑拆了桌上买的泡面，“帮我接杯水。”<br />
“……”梁意杉看着这桶泡面，眉毛疑惑得像犁头耕出的地，“垃圾食品。”<br />
许桑看向他：“又没让你吃。”<br />
“也是。”梁意杉点头，推开门做贼一样地溜到饮水机旁，时不时盯着可能出现宿管的地方，接满，他飞奔回601，“好了，许哥。”<br />
许桑把叉子立上去：“谢了。”<br />
“许哥，你怎么突然想起吃泡面？”梁意杉问道，“我以为你不会碰这玩意。”<br />
许桑垂眼：“说来话长。”<br />
梁意杉一愣：许桑的说来话长，那是爱恨情仇全能涵盖完、是真的长得没边。<br />
“好吧。”他移开话题，“我考完语文，就听有人说末考场进了个危险分子，还说有许哥当年风范。数学考完传的更神了，说危险分子睡了半小时、提前半小时交卷，背影之潇洒，有种走出去十步、教学楼能在他身后当场爆开的感觉……我当时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br />
听着，许桑搅了下面，吃了一口。<br />
“我现在是不是唯一知道你回来的？”吕丁看着许桑，鼻尖微微一耸，而后视线偏偏偏，偏到了冒着热气的面上，他咽了几口口水，忍不住了：“那个，许哥，有点香啊，能不能给我留口汤？”<br />
许桑勾着勺子的手停住：“……”<br />
他挺抵触“共吃一碗”的，即使是别人来顶他的剩碗。他看了眼书包，“还有一桶。”<br />
梁意杉双眼一亮，连忙捞过，边拆边啰嗦：“许哥，你怎么买这么多？”<br />
许桑吃了几口后，放下了，擦嘴时解释道：“火车，对床的小孩，从上车哭到下车。不知怎么，钻我床上，尿了。”<br />
说到这，许桑眼前一黑，“他爸的补偿。”<br />
梁意杉调料都撕飞了：“啊？！许哥，你去南城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脾气好到能把泡面端回来甚至平静地吃了……换平时你不得当场泡好盖那人脸上？”<br />
许桑皱眉：“不至于。”<br />
他脾气最大的时候，也只是扣过别人一头酒。<br />
梁意杉会错意了，忙说：“怎么不至于！自己有床不尿自己床上，偏尿别人床上。有事没事爬别人床……这么多槽点。”<br />
许桑平静地补充一句：“四个床，无一幸免。”<br />
梁意杉顿住：“…………”<br />
要到熄灯时间了，梁意杉帮忙把垃圾收了后，回头抱臂看着空荡荡的床，“要不，你去我床上凑一晚上？”<br />
“谢邀。”许桑弯身打开行李箱，“有男朋友了。”<br />
梁意杉的沉默震耳欲聋：“…………”<br />
他看着许桑从行李箱里捞出两个本子，摊书桌上便摁开台灯，大有一种今晚学个通宵的架势。<br />
“许哥，没床睡可以理解，但你也不必这么拼吧？”<br />
许桑往椅背上靠去，懒声：“再不拼，怎么第一？”<br />
“……”梁意杉竖起大拇指：“好吧。是我志向低下了……那我帮你找宿管要床被子或者让我爸叫人买一套送来？”<br />
“不用。”许桑咬住笔盖，“我知道在谁那。”<br />
第80章<br />
接下来两天, 许桑都没回班，踩着点进考场，考完便回寝室做题, 做完题就趴着睡觉。<br />
他跟班主任袁枫打过招呼，老袁原话：“考试期间我不管你，考完正常到班哈。”<br />
所以生物考完，他离校了。<br />
网上约的人正前往寝室帮忙安装床垫, 许桑刚想挂断跟他的电话，就紧接着听到楼管的声音, 解释一通后, 才安生地坐下。<br />
咖啡店内背景音乐轻和柔软，偶尔会传出打磨咖啡豆的声音，伴着醇香，在店内蔓延开。<br />
许桑点了杯常喝的，便把黑包里的试卷拎出来，捏着笔思忖, 半晌后，他静下心来认真做题。<br />
半个小时后，他戴上耳机，偏头笑着问道：“有事？”<br />
“有。”易承侧着脑袋，借压缩耳与肩的距离来稳住手机，声音有些抖，可能因为他正在套裤子，两下穿完, 他才长吁气，道：“听说你被子被人卷跑了？”<br />
许桑轻一皱眉，不消问便知道透消息的是谁, 他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到出餐台处端了自己那杯，回到座位，一边站着插吸管，一边回道：“嗯，问题不大。”<br />
易承又蹬上鞋：“那这几天睡得好吗？”<br />
“还行。”许桑搅着咖啡，含糊不清地回答。<br />
易承不认这说辞：“说清楚点。”<br />
“不怎么样。”许桑目光软下来，望着手心下的吸管，叹了口气。<br />
易承顿了一下。<br />
刚才，梁意杉要用消息轰死他一样，几十条消息地疯砸。若非这名字跟许桑染了点关系，他是一秒不会犹豫、反手就拉黑。<br />
把消息扫过，锁定了些关键词“有人欺负许哥”、“没被子没床垫”、“连着三天趴书桌上睡”……看着看着，他眼神就厉起来了。<br />
所以，才从浴室出来，他就拨了电话。<br />
他思考良久后问道：“能解决吗？”<br />
“能。”许桑坐在软沙发上，捏上笔，“但还不是时候。”<br />
易承偏头：“嗯？”<br />
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br />
“还有十几天高考。”许桑把笔飞着转了一圈，“高考完再说。”<br />
易承抿唇：“陈慢‘为人着想’的性格，润到你脑子去了？”<br />
“……”许桑默住，反应两秒后笑了声。<br />
“别笑。”易承耳朵一缩，好似被刚刚那声浅笑给怎么了，他捞过毛巾，擦了下手机屏幕，才搭头上去。<br />
“管的着？”许桑收了笑，挑声反问。<br />
易承顿时笑出声来：“好，我管不着。那再笑一个？”<br />
“笑屁。”许桑垂眼看向题，问道：“我发你那套题，做没？”<br />
“做了。”易承往卧室走，顺便把那套题拎出来，看着从头到尾欠缺红笔印记的卷面，他道：“能力范围之内。”<br />
“嗯。”许桑淡淡应了声，“毕竟，考前信心大放送。”<br />
“啧。”易承不由地弯了眉眼，逗趣道：“现在身边有糖吗？”<br />
许桑疑惑地在桌上寻觅，摸到附赠的糖包，说道：“有。”<br />
易承继续道：“吃点。”<br />
“嗯？”许桑动作轻顿。<br />
易承笑着说：“嘴一点也不甜。”<br />
“……”许桑把糖包扔开，向后靠实，“压轴题挺有区分度的，做出来证明实力还不错。”<br />
“嗯。”易承很受用地点了下头，“变甜了。”<br />
许桑不接他的话，问道：“现在有时间吗？”<br />
“有。”易承头发擦得差不多，把手机架在书桌上，甩了下手臂，“考前一天大假，两个小时前才放。”<br />
“很好。”许桑挂断了电话。<br />
声音戛然而止，易承看着面前的手机界面：？？<br />
下一秒，视频通话跳出来。他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br />
不过这回，换许桑满脑袋问号了。<br />
跳出的画面里，易承上半身是裸着的，微湿的发尾有些纠缠不清，偶尔还会凝出水珠往下滴淌。<br />
饱满的圆形水珠从脖颈处下滑，像被肌肤烫到了般、化成一条淡淡的水痕，一路延伸向下：易承属于典型的薄肌，没有刻意的锻练，但经年累月的运动量，让肌肉线条相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