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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晓晓笑起来:“什么呀——”<br />
    见自家爱人一双眼睛写满了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她想了想,干脆答应了。<br />
    “好呀。”余晓晓说,“回去就给你。”<br />
    得到了允诺,向舒怀盯着她的眼睛许久,像是在检查着她是否是真诚地在许诺,才终于点了点头,答了。<br />
    “我、是因为……那时候。”她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古莓那时候提起,你高中时候,会和同学她们一起去爬山……”<br />
    向舒怀这样说,微微垂下眸。<br />
    “……我也想。”<br />
    余晓晓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心脏一时变得好柔软,又无奈又好笑。<br />
    “……嗯。”她这样应,一时没能说出什么别的话来。<br />
    而omega少女说罢,顿了顿,忽然轻声又提起了新的话题来。<br />
    “……那你呢,余晓晓。”她这么小声问,“这里。你以前也来过吗?”<br />
    “大概高中时候吧。就是莓莓说的那几次。”<br />
    余晓晓答着。<br />
    “和古蔚她们几个一起来的,我们野营来着,那时候年纪小没有车嘛,东西也没带够,第一次扎帐篷弄得乱糟糟的,晚上还翻来覆去喂蚊子……”<br />
    她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琥珀一样的眼睛微微弯起。<br />
    “不过,那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日出特别特别漂亮。”余晓晓说,“我自己在林子里面随便走来着,然后刚好发现了这个地方——”<br />
    她说着靠过去、蹭蹭自家爱人冰凉柔软的脸颊,声音含着轻快的笑意。<br />
    “——所以这次来玩,就和你一起来啦。向舒怀,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来过。所以等到下次,你不忙的时候,我们还来玩,好不好?”<br />
    alpha女孩试着同她约定,引诱似的勾了勾手指。<br />
    “这里很漂亮的。冬天下了雪肯定也会很好看。就是会冷哦,可以弄个暖炉之类的东西……嗯?大冰块,要不要约定?现在都十一月了,等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就来嘛。”<br />
    向舒怀望着那双琥珀一样澄澈的眼睛。<br />
    她想,alpha女孩肯定不知道,说着这样的话时,自己的神情简直比太阳还更要明亮。让人几乎目眩神迷。<br />
    ……她好像已经飞得太高、太高,近得真的拥有了太阳。<br />
    余晓晓被看得有点茫然,眨眨眼睛:“嗯?大冰块,怎么啦?”<br />
    omega少女仍怔怔地望着自己的爱人。<br />
    层层叠叠繁茂的枝叶下,天空澄澈得如同透明的泉水。而她们便浮在湖泊最深最深的水底。<br />
    阳光穿过湖水,映着那双琥珀一样明亮的浅棕色眼眸,光亮深深浅浅地浮起。<br />
    而向舒怀闭上眼睛。<br />
    ——她用力握住余晓晓的手指,靠过去,吻上了自家爱人的唇。<br />
    余晓晓永远都那么热。是会将人融化的那种温度。<br />
    于是傲慢的、如同冰雪一般的雕像,也真的开始融化了。在她的唇间,化做成一朵小小的、轻盈的雪花。<br />
    omega少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拼命地鼓动着。<br />
    扑通、扑通、扑通。<br />
    我。她想。我答应。<br />
    到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一起来这里。<br />
    不只是那场雪,还有以后,以及更多、更多的以后……<br />
    那个半成品的花环早已经散在她们交握的手边,小小的蓝白色花朵绽放着,像是露珠一般洒在石台上。<br />
    余晓晓梳理着她的长发,轻轻回应着这个这并不太旖旎、只是带着种承诺的郑重意味的吻。<br />
    “好啊,大冰块。”<br />
    alpha女孩这样应着,向舒怀不知道对方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是听得了自己的呢喃。<br />
    而余晓晓只是说:“等到冬天,我们再一起……”<br />
    “——嗯。”<br />
    向舒怀握紧了自家爱人的手,体温也逐渐被染上了属于对方的温暖与灼热。<br />
    “一起。”<br />
    第143章<br />
    一日郊游之后,她们的日程再次回归平常。<br />
    ……真的吗?<br />
    向舒怀坐在办公桌前,有些茫然地望着旁边另一张桌子上、咬着糖纸棍钻研自己的画板的余晓晓,忍不住浮起这样的困惑来。<br />
    “余晓晓?”她放下手头的文件,轻声开口,“你、那个……公司那边呢?”<br />
    alpha女孩就抬起头,格外开朗地冲她笑起来。<br />
    “不去啦。”余晓晓答,“以后都是,不用每天都去公司了。”<br />
    向舒怀有些困惑地“啊”了一声。<br />
    “大冰块,你那边忙完了吗?”余晓晓问了句,看她似乎也没有再全心扑在工作上了,干脆放下数位笔、凑过来蹭蹭她,“——我最近刚刚决定的嘛。”<br />
    alpha女孩靠过来时正说着话,嘴唇被糖果的颜色染得亮晶晶的,泛着甜蜜湿润的水光。<br />
    向舒怀几乎是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在那片湿漉漉的粉橙色上,怎么也移不开眼。<br />
    ……荔枝味道的。<br />
    她有些出神地想,好甜的味道。<br />
    “我是说啦,大冰块。”<br />
    而余晓晓在她面前转着椅子坐好了,神色轻快,带着一点点认真。<br />
    “我和我妈还有遥遥那边商量过啦。公司那边的事,我毕竟也不是真的特别感兴趣。遥遥又一直都蛮擅长的。”她说着,“所以,之后都还是这样。我挂个名当董事啦,每个月开会的时候去公司看看。有什么需要我的再说。”<br />
    “啊……”<br />
    向舒怀轻轻地应了声。<br />
    她不知道自家爱人是什么时候作出了这么重要的决定。<br />
    只是、总觉得……望着那双圆圆亮亮、含着一点笑意的琥珀眼睛,向舒怀迟迟意识到,自家爱人好像也早已经成为足够成熟的大人了。<br />
    她点了点头,又问:“那、以后……”<br />
    “以后嘛。”余晓晓就笑,顺手塞给她一支没拆封的棒棒糖,“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自己画画。画画绘本和插画,也蛮好的。”<br />
    她说着笑起来,对向舒怀眨眨眼睛。<br />
    “工作室弄好以后,我就去上班啦。反正我是给自己工作,下班时间比你早一点,可以每天都过来接你下班,或者在家做好菜等你嘛。是不是还挺不错的?”<br />
    “……嗯。”<br />
    向舒怀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感到有一点点奇怪的失落。<br />
    明明就应该是这样的。她和余晓晓各有自己的生活,有各自要做的事。余晓晓自己的规划越来越明确,她应该为对方高兴的。<br />
    因为她注定不可能放弃自己手中的向氏和新星,余晓晓又一直那么喜欢画画。她们更不可能就只是黏在一起、永远什么都不做。<br />
    ……可是,虽然是那样。<br />
    向舒怀还是有些低落地垂了垂眸,将手里的棒棒糖收好在抽屉里,才抬起眼,望向自己的爱人。<br />
    “……余晓晓。”她这么说,“我想尝你的糖。”<br />
    “啊、”alpha女孩眨了眨眼睛,很快答,“好呀。要这个荔枝味的吗?那你等我找找哦,我不知道该有没有这个味道的……”<br />
    她说着站起身,就要去找自己的背包,却被一个轻轻的、冰凉的力道牵住了手腕。<br />
    余晓晓被她拉到身前,只有点困惑地垂头望她:“……大冰块?”<br />
    而向舒怀只是揪住她的领带、将人拉得弯下了身来。<br />
    然后,自己仰脸吻上了那双糖果一样颜色的唇。<br />
    ……果然是荔枝味的。<br />
    她在alpha女孩的唇齿间尝到那个甜味。<br />
    剔透的、水果味道的硬糖,夹心则灼热而柔软,在两人相贴的唇畔流溢着。<br />
    余晓晓被她亲吻着,几乎有点受宠若惊——毕竟是在办公室,五分钟之前两个人还在工作。在这种场合里,向舒怀从来不会主动和她太过亲密的。<br />
    而omega少女拽紧了自家爱人的领带。<br />
    富有光泽的深色真丝领带缠绕在细瘦而苍白的手指之间,将她苍白肌肤衬托得几乎显露出一种透明的颜色来,而关节因为用力的抓握微微泛出淡粉。<br />
    ……余晓晓总是那么甜,自己也像是小蛋糕一样。<br />
    可惜因为她一直在治疗腺体的缘故,余晓晓对自己的信息素屏蔽得格外严密,又给家里搞了一次大清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闻到过alpha女孩浅淡的奶油味道了。<br />
    就只有两个人同床共枕、偶尔余晓晓偶尔上床比她晚些,她蜷在属于余晓晓的那一侧、偷偷抱着被子角嗅嗅的时候,才能够闻到那种烤小面包一样俏皮柔软的甜奶油香。<br />
    ……而今天荔枝味的余晓晓,尽管尝起来还是好甜,可是却让她觉得、似乎更像是成熟的大人了。<br />
    明明还是一样的莽撞、天真又甜蜜,没有什么变化。<br />
    感觉、好奇怪……<br />
    向舒怀说不出来自己胸口当中那些闷闷的、灼热的情感是什么。<br />
    她只是用力闭着眼睛、然后吻得更深。<br />
    那些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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