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越笙醒来后,他第一个就要告诉他这件事。<br />
指尖从越笙的睫毛,滑过他的鼻梁、嘴唇、喉结,青年坐在床边,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此毫无反应的睡美人后,才垂下脸来,将轻吻落在他的额头。<br />
“早点醒来吧,”<br />
“哥。”<br />
第69章 “舌战群儒”<br />
虽然有周衡帮他暂时压下了消息, 但灵坟没被摧毁的事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异象局。<br />
“局里的人一开始都在谈论,说折进去一个这么重要的实验体也没能摧毁灵坟,要问异象局高层的责。”<br />
“为了保全他们的脸面, 周局只好出来宣布我们队长还活着,具体情况留到明天再解释,”余桃枝的声音带了几分担忧, “明天你是不是要来一趟局里?”<br />
“嗯, ”这头的暮从云正在给越笙擦脸, 闻言只是随口应了声, “没事,是我让他这样说的。”<br />
毛巾停在熟睡之人的眼尾, 暮从云放缓了力道, 将湿软的毛巾从越笙的面颊上带过, 留下一道瞬息蒸发的水痕。<br />
“明天可是我的‘迎新会’,”他指尖微顿, 将毛巾交到一旁执念的手里, 缓声道,<br />
“我会……好·好·准·备·的。”<br />
青年侧了眸, 落在半空的目光中,带了一点啼笑皆非的讽刺。<br />
折进去一个这么重要的实验体?<br />
竟然也没能关闭灵坟?<br />
他轻舒一口气, 沉下心底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例行每日的重复动作,弯腰在越笙面上偷了个香。<br />
而后青年站起身来, 向守在门边的吴姨点点头,做了一个“照顾好他”的口型,转身离开了房间。<br />
在他身后,却有谁人的羽睫如同蝴蝶振翅般, 轻轻扇动了下。<br />
*<br />
饶是余桃枝一行人万分担心,也阻止不了这一场名为“迎新”,实为“问责”的会议召开。<br />
反倒是暮从云这个膈应了异象局小半辈子的人,看上去比他们坦然多了,他顶着局里四面八方打探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走进会议室,再在座位上神情自若地安顿了下来。<br />
青年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四周的“高层们”。<br />
除了主位上的周衡,还有作为越笙副官陪同他出席的余桃枝,没一个他认识的面孔。<br />
但是梁元良在他来之前给他补习了一番,萧晓前不久也才黑进异象局的系统,所以这会暮从云还是能够认出坐在周衡左右的两位副局,一位叫做陈怀仁,另一位就是容海道了。<br />
自他走进会议室起,里头就停止了争论的声响,一道道或是怀疑,或是不满,或是打探的目光往他身上招呼来,轻笑了声,青年抬眼道:<br />
“人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br />
他这一副主人家的态度,直让长桌上几位年纪稍大的高层颇有些吹胡子瞪眼,其中一位啤酒肚更是直接嘲讽出声:“好大的口气,我看你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吧?”<br />
没等周衡开口阻止,暮从云就半弯着眸瞥向他:“怎么会,我当然知道。”<br />
“你们牛皮糖似的追着我跑了十几年,又特意召开了这场迎新会,不就是为我接风尘的么?”<br />
“这么大阵仗,我总不至于像您一样,认不清今天的主人翁吧?”<br />
四周有些资历尚浅的干员,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他身旁的余桃枝也没忍住戳了戳他,小声提醒道:“那是北区的分局长……”<br />
但青年不但没被她口中的官职压着放缓些姿态,反而更加散漫地倚在椅背,扫了一圈心思各异的异象局成员,直入正题道:<br />
“行了,我知道今天来是要讨论什么的,不就是灵坟的事吗?”<br />
他说得轻松,好像只是在讨论早上要到菜市场买什么菜品一样。<br />
见他一副根本没把灵坟的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啤酒肚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身,指着他骂道:<br />
“不就是?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们准备了多少年的计划!”<br />
“你知道那把刀里的恶灵害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我们因为它折损了多少精英吗?你知道为了这场仪式,我们准备了多久吗——”<br />
一口气将所有质问甩上台面,啤酒肚看向他的神情也赫然变得危险几分,<br />
“那灵坟马上就要镇压不住了,里面的恶灵跑出来了,谁又能来负责!?”<br />
青年托着腮,懒洋洋地听完了他的一长串,这话大概也是今个座上的其他人要质问他的,不慌不急地等啤酒肚说完后,他慢吞吞地“哦”了声。<br />
而后两手一摊,无辜地眨了眼道:“自然是谁放进去的,谁来负责啊。”<br />
顶着一桌子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暮从云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br />
“准备了多少年的计划?请问一下您——您几位在这项计划里,主要担任了一个什么职责?”<br />
在啤酒肚又一次要爆发前,他好心地替对方提供了选项:“是负责实验,好害死几百位幼童;还是被逼上‘桥梁’,被人使唤了一辈子,最后还得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异象局去死?”<br />
看向对方发青的面色,暮从云恍然大悟:“——我懂了,您是负责把处理不了的恶念都投放进去,然后导致阵法不堪重负,提前失效啊!”<br />
“诶呀,看我,这怎么不算是为计划献身呢?要是没有您,都不需要这场伟大的仪式呢!”<br />
他一番话语气真诚,却处处夹枪带棒,不说余桃枝和周衡,这下就是以为他好拿捏的高层们,这会儿都看出来了——<br />
——这家伙哪是来参加什么讨论会的,这是给越笙出气来的!<br />
一阵漫长的窃窃私语声后,啤酒肚身边的一位瘦削男人站起身来,看向青年,冷声反问道:“来这里不是让你指桑骂槐的,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异象局的事?又有什么资格问责我们?”<br />
大概是终于见得有人反驳他,啤酒肚顿时硬气了些,也跟着嗤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正义吧?要不是周局,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好好坐在这里参加会议的机会?”<br />
他一番话大义凛然,却没想,青年微眯了一双凤眸,唇角轻扯:<br />
“……你和我谈资格?”<br />
“呵,我父母没出事的话,还轮不到您几位对我指手画脚呢,”<br />
他看也没看主位上周衡赫然僵硬的神色,冷笑一声,<br />
“至于我凭什么参加?没办法,除了我,你们现在还能使唤谁去处理灵坟里的恶灵,又要怎么镇压刀里那位呢?”<br />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得上咄咄逼人的高层们面面相觑,纷纷止住了口舌,尽管他们对暮从云嚣张的态度极为不满,却也不得不回想起——<br />
是暮从云独身一人闯入了他们的禁地,不仅单枪匹马地打断了仪式,重新将高危收容物s01号镇压回刀内;<br />
出来时还“顺手”解决了大半的恶念,让灵坟内摇摇欲坠的阵法得以喘息。<br />
沉默良久,周衡率先开口,重新镇住了场子:“今天这个会议,我们是为了讨论如何重新镇压s01号,以及摧毁灵坟的。”<br />
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吵架的。<br />
闻言,有人举手表决:“既然那越笙没死,不如就让他再一次进入灵坟,重新完成仪式。”<br />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牺牲,还是为了保护千千万的普通民众,否则那刀灵逃出阵法,后患无穷啊!”<br />
此话一出,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提议那人却忽然背脊一凉,抬眼看去,对面的俊美青年正抬了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br />
暮从云还没开口,在他身边的余桃枝率先忍不住了:“说得容易,你怎么不进去死一死?我看你这么深明大义,派你去灵坟里最合适了吧,阳气足,也方便中和一下里头的阴气。”<br />
“你……”说话那人憋红了脸,“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当然义不容辞,这份责任落在他肩上,他……”<br />
“他不会再进去,”暮从云轻轻巧巧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有这么一份责任心,倒是可以进去杀多几只恶灵,缓解一下阵法的压力。”<br />
“嘴皮子上下一合就急着又让他去送死,你们可真是活阎王,”他朝余桃枝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自己却没忍住嗤笑了声,<br />
“能者多劳这种话骗骗自己得了,有那时间,不如多精进一下自身,免得一整天对着别人长吁短叹。”<br />
懒得听异象局这些人再提些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先斩后奏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br />
——在越笙身上和鬼刀的联系被斩断前,由他来进行灵坟的维//稳和恶灵清理,等到连结断开,再出手解决那刀灵。<br />
听上去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但思虑片刻,副局陈怀仁先一步提出了大家的担忧:“这份契约是我们唯一能够控制鬼刀的方法,你如何保证斩断联系后,失去镇压的鬼刀不会兴风作浪?”<br />
周衡和余桃枝也不由看向端坐的青年。<br />
“没法保证,”暮从云打了个哈欠,一副天塌下来与我无关的样子,“所以你们最好备多几位干员在灵坟门口守着,不然哪天那刀灵跑了,可别怪我没通知到位。”
指尖从越笙的睫毛,滑过他的鼻梁、嘴唇、喉结,青年坐在床边,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此毫无反应的睡美人后,才垂下脸来,将轻吻落在他的额头。<br />
“早点醒来吧,”<br />
“哥。”<br />
第69章 “舌战群儒”<br />
虽然有周衡帮他暂时压下了消息, 但灵坟没被摧毁的事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异象局。<br />
“局里的人一开始都在谈论,说折进去一个这么重要的实验体也没能摧毁灵坟,要问异象局高层的责。”<br />
“为了保全他们的脸面, 周局只好出来宣布我们队长还活着,具体情况留到明天再解释,”余桃枝的声音带了几分担忧, “明天你是不是要来一趟局里?”<br />
“嗯, ”这头的暮从云正在给越笙擦脸, 闻言只是随口应了声, “没事,是我让他这样说的。”<br />
毛巾停在熟睡之人的眼尾, 暮从云放缓了力道, 将湿软的毛巾从越笙的面颊上带过, 留下一道瞬息蒸发的水痕。<br />
“明天可是我的‘迎新会’,”他指尖微顿, 将毛巾交到一旁执念的手里, 缓声道,<br />
“我会……好·好·准·备·的。”<br />
青年侧了眸, 落在半空的目光中,带了一点啼笑皆非的讽刺。<br />
折进去一个这么重要的实验体?<br />
竟然也没能关闭灵坟?<br />
他轻舒一口气, 沉下心底那些蠢蠢欲动的情绪,例行每日的重复动作,弯腰在越笙面上偷了个香。<br />
而后青年站起身来, 向守在门边的吴姨点点头,做了一个“照顾好他”的口型,转身离开了房间。<br />
在他身后,却有谁人的羽睫如同蝴蝶振翅般, 轻轻扇动了下。<br />
*<br />
饶是余桃枝一行人万分担心,也阻止不了这一场名为“迎新”,实为“问责”的会议召开。<br />
反倒是暮从云这个膈应了异象局小半辈子的人,看上去比他们坦然多了,他顶着局里四面八方打探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走进会议室,再在座位上神情自若地安顿了下来。<br />
青年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四周的“高层们”。<br />
除了主位上的周衡,还有作为越笙副官陪同他出席的余桃枝,没一个他认识的面孔。<br />
但是梁元良在他来之前给他补习了一番,萧晓前不久也才黑进异象局的系统,所以这会暮从云还是能够认出坐在周衡左右的两位副局,一位叫做陈怀仁,另一位就是容海道了。<br />
自他走进会议室起,里头就停止了争论的声响,一道道或是怀疑,或是不满,或是打探的目光往他身上招呼来,轻笑了声,青年抬眼道:<br />
“人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br />
他这一副主人家的态度,直让长桌上几位年纪稍大的高层颇有些吹胡子瞪眼,其中一位啤酒肚更是直接嘲讽出声:“好大的口气,我看你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吧?”<br />
没等周衡开口阻止,暮从云就半弯着眸瞥向他:“怎么会,我当然知道。”<br />
“你们牛皮糖似的追着我跑了十几年,又特意召开了这场迎新会,不就是为我接风尘的么?”<br />
“这么大阵仗,我总不至于像您一样,认不清今天的主人翁吧?”<br />
四周有些资历尚浅的干员,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他身旁的余桃枝也没忍住戳了戳他,小声提醒道:“那是北区的分局长……”<br />
但青年不但没被她口中的官职压着放缓些姿态,反而更加散漫地倚在椅背,扫了一圈心思各异的异象局成员,直入正题道:<br />
“行了,我知道今天来是要讨论什么的,不就是灵坟的事吗?”<br />
他说得轻松,好像只是在讨论早上要到菜市场买什么菜品一样。<br />
见他一副根本没把灵坟的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啤酒肚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身,指着他骂道:<br />
“不就是?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们准备了多少年的计划!”<br />
“你知道那把刀里的恶灵害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我们因为它折损了多少精英吗?你知道为了这场仪式,我们准备了多久吗——”<br />
一口气将所有质问甩上台面,啤酒肚看向他的神情也赫然变得危险几分,<br />
“那灵坟马上就要镇压不住了,里面的恶灵跑出来了,谁又能来负责!?”<br />
青年托着腮,懒洋洋地听完了他的一长串,这话大概也是今个座上的其他人要质问他的,不慌不急地等啤酒肚说完后,他慢吞吞地“哦”了声。<br />
而后两手一摊,无辜地眨了眼道:“自然是谁放进去的,谁来负责啊。”<br />
顶着一桌子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暮从云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br />
“准备了多少年的计划?请问一下您——您几位在这项计划里,主要担任了一个什么职责?”<br />
在啤酒肚又一次要爆发前,他好心地替对方提供了选项:“是负责实验,好害死几百位幼童;还是被逼上‘桥梁’,被人使唤了一辈子,最后还得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异象局去死?”<br />
看向对方发青的面色,暮从云恍然大悟:“——我懂了,您是负责把处理不了的恶念都投放进去,然后导致阵法不堪重负,提前失效啊!”<br />
“诶呀,看我,这怎么不算是为计划献身呢?要是没有您,都不需要这场伟大的仪式呢!”<br />
他一番话语气真诚,却处处夹枪带棒,不说余桃枝和周衡,这下就是以为他好拿捏的高层们,这会儿都看出来了——<br />
——这家伙哪是来参加什么讨论会的,这是给越笙出气来的!<br />
一阵漫长的窃窃私语声后,啤酒肚身边的一位瘦削男人站起身来,看向青年,冷声反问道:“来这里不是让你指桑骂槐的,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异象局的事?又有什么资格问责我们?”<br />
大概是终于见得有人反驳他,啤酒肚顿时硬气了些,也跟着嗤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正义吧?要不是周局,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好好坐在这里参加会议的机会?”<br />
他一番话大义凛然,却没想,青年微眯了一双凤眸,唇角轻扯:<br />
“……你和我谈资格?”<br />
“呵,我父母没出事的话,还轮不到您几位对我指手画脚呢,”<br />
他看也没看主位上周衡赫然僵硬的神色,冷笑一声,<br />
“至于我凭什么参加?没办法,除了我,你们现在还能使唤谁去处理灵坟里的恶灵,又要怎么镇压刀里那位呢?”<br />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得上咄咄逼人的高层们面面相觑,纷纷止住了口舌,尽管他们对暮从云嚣张的态度极为不满,却也不得不回想起——<br />
是暮从云独身一人闯入了他们的禁地,不仅单枪匹马地打断了仪式,重新将高危收容物s01号镇压回刀内;<br />
出来时还“顺手”解决了大半的恶念,让灵坟内摇摇欲坠的阵法得以喘息。<br />
沉默良久,周衡率先开口,重新镇住了场子:“今天这个会议,我们是为了讨论如何重新镇压s01号,以及摧毁灵坟的。”<br />
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吵架的。<br />
闻言,有人举手表决:“既然那越笙没死,不如就让他再一次进入灵坟,重新完成仪式。”<br />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牺牲,还是为了保护千千万的普通民众,否则那刀灵逃出阵法,后患无穷啊!”<br />
此话一出,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提议那人却忽然背脊一凉,抬眼看去,对面的俊美青年正抬了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br />
暮从云还没开口,在他身边的余桃枝率先忍不住了:“说得容易,你怎么不进去死一死?我看你这么深明大义,派你去灵坟里最合适了吧,阳气足,也方便中和一下里头的阴气。”<br />
“你……”说话那人憋红了脸,“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当然义不容辞,这份责任落在他肩上,他……”<br />
“他不会再进去,”暮从云轻轻巧巧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有这么一份责任心,倒是可以进去杀多几只恶灵,缓解一下阵法的压力。”<br />
“嘴皮子上下一合就急着又让他去送死,你们可真是活阎王,”他朝余桃枝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自己却没忍住嗤笑了声,<br />
“能者多劳这种话骗骗自己得了,有那时间,不如多精进一下自身,免得一整天对着别人长吁短叹。”<br />
懒得听异象局这些人再提些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先斩后奏地提出了自己的方案。<br />
——在越笙身上和鬼刀的联系被斩断前,由他来进行灵坟的维//稳和恶灵清理,等到连结断开,再出手解决那刀灵。<br />
听上去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但思虑片刻,副局陈怀仁先一步提出了大家的担忧:“这份契约是我们唯一能够控制鬼刀的方法,你如何保证斩断联系后,失去镇压的鬼刀不会兴风作浪?”<br />
周衡和余桃枝也不由看向端坐的青年。<br />
“没法保证,”暮从云打了个哈欠,一副天塌下来与我无关的样子,“所以你们最好备多几位干员在灵坟门口守着,不然哪天那刀灵跑了,可别怪我没通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