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要说什么。”他问。<br />
魏松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被怨气入体……是什么感受？”<br />
他们往日处理那些怨气深重的执念，只是略微被对方的情绪感染，都要过上好几天才缓得过气。<br />
车里的其他人也默默竖起了耳朵。<br />
越笙蹙着眉，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遭，但思考片刻，他还是如实答道：“会很冷。”<br />
“……没了？”魏松茫然地眨眨眼。<br />
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痛苦，无法摆脱的彻骨寒意，越笙就用这么三个字……全概括了？<br />
越笙不解地瞥了他一眼。<br />
车内的氛围一时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又过了好一会，魏松才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问题：“所以你现在是在谈恋爱？”<br />
这次越笙倒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点了头。<br />
车厢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丁零当啷倒吸冷气的声音。<br />
就连魏松的目光一时间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br />
局里一直控制着流言传动，不停将越笙是个人造的实验体这事深入人心，又因为越笙向来孤僻寡言，因此哪怕有所猜测，也始终没有人敢确信这一事实。<br />
——那所谓没有感情的怪物，怎么会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br />
但刚才越笙和那位青年之间的氛围，哪怕是没长眼睛的，都能意识到不对。<br />
他们极少和越笙接触，也是不欢而散的居多。<br />
所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越笙会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会被谁人乖乖地牵着手，主动开口安慰青年说他没事。<br />
而最近发生的种种，无论是暮从云一个人闯入灵坟；驱灵人的卧底居然是容海道；敌人大摇大摆的示威。<br />
又或是，越笙在他们跟前与传闻截然不同的模样——<br />
都让不少成员纷纷皱起眉心，开始在心底动摇起异象局的权威来。<br />
一路无话。<br />
抵达总局后，他们很快得知了净化区失守的噩耗，守在门边的几位高层见越笙也跟着到来时，面色稍有变化，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打招呼，客客气气地低下头，叫了他几声“越队”。<br />
越笙的脚步停滞片刻，蹙起了一双长眉。<br />
……上次见面时，这几个人还在“701号701号”的喊他来着。<br />
但情况紧急，他这会也没空去细想这些细枝末节的称呼变化，留守在局内的贺平和山子晋走过来，向他简单汇报了几句情况，越笙点点头，就准备要独自进去一趟灵坟里。<br />
大厅里虽然围了一众人，前往过灵坟的却屈指可数，百年间积攒的阴气滋重，并不适合活人长久地待在里头。<br />
不等其他人对他的提议有所回应，越笙扭头就要往前往灵坟的传送阵过去，半途中，却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轻按住了肩膀。<br />
周衡面色复杂，向他摇了摇头：“我们和你一起过去。”<br />
越笙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见局长用目光向他示意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br />
“去给从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净化区的情况。”<br />
说着，他移开了目光，看向剩下一众面面相觑，等待他发号施令的成员们：“我点到的队伍，跟我们一起去灵坟里。”<br />
……他答应了暮从云不让他担心的。<br />
越笙迟疑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暮从云给他设置的置顶号码，也主动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去向。<br />
青年应了几声，而后轻声对他道，哥，注意安全。<br />
越笙耳根热了热，往角落走去了些，躲避掉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视线，他把手机捧在心口，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嗯，你也是。”<br />
挂断通话后，周衡点出的队伍也差不多集齐了，要去往灵坟的人数并不多，且都是精英人员，简单说明了几句里头的情况，一行人走到了传送阵的入口。<br />
身为技术人员的贺平被留了下来，但山子晋说什么也要陪着越笙过去。<br />
周衡率先带头进入了传送阵，越笙和山子晋紧随其后。<br />
出了阵法后，越笙却还是轻愣了一瞬。<br />
里头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知多少，仅存缥缈的灰雾浮在上空，再也没法遮挡视线。<br />
周衡也跟着他的视线抬眼看去：“他很厉害吧，是不是？”<br />
“……”想起青年先前对他叮嘱过有关周衡的事，越笙抿了抿唇，并没有接他的话。<br />
好在周衡也并不在意，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三十来人的队伍往灵坟的方向过去，走过大门时，越笙下意识偏过视线，看向之前“老师”所在的地方。<br />
——他只看到了一片空寂。<br />
越笙的视线轻轻扫过，并没有为这一瞬间停留。<br />
但在最后一位成员走入灵坟后，他们身后的黑门却无风自动，忽然猝不及防地沉沉关了上。<br />
“——怎么了？”<br />
“谁不小心碰到了？”<br />
“不是我关的！”<br />
在一阵嘈杂和周衡的训斥声中，刀身出鞘的声音有如破空利剑，“铮”的一声，挡住了什么席卷而来的物件。<br />
“小心。”越笙前走一步，拦在整支队伍的身前，沉声道。<br />
这灵坟里面……不止他们。<br />
身后的躁动瞬间平复，成员们纷纷拿出武器，点亮照明符，在符篆点亮的一瞬间——<br />
众人面色大变。<br />
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距离，横亘着一个巨大的鲜红血阵，阵法里歪七扭八躺了一片穿着异象局制服的成员，随着他们的进入，本来昏迷过去的成员们不知为何，开始慢慢恢复了意识。<br />
他们低声呻吟着，双手和双脚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br />
再抬眼看向阵法中心——<br />
消失了几天的容海道拄着手杖，杖尖还轻点着地面，在他身旁，朝他们咧开一个诡异笑容的……<br />
不正是那丢失的高危收容物吗！<br />
门外稀薄的怨气，忽然阖上的黑门，面前明显有备而来的血阵……<br />
周衡面色难看地咬紧了后槽牙。<br />
瓮中捉鳖。<br />
他们……中计了！<br />
第88章 捉鳖<br />
“好久不见。”<br />
容海道抬起一只手, 向他们打招呼，目光径直落到周衡面上。<br />
他客客气气地朝周衡一点头，语气稀松平常如往日：“周局。”<br />
周衡铁青着一张脸, 扫了一圈地上的其他成员，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的员工们个个面露恐惧，而这种情绪更是在刀灵往前慢悠悠地飘了一段时到达了巅峰。<br />
高危收容物的面貌早就深刻在了每个成员心里, 如今这一团不规则黑气凝聚成的人状物活灵活现, 从死板的教科书里爬出来, 变得栩栩如生。<br />
类人的头颅与四肢, 能够令怨气百川归海的恶念集合体。<br />
但与越笙上一次见它时不同的是，这会儿的刀灵已经生出了朦胧五官。<br />
周衡戒备地提起一口气, 冷声斥问：“容海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br />
“我想做什么？”容海道耸耸肩, 视线飘向不远处的刀灵，“我是陪这位来的, 不如你们问问它想要做什么？”<br />
不给一众人再次喘息的时间, 整个灵坟瞬息被黑雾笼罩，恶鬼的利爪裹挟着浓郁的怨气袭来, 被他挑选的对象只来得及死死瞪大了一双眼，双腿宛若灌了铅一般, 根本无法挪动。<br />
千钧一发之际，他面前突兀横上一把长刀，“铮”的一声, 撞上了恶鬼的利爪。<br />
越笙攥着那人的领子把他随意往后一扔，旋即长刀破开黑雾，直逼刀灵而去。<br />
“你换刀了？”<br />
刀灵不慌不惧，只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刀锋, 长刀在越笙手中不断翻转，刀灵左躲右闪，却始终没有表现出要对他进攻的念头。<br />
一人一鬼纠缠间隙，后边的人群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越笙迅速挥刀驱散黑雾，就见在雾气的遮掩下，四周不知何时多上了一群乌泱泱的恶念，正饿狼扑食一般冲向异象局的小队。<br />
他足尖一旋，就要砍上最近的一只恶念，为同伴们减轻压力，刀身上却传来一阵阻力，越笙眼神一凛，险之又险地躲掉了它向自己伸过来的“手”。<br />
见一计不成，刀灵失望地摇了摇头：“陪了我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br />
它那一纸契约的——<br />
“主人。”<br />
主人？<br />
越笙衣摆一晃，自刀灵手中抽出长刀来，刀尖擦着恶鬼颈边过去，他声音冷淡：“我不养你这样的东西。”<br />
眼见着刀灵身上的怨气再次漫出，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身后的异象局众人很难占据优势，越笙眸光一凛，侧身时掌心下压，黑色的怨气有如最初一般，争前恐后地涌入他的体内。<br />
他这一举动给身后众人争取了极大的喘息时间，但驱灵人这次下了血本，引来攻击他们的恶鬼少说也有几百只，不多时，身后的人声渐熄，剩下苦苦挣扎的通灵者们也逐渐没了声响。<br />
阵法里无法动弹的人群目露绝望，有的已经颤抖着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魏松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被怨气入体……是什么感受？”<br />
他们往日处理那些怨气深重的执念，只是略微被对方的情绪感染，都要过上好几天才缓得过气。<br />
车里的其他人也默默竖起了耳朵。<br />
越笙蹙着眉，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遭，但思考片刻，他还是如实答道：“会很冷。”<br />
“……没了？”魏松茫然地眨眨眼。<br />
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痛苦，无法摆脱的彻骨寒意，越笙就用这么三个字……全概括了？<br />
越笙不解地瞥了他一眼。<br />
车内的氛围一时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又过了好一会，魏松才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问题：“所以你现在是在谈恋爱？”<br />
这次越笙倒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点了头。<br />
车厢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丁零当啷倒吸冷气的声音。<br />
就连魏松的目光一时间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br />
局里一直控制着流言传动，不停将越笙是个人造的实验体这事深入人心，又因为越笙向来孤僻寡言，因此哪怕有所猜测，也始终没有人敢确信这一事实。<br />
——那所谓没有感情的怪物，怎么会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br />
但刚才越笙和那位青年之间的氛围，哪怕是没长眼睛的，都能意识到不对。<br />
他们极少和越笙接触，也是不欢而散的居多。<br />
所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越笙会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会被谁人乖乖地牵着手，主动开口安慰青年说他没事。<br />
而最近发生的种种，无论是暮从云一个人闯入灵坟；驱灵人的卧底居然是容海道；敌人大摇大摆的示威。<br />
又或是，越笙在他们跟前与传闻截然不同的模样——<br />
都让不少成员纷纷皱起眉心，开始在心底动摇起异象局的权威来。<br />
一路无话。<br />
抵达总局后，他们很快得知了净化区失守的噩耗，守在门边的几位高层见越笙也跟着到来时，面色稍有变化，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打招呼，客客气气地低下头，叫了他几声“越队”。<br />
越笙的脚步停滞片刻，蹙起了一双长眉。<br />
……上次见面时，这几个人还在“701号701号”的喊他来着。<br />
但情况紧急，他这会也没空去细想这些细枝末节的称呼变化，留守在局内的贺平和山子晋走过来，向他简单汇报了几句情况，越笙点点头，就准备要独自进去一趟灵坟里。<br />
大厅里虽然围了一众人，前往过灵坟的却屈指可数，百年间积攒的阴气滋重，并不适合活人长久地待在里头。<br />
不等其他人对他的提议有所回应，越笙扭头就要往前往灵坟的传送阵过去，半途中，却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轻按住了肩膀。<br />
周衡面色复杂，向他摇了摇头：“我们和你一起过去。”<br />
越笙下意识就要拒绝，却见局长用目光向他示意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br />
“去给从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净化区的情况。”<br />
说着，他移开了目光，看向剩下一众面面相觑，等待他发号施令的成员们：“我点到的队伍，跟我们一起去灵坟里。”<br />
……他答应了暮从云不让他担心的。<br />
越笙迟疑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暮从云给他设置的置顶号码，也主动告知了对方自己的去向。<br />
青年应了几声，而后轻声对他道，哥，注意安全。<br />
越笙耳根热了热，往角落走去了些，躲避掉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视线，他把手机捧在心口，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嗯，你也是。”<br />
挂断通话后，周衡点出的队伍也差不多集齐了，要去往灵坟的人数并不多，且都是精英人员，简单说明了几句里头的情况，一行人走到了传送阵的入口。<br />
身为技术人员的贺平被留了下来，但山子晋说什么也要陪着越笙过去。<br />
周衡率先带头进入了传送阵，越笙和山子晋紧随其后。<br />
出了阵法后，越笙却还是轻愣了一瞬。<br />
里头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知多少，仅存缥缈的灰雾浮在上空，再也没法遮挡视线。<br />
周衡也跟着他的视线抬眼看去：“他很厉害吧，是不是？”<br />
“……”想起青年先前对他叮嘱过有关周衡的事，越笙抿了抿唇，并没有接他的话。<br />
好在周衡也并不在意，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三十来人的队伍往灵坟的方向过去，走过大门时，越笙下意识偏过视线，看向之前“老师”所在的地方。<br />
——他只看到了一片空寂。<br />
越笙的视线轻轻扫过，并没有为这一瞬间停留。<br />
但在最后一位成员走入灵坟后，他们身后的黑门却无风自动，忽然猝不及防地沉沉关了上。<br />
“——怎么了？”<br />
“谁不小心碰到了？”<br />
“不是我关的！”<br />
在一阵嘈杂和周衡的训斥声中，刀身出鞘的声音有如破空利剑，“铮”的一声，挡住了什么席卷而来的物件。<br />
“小心。”越笙前走一步，拦在整支队伍的身前，沉声道。<br />
这灵坟里面……不止他们。<br />
身后的躁动瞬间平复，成员们纷纷拿出武器，点亮照明符，在符篆点亮的一瞬间——<br />
众人面色大变。<br />
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距离，横亘着一个巨大的鲜红血阵，阵法里歪七扭八躺了一片穿着异象局制服的成员，随着他们的进入，本来昏迷过去的成员们不知为何，开始慢慢恢复了意识。<br />
他们低声呻吟着，双手和双脚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br />
再抬眼看向阵法中心——<br />
消失了几天的容海道拄着手杖，杖尖还轻点着地面，在他身旁，朝他们咧开一个诡异笑容的……<br />
不正是那丢失的高危收容物吗！<br />
门外稀薄的怨气，忽然阖上的黑门，面前明显有备而来的血阵……<br />
周衡面色难看地咬紧了后槽牙。<br />
瓮中捉鳖。<br />
他们……中计了！<br />
第88章 捉鳖<br />
“好久不见。”<br />
容海道抬起一只手, 向他们打招呼，目光径直落到周衡面上。<br />
他客客气气地朝周衡一点头，语气稀松平常如往日：“周局。”<br />
周衡铁青着一张脸, 扫了一圈地上的其他成员，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的员工们个个面露恐惧，而这种情绪更是在刀灵往前慢悠悠地飘了一段时到达了巅峰。<br />
高危收容物的面貌早就深刻在了每个成员心里, 如今这一团不规则黑气凝聚成的人状物活灵活现, 从死板的教科书里爬出来, 变得栩栩如生。<br />
类人的头颅与四肢, 能够令怨气百川归海的恶念集合体。<br />
但与越笙上一次见它时不同的是，这会儿的刀灵已经生出了朦胧五官。<br />
周衡戒备地提起一口气, 冷声斥问：“容海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br />
“我想做什么？”容海道耸耸肩, 视线飘向不远处的刀灵，“我是陪这位来的, 不如你们问问它想要做什么？”<br />
不给一众人再次喘息的时间, 整个灵坟瞬息被黑雾笼罩，恶鬼的利爪裹挟着浓郁的怨气袭来, 被他挑选的对象只来得及死死瞪大了一双眼，双腿宛若灌了铅一般, 根本无法挪动。<br />
千钧一发之际，他面前突兀横上一把长刀，“铮”的一声, 撞上了恶鬼的利爪。<br />
越笙攥着那人的领子把他随意往后一扔，旋即长刀破开黑雾，直逼刀灵而去。<br />
“你换刀了？”<br />
刀灵不慌不惧，只一侧身就避开了他的刀锋, 长刀在越笙手中不断翻转，刀灵左躲右闪，却始终没有表现出要对他进攻的念头。<br />
一人一鬼纠缠间隙，后边的人群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越笙迅速挥刀驱散黑雾，就见在雾气的遮掩下，四周不知何时多上了一群乌泱泱的恶念，正饿狼扑食一般冲向异象局的小队。<br />
他足尖一旋，就要砍上最近的一只恶念，为同伴们减轻压力，刀身上却传来一阵阻力，越笙眼神一凛，险之又险地躲掉了它向自己伸过来的“手”。<br />
见一计不成，刀灵失望地摇了摇头：“陪了我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br />
它那一纸契约的——<br />
“主人。”<br />
主人？<br />
越笙衣摆一晃，自刀灵手中抽出长刀来，刀尖擦着恶鬼颈边过去，他声音冷淡：“我不养你这样的东西。”<br />
眼见着刀灵身上的怨气再次漫出，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身后的异象局众人很难占据优势，越笙眸光一凛，侧身时掌心下压，黑色的怨气有如最初一般，争前恐后地涌入他的体内。<br />
他这一举动给身后众人争取了极大的喘息时间，但驱灵人这次下了血本，引来攻击他们的恶鬼少说也有几百只，不多时，身后的人声渐熄，剩下苦苦挣扎的通灵者们也逐渐没了声响。<br />
阵法里无法动弹的人群目露绝望，有的已经颤抖着闭上了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