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那把剑不会避开要害，会刺进心脏，将他，和与他的一切过往，尽数抛弃，奔向他人。<br />
想到这里，巨大的痛苦从心中迸发，好似一只手把他的心脏从胸腔中粗鲁拽出，留下血淋淋的空洞。<br />
他想伸手去抓牧封川，想把对方从那被掏出的血洞中塞进去，填补心脏的空位，他眼眸泛起不详的红光，直到一句话在耳边响起。<br />
“你喜欢我。”<br />
简短四个字，无比轻微，却似天雷在晏璋耳边炸响。<br />
他猛然抬头，脸上不可置信的惊惧。<br />
牧封川凝视他颤动的瞳孔，重复道：“你喜欢我。”这一次，他的语气更为笃定，音量也高了些。<br />
“我、我……”现在换晏璋变成一条金鱼。<br />
牧封川喟然而叹，原来，他真的没猜错。<br />
上辈子，有本书中写，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但网上又有句俗话，叫人生最大的错觉，是他喜欢我。<br />
三个月前的夜晚，听到晏璋以赴死之心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牧封川无法欺骗自己，那一瞬间，他心动了。<br />
可当时，他们才解除师徒关系不久。<br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天极界的观念，他们要在一起，不但是性别问题，还有伦理道德的审判，作为一个道德底线灵活的现代人，牧封川没有半点儿心理压力，可晏璋呢？<br />
他能否接受自己被曾经的徒弟窥觊？<br />
故而牧封川每次忍不住撩拨一二，又迅速后退半步，并告诉自己，他那是以损友身份与晏璋相处。<br />
只是，装傻通常得另一方是真傻，一旦双方都装，难免泄露，除非两人都不想戳穿，希望一直暧昧下去。<br />
目前来看，晏璋是不想装，但他是真傻，幸亏我不傻，牧封川自豪，从这点看，他理论丰富，稍胜一筹。<br />
第151章 我误会了<br />
烛火彻底熄灭, 屋外隐见曦光，紧闭的门窗挽留了夜离开的脚步, 屋内悄无声息，无人动作，像是画面被定格在某一时刻。<br />
牧封川说完那四字后，并未咄咄逼人，他只是凝视晏璋，眼眸闪闪发亮。<br />
晏璋在经历最初的惊骇后，神情已然平静，他的目光及其奇异，先是不可遏制的狂喜, 紧接着，又似乎发现了及其震撼的真相, 随后苦痛萌芽，深邃的眼眸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阴霾，令黑白分明的眼眸变成了混沌的漩涡。<br />
他一言不发，只注视牧封川, 良久不动，好似要对照眼前之人, 在心中凿刻出一个雕塑。<br />
牧封川眼中亢奋退去, 渐渐陷入惴惴不安。<br />
难道是他过于自信，真误会了？<br />
不，不对, 他戳破这件事时，晏璋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绝不会是他自作多情！<br />
可不应该啊, 自己的暗恋被暗恋对象揭穿，会一声不吭？<br />
牧封川扒拉着自己的理论存货，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又或许是晏璋误会，以为自己要拒绝？<br />
他张开口，噙着笑，正要说话，却被晏璋倏然打断。<br />
“你误会了。”晏璋蓦地扭头，喑哑道，“我很舍不得你，但不是、不是……”<br />
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清清楚楚。<br />
牧封川笑容僵住，他眼珠几乎从眼眶掉落，他死死盯着晏璋，一股热气冲上脑门，几乎顶开他的头盖骨。<br />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些想毁灭世界的反派是什么感受。<br />
还救什么救，都去死吧！<br />
他拍桌而起，晏璋却比他更快一步，刚才装木偶的男人霍地起身，大步朝门口走。<br />
“之前是我鬼迷心窍，你安心去找贾稻施，我不会阻拦。”话未说完，人已消失不见，唯有余音在途中残留。<br />
太阳升起，清澈的晨光从洞开的大门闯入，木门仍在摇晃，好似咧嘴大笑的怪物。<br />
牧封川站在光影交接线上，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院落，两三个呼吸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br />
他灿然的眼眸凝起风暴，双拳握紧，左手一捶，上好的红木桌登时变为一堆柴火。<br />
……<br />
经历了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牧封川与晏璋再没见面。<br />
牧封川去找贾稻施拷问线索，晏璋一个人待在房中，房门紧闭，谁也见不着。<br />
贾稻施旁敲侧击数次，见牧封川表情可怖，不敢再问，行为上却与晏璋的推测一致，将之前隐瞒的要点悉数告知。<br />
作为一个敢赌命跑南洲来的神棍，该说不说，贾稻施确实有真本事，他先卜算出牧封川要以五行为基，又算得有一关键被他随身携带，而且是活物。<br />
五行石牧封川恰好收集完毕，即便贾稻施不提醒，牧封川其实也迟早会想起，唯独活物，他左思右想，才从储物环里掏出一枚兽卵，正是那枚应该已死的灵兽谷宝物。<br />
将兽卵从酒坛取出，放在跟前，牧封川指着它问贾稻施：“怎么救？”<br />
无论从那方面看，眼前的兽卵，也与石头无异，半丝生机都无。<br />
贾稻施弯腰绕着它转悠，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摆弄罗盘，看起来与江湖骗子差不多。<br />
牧封川站在一旁，恍若无关人士，他视线落到东南角，有瞬间走神，又迅速拉回，神情愈发冷淡。<br />
看了小半个时辰，贾稻施终于出言：“砸了！”<br />
牧封川微微诧异：“你确定？”<br />
要是里面的东西被砸死，他们可没有后补。<br />
贾稻施雪白的眉毛颤抖，一挥手，豪气万千：“砸！”<br />
牧封川已经见过他这般变脸，也不多话，抬掌下劈，怕伤里面可能存在的幼崽，他还收了三分力，只听“咔嚓”一声，圆滚滚的石蛋从中裂开一道缝。<br />
两人盯着缝隙，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探出。<br />
贾稻施眉毛抖得更快，脸皮抽搐，牧封川倒是情绪平静，干脆伸出双手，将整个石蛋掰成两个半圆。<br />
彻底打开后，看得更明显，石蛋中心也全是石质，连曾经存在活物的痕迹都没有。<br />
“怎么可能。”贾稻施急了，颤声问道，“你确定只有这一件符合？”<br />
“确定。”牧封川顶着他焦急的目光，随意扒拉了一下石蛋残骸，“或许是牧老头将它带走，环境改变，又或者中途被人调换，谁说得清呢。”<br />
一项计划，需要千年前的物品辅助，出意外本就是大概率的事情，牧封川并无多少愤懑不甘，他只思考，石蛋在过程中到底起什么作用，能否用其他东西替代。<br />
五行石锻体他已经试过，大约能在六个月内完成，按贾稻施所言，到时，他自能明白天极界问题所在，若石蛋中的生物仅仅是协助，主力是自己，那也并非回天乏术。<br />
他正想着，裂成两半的石蛋传来“咔嚓”声，好似刚才牧封川下劈力道尚未耗完。<br />
两人定睛去看，只见无数细小裂缝从中绽开，眨眼间，原本还算完整的残骸，彻底变成无数碎屑。<br />
与此同时，牧封川与贾稻施瞪大了眼，一堆碎屑中，除去石料，微弱的生命气息从数百米粒大小的卵形残骸透出，两人对视，立时明白，原来活物竟然不是石蛋本身，而是石蛋里包裹的这些存在。<br />
牧封川伸出手指戳了戳其中一颗，忍不住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年灵兽谷的祖师爷是看走了眼，还是没把详情传下来。<br />
贾稻施摇头，摸着自己下巴：“这样小，像是虫卵。”<br />
牧封川闻言一阵恶寒，他的爱好是毛茸茸，而不是虫子，要早知道那是一窝虫子，根本不会将其放在储物环。<br />
还好，他一直将石蛋放在酒坛隔绝，否则，即便理智知道不可能，他也会忍不住想象，储物环中存放的衣食被虫爬。<br />
贾稻施不明白牧封川的嫌弃，还在催促牧封川将灵力输到虫卵，牧封川忍了又忍，给出了而今对他而言万分宝贵的灵力。<br />
有灵力滋养，虫卵气息迅速壮大，没一会儿，一枚虫卵破壳，一只灰白半透明的蚂蚁爬了出来。<br />
牧封川心中微动，竟然与之有些许亲近感。<br />
蚂蚁晃动顶端两个触角，一道微弱含糊的意念传递到识海，许多细碎的信息在脑海闪过，牧封川也明白了它的来历。<br />
在贾稻施期盼的目光中，他用手指碰了碰蚂蚁的头。<br />
“怎么样？”贾稻施连声追问。<br />
牧封川露出这些天的第一缕笑容：“噬空蚁，专克各种大阵，就算让它咬，也能把南洲的大阵咬穿。”<br />
贾稻施不禁仰天长啸，无比畅快。<br />
第一只噬空蚁孵化后，剩下的陆续在一日夜内诞生，数百只蚂蚁，听着多，聚起来就一小团。<br />
看在意念联系的份上，牧封川没嫌弃它们，但也受不了将一堆蚂蚁带在身上，找贾稻施要了一个葫芦将之装起来。<br />
而全部噬空蚁出世，牧封川与贾稻施也发现之前想得太好，以目前噬空蚁的数量，怕是啃到天荒地老，也啃不出一个他们能离开的通道。<br />
“还是得等我锻体完成，看能不能寻到大阵阵眼，只要破坏阵眼，困境自解。”牧封川下结论道。
想到这里，巨大的痛苦从心中迸发，好似一只手把他的心脏从胸腔中粗鲁拽出，留下血淋淋的空洞。<br />
他想伸手去抓牧封川，想把对方从那被掏出的血洞中塞进去，填补心脏的空位，他眼眸泛起不详的红光，直到一句话在耳边响起。<br />
“你喜欢我。”<br />
简短四个字，无比轻微，却似天雷在晏璋耳边炸响。<br />
他猛然抬头，脸上不可置信的惊惧。<br />
牧封川凝视他颤动的瞳孔，重复道：“你喜欢我。”这一次，他的语气更为笃定，音量也高了些。<br />
“我、我……”现在换晏璋变成一条金鱼。<br />
牧封川喟然而叹，原来，他真的没猜错。<br />
上辈子，有本书中写，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但网上又有句俗话，叫人生最大的错觉，是他喜欢我。<br />
三个月前的夜晚，听到晏璋以赴死之心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牧封川无法欺骗自己，那一瞬间，他心动了。<br />
可当时，他们才解除师徒关系不久。<br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天极界的观念，他们要在一起，不但是性别问题，还有伦理道德的审判，作为一个道德底线灵活的现代人，牧封川没有半点儿心理压力，可晏璋呢？<br />
他能否接受自己被曾经的徒弟窥觊？<br />
故而牧封川每次忍不住撩拨一二，又迅速后退半步，并告诉自己，他那是以损友身份与晏璋相处。<br />
只是，装傻通常得另一方是真傻，一旦双方都装，难免泄露，除非两人都不想戳穿，希望一直暧昧下去。<br />
目前来看，晏璋是不想装，但他是真傻，幸亏我不傻，牧封川自豪，从这点看，他理论丰富，稍胜一筹。<br />
第151章 我误会了<br />
烛火彻底熄灭, 屋外隐见曦光，紧闭的门窗挽留了夜离开的脚步, 屋内悄无声息，无人动作，像是画面被定格在某一时刻。<br />
牧封川说完那四字后，并未咄咄逼人，他只是凝视晏璋，眼眸闪闪发亮。<br />
晏璋在经历最初的惊骇后，神情已然平静，他的目光及其奇异，先是不可遏制的狂喜, 紧接着，又似乎发现了及其震撼的真相, 随后苦痛萌芽，深邃的眼眸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阴霾，令黑白分明的眼眸变成了混沌的漩涡。<br />
他一言不发，只注视牧封川, 良久不动，好似要对照眼前之人, 在心中凿刻出一个雕塑。<br />
牧封川眼中亢奋退去, 渐渐陷入惴惴不安。<br />
难道是他过于自信，真误会了？<br />
不，不对, 他戳破这件事时，晏璋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绝不会是他自作多情！<br />
可不应该啊, 自己的暗恋被暗恋对象揭穿，会一声不吭？<br />
牧封川扒拉着自己的理论存货，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又或许是晏璋误会，以为自己要拒绝？<br />
他张开口，噙着笑，正要说话，却被晏璋倏然打断。<br />
“你误会了。”晏璋蓦地扭头，喑哑道，“我很舍不得你，但不是、不是……”<br />
话虽然没说完，意思却清清楚楚。<br />
牧封川笑容僵住，他眼珠几乎从眼眶掉落，他死死盯着晏璋，一股热气冲上脑门，几乎顶开他的头盖骨。<br />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那些想毁灭世界的反派是什么感受。<br />
还救什么救，都去死吧！<br />
他拍桌而起，晏璋却比他更快一步，刚才装木偶的男人霍地起身，大步朝门口走。<br />
“之前是我鬼迷心窍，你安心去找贾稻施，我不会阻拦。”话未说完，人已消失不见，唯有余音在途中残留。<br />
太阳升起，清澈的晨光从洞开的大门闯入，木门仍在摇晃，好似咧嘴大笑的怪物。<br />
牧封川站在光影交接线上，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院落，两三个呼吸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br />
他灿然的眼眸凝起风暴，双拳握紧，左手一捶，上好的红木桌登时变为一堆柴火。<br />
……<br />
经历了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牧封川与晏璋再没见面。<br />
牧封川去找贾稻施拷问线索，晏璋一个人待在房中，房门紧闭，谁也见不着。<br />
贾稻施旁敲侧击数次，见牧封川表情可怖，不敢再问，行为上却与晏璋的推测一致，将之前隐瞒的要点悉数告知。<br />
作为一个敢赌命跑南洲来的神棍，该说不说，贾稻施确实有真本事，他先卜算出牧封川要以五行为基，又算得有一关键被他随身携带，而且是活物。<br />
五行石牧封川恰好收集完毕，即便贾稻施不提醒，牧封川其实也迟早会想起，唯独活物，他左思右想，才从储物环里掏出一枚兽卵，正是那枚应该已死的灵兽谷宝物。<br />
将兽卵从酒坛取出，放在跟前，牧封川指着它问贾稻施：“怎么救？”<br />
无论从那方面看，眼前的兽卵，也与石头无异，半丝生机都无。<br />
贾稻施弯腰绕着它转悠，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摆弄罗盘，看起来与江湖骗子差不多。<br />
牧封川站在一旁，恍若无关人士，他视线落到东南角，有瞬间走神，又迅速拉回，神情愈发冷淡。<br />
看了小半个时辰，贾稻施终于出言：“砸了！”<br />
牧封川微微诧异：“你确定？”<br />
要是里面的东西被砸死，他们可没有后补。<br />
贾稻施雪白的眉毛颤抖，一挥手，豪气万千：“砸！”<br />
牧封川已经见过他这般变脸，也不多话，抬掌下劈，怕伤里面可能存在的幼崽，他还收了三分力，只听“咔嚓”一声，圆滚滚的石蛋从中裂开一道缝。<br />
两人盯着缝隙，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探出。<br />
贾稻施眉毛抖得更快，脸皮抽搐，牧封川倒是情绪平静，干脆伸出双手，将整个石蛋掰成两个半圆。<br />
彻底打开后，看得更明显，石蛋中心也全是石质，连曾经存在活物的痕迹都没有。<br />
“怎么可能。”贾稻施急了，颤声问道，“你确定只有这一件符合？”<br />
“确定。”牧封川顶着他焦急的目光，随意扒拉了一下石蛋残骸，“或许是牧老头将它带走，环境改变，又或者中途被人调换，谁说得清呢。”<br />
一项计划，需要千年前的物品辅助，出意外本就是大概率的事情，牧封川并无多少愤懑不甘，他只思考，石蛋在过程中到底起什么作用，能否用其他东西替代。<br />
五行石锻体他已经试过，大约能在六个月内完成，按贾稻施所言，到时，他自能明白天极界问题所在，若石蛋中的生物仅仅是协助，主力是自己，那也并非回天乏术。<br />
他正想着，裂成两半的石蛋传来“咔嚓”声，好似刚才牧封川下劈力道尚未耗完。<br />
两人定睛去看，只见无数细小裂缝从中绽开，眨眼间，原本还算完整的残骸，彻底变成无数碎屑。<br />
与此同时，牧封川与贾稻施瞪大了眼，一堆碎屑中，除去石料，微弱的生命气息从数百米粒大小的卵形残骸透出，两人对视，立时明白，原来活物竟然不是石蛋本身，而是石蛋里包裹的这些存在。<br />
牧封川伸出手指戳了戳其中一颗，忍不住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年灵兽谷的祖师爷是看走了眼，还是没把详情传下来。<br />
贾稻施摇头，摸着自己下巴：“这样小，像是虫卵。”<br />
牧封川闻言一阵恶寒，他的爱好是毛茸茸，而不是虫子，要早知道那是一窝虫子，根本不会将其放在储物环。<br />
还好，他一直将石蛋放在酒坛隔绝，否则，即便理智知道不可能，他也会忍不住想象，储物环中存放的衣食被虫爬。<br />
贾稻施不明白牧封川的嫌弃，还在催促牧封川将灵力输到虫卵，牧封川忍了又忍，给出了而今对他而言万分宝贵的灵力。<br />
有灵力滋养，虫卵气息迅速壮大，没一会儿，一枚虫卵破壳，一只灰白半透明的蚂蚁爬了出来。<br />
牧封川心中微动，竟然与之有些许亲近感。<br />
蚂蚁晃动顶端两个触角，一道微弱含糊的意念传递到识海，许多细碎的信息在脑海闪过，牧封川也明白了它的来历。<br />
在贾稻施期盼的目光中，他用手指碰了碰蚂蚁的头。<br />
“怎么样？”贾稻施连声追问。<br />
牧封川露出这些天的第一缕笑容：“噬空蚁，专克各种大阵，就算让它咬，也能把南洲的大阵咬穿。”<br />
贾稻施不禁仰天长啸，无比畅快。<br />
第一只噬空蚁孵化后，剩下的陆续在一日夜内诞生，数百只蚂蚁，听着多，聚起来就一小团。<br />
看在意念联系的份上，牧封川没嫌弃它们，但也受不了将一堆蚂蚁带在身上，找贾稻施要了一个葫芦将之装起来。<br />
而全部噬空蚁出世，牧封川与贾稻施也发现之前想得太好，以目前噬空蚁的数量，怕是啃到天荒地老，也啃不出一个他们能离开的通道。<br />
“还是得等我锻体完成，看能不能寻到大阵阵眼，只要破坏阵眼，困境自解。”牧封川下结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