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章荣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问：“女娃娃，你说什么呢？”<br />
周漾脆生生道：“伯伯好，我是许屹的朋友。请问许屹的奶奶动手术，五千块够吗？我可以借给他，什么时候还都行。”<br />
许章荣怔了怔，看向一旁的许屹：“够是够了……”<br />
得到答案的周漾没有再跟他说话，她轻盈盈在许屹身旁蹲下身来，语气柔和：“喂，你别难过了，你的牛不用死了。”<br />
许屹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浸润，一眨不眨地望着她。<br />
周漾以为他不相信，再次承诺：“我是认真的……你不是喊我大小姐吗，你知道我家很有钱吧？”<br />
许屹还是沉默。<br />
周漾望了望四周围观的人群，勉为其难地凑近去，嘴唇附在他耳畔，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吧，周氏基金会是我家的。”<br />
她歪过脑袋瞧他，冲他莞尔一笑。<br />
“所以我保证你的牛，还有你，都会好好的。”<br />
她的声音清澈而笃定。<br />
“相信我。”<br />
作者的话<br />
毛吉<br />
作者<br />
感谢大家的阅读么么么<br />
第13章 山间往事（九）<br />
当天晚上下了暴雨，滂沱的雨落下来，终于把一整天的闷热全部倾泻而出。大雨持续到第二天都没有停下。宿舍楼里。周漾和刘莉莉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俩明天一早就要踏上返程的路。毕嘉明和赵乐晚两天走，三十六名夏令营的学生交换去海市不是个小事情，涉及各类安全把控，由他俩负责留下对接相关事宜。罗夏上午就来帮忙，也算是告别，不过她很快就要跟着去海市，情绪并不低落。近午饭时间，有人撑着伞赶到学校，是许屹的大娘。她说许章荣在医院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钱已打到卡上，顺利交上了手术费，特意交待她来跟周漾道谢。四五十岁的妇女站在屋檐下也不进屋，朴实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见昨日的丁点泼辣。刘莉莉接过她送来的一袋蔬菜，邀请她进屋坐坐，她连连摇头，说还要赶着回家吃饭。窗外大雨如注，周漾望着大娘独自一人前来，问：“许屹人呢？”“屹娃子啊，他去砖厂打工了。”“打工？”“是噻，他寒暑假都会去打点零工，能赚一点是一点。”周漾皱眉：“他是为了还我钱吗？可我昨天就跟他说了，这钱不用急着还。”“不还你，也得赚生活费呀。”罗夏帮着解释：“我们这边的娃娃都这样，空闲时间不是帮着去地里干活，就是去砖厂打零工，正常的。”周漾听了，一时没有说话。雨小下来的午后，周漾和罗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发呆。周漾问：“砖厂长什么样？你也去过吗？”罗夏说：“当然啦，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妈去，后来弟弟妹妹需要人带，我就留在家里干活，没怎么去了。”周漾想了想，说：“砖厂远不远，你带我去看看吧？”罗夏迟疑道：“远倒是还好，骑车半小时，但是刘老师很担心你，每次都不让你离开学校太远。”周漾眨眨眼：“今天没事，他们吃完饭都在宿舍睡午觉呢，咱俩悄悄的，走！”周漾素来胆大妄为，不由分说拉着罗夏出了门。罗夏骑着自行车带她，穿梭在颠簸的山路，屁股膈得生疼，周漾终于体会到她之前说的山路难行，一路的美景在泥泞面前除了辛苦…<br />
当天晚上下了暴雨，滂沱的雨落下来，终于把一整天的闷热全部倾泻而出。<br />
大雨持续到第二天都没有停下。<br />
宿舍楼里。<br />
周漾和刘莉莉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俩明天一早就要踏上返程的路。毕嘉明和赵乐晚两天走，三十六名夏令营的学生交换去海市不是个小事情，涉及各类安全把控，由他俩负责留下对接相关事宜。<br />
罗夏上午就来帮忙，也算是告别，不过她很快就要跟着去海市，情绪并不低落。<br />
近午饭时间，有人撑着伞赶到学校，是许屹的大娘。她说许章荣在医院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钱已打到卡上，顺利交上了手术费，特意交待她来跟周漾道谢。<br />
四五十岁的妇女站在屋檐下也不进屋，朴实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见昨日的丁点泼辣。<br />
刘莉莉接过她送来的一袋蔬菜，邀请她进屋坐坐，她连连摇头，说还要赶着回家吃饭。<br />
窗外大雨如注，周漾望着大娘独自一人前来，问：“许屹人呢？”<br />
“屹娃子啊，他去砖厂打工了。”<br />
“打工？”<br />
“是噻，他寒暑假都会去打点零工，能赚一点是一点。”<br />
周漾皱眉：“他是为了还我钱吗？可我昨天就跟他说了，这钱不用急着还。”<br />
“不还你，也得赚生活费呀。”<br />
罗夏帮着解释：“我们这边的娃娃都这样，空闲时间不是帮着去地里干活，就是去砖厂打零工，正常的。”<br />
周漾听了，一时没有说话。<br />
雨小下来的午后，周漾和罗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发呆。<br />
周漾问：“砖厂长什么样？你也去过吗？”<br />
罗夏说：“当然啦，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妈去，后来弟弟妹妹需要人带，我就留在家里干活，没怎么去了。”<br />
周漾想了想，说：“砖厂远不远，你带我去看看吧？”<br />
罗夏迟疑道：“远倒是还好，骑车半小时，但是刘老师很担心你，每次都不让你离开学校太远。”<br />
周漾眨眨眼：“今天没事，他们吃完饭都在宿舍睡午觉呢，咱俩悄悄的，走！”<br />
周漾素来胆大妄为，不由分说拉着罗夏出了门。<br />
罗夏骑着自行车带她，穿梭在颠簸的山路，屁股膈得生疼，周漾终于体会到她之前说的山路难行，一路的美景在泥泞面前除了辛苦什么也没有剩下。<br />
等她俩赶到砖厂的时候，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br />
罗夏望着周漾满是污泥的白球鞋，不安地说：“周漾，说好了的，你看完就赶紧回去，不然刘老师知道我带你出来会生气的。”<br />
周漾视线到处搜寻，随口道：“你放心，到时候就说我非要你带我来……”<br />
她的声音硬生生在半途顿住。<br />
网上常用搬砖来形容最底层的廉价劳动力，泛娱乐化的说法早已消解掉这个词的本源意思。<br />
连罗夏说起自己以前在砖厂打工的经历也当作寻常，以至于周漾自然而然地没把搬砖当做多大的苦难，更没有想过实际意义上的搬砖会是怎样一副场景。<br />
是闷热难当的砖窑。<br />
是充满粉尘的空气。<br />
是磨破的手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有浑身上下连同头发也沾满的土色。<br />
许屹浑身汗湿，也可能是被雨淋的，总之，他就这样湿漉漉出现在周漾面前。<br />
比下河帮她捞起手机的午后更加沉闷，比那个带着草药而来的夜晚更加潮热，没有初见时的狡黠笑容，更没有赤脚走在河岸边的轻松闲适。<br />
他周身只剩体力劳动后的疲惫，连同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繁重的劳作淹没了所有灵气。<br />
许屹直愣愣望过来，问：“你们怎么来了？”<br />
这座砖厂是方圆几十里内唯一可以打工的地方，罗夏来过很多次，她对这场景不觉有异，回：“周漾想来看看你。”<br />
周漾听了，抢白道：“才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们在哪里打工，过来看看……”她没有继续找理由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许屹的表情毫无变化。<br />
他太累了，以至于没有多余精力去在意她为何而来。<br />
周漾咬着唇，搜肠刮肚想了点话题：“你大娘刚才来找过我，说你奶奶的手术已经排上了。”<br />
“……我知道。”<br />
“你大娘是特意来感谢我的。”周漾加重了最后四个字。<br />
他终于听懂了，抬眼看她：“谢谢你。”<br />
得到感谢的周漾还是不高兴，她感觉自己心中憋着一股气发不出去。<br />
她走过去，重重踢了一脚许屹拉砖的车子，埋怨道：“喂！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告别？……我还帮了你呢，这就是你的态度？”<br />
许屹神色恍惚，听见这话，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有了点活人的气息。<br />
“我很感谢你，那……再见，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他弯腰拾起砖车的把手，“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忙了。”<br />
周漾上前，霸道地拦住他的去路，她瞥了一眼装满砖块的小车，说：“你欠我的钱不用还了。”<br />
他垂眸，淡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br />
周漾蹙眉：“我说不用还就不用还！哪儿来的天经地义？”<br />
“我有我的原则。”他目光黯然无神，语气却很坚定。<br />
周漾无法，只能退让一步：“那也没要你现在就还，以后有的是时间，”<br />
她望向不远处的砖窑，深深皱眉，“你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罗夏跟我说了，搬一块砖只有一分钱，你一天下来能赚多少？”<br />
身旁的罗夏小心翼翼，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上前劝了一句：“许屹，周漾她是好心……”
周漾脆生生道：“伯伯好，我是许屹的朋友。请问许屹的奶奶动手术，五千块够吗？我可以借给他，什么时候还都行。”<br />
许章荣怔了怔，看向一旁的许屹：“够是够了……”<br />
得到答案的周漾没有再跟他说话，她轻盈盈在许屹身旁蹲下身来，语气柔和：“喂，你别难过了，你的牛不用死了。”<br />
许屹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浸润，一眨不眨地望着她。<br />
周漾以为他不相信，再次承诺：“我是认真的……你不是喊我大小姐吗，你知道我家很有钱吧？”<br />
许屹还是沉默。<br />
周漾望了望四周围观的人群，勉为其难地凑近去，嘴唇附在他耳畔，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吧，周氏基金会是我家的。”<br />
她歪过脑袋瞧他，冲他莞尔一笑。<br />
“所以我保证你的牛，还有你，都会好好的。”<br />
她的声音清澈而笃定。<br />
“相信我。”<br />
作者的话<br />
毛吉<br />
作者<br />
感谢大家的阅读么么么<br />
第13章 山间往事（九）<br />
当天晚上下了暴雨，滂沱的雨落下来，终于把一整天的闷热全部倾泻而出。大雨持续到第二天都没有停下。宿舍楼里。周漾和刘莉莉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俩明天一早就要踏上返程的路。毕嘉明和赵乐晚两天走，三十六名夏令营的学生交换去海市不是个小事情，涉及各类安全把控，由他俩负责留下对接相关事宜。罗夏上午就来帮忙，也算是告别，不过她很快就要跟着去海市，情绪并不低落。近午饭时间，有人撑着伞赶到学校，是许屹的大娘。她说许章荣在医院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钱已打到卡上，顺利交上了手术费，特意交待她来跟周漾道谢。四五十岁的妇女站在屋檐下也不进屋，朴实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见昨日的丁点泼辣。刘莉莉接过她送来的一袋蔬菜，邀请她进屋坐坐，她连连摇头，说还要赶着回家吃饭。窗外大雨如注，周漾望着大娘独自一人前来，问：“许屹人呢？”“屹娃子啊，他去砖厂打工了。”“打工？”“是噻，他寒暑假都会去打点零工，能赚一点是一点。”周漾皱眉：“他是为了还我钱吗？可我昨天就跟他说了，这钱不用急着还。”“不还你，也得赚生活费呀。”罗夏帮着解释：“我们这边的娃娃都这样，空闲时间不是帮着去地里干活，就是去砖厂打零工，正常的。”周漾听了，一时没有说话。雨小下来的午后，周漾和罗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发呆。周漾问：“砖厂长什么样？你也去过吗？”罗夏说：“当然啦，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妈去，后来弟弟妹妹需要人带，我就留在家里干活，没怎么去了。”周漾想了想，说：“砖厂远不远，你带我去看看吧？”罗夏迟疑道：“远倒是还好，骑车半小时，但是刘老师很担心你，每次都不让你离开学校太远。”周漾眨眨眼：“今天没事，他们吃完饭都在宿舍睡午觉呢，咱俩悄悄的，走！”周漾素来胆大妄为，不由分说拉着罗夏出了门。罗夏骑着自行车带她，穿梭在颠簸的山路，屁股膈得生疼，周漾终于体会到她之前说的山路难行，一路的美景在泥泞面前除了辛苦…<br />
当天晚上下了暴雨，滂沱的雨落下来，终于把一整天的闷热全部倾泻而出。<br />
大雨持续到第二天都没有停下。<br />
宿舍楼里。<br />
周漾和刘莉莉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俩明天一早就要踏上返程的路。毕嘉明和赵乐晚两天走，三十六名夏令营的学生交换去海市不是个小事情，涉及各类安全把控，由他俩负责留下对接相关事宜。<br />
罗夏上午就来帮忙，也算是告别，不过她很快就要跟着去海市，情绪并不低落。<br />
近午饭时间，有人撑着伞赶到学校，是许屹的大娘。她说许章荣在医院一大早就打来了电话，钱已打到卡上，顺利交上了手术费，特意交待她来跟周漾道谢。<br />
四五十岁的妇女站在屋檐下也不进屋，朴实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见昨日的丁点泼辣。<br />
刘莉莉接过她送来的一袋蔬菜，邀请她进屋坐坐，她连连摇头，说还要赶着回家吃饭。<br />
窗外大雨如注，周漾望着大娘独自一人前来，问：“许屹人呢？”<br />
“屹娃子啊，他去砖厂打工了。”<br />
“打工？”<br />
“是噻，他寒暑假都会去打点零工，能赚一点是一点。”<br />
周漾皱眉：“他是为了还我钱吗？可我昨天就跟他说了，这钱不用急着还。”<br />
“不还你，也得赚生活费呀。”<br />
罗夏帮着解释：“我们这边的娃娃都这样，空闲时间不是帮着去地里干活，就是去砖厂打零工，正常的。”<br />
周漾听了，一时没有说话。<br />
雨小下来的午后，周漾和罗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屋檐滴落的水珠发呆。<br />
周漾问：“砖厂长什么样？你也去过吗？”<br />
罗夏说：“当然啦，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妈去，后来弟弟妹妹需要人带，我就留在家里干活，没怎么去了。”<br />
周漾想了想，说：“砖厂远不远，你带我去看看吧？”<br />
罗夏迟疑道：“远倒是还好，骑车半小时，但是刘老师很担心你，每次都不让你离开学校太远。”<br />
周漾眨眨眼：“今天没事，他们吃完饭都在宿舍睡午觉呢，咱俩悄悄的，走！”<br />
周漾素来胆大妄为，不由分说拉着罗夏出了门。<br />
罗夏骑着自行车带她，穿梭在颠簸的山路，屁股膈得生疼，周漾终于体会到她之前说的山路难行，一路的美景在泥泞面前除了辛苦什么也没有剩下。<br />
等她俩赶到砖厂的时候，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br />
罗夏望着周漾满是污泥的白球鞋，不安地说：“周漾，说好了的，你看完就赶紧回去，不然刘老师知道我带你出来会生气的。”<br />
周漾视线到处搜寻，随口道：“你放心，到时候就说我非要你带我来……”<br />
她的声音硬生生在半途顿住。<br />
网上常用搬砖来形容最底层的廉价劳动力，泛娱乐化的说法早已消解掉这个词的本源意思。<br />
连罗夏说起自己以前在砖厂打工的经历也当作寻常，以至于周漾自然而然地没把搬砖当做多大的苦难，更没有想过实际意义上的搬砖会是怎样一副场景。<br />
是闷热难当的砖窑。<br />
是充满粉尘的空气。<br />
是磨破的手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有浑身上下连同头发也沾满的土色。<br />
许屹浑身汗湿，也可能是被雨淋的，总之，他就这样湿漉漉出现在周漾面前。<br />
比下河帮她捞起手机的午后更加沉闷，比那个带着草药而来的夜晚更加潮热，没有初见时的狡黠笑容，更没有赤脚走在河岸边的轻松闲适。<br />
他周身只剩体力劳动后的疲惫，连同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繁重的劳作淹没了所有灵气。<br />
许屹直愣愣望过来，问：“你们怎么来了？”<br />
这座砖厂是方圆几十里内唯一可以打工的地方，罗夏来过很多次，她对这场景不觉有异，回：“周漾想来看看你。”<br />
周漾听了，抢白道：“才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们在哪里打工，过来看看……”她没有继续找理由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许屹的表情毫无变化。<br />
他太累了，以至于没有多余精力去在意她为何而来。<br />
周漾咬着唇，搜肠刮肚想了点话题：“你大娘刚才来找过我，说你奶奶的手术已经排上了。”<br />
“……我知道。”<br />
“你大娘是特意来感谢我的。”周漾加重了最后四个字。<br />
他终于听懂了，抬眼看她：“谢谢你。”<br />
得到感谢的周漾还是不高兴，她感觉自己心中憋着一股气发不出去。<br />
她走过去，重重踢了一脚许屹拉砖的车子，埋怨道：“喂！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告别？……我还帮了你呢，这就是你的态度？”<br />
许屹神色恍惚，听见这话，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有了点活人的气息。<br />
“我很感谢你，那……再见，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他弯腰拾起砖车的把手，“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忙了。”<br />
周漾上前，霸道地拦住他的去路，她瞥了一眼装满砖块的小车，说：“你欠我的钱不用还了。”<br />
他垂眸，淡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br />
周漾蹙眉：“我说不用还就不用还！哪儿来的天经地义？”<br />
“我有我的原则。”他目光黯然无神，语气却很坚定。<br />
周漾无法，只能退让一步：“那也没要你现在就还，以后有的是时间，”<br />
她望向不远处的砖窑，深深皱眉，“你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罗夏跟我说了，搬一块砖只有一分钱，你一天下来能赚多少？”<br />
身旁的罗夏小心翼翼，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上前劝了一句：“许屹，周漾她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