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铁锹砸着骨肉的声音在荒郊野岭格外清晰，痛呼声越来越轻了，但尖戾的女声如午夜冤魂，胡乱突进的在空中缠绕，直冲云霄。<br />
“张威不是你贪心，我哥就不会和你去！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啊！”<br />
“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家都是神经病！”<br />
舒晓笑累了，瘫坐在地上，顺着车里发出的动静回头。<br />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半边眼睛，无神又执拗的盯着车窗里那双惊恐的眼睛，大张着嘴巴，撕裂的唇角随着张合的动作而不断往外渗血。<br />
“你醒了。”<br />
车里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连着车都一起晃起来，舒晓咯咯的笑着，托着地上的烂肉到了一旁的另一辆汽车。<br />
骨瘦如柴的手从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里掏出手机，按照原定的计划发了条信息过去。<br />
【今晚12点，西郊，一个人，带1千万现金，否则撕票】<br />
周南豆望着始终没有打通的电话号码，眉间凝集着一股焦躁，手指快速滑动，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br />
“江戾，阿荣的电话打不通，你问问你安插在阿荣身边的人什么情况。”<br />
江戾一个脑袋两个大，手指扣着监控室桌面的玻璃板，哑着声音回答道：“阿荣，被绑架了，只知道是西郊，要带1千万现金赎人，其他信息还不知道。”<br />
周南豆坐直了身体，拍着驾驶座靠椅叫停车辆，慌乱的攥紧皮革：“绑架？！哪里，我现在马上过来。”<br />
“已经带一批人围着西郊，但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查完监控就去那汇合。”<br />
江戾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坐在了电脑前的主位，手指按着鼠标快速的更换监控代码，眼睛死死的盯着汽车的走向。<br />
“后面的监控呢？怎么这一块区域的都没有？”江戾压抑着怒意，声线焦急的颤抖。<br />
“西郊还在开发，这么大一块土地，都刚开始打地桩建房子，不像城镇里，道路都没修好，没地方给我们每个角落按监控。”低气压下，刚从睡梦里赶来的所长为首是瞻的垂头解释。<br />
“那就去查！你们在这守着，看到新的线索立马通知，把西郊翻遍了也得给我找到！”<br />
江戾一脚踢开凳子，路过顾晚意的时候狠狠撞过对方的肩膀。<br />
头顶的白炽灯老旧了，一瞬一瞬的扇动，顾晚意握紧拳头执拗的站在即将要开走的车前。<br />
“滚！顾晚意这里没你坐的位置！”江淮没有打开车窗，但怒吼声方圆几里都能听的见。<br />
“我有新的发现，你们带上我吧。”生平嚣张了18年，顾晚意此时如一条落败的狗，没了一丝傲气。<br />
顾家和顾晚意终究是两个东西，顾晚意再怎么引以为傲，现在也拿不出一点权利去调动家族势力，甚至如今没法立马变出一辆车来保证通行。<br />
“上来。”低沉的声音从车缝里传来，尽管江淮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说一句不是。<br />
顾晚意利落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头望着处于阴影中的人。<br />
“他只说了西郊没说具体位置，我觉得他可能并不着急马上拿到钱，而是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要么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已经带着阿荣逃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么…”<br />
顾晚意声音颤抖的没法说出一整句话，指尖如赤在冰天雪地，冷的僵硬。<br />
“你更偏向哪一种。”<br />
江戾大致猜到了后面一句话是什么，也大致想到了那种可能性更高，但他急需有人给出相反的猜测来推翻自己。<br />
“我更偏向第二种，他不要钱，那就只会要命。”<br />
顾晚意转回身体，目视着疾驰而过的夜色，眼中不知何时蓄起了泪，闪烁的车灯一圈圈晕着光晕。<br />
“你想要钱还是要命。”身后抵着一把刀，李解荣的手被绳索缠绕着绞在后背，被牵制着往前走。<br />
舒晓沉默着推着人走在一根根横梁间。<br />
建筑商逃了，留下这堆烂尾楼，已经荒废很久，为了给贷款买房的人一点期望，这一年才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建。<br />
逐渐有了雏形，也就基本的水泥钢筋框架堆着，四面漏风。<br />
足足20多层楼高都是靠架着的木楼梯来连接，连水泥阶梯都还没有开建，唯一一部电梯从还老旧的卡顿。<br />
几根稀疏有致的横梁交错布着，稍稍错了一步，就要踩空。<br />
而底下刚铺了一层厚水泥，几根钢筋冒出了一点尖尖头，密集的排布着。一眼往下望，只以为是看到了深渊地狱，黑黢黢一片。<br />
20楼的风一吹，没了手臂作为平衡，李解荣抖得左右晃动。<br />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死也不用这么费力，这里真的挺高的，到时候一不小心我撞到你了，你也没活路。”<br />
强硬的压下颤抖的声音，李解荣在只有一臂宽的横梁处停下脚步。<br />
“我想让你死的更痛苦，越痛苦，我越开心。”<br />
声带撕裂，声音沙哑的难听，舒晓空洞的眼注视着面前的人，隐隐报复的快意闪现。<br />
“为什么，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李解荣缓缓挪着步子，靠着水泥柱子停下。<br />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刺破了鼓胀到极致随时都要炸的气球，里面膨大的空气从针眼大的气孔里嘶嘶嘶的外貌，歇斯底里的冲向天空。<br />
舒晓恍如那起球，在空中癫狂的挥着手，声音嘶哑而高亢。<br />
“都是因为你，我哥哥死的这么惨，你知道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吗！你知道他死后连个全尸都没留吗！”<br />
“没有腿…没有手臂…没有眼睛…”<br />
“我妈妈也死了，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br />
“都怪你这个狐媚子，勾着这么多男人，你要是没有这张脸谁还会爱你！”<br />
“妈妈，哥哥，我来给你报仇了，我不想上高中了，我想赚钱养你们…”<br />
舒晓仰着头，后脖子和没有支撑力了一半，头无力的后垂，喉管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br />
“对不起。”<br />
李解荣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望着面前被折磨的失了魂的少女，声音干涩的说道。<br />
等人疲惫的瘫软在地上，李解荣才慢慢靠近蹲下身体。<br />
舒晓狠厉的举起刀，却在感触右侧轻柔的蹭动时，无力的放下的手臂。<br />
面前的胸膛温暖，带着阳光晒过后棉被的味道。<br />
单薄的肩摇摇欲坠，但将力全部施加上去的时候又稳稳的撑住了自己。<br />
舒晓放肆的号啕大哭，不断自责自问：“哥哥，妈妈，对不起，让我在凶手那再多哭泣一会儿，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br />
李解荣恍惚的望着遥远处的灯光，小雨淅淅的下着，风夹着雨丝吹乱了头发，吹拂起了衣摆。<br />
风沙迷了眼，割伤了眼膜也割伤了那可柔软的心。<br />
“阿九，我是不是不合适在这个职位上，原本没有我，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的，原本他们都还好好的。”<br />
“不是的阿荣！是他们自己太贪婪，舒万为了钱要杀你，这最后结果也是罪有应得。”1099轻轻蹭着李解荣的鼻尖，坚定的回答道。<br />
“嗯。”似是而非的回答终止了这一场谈话，李解荣望着面前已经止住哭泣的人，袒露出最脆弱的胸膛，目光平静而温和。<br />
“所以，下面你要杀了我吗，可以准一点嘛？我怕痛。”<br />
他不相信自己又主角团的气运，能在危机时刻被拯救，他只求能死的痛快，只希望能了断这些被自己牵扯出来的纠纷。<br />
“不。”舒晓笑的很难看，扭曲的仿佛是两个人格争夺着一张脸。<br />
“我要把你脸划花，让那些男人讨厌你厌弃你！”舒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刀直戳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庞。<br />
“我会痛不欲生的，比死还难受。”<br />
刀尖已经刺入了眉间，李解荣一瞬间白了视线，抽搐倒在在原地。<br />
皮肉被缓慢的划开，痛到极致，脑子是清醒的，意识是昏沉的，李解荣只知道滚热的血混着眼泪一直在往下流，烫的人脑子痛。<br />
“你杀了我吧，求你了。”<br />
已经没有血色的手指被雨水彻底打湿，揪着舒晓的衣摆，艰难的吐着字祈求着。<br />
“熬过去就好了，我只划一道很快的…”舒晓学着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样子，轻拍着李解荣的头。<br />
“啊！”<br />
李解荣哭喊着，哀求着…<br />
舒晓尖叫着，嘶吼着…<br />
小腿下是滞空感，深渊的恐惧战胜了疼痛，李解荣蜷着身体滚下一侧，刀从皮肉划开的一瞬，高空下坠的冲击让人麻痹了痛。<br />
血流进眼眶，眼底一片通红，模糊间望见了紧跟着下坠的人影，听到那句惊恐的而凄厉的<br />
“不要！”<br />
接连两次的闷声后，高楼回归了寂静。<br />
很快雨下大了，像拿脸盆往下倾倒的一样，地表凹陷出来的两个人形坑洞，在被雨水软化中蠕动起来，自动汇聚填塞，表面只见点点的小水波，不见一丝其他痕迹。
“张威不是你贪心，我哥就不会和你去！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啊！”<br />
“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家都是神经病！”<br />
舒晓笑累了，瘫坐在地上，顺着车里发出的动静回头。<br />
凌乱的头发遮挡住半边眼睛，无神又执拗的盯着车窗里那双惊恐的眼睛，大张着嘴巴，撕裂的唇角随着张合的动作而不断往外渗血。<br />
“你醒了。”<br />
车里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连着车都一起晃起来，舒晓咯咯的笑着，托着地上的烂肉到了一旁的另一辆汽车。<br />
骨瘦如柴的手从那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里掏出手机，按照原定的计划发了条信息过去。<br />
【今晚12点，西郊，一个人，带1千万现金，否则撕票】<br />
周南豆望着始终没有打通的电话号码，眉间凝集着一股焦躁，手指快速滑动，电话只响了几秒就被接通了。<br />
“江戾，阿荣的电话打不通，你问问你安插在阿荣身边的人什么情况。”<br />
江戾一个脑袋两个大，手指扣着监控室桌面的玻璃板，哑着声音回答道：“阿荣，被绑架了，只知道是西郊，要带1千万现金赎人，其他信息还不知道。”<br />
周南豆坐直了身体，拍着驾驶座靠椅叫停车辆，慌乱的攥紧皮革：“绑架？！哪里，我现在马上过来。”<br />
“已经带一批人围着西郊，但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查完监控就去那汇合。”<br />
江戾将手机倒扣在桌面，坐在了电脑前的主位，手指按着鼠标快速的更换监控代码，眼睛死死的盯着汽车的走向。<br />
“后面的监控呢？怎么这一块区域的都没有？”江戾压抑着怒意，声线焦急的颤抖。<br />
“西郊还在开发，这么大一块土地，都刚开始打地桩建房子，不像城镇里，道路都没修好，没地方给我们每个角落按监控。”低气压下，刚从睡梦里赶来的所长为首是瞻的垂头解释。<br />
“那就去查！你们在这守着，看到新的线索立马通知，把西郊翻遍了也得给我找到！”<br />
江戾一脚踢开凳子，路过顾晚意的时候狠狠撞过对方的肩膀。<br />
头顶的白炽灯老旧了，一瞬一瞬的扇动，顾晚意握紧拳头执拗的站在即将要开走的车前。<br />
“滚！顾晚意这里没你坐的位置！”江淮没有打开车窗，但怒吼声方圆几里都能听的见。<br />
“我有新的发现，你们带上我吧。”生平嚣张了18年，顾晚意此时如一条落败的狗，没了一丝傲气。<br />
顾家和顾晚意终究是两个东西，顾晚意再怎么引以为傲，现在也拿不出一点权利去调动家族势力，甚至如今没法立马变出一辆车来保证通行。<br />
“上来。”低沉的声音从车缝里传来，尽管江淮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说一句不是。<br />
顾晚意利落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头望着处于阴影中的人。<br />
“他只说了西郊没说具体位置，我觉得他可能并不着急马上拿到钱，而是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要么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已经带着阿荣逃到别的地方去了，要么…”<br />
顾晚意声音颤抖的没法说出一整句话，指尖如赤在冰天雪地，冷的僵硬。<br />
“你更偏向哪一种。”<br />
江戾大致猜到了后面一句话是什么，也大致想到了那种可能性更高，但他急需有人给出相反的猜测来推翻自己。<br />
“我更偏向第二种，他不要钱，那就只会要命。”<br />
顾晚意转回身体，目视着疾驰而过的夜色，眼中不知何时蓄起了泪，闪烁的车灯一圈圈晕着光晕。<br />
“你想要钱还是要命。”身后抵着一把刀，李解荣的手被绳索缠绕着绞在后背，被牵制着往前走。<br />
舒晓沉默着推着人走在一根根横梁间。<br />
建筑商逃了，留下这堆烂尾楼，已经荒废很久，为了给贷款买房的人一点期望，这一年才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建。<br />
逐渐有了雏形，也就基本的水泥钢筋框架堆着，四面漏风。<br />
足足20多层楼高都是靠架着的木楼梯来连接，连水泥阶梯都还没有开建，唯一一部电梯从还老旧的卡顿。<br />
几根稀疏有致的横梁交错布着，稍稍错了一步，就要踩空。<br />
而底下刚铺了一层厚水泥，几根钢筋冒出了一点尖尖头，密集的排布着。一眼往下望，只以为是看到了深渊地狱，黑黢黢一片。<br />
20楼的风一吹，没了手臂作为平衡，李解荣抖得左右晃动。<br />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死也不用这么费力，这里真的挺高的，到时候一不小心我撞到你了，你也没活路。”<br />
强硬的压下颤抖的声音，李解荣在只有一臂宽的横梁处停下脚步。<br />
“我想让你死的更痛苦，越痛苦，我越开心。”<br />
声带撕裂，声音沙哑的难听，舒晓空洞的眼注视着面前的人，隐隐报复的快意闪现。<br />
“为什么，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李解荣缓缓挪着步子，靠着水泥柱子停下。<br />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刺破了鼓胀到极致随时都要炸的气球，里面膨大的空气从针眼大的气孔里嘶嘶嘶的外貌，歇斯底里的冲向天空。<br />
舒晓恍如那起球，在空中癫狂的挥着手，声音嘶哑而高亢。<br />
“都是因为你，我哥哥死的这么惨，你知道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吗！你知道他死后连个全尸都没留吗！”<br />
“没有腿…没有手臂…没有眼睛…”<br />
“我妈妈也死了，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br />
“都怪你这个狐媚子，勾着这么多男人，你要是没有这张脸谁还会爱你！”<br />
“妈妈，哥哥，我来给你报仇了，我不想上高中了，我想赚钱养你们…”<br />
舒晓仰着头，后脖子和没有支撑力了一半，头无力的后垂，喉管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br />
“对不起。”<br />
李解荣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望着面前被折磨的失了魂的少女，声音干涩的说道。<br />
等人疲惫的瘫软在地上，李解荣才慢慢靠近蹲下身体。<br />
舒晓狠厉的举起刀，却在感触右侧轻柔的蹭动时，无力的放下的手臂。<br />
面前的胸膛温暖，带着阳光晒过后棉被的味道。<br />
单薄的肩摇摇欲坠，但将力全部施加上去的时候又稳稳的撑住了自己。<br />
舒晓放肆的号啕大哭，不断自责自问：“哥哥，妈妈，对不起，让我在凶手那再多哭泣一会儿，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br />
李解荣恍惚的望着遥远处的灯光，小雨淅淅的下着，风夹着雨丝吹乱了头发，吹拂起了衣摆。<br />
风沙迷了眼，割伤了眼膜也割伤了那可柔软的心。<br />
“阿九，我是不是不合适在这个职位上，原本没有我，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的，原本他们都还好好的。”<br />
“不是的阿荣！是他们自己太贪婪，舒万为了钱要杀你，这最后结果也是罪有应得。”1099轻轻蹭着李解荣的鼻尖，坚定的回答道。<br />
“嗯。”似是而非的回答终止了这一场谈话，李解荣望着面前已经止住哭泣的人，袒露出最脆弱的胸膛，目光平静而温和。<br />
“所以，下面你要杀了我吗，可以准一点嘛？我怕痛。”<br />
他不相信自己又主角团的气运，能在危机时刻被拯救，他只求能死的痛快，只希望能了断这些被自己牵扯出来的纠纷。<br />
“不。”舒晓笑的很难看，扭曲的仿佛是两个人格争夺着一张脸。<br />
“我要把你脸划花，让那些男人讨厌你厌弃你！”舒晓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刀直戳那张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庞。<br />
“我会痛不欲生的，比死还难受。”<br />
刀尖已经刺入了眉间，李解荣一瞬间白了视线，抽搐倒在在原地。<br />
皮肉被缓慢的划开，痛到极致，脑子是清醒的，意识是昏沉的，李解荣只知道滚热的血混着眼泪一直在往下流，烫的人脑子痛。<br />
“你杀了我吧，求你了。”<br />
已经没有血色的手指被雨水彻底打湿，揪着舒晓的衣摆，艰难的吐着字祈求着。<br />
“熬过去就好了，我只划一道很快的…”舒晓学着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样子，轻拍着李解荣的头。<br />
“啊！”<br />
李解荣哭喊着，哀求着…<br />
舒晓尖叫着，嘶吼着…<br />
小腿下是滞空感，深渊的恐惧战胜了疼痛，李解荣蜷着身体滚下一侧，刀从皮肉划开的一瞬，高空下坠的冲击让人麻痹了痛。<br />
血流进眼眶，眼底一片通红，模糊间望见了紧跟着下坠的人影，听到那句惊恐的而凄厉的<br />
“不要！”<br />
接连两次的闷声后，高楼回归了寂静。<br />
很快雨下大了，像拿脸盆往下倾倒的一样，地表凹陷出来的两个人形坑洞，在被雨水软化中蠕动起来，自动汇聚填塞，表面只见点点的小水波，不见一丝其他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