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这话很多鬼对我说过。但我依旧好好活到了现在，我劝你下次还是换个话术吧。”姜斯伸手，“来都来了，进去好好聊聊吧。”<br />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女人皱眉。<br />
姜斯嗤笑，“那你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警告我的？你有病还是我有病？”<br />
“……”女人牵着孩子进门。<br />
姜斯合上门，双手环胸说道：“我有三个问题，你先回答再说其他事情。”<br />
女人沉默。<br />
“你是被秦战生杀的？”<br />
“……”楼齐磊好不容易挤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又心惊肉跳起来，生怕女鬼暴走杀人。<br />
女人却很平静，“起初是场意外，他酒后开车，追尾上一辆货车，钢筋打碎车窗，从我跟孩子的身体里穿了进去，来不及治疗，我就和孩子死了。”<br />
“你说起初是意外，后来呢？”<br />
“……后来我发现是他背着我偷偷买了三份巨额保险，每一份都超过了百万，三份加一起的保额高达千万。我发现这不是场简单的意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才知道，秦战生是个赌狗。”<br />
女人再说起这话时依旧咬牙切齿，“他家暴，出轨，□□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赌博……他居然赌博！”<br />
姜斯没说话，等她将话说完：“所有赌博的人都该死，全部都该死！赌狗都不是人，他们赌上了头后什么都敢拿来当赌注。”<br />
“你知道吗？我爸就是赌博赌死的，在我上中学时，他被讨债的人追到家里，砍掉了两条胳膊，全身被钉在墙上。我和我妈回到家里就看见他死的样子。从那之后，我就发誓，我这辈子永远不要再接触任何关于赌博的东西，我的丈夫也绝对不能！”<br />
“秦战生明明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发过誓，他说这辈子永远不会上赌桌。因为相信他，我宁愿忍受他的家暴，我宁愿他在外面找各种男人女人……”<br />
“我这么相信他，他居然把我和孩子的命都当成了筹码一起赌了出去，我不会放过他的，就算让我下地狱，我也要让他得到代价。”<br />
楼齐磊却想到其他，小声地道：“那我的赔偿——”<br />
姜斯和女人一同看去，都沉默下来。<br />
“染上赌瘾，就算给他一个亿也得赔进去。”<br />
“靠！我曹他八辈祖宗，这个sb！”楼齐磊气得几乎跳起来，愤怒地到处走动，抬眼望向女人，“秦战生死透了吗？”<br />
他想去鞭个尸！<br />
女人冷笑：“我把他的四肢全卸了，别说死没死透，现在连灰都找不到。”<br />
“这个蠢货，还以为一张符纸就能把我除了，做他的白日大梦。”<br />
“好了，我第二个问题。”姜斯了然，继续道：“你后面还要杀谁？”<br />
“……”女人一愣，“你怎么知道。”<br />
姜斯：“找秦战生报仇的方法很多，在滨江大桥搞一场爆炸，你想给谁看？”<br />
女人眯眼问他：“你想拦我？”<br />
姜斯：“这取决于我第三个问题了，先回答我再说。”<br />
“是还有。”<br />
“是谁？”<br />
“你们应该都熟悉。”女人笑笑，“秦战生给自己找了个好大腿，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你们不就是受害者之一吗？”<br />
“xx局的胡副局长。”<br />
姜斯跟楼齐磊对视一眼，心念四起，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br />
“当然是我的死，他也是幕后凶手。”女人道：“没有他，秦战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保险赔偿金。”<br />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依靠着女人的腿，抱着她想要睡觉。<br />
女人安抚几下，看着姜斯：“我都说完了，现在到你了。”<br />
姜斯不语，楼齐磊被女人的话给说动，踌躇着一起望着他，“要不你……”<br />
姜斯没理他，定定看了一会母子三人，才道：“我不介入因果，都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对无辜人下手，不然判官面前，你难逃地狱责罚。”<br />
“我知道。”女人垂眸，推了推孩子，“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他们。”<br />
“一切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他们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br />
姜斯：“你要我给他们超度？”<br />
他神情莫名，“我看着这么博学多才吗？”<br />
这明摆着就是道士跟和尚的活，姜斯一个门外汉懂什么。<br />
他甚至一句经都不会念。<br />
女人：“……你手上戴着不就是法器？”<br />
“这是法器？”姜斯拨弄两下，“不知道啊，这是我对象送的。”<br />
“……”<br />
“求你了，我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在死后还要跟我一起作恶杀人。”女人深深弯下腰，言辞恳切。<br />
姜斯吓一跳，往旁边躲去，“有话好好讲啊，大姐你这鞠躬不折我寿吗？”<br />
两个孩子都随妈妈，即便是死了，脸色青白，也能看出很漂亮的五官。一左一右地望向姜斯，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br />
“我帮忙还不行吗？”她一直没起身，姜斯没了办法，只能应下来。<br />
他这边刚和女人谈拢，另一边的葛凯骤然听说秦战生死亡的消息悚然一惊。<br />
连夜爬下床，打电话问情况。<br />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见他，不还好好的呢！”<br />
对面人是秦战生助理，此时说话声带着恐惧：“几个小时前在滨江大桥发生爆炸，掉进水里。警察忙活了好长时间，只把车打捞上来，他的尸体连个渣都不剩！”<br />
葛凯：“怎么这么突然？他晚上怎么不回家还在外面呢？”<br />
“不知道啊，秦总说晚上去见了个人，见完后就一直开车到处瞎逛。”<br />
“他见谁了？”<br />
“姜斯。”<br />
第46章<br />
听到这个名字, 葛凯就牙疼。捂着脸悲哀地想到一件事，这个姜斯也太邪性了吧？<br />
才到宁市几天？<br />
就死了两个人了。<br />
同样疑惑的还有负责这次事故的警察。<br />
炽白灯光照在整个审讯室里，这种高强亮度的灯也是审讯的一种隐形手段, 一般嫌疑人习惯生活在阴暗的世界中, 乍一面对这么亮的光就会有种内心的阴霾无处遁形的暴露感, 方便后期的审讯工作。<br />
姜斯坐在灯下, 坦坦荡荡，甚至心情颇好地向警察要了杯水喝。<br />
“你昨晚和死者见面后去了哪里？”<br />
姜斯想了想，“我和他聊完后就回酒店了。”<br />
“你在酒店做了什么？”<br />
“洗漱, 休息，顺便和我对象打电话聊天。”<br />
“就这些？”警察沉声问道。<br />
“就这些。”<br />
警察从档案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摔到桌子上, 冷声质问：“今天凌晨两点十二分, 你从酒店出来, 搭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正是出事的滨江大桥。”<br />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凌晨去这里？你有什么目的？秦战生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br />
姜斯眼下的乌青十分显眼, 眉眼间笼罩着一层疲倦。他捧着水杯抿了口, 真诚地抬头说话：“警官先生, 你不会认为是我造成他的死亡的吧？”<br />
“他只是我前老板而已, 我这次找他商谈的事情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和他有多大的仇要杀他？我没有动机啊！而且我只是恰巧看见了他爆炸, 也没有提前准备的时间, 我怎么知道他的车会爆炸？”<br />
“你太高看我了, 我高中学文科, 大学学艺术，化学那些知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想搞炸弹也做不到啊。”<br />
警察冷冷注视着他, 实在没看见任何破绽，正打算从其他地方下手。<br />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另一位穿制服的警察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他走吧。”<br />
“……什么？”<br />
“让他走吧，这案子跟他没关系。”<br />
姜斯在两人的视线中迤迤然起身，礼貌道：“如果还想问其他事情，我会继续配合的，再见。”<br />
他对警察态度的转变也是不解，直到走出审讯室后，这才恍然大悟。<br />
几步之外，海棣安静地负手站立，身边跟了位西装革履的律师跟他说话。<br />
见人出来了，海棣打断律师的汇报，朝姜斯招手，“过来。”<br />
“你怎么来了？”姜斯讶异，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我没和你说这事，你从哪知道的？“<br />
海棣伸手压了压他额前蓬松的碎发，“你朋友发信息说的。”<br />
海棣知道的朋友也就一个，还不是人，怪不得能碰到他被警察收起来的手机呢。<br />
姜斯无奈：“你不来我也可以，又不是第一次做笔录了。”<br />
听他话倒跟警局的常客一样，海棣失笑，牵上他的手，“我不亲自来不放心。”<br />
“这是张律师。”海棣介绍道，“刚才是他和警察做的交涉，说你没什么事。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走吧。”<br />
姜斯刚打了声招呼，就被海棣带走。不由好奇问道：“真难为你还能想到找个律师来。你一天天这么闲？都能随叫随到了？”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女人皱眉。<br />
姜斯嗤笑，“那你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警告我的？你有病还是我有病？”<br />
“……”女人牵着孩子进门。<br />
姜斯合上门，双手环胸说道：“我有三个问题，你先回答再说其他事情。”<br />
女人沉默。<br />
“你是被秦战生杀的？”<br />
“……”楼齐磊好不容易挤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又心惊肉跳起来，生怕女鬼暴走杀人。<br />
女人却很平静，“起初是场意外，他酒后开车，追尾上一辆货车，钢筋打碎车窗，从我跟孩子的身体里穿了进去，来不及治疗，我就和孩子死了。”<br />
“你说起初是意外，后来呢？”<br />
“……后来我发现是他背着我偷偷买了三份巨额保险，每一份都超过了百万，三份加一起的保额高达千万。我发现这不是场简单的意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这才知道，秦战生是个赌狗。”<br />
女人再说起这话时依旧咬牙切齿，“他家暴，出轨，□□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赌博……他居然赌博！”<br />
姜斯没说话，等她将话说完：“所有赌博的人都该死，全部都该死！赌狗都不是人，他们赌上了头后什么都敢拿来当赌注。”<br />
“你知道吗？我爸就是赌博赌死的，在我上中学时，他被讨债的人追到家里，砍掉了两条胳膊，全身被钉在墙上。我和我妈回到家里就看见他死的样子。从那之后，我就发誓，我这辈子永远不要再接触任何关于赌博的东西，我的丈夫也绝对不能！”<br />
“秦战生明明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发过誓，他说这辈子永远不会上赌桌。因为相信他，我宁愿忍受他的家暴，我宁愿他在外面找各种男人女人……”<br />
“我这么相信他，他居然把我和孩子的命都当成了筹码一起赌了出去，我不会放过他的，就算让我下地狱，我也要让他得到代价。”<br />
楼齐磊却想到其他，小声地道：“那我的赔偿——”<br />
姜斯和女人一同看去，都沉默下来。<br />
“染上赌瘾，就算给他一个亿也得赔进去。”<br />
“靠！我曹他八辈祖宗，这个sb！”楼齐磊气得几乎跳起来，愤怒地到处走动，抬眼望向女人，“秦战生死透了吗？”<br />
他想去鞭个尸！<br />
女人冷笑：“我把他的四肢全卸了，别说死没死透，现在连灰都找不到。”<br />
“这个蠢货，还以为一张符纸就能把我除了，做他的白日大梦。”<br />
“好了，我第二个问题。”姜斯了然，继续道：“你后面还要杀谁？”<br />
“……”女人一愣，“你怎么知道。”<br />
姜斯：“找秦战生报仇的方法很多，在滨江大桥搞一场爆炸，你想给谁看？”<br />
女人眯眼问他：“你想拦我？”<br />
姜斯：“这取决于我第三个问题了，先回答我再说。”<br />
“是还有。”<br />
“是谁？”<br />
“你们应该都熟悉。”女人笑笑，“秦战生给自己找了个好大腿，帮他解决了多少麻烦。你们不就是受害者之一吗？”<br />
“xx局的胡副局长。”<br />
姜斯跟楼齐磊对视一眼，心念四起，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br />
“当然是我的死，他也是幕后凶手。”女人道：“没有他，秦战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保险赔偿金。”<br />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依靠着女人的腿，抱着她想要睡觉。<br />
女人安抚几下，看着姜斯：“我都说完了，现在到你了。”<br />
姜斯不语，楼齐磊被女人的话给说动，踌躇着一起望着他，“要不你……”<br />
姜斯没理他，定定看了一会母子三人，才道：“我不介入因果，都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对无辜人下手，不然判官面前，你难逃地狱责罚。”<br />
“我知道。”女人垂眸，推了推孩子，“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他们。”<br />
“一切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他们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br />
姜斯：“你要我给他们超度？”<br />
他神情莫名，“我看着这么博学多才吗？”<br />
这明摆着就是道士跟和尚的活，姜斯一个门外汉懂什么。<br />
他甚至一句经都不会念。<br />
女人：“……你手上戴着不就是法器？”<br />
“这是法器？”姜斯拨弄两下，“不知道啊，这是我对象送的。”<br />
“……”<br />
“求你了，我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在死后还要跟我一起作恶杀人。”女人深深弯下腰，言辞恳切。<br />
姜斯吓一跳，往旁边躲去，“有话好好讲啊，大姐你这鞠躬不折我寿吗？”<br />
两个孩子都随妈妈，即便是死了，脸色青白，也能看出很漂亮的五官。一左一右地望向姜斯，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br />
“我帮忙还不行吗？”她一直没起身，姜斯没了办法，只能应下来。<br />
他这边刚和女人谈拢，另一边的葛凯骤然听说秦战生死亡的消息悚然一惊。<br />
连夜爬下床，打电话问情况。<br />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见他，不还好好的呢！”<br />
对面人是秦战生助理，此时说话声带着恐惧：“几个小时前在滨江大桥发生爆炸，掉进水里。警察忙活了好长时间，只把车打捞上来，他的尸体连个渣都不剩！”<br />
葛凯：“怎么这么突然？他晚上怎么不回家还在外面呢？”<br />
“不知道啊，秦总说晚上去见了个人，见完后就一直开车到处瞎逛。”<br />
“他见谁了？”<br />
“姜斯。”<br />
第46章<br />
听到这个名字, 葛凯就牙疼。捂着脸悲哀地想到一件事，这个姜斯也太邪性了吧？<br />
才到宁市几天？<br />
就死了两个人了。<br />
同样疑惑的还有负责这次事故的警察。<br />
炽白灯光照在整个审讯室里，这种高强亮度的灯也是审讯的一种隐形手段, 一般嫌疑人习惯生活在阴暗的世界中, 乍一面对这么亮的光就会有种内心的阴霾无处遁形的暴露感, 方便后期的审讯工作。<br />
姜斯坐在灯下, 坦坦荡荡，甚至心情颇好地向警察要了杯水喝。<br />
“你昨晚和死者见面后去了哪里？”<br />
姜斯想了想，“我和他聊完后就回酒店了。”<br />
“你在酒店做了什么？”<br />
“洗漱, 休息，顺便和我对象打电话聊天。”<br />
“就这些？”警察沉声问道。<br />
“就这些。”<br />
警察从档案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摔到桌子上, 冷声质问：“今天凌晨两点十二分, 你从酒店出来, 搭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正是出事的滨江大桥。”<br />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凌晨去这里？你有什么目的？秦战生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br />
姜斯眼下的乌青十分显眼, 眉眼间笼罩着一层疲倦。他捧着水杯抿了口, 真诚地抬头说话：“警官先生, 你不会认为是我造成他的死亡的吧？”<br />
“他只是我前老板而已, 我这次找他商谈的事情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和他有多大的仇要杀他？我没有动机啊！而且我只是恰巧看见了他爆炸, 也没有提前准备的时间, 我怎么知道他的车会爆炸？”<br />
“你太高看我了, 我高中学文科, 大学学艺术，化学那些知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想搞炸弹也做不到啊。”<br />
警察冷冷注视着他, 实在没看见任何破绽，正打算从其他地方下手。<br />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另一位穿制服的警察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他走吧。”<br />
“……什么？”<br />
“让他走吧，这案子跟他没关系。”<br />
姜斯在两人的视线中迤迤然起身，礼貌道：“如果还想问其他事情，我会继续配合的，再见。”<br />
他对警察态度的转变也是不解，直到走出审讯室后，这才恍然大悟。<br />
几步之外，海棣安静地负手站立，身边跟了位西装革履的律师跟他说话。<br />
见人出来了，海棣打断律师的汇报，朝姜斯招手，“过来。”<br />
“你怎么来了？”姜斯讶异，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我没和你说这事，你从哪知道的？“<br />
海棣伸手压了压他额前蓬松的碎发，“你朋友发信息说的。”<br />
海棣知道的朋友也就一个，还不是人，怪不得能碰到他被警察收起来的手机呢。<br />
姜斯无奈：“你不来我也可以，又不是第一次做笔录了。”<br />
听他话倒跟警局的常客一样，海棣失笑，牵上他的手，“我不亲自来不放心。”<br />
“这是张律师。”海棣介绍道，“刚才是他和警察做的交涉，说你没什么事。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走吧。”<br />
姜斯刚打了声招呼，就被海棣带走。不由好奇问道：“真难为你还能想到找个律师来。你一天天这么闲？都能随叫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