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天时间，找个理由让他滚。”<br />
…<br />
海棣给他看了一个文件，还有另外一个，见他打完电话后顺便打开来。<br />
“虽然秦战生已经死了，不过我还是顺手去查了下。截止到现在，他做的事情被警察挖了个彻底。”<br />
“这里面的内情你知道多少？”他看向姜斯的眼神晦暗莫名。<br />
第48章<br />
“？”姜斯将文档看完, 一头雾水，“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br />
海棣眼神中带着探究, 须臾才稍稍点头, “信你。”<br />
“……”姜斯凑过去细看他的眼睛, 伸手摘下眼镜, 试图看清他里面深藏的情绪。<br />
“你就这么信任我啊？万一我骗你呢？”<br />
海棣叹了口气，“就算不想说也没事，他那边我会处理好, 不会牵涉到你身上。”<br />
“我相信你就算是瞒着我也肯定有理由。”<br />
姜斯怔住，“为什么？”<br />
失忆后的他海棣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br />
到底是他长的太好看, 还是对方恋爱脑。<br />
只听海棣一本正经分析：“你和秦战生的恩怨不至于到了要他命的程度, 更不要说他背后的复杂关系网。根据我从熟人那边探知的情况, 堂堂局长突然自杀, 死后还特意留了封遗书。别人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鬼怪的存在，我却是知道。这么推测, 那最大概率不是他妻子或者就是你身边那个朋友策划的一切。你充其量只算是个知情者。”<br />
“……”<br />
姜斯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恼羞成怒, 把眼镜丢一边, 伸手去扯他的脸, 粗声粗气道：“那你问什么问！心里明镜一样，还装模作样！”<br />
海棣一脸深沉, “我在教你不要刨根问底, 不然影响感情促进。”<br />
说着, 自己都笑了, 抓起姜斯三两根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不说这个了，姜先生什么时候能拨冗给我一个带你回家的机会？”<br />
“真的要见啊？”姜斯踌躇, “我没什么跟长辈打交的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人去了就好，什么也不用想。”海棣哄道：“我家人口构成简单，就一家三口。而且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他们其实都对我另一半很开明，更别说你还救过我的命。”<br />
“紧张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万一你跟我有什么矛盾，想要我的命不是轻而易举？”<br />
姜斯觑他：“你别说的跟我是什么杀人魔一样。”<br />
但又犹豫，“我要不要带见面礼？他们都喜欢什么东西？”<br />
“都不用。”海棣想了下补充道：“你别喊错称呼就行，我跟我妈姓，我爸姓祁。”<br />
姜斯：“啊？叔叔难道是？”<br />
海棣点头，姜斯干巴巴道：“那这，确实少见。阿姨挺厉害的哈。”<br />
海棣失笑，“我妈就是女强人。祖父家的产业原本就是小规模企业，传到她手里，短短十年就扩大了几十倍。不过什么都好，就是看脸，喜欢好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眼从众多追求者里面看上我爸。”<br />
姜斯若有所思，“那还好，起码看着我脸面子上，不能直接被打出去。”<br />
他们聊了半天，海棣想留人今晚在这边住下，姜斯干脆拒绝。<br />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坚定后，又软下解释：“酒店里还有两个小朋友，我明天要带他们一起去法会。”<br />
“是秦战生的儿女？”海棣对刚才看得文件还有点印象。<br />
“是。”<br />
海棣无奈只能先送他回去，并约定好第二天来接他去白云观的时间。<br />
楼齐磊没事都会跑医院看女儿，秦战生妻子也不在，留下一双儿女给姜斯照顾。<br />
姜斯边用金银纸折了两个小人让他们玩，以防上身出去胡闹，特地没点睛。<br />
不防一推门，房间还是被弄得乱七八糟。两个小孩盘腿高坐窗台，对着外面一群野鬼比划挥舞。<br />
隔着玻璃窗都阻挡不住它们的激情，说话的老鬼跟说书一样，正激情澎湃地讲故事，刚出口一句：“话说那刘关长三人刚从桃源结义完后——”<br />
瞥见房门被推开，紧急刹嘴，一溜烟全散了干净。<br />
对上两个小孩相同无辜的表情的姜斯：“我都看见了。”<br />
他刚才打眼一看，粗略至少有十二个野鬼。<br />
能都老老实实听俩小鬼训话讲故事，也是奇了怪了。<br />
“你们对它们做什么了？”<br />
哥哥举起小纸人，老实回答：“我说手里有很多金元宝，只要和我们说话就能免费发，这个就是证明。”<br />
妹妹也说话：“哥哥，很棒！”<br />
姜斯：“……”<br />
这真的是秦战生亲生的吗？孩子居然这么聪明。<br />
想到女人平静说话的样子，嗯，看来都随妈。<br />
“你们在这很无聊？”<br />
两小鬼一起点头。<br />
姜斯安慰道：“那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br />
听了他的话后，哥哥抱着妹妹兴奋地转了个圈，“太好了！”<br />
“太好了，太好了！”<br />
“那今天晚上乖乖听话，不要大声吵闹，能做到吗？”<br />
“能。”兄妹俩异口同声。<br />
哥哥多留个心眼问道：“妈妈能来吗？”<br />
姜斯也不知道，只能先哄他，“我会和你妈妈说的，放心吧。”<br />
哥哥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大人嘴里的间接回答一般都是否定的意思。把姜斯的话听了进去，带着妹妹蹲在角落自顾自玩起来。<br />
.<br />
白云山说高不高，因着有千年的历史在宁市乃至整个华东地区都闻名遐迩，正应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br />
山上白云观多年来香火一直鼎盛不断，每逢初一十五，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br />
这代观主姓陈，单名一个流字。<br />
初听他名字的姜斯着实沉默好一会，真情实感地说道：“在南方，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人了？”<br />
海棣：“所以大家都叫他观主或者陈道长。”<br />
之前听海棣介绍说观主和他父母是朋友，姜斯先入为主以为见到一个起码四十往上走的道袍中年男人。<br />
压根没想到面前最多三十岁的年轻人就是海棣口中的观主，姜斯没忍住惊讶，“陈道长居然这么年轻。”<br />
陈流看了眼自己身上：“我三十有二，也不算多年轻吧？”<br />
跟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比起来，那还是年轻不少。<br />
把腹诽从心头丢掉，姜斯竖起大拇指夸赞：“看起来相当年轻，您要不说，我以为我们两个一样大呢。”<br />
海棣朝陈流脸上多看一眼，又瞟了眼姜斯的手，抿直嘴角不语。<br />
陈流笑笑：“姜先生真会说笑。”他伸手为姜斯和海棣两人引路，“这边走，香客会少一些。”<br />
“听说姜先生也想做法事，请问逝者的生辰八字，可有写好表文，准备路引？”<br />
法会，说白了就是超度，将亡魂送往阴间投胎。现今地府出了乱子，阴差难以上来，绝大部分的亡魂全靠道观或者寺庙做法会将亡魂送下去。<br />
根据法会规模、主持法师的本事，一次送走的亡魂数量不等，少则几个，多则上百个都有可能。<br />
法会说白了也就是个传送门，有成功自然也有失败。如果亡魂的准备充分，送走的几率会更大。<br />
其中八字是必不可少的，表文则相当于拜帖，意味着一个外来户要过来，先递表文以表敬意。<br />
路引全名为酆都路引，也就是通行证。一般由死者家属提前准备，以便后续方便投胎，当然道观寺庙也可以代写。<br />
姜斯来得急，没想这么多，只记得女人说过的八字，其余什么都没有，老实地摇摇头。<br />
陈流也不失望，说道：“那我来写一份。”<br />
姜斯轻咳，在海棣和陈澄一起望过来的视线中交代：“麻烦您写两份，我今天带来的是一对兄妹。”<br />
“都来了吗？”陈流往他身后去瞅，什么也没发觉，“我得先看看他们。”<br />
“来了。”<br />
姜斯从背包中拿出两个巴掌大的小纸人，轻轻一弹纸，兄妹两个接连被弹出来。<br />
光看眉眼能瞧出是亲兄妹，哥哥比妹妹稍微高个头尖，两人眉眼至少有七八分相似，都是细眉圆眼，可爱极了。<br />
见到它们，就连海棣都忍不住紧缩眉头，带上怜悯神色。<br />
两个孩子是龙凤胎，约莫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br />
“妈妈呢？”哥哥问。<br />
“妈妈还没到。”姜斯耐心回答，“我先带你们在这边玩。”<br />
“怎么样？”他问陈流。<br />
“可以。”陈流放心下来，他提出先看看的目的主要因为年纪太小的孩子极有可能变为怨灵，这种比普通的野鬼要难超度得多。<br />
甚至就算强行超度也有反噬的风险，将孩子逼成婴灵，失去理智后随机选择母体寄生，吸收母体的生气使怨力大增，更加难对付。<br />
“你将八字交与我，我去准备。”陈澄说着，手指掐诀，在两个孩子眉心，一人点一下，祛除天台穴的阴晦，以便待会法会进行。
…<br />
海棣给他看了一个文件，还有另外一个，见他打完电话后顺便打开来。<br />
“虽然秦战生已经死了，不过我还是顺手去查了下。截止到现在，他做的事情被警察挖了个彻底。”<br />
“这里面的内情你知道多少？”他看向姜斯的眼神晦暗莫名。<br />
第48章<br />
“？”姜斯将文档看完, 一头雾水，“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br />
海棣眼神中带着探究, 须臾才稍稍点头, “信你。”<br />
“……”姜斯凑过去细看他的眼睛, 伸手摘下眼镜, 试图看清他里面深藏的情绪。<br />
“你就这么信任我啊？万一我骗你呢？”<br />
海棣叹了口气，“就算不想说也没事，他那边我会处理好, 不会牵涉到你身上。”<br />
“我相信你就算是瞒着我也肯定有理由。”<br />
姜斯怔住，“为什么？”<br />
失忆后的他海棣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br />
到底是他长的太好看, 还是对方恋爱脑。<br />
只听海棣一本正经分析：“你和秦战生的恩怨不至于到了要他命的程度, 更不要说他背后的复杂关系网。根据我从熟人那边探知的情况, 堂堂局长突然自杀, 死后还特意留了封遗书。别人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鬼怪的存在，我却是知道。这么推测, 那最大概率不是他妻子或者就是你身边那个朋友策划的一切。你充其量只算是个知情者。”<br />
“……”<br />
姜斯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恼羞成怒, 把眼镜丢一边, 伸手去扯他的脸, 粗声粗气道：“那你问什么问！心里明镜一样，还装模作样！”<br />
海棣一脸深沉, “我在教你不要刨根问底, 不然影响感情促进。”<br />
说着, 自己都笑了, 抓起姜斯三两根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不说这个了，姜先生什么时候能拨冗给我一个带你回家的机会？”<br />
“真的要见啊？”姜斯踌躇, “我没什么跟长辈打交的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人去了就好，什么也不用想。”海棣哄道：“我家人口构成简单，就一家三口。而且因为我身体的缘故，他们其实都对我另一半很开明，更别说你还救过我的命。”<br />
“紧张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万一你跟我有什么矛盾，想要我的命不是轻而易举？”<br />
姜斯觑他：“你别说的跟我是什么杀人魔一样。”<br />
但又犹豫，“我要不要带见面礼？他们都喜欢什么东西？”<br />
“都不用。”海棣想了下补充道：“你别喊错称呼就行，我跟我妈姓，我爸姓祁。”<br />
姜斯：“啊？叔叔难道是？”<br />
海棣点头，姜斯干巴巴道：“那这，确实少见。阿姨挺厉害的哈。”<br />
海棣失笑，“我妈就是女强人。祖父家的产业原本就是小规模企业，传到她手里，短短十年就扩大了几十倍。不过什么都好，就是看脸，喜欢好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眼从众多追求者里面看上我爸。”<br />
姜斯若有所思，“那还好，起码看着我脸面子上，不能直接被打出去。”<br />
他们聊了半天，海棣想留人今晚在这边住下，姜斯干脆拒绝。<br />
察觉到自己语气太坚定后，又软下解释：“酒店里还有两个小朋友，我明天要带他们一起去法会。”<br />
“是秦战生的儿女？”海棣对刚才看得文件还有点印象。<br />
“是。”<br />
海棣无奈只能先送他回去，并约定好第二天来接他去白云观的时间。<br />
楼齐磊没事都会跑医院看女儿，秦战生妻子也不在，留下一双儿女给姜斯照顾。<br />
姜斯边用金银纸折了两个小人让他们玩，以防上身出去胡闹，特地没点睛。<br />
不防一推门，房间还是被弄得乱七八糟。两个小孩盘腿高坐窗台，对着外面一群野鬼比划挥舞。<br />
隔着玻璃窗都阻挡不住它们的激情，说话的老鬼跟说书一样，正激情澎湃地讲故事，刚出口一句：“话说那刘关长三人刚从桃源结义完后——”<br />
瞥见房门被推开，紧急刹嘴，一溜烟全散了干净。<br />
对上两个小孩相同无辜的表情的姜斯：“我都看见了。”<br />
他刚才打眼一看，粗略至少有十二个野鬼。<br />
能都老老实实听俩小鬼训话讲故事，也是奇了怪了。<br />
“你们对它们做什么了？”<br />
哥哥举起小纸人，老实回答：“我说手里有很多金元宝，只要和我们说话就能免费发，这个就是证明。”<br />
妹妹也说话：“哥哥，很棒！”<br />
姜斯：“……”<br />
这真的是秦战生亲生的吗？孩子居然这么聪明。<br />
想到女人平静说话的样子，嗯，看来都随妈。<br />
“你们在这很无聊？”<br />
两小鬼一起点头。<br />
姜斯安慰道：“那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br />
听了他的话后，哥哥抱着妹妹兴奋地转了个圈，“太好了！”<br />
“太好了，太好了！”<br />
“那今天晚上乖乖听话，不要大声吵闹，能做到吗？”<br />
“能。”兄妹俩异口同声。<br />
哥哥多留个心眼问道：“妈妈能来吗？”<br />
姜斯也不知道，只能先哄他，“我会和你妈妈说的，放心吧。”<br />
哥哥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大人嘴里的间接回答一般都是否定的意思。把姜斯的话听了进去，带着妹妹蹲在角落自顾自玩起来。<br />
.<br />
白云山说高不高，因着有千年的历史在宁市乃至整个华东地区都闻名遐迩，正应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br />
山上白云观多年来香火一直鼎盛不断，每逢初一十五，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br />
这代观主姓陈，单名一个流字。<br />
初听他名字的姜斯着实沉默好一会，真情实感地说道：“在南方，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人了？”<br />
海棣：“所以大家都叫他观主或者陈道长。”<br />
之前听海棣介绍说观主和他父母是朋友，姜斯先入为主以为见到一个起码四十往上走的道袍中年男人。<br />
压根没想到面前最多三十岁的年轻人就是海棣口中的观主，姜斯没忍住惊讶，“陈道长居然这么年轻。”<br />
陈流看了眼自己身上：“我三十有二，也不算多年轻吧？”<br />
跟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比起来，那还是年轻不少。<br />
把腹诽从心头丢掉，姜斯竖起大拇指夸赞：“看起来相当年轻，您要不说，我以为我们两个一样大呢。”<br />
海棣朝陈流脸上多看一眼，又瞟了眼姜斯的手，抿直嘴角不语。<br />
陈流笑笑：“姜先生真会说笑。”他伸手为姜斯和海棣两人引路，“这边走，香客会少一些。”<br />
“听说姜先生也想做法事，请问逝者的生辰八字，可有写好表文，准备路引？”<br />
法会，说白了就是超度，将亡魂送往阴间投胎。现今地府出了乱子，阴差难以上来，绝大部分的亡魂全靠道观或者寺庙做法会将亡魂送下去。<br />
根据法会规模、主持法师的本事，一次送走的亡魂数量不等，少则几个，多则上百个都有可能。<br />
法会说白了也就是个传送门，有成功自然也有失败。如果亡魂的准备充分，送走的几率会更大。<br />
其中八字是必不可少的，表文则相当于拜帖，意味着一个外来户要过来，先递表文以表敬意。<br />
路引全名为酆都路引，也就是通行证。一般由死者家属提前准备，以便后续方便投胎，当然道观寺庙也可以代写。<br />
姜斯来得急，没想这么多，只记得女人说过的八字，其余什么都没有，老实地摇摇头。<br />
陈流也不失望，说道：“那我来写一份。”<br />
姜斯轻咳，在海棣和陈澄一起望过来的视线中交代：“麻烦您写两份，我今天带来的是一对兄妹。”<br />
“都来了吗？”陈流往他身后去瞅，什么也没发觉，“我得先看看他们。”<br />
“来了。”<br />
姜斯从背包中拿出两个巴掌大的小纸人，轻轻一弹纸，兄妹两个接连被弹出来。<br />
光看眉眼能瞧出是亲兄妹，哥哥比妹妹稍微高个头尖，两人眉眼至少有七八分相似，都是细眉圆眼，可爱极了。<br />
见到它们，就连海棣都忍不住紧缩眉头，带上怜悯神色。<br />
两个孩子是龙凤胎，约莫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居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br />
“妈妈呢？”哥哥问。<br />
“妈妈还没到。”姜斯耐心回答，“我先带你们在这边玩。”<br />
“怎么样？”他问陈流。<br />
“可以。”陈流放心下来，他提出先看看的目的主要因为年纪太小的孩子极有可能变为怨灵，这种比普通的野鬼要难超度得多。<br />
甚至就算强行超度也有反噬的风险，将孩子逼成婴灵，失去理智后随机选择母体寄生，吸收母体的生气使怨力大增，更加难对付。<br />
“你将八字交与我，我去准备。”陈澄说着，手指掐诀，在两个孩子眉心，一人点一下，祛除天台穴的阴晦，以便待会法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