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看见小昀身上有东西了？”他问道。<br />
姜斯忽略祁山牧身上那点敌意, 唯物主义的人不信这个东西很正常, 以前见到的比这反应更激烈的人都有。他认真解释道：“我没看见他身上有东西, 不能确定。”<br />
“那——”<br />
一声“嘭啪”响彻，陶瓷花盆从天而降, 天女散花一样在空中炸开, 海默昀不偏不倚被碎片砸了个正着。幸好他反应快, 又裹了层毛巾, 瓷片只擦着他脸边飞过，划出一道血痕。<br />
“我靠, 我靠！”他被吓懵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连忙拿着手机推开门回去。惊魂未定靠在墙边, 望向同样被惊到的几人。<br />
“花盆, 掉了！”海默昀默默道。<br />
“看见了。”海棣率先起身去查看，他站在海默昀刚才站的地方，扶着栏杆探头去看。<br />
一楼阳台上是二楼的花房, 这花房设计是半封闭状态，冬天可以将外面的窗户完全封上，夏天则可以打开透气。现在是初秋，天气也没那么冷，海夫人偶尔去花房看看书，为了透气和采光，干脆一直开着窗户。<br />
开得正艳烈的秋海棠此时混着红褐色的泥土摔在地上，红艳艳的花瓣铺在地面，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滩鲜血。<br />
“这个位置......”姜斯也迈步走来，上下去打量，脸色同样不好看，“要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会直接砸中头。”<br />
“张姨！”海夫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把阿姨叫过来问询，“刚才楼上有人吗？”<br />
“没有啊。您今天吩咐有客人登门，我们几个把楼上房间打扫完后，就去后厨帮忙了。”张姨匆匆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大家都满脸严肃，不明所以的同时又有点忐忑。<br />
“是发生了什么吗？”<br />
“你确定吗？”海夫人冷声问道，“要不是有人故意推，我那盆秋海棠怎么会掉下来？它离窗台的距离可是很远！”<br />
“真没有啊！”张姨着急澄清，“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没有人去二楼。”<br />
姜斯听见她们的话，走到海默昀面前，问道：“你刚才在阳台上注意到楼上有人吗？”<br />
海默昀依旧惊魂未定，颤抖的嘴唇就像被冷冽的风中不停晃动的草叶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摇摆。“我没注意到，我一直在打电话，电话，电话没人接。”<br />
“没人接？是一个没接还是都打不通？”海棣突然插话，姜斯抽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br />
“都打不通。”<br />
姜斯暗道，看来那个东西是真的凶，连一天都等不及就想下手。听见海夫人还在质问几个佣人，走过去冲她摇摇头，示意让这些人先出去。<br />
海夫人收到他的眼神，不禁一怔，把人打发出去，开口问道：“小姜你想说什么？”<br />
“不关这些人的事，不是他们做的。”姜斯言简意赅解释，转而又问：“阿姨，海棣以前身体不好，您在家里有没有请过什么法器神像什么的？”<br />
“有倒是有，只不过都没什么用，被我收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是缠上小昀的鬼做的？”<br />
“没用是针对海棣的离魂症没用，但如果是真从道观里请来的真东西，现在肯定有效。”姜斯道，“至于是不是鬼......我没看见。”他看向海棣，海棣同样摇头，“我也没看见。”<br />
海夫人闻话，不再多言，亲自上楼去拿东西。<br />
留下祁山牧还是怀疑，“真的假的，万一是意外呢？小昀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晕倒什么的。”<br />
他目前接触到的唯一一例超自然现象就是他儿子以前老是突然昏迷，怎么也叫不醒。便以为所有人碰见这事都是相同的反应。<br />
“意外不会让花盆朝着他的头砸去，太巧合了。”姜斯摘下手上的紫檀手串，让海默昀拿着，谁知就在接触的瞬间，手串的珠子立即升温，滚烫无比，烫得海默昀立刻弹开手，嗷嗷大叫：“这啥玩意，这么烫！”<br />
“......”姜斯手指接触却是正常温度，最多是沾染了他身上的体温而已。<br />
他奇怪地拎起手串反复看，纳闷道：“这就奇怪了，你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我为什么看不见？”<br />
“这都能被看见啊？”海默昀捧着手指吹气，忽然反应过来忙不迭追问：“既然我差点被砸死，那我朋友岂不是都遇到这种事？他们会不会已经？”<br />
“不好说。”姜斯也不知道。<br />
“你记得当时的招魂仪式是什么吗？大概说一下，我看看是那个地方的风俗。”<br />
海默昀微微抬头，眼珠朝右边转动，陷入回忆状态。好一会才皱着眉说道：“大概就是我们在祠堂里面，朝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生日，再烧了。用烧完后的水将蜡烛浇灭，大家围在一起低头默哀就行。会有主持人念咒，咒语听不清，不是普通话，有点像华南地区的方言又有点像......外语。”<br />
“就这些？”姜斯问，“你有没有觉得场地有什么不对劲的？”<br />
“没有啊......都挺正常的，恐怖本经典场景就那些，不是学校就是精神病院，中式恐怖风就是这种复古的木制房间。等等...有一点，就是牌位后面是个非常大的箱子，这个很奇怪。”<br />
姜斯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到这会是哪里的习俗。如果是杜撰的，他没听过很正常。可这种仪式既然能招到真东西，那肯定是现实存在的，没道理他连听都没听过。<br />
想来想去期间，海夫人已经捧着一个木盒下了楼。海棣过去帮她拿，顺便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br />
“这是......”姜斯挑眉，“泰山石？”<br />
“之前说石敢当能镇邪安气，我特意从那边求了一块石头，又请人用白玉和墨玉雕了阴阳鱼镶在上面。但是请回家里，没什么用不说反而招了不少怪事，我就又收了起来。”海夫人说道。<br />
看得出她对海棣十分上心，尝试过各种办法治病，现在说起几年前的事还是了如指掌一般。<br />
“雕阴阳鱼来让气流动，确实是个好办法。”姜斯叹为观止，上手摸了摸，触手温润发热，可见用的玉都是最顶级的料子。<br />
“这个有用吗？”海棣问道，“泰山石应该放在家里才能有效吧，也不能让默昀一直随身带。”<br />
“泰山石就挺好的，也不用带。”<br />
姜斯扭头去看，多亏海棣家够大，选址也不错，东西南北方位非常标准，没有丝毫偏差。<br />
“放在那里。”姜斯指了个地方，见他们都疑惑，便解释道：“泰山石敢当说是石敢当，其实就是缩小的泰山。放在西南角，就相当于八卦中的坤卦上建了座山。古语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卦意为大地，山接大地，加上阴阳鱼运气，万事无所不利。正好能帮他解煞。”<br />
“原来如此。”海夫人听得连连点头，“之前还真没了解这么多。”<br />
海棣亲自抱起石敢当，放到已经腾空桌面的玄关柜上。确认放好后，扭头看向姜斯，“接下来呢？”<br />
姜斯推了把海默昀，“到你了，去拜泰山，不说要三跪九叩，但是必须要诚心诚意，不能有丝毫杂念。”<br />
“这，这，我还得磕头？”海默昀为难，“这不好吧？我连爸妈都没跪过。”<br />
“泰山封禅没听过吗？古代就连皇帝也得拜，现在拜拜又不会少你一块肉。想想你的小命，就不怕出门再遇到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吗？”<br />
听见花盆，海默昀脸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义无反顾地把毛巾毯子丢一边，重重朝着泰山石一跪，板板正正磕了几个响头。<br />
这时的风吹动纱制窗帘，橘黄色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入，光影打在灰白色的泰山石和黑白阴阳鱼上，似乎这瞬间，它们都活了过来，隐隐中有生气循环流动，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心底汇入一股暖流，贯入四肢百骸，让人浑身通畅。<br />
同样感觉到异样的祁山牧这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紧盯这一幕。<br />
姜斯正看着海默昀哐哐磕头，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海棣悄悄握上他的手心，低声问道：“你接下来去哪？”<br />
“......”姜斯瞧着前面两个长辈都没有回头的意图，同样压低声音，“你是会读心术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br />
“是我比较了解你。”海棣笑道：“你想去玩剧本杀？”<br />
“怎么你也想玩？”姜斯觑了他一眼。<br />
“这个本至少三个人。我不去，你还想找谁组局？”<br />
“你去也凑不齐三个人啊。”姜斯刚说完，余光瞥见前面的人，忽地一顿。犹犹豫豫道：“别了吧，还让他再去，不太好吧？”<br />
“他惹出来的事，他不去谁去？”海棣说道：“你都想以身入局了，他也不能光看着。”<br />
“你说的对。”姜斯被说服，“反正有我在，他死不了。”<br />
正跪在地上诚恳祈求自己能好好活着的海默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好不容易磕完头起身，蓦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姜斯忽略祁山牧身上那点敌意, 唯物主义的人不信这个东西很正常, 以前见到的比这反应更激烈的人都有。他认真解释道：“我没看见他身上有东西, 不能确定。”<br />
“那——”<br />
一声“嘭啪”响彻，陶瓷花盆从天而降, 天女散花一样在空中炸开, 海默昀不偏不倚被碎片砸了个正着。幸好他反应快, 又裹了层毛巾, 瓷片只擦着他脸边飞过，划出一道血痕。<br />
“我靠, 我靠！”他被吓懵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连忙拿着手机推开门回去。惊魂未定靠在墙边, 望向同样被惊到的几人。<br />
“花盆, 掉了！”海默昀默默道。<br />
“看见了。”海棣率先起身去查看，他站在海默昀刚才站的地方，扶着栏杆探头去看。<br />
一楼阳台上是二楼的花房, 这花房设计是半封闭状态，冬天可以将外面的窗户完全封上，夏天则可以打开透气。现在是初秋，天气也没那么冷，海夫人偶尔去花房看看书，为了透气和采光，干脆一直开着窗户。<br />
开得正艳烈的秋海棠此时混着红褐色的泥土摔在地上，红艳艳的花瓣铺在地面，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滩鲜血。<br />
“这个位置......”姜斯也迈步走来，上下去打量，脸色同样不好看，“要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会直接砸中头。”<br />
“张姨！”海夫人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把阿姨叫过来问询，“刚才楼上有人吗？”<br />
“没有啊。您今天吩咐有客人登门，我们几个把楼上房间打扫完后，就去后厨帮忙了。”张姨匆匆赶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大家都满脸严肃，不明所以的同时又有点忐忑。<br />
“是发生了什么吗？”<br />
“你确定吗？”海夫人冷声问道，“要不是有人故意推，我那盆秋海棠怎么会掉下来？它离窗台的距离可是很远！”<br />
“真没有啊！”张姨着急澄清，“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监控，没有人去二楼。”<br />
姜斯听见她们的话，走到海默昀面前，问道：“你刚才在阳台上注意到楼上有人吗？”<br />
海默昀依旧惊魂未定，颤抖的嘴唇就像被冷冽的风中不停晃动的草叶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摇摆。“我没注意到，我一直在打电话，电话，电话没人接。”<br />
“没人接？是一个没接还是都打不通？”海棣突然插话，姜斯抽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样。<br />
“都打不通。”<br />
姜斯暗道，看来那个东西是真的凶，连一天都等不及就想下手。听见海夫人还在质问几个佣人，走过去冲她摇摇头，示意让这些人先出去。<br />
海夫人收到他的眼神，不禁一怔，把人打发出去，开口问道：“小姜你想说什么？”<br />
“不关这些人的事，不是他们做的。”姜斯言简意赅解释，转而又问：“阿姨，海棣以前身体不好，您在家里有没有请过什么法器神像什么的？”<br />
“有倒是有，只不过都没什么用，被我收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是缠上小昀的鬼做的？”<br />
“没用是针对海棣的离魂症没用，但如果是真从道观里请来的真东西，现在肯定有效。”姜斯道，“至于是不是鬼......我没看见。”他看向海棣，海棣同样摇头，“我也没看见。”<br />
海夫人闻话，不再多言，亲自上楼去拿东西。<br />
留下祁山牧还是怀疑，“真的假的，万一是意外呢？小昀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晕倒什么的。”<br />
他目前接触到的唯一一例超自然现象就是他儿子以前老是突然昏迷，怎么也叫不醒。便以为所有人碰见这事都是相同的反应。<br />
“意外不会让花盆朝着他的头砸去，太巧合了。”姜斯摘下手上的紫檀手串，让海默昀拿着，谁知就在接触的瞬间，手串的珠子立即升温，滚烫无比，烫得海默昀立刻弹开手，嗷嗷大叫：“这啥玩意，这么烫！”<br />
“......”姜斯手指接触却是正常温度，最多是沾染了他身上的体温而已。<br />
他奇怪地拎起手串反复看，纳闷道：“这就奇怪了，你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我为什么看不见？”<br />
“这都能被看见啊？”海默昀捧着手指吹气，忽然反应过来忙不迭追问：“既然我差点被砸死，那我朋友岂不是都遇到这种事？他们会不会已经？”<br />
“不好说。”姜斯也不知道。<br />
“你记得当时的招魂仪式是什么吗？大概说一下，我看看是那个地方的风俗。”<br />
海默昀微微抬头，眼珠朝右边转动，陷入回忆状态。好一会才皱着眉说道：“大概就是我们在祠堂里面，朝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生日，再烧了。用烧完后的水将蜡烛浇灭，大家围在一起低头默哀就行。会有主持人念咒，咒语听不清，不是普通话，有点像华南地区的方言又有点像......外语。”<br />
“就这些？”姜斯问，“你有没有觉得场地有什么不对劲的？”<br />
“没有啊......都挺正常的，恐怖本经典场景就那些，不是学校就是精神病院，中式恐怖风就是这种复古的木制房间。等等...有一点，就是牌位后面是个非常大的箱子，这个很奇怪。”<br />
姜斯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到这会是哪里的习俗。如果是杜撰的，他没听过很正常。可这种仪式既然能招到真东西，那肯定是现实存在的，没道理他连听都没听过。<br />
想来想去期间，海夫人已经捧着一个木盒下了楼。海棣过去帮她拿，顺便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br />
“这是......”姜斯挑眉，“泰山石？”<br />
“之前说石敢当能镇邪安气，我特意从那边求了一块石头，又请人用白玉和墨玉雕了阴阳鱼镶在上面。但是请回家里，没什么用不说反而招了不少怪事，我就又收了起来。”海夫人说道。<br />
看得出她对海棣十分上心，尝试过各种办法治病，现在说起几年前的事还是了如指掌一般。<br />
“雕阴阳鱼来让气流动，确实是个好办法。”姜斯叹为观止，上手摸了摸，触手温润发热，可见用的玉都是最顶级的料子。<br />
“这个有用吗？”海棣问道，“泰山石应该放在家里才能有效吧，也不能让默昀一直随身带。”<br />
“泰山石就挺好的，也不用带。”<br />
姜斯扭头去看，多亏海棣家够大，选址也不错，东西南北方位非常标准，没有丝毫偏差。<br />
“放在那里。”姜斯指了个地方，见他们都疑惑，便解释道：“泰山石敢当说是石敢当，其实就是缩小的泰山。放在西南角，就相当于八卦中的坤卦上建了座山。古语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卦意为大地，山接大地，加上阴阳鱼运气，万事无所不利。正好能帮他解煞。”<br />
“原来如此。”海夫人听得连连点头，“之前还真没了解这么多。”<br />
海棣亲自抱起石敢当，放到已经腾空桌面的玄关柜上。确认放好后，扭头看向姜斯，“接下来呢？”<br />
姜斯推了把海默昀，“到你了，去拜泰山，不说要三跪九叩，但是必须要诚心诚意，不能有丝毫杂念。”<br />
“这，这，我还得磕头？”海默昀为难，“这不好吧？我连爸妈都没跪过。”<br />
“泰山封禅没听过吗？古代就连皇帝也得拜，现在拜拜又不会少你一块肉。想想你的小命，就不怕出门再遇到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吗？”<br />
听见花盆，海默昀脸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就隐隐作痛。咽了口口水，心一横，义无反顾地把毛巾毯子丢一边，重重朝着泰山石一跪，板板正正磕了几个响头。<br />
这时的风吹动纱制窗帘，橘黄色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入，光影打在灰白色的泰山石和黑白阴阳鱼上，似乎这瞬间，它们都活了过来，隐隐中有生气循环流动，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心底汇入一股暖流，贯入四肢百骸，让人浑身通畅。<br />
同样感觉到异样的祁山牧这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紧盯这一幕。<br />
姜斯正看着海默昀哐哐磕头，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海棣悄悄握上他的手心，低声问道：“你接下来去哪？”<br />
“......”姜斯瞧着前面两个长辈都没有回头的意图，同样压低声音，“你是会读心术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br />
“是我比较了解你。”海棣笑道：“你想去玩剧本杀？”<br />
“怎么你也想玩？”姜斯觑了他一眼。<br />
“这个本至少三个人。我不去，你还想找谁组局？”<br />
“你去也凑不齐三个人啊。”姜斯刚说完，余光瞥见前面的人，忽地一顿。犹犹豫豫道：“别了吧，还让他再去，不太好吧？”<br />
“他惹出来的事，他不去谁去？”海棣说道：“你都想以身入局了，他也不能光看着。”<br />
“你说的对。”姜斯被说服，“反正有我在，他死不了。”<br />
正跪在地上诚恳祈求自己能好好活着的海默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好不容易磕完头起身，蓦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