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也完成了宿命的轮回。<br/><br/> 直到很久之后，久到杨佑不再是皇帝，他才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或许也是轮回的终结。<br/><br/> 一切的因果，都将在他手上结束。<br/><br/> 等到陆善见回来，登基大典已经过去了。<br/><br/> 除了科考改制，陆善见又呈上了一封关于赋税意见奏疏。<br/><br/> 税法乃是国家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杨佑没敢轻动，只是将折子放到了暗盒中。<br/><br/> 齐国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凭着病体还可以撑上些时日，可一旦重药下去，说不定病没治好，命先没了。他只能从边缘处慢慢开始改善，所以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总体上稳定的局势。<br/><br/> 陆善见一回京，杨佑便召见了他，先是交代了他新官上任后的任务，然后问起了敖宸的事情。<br/><br/> “趁着你还没下车就任，先和我……”杨佑卡了一下，他还是没太适应说“朕”，“先和朕看看龙神那里有没有阵法的线索吧。”<br/><br/> 陆善见有些犹豫地说道，“请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多次问起龙神阵法，又头颅出接触阵法的意思。臣想问陛下，到底下了多少决心来办此事？”<br/><br/> “此话何意？”杨佑道。<br/><br/> “臣虽然不知当年布下的是何种阵法，可既然龙神说他身上的龙气和齐国国祚相连，那么此阵绝不可以寻常视之。动辄事关天下苍生，陛下就没想过，缺少了龙神镇守，天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br/><br/> “我……朕没想过。”<br/><br/> 陆善见道：“这也是臣河北一行日日思考之事，没有人知道龙神离开后，大齐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请陛下想一想，为何之前没有圣人问过龙神的事情？”<br/><br/> “你的意思是，”杨佑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们都知道龙神离开后，大齐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没人想要放走敖宸？”<br/><br/> “臣不知，”陆善见低头道，“这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br/><br/> 杨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只笑着说，“可是，解开了阵法，敖宸也不一定会离开啊。”<br/><br/> 杨佑想，至少，应该不会马上离开，敖宸不是无情的人，他会为了自己留下。<br/><br/> “陛下，”陆善见可谓是苦口婆心，“当年是龙神自己答应要留下的，可现在他却开口要您解开阵法，难道不是他想要离开？何况他是神，而我们都是人，解开阵法之后，龙神想走，陛下留得住吗？”<br/><br/> 最后一句话直接击中了杨佑的心防，点出了他从未细想的隐忧。<br/><br/> 他哑口无言地坐着，喉咙干涩，一阵又一阵的汗水不断地冒出来，濡湿了衣衫。<br/><br/> 就像敖宸说的一样，人有太多无法兑现的承诺和誓言。<br/><br/> 他很早就明白，承诺是没有多少用的。<br/><br/> 他和敖宸之间，只有一根细小的感情纽带将两人绑在一起。<br/><br/> 他们不能成亲，没有婚书。<br/><br/> 连敖宸本人都是不为人知的。<br/><br/> 杨佑想，若是哪一天自己和其他人说，原来杨佑一直和一个男人在一起。<br/><br/> 恐怕别人早就怀疑这是他的痴梦。<br/><br/> 若不是陆善见也能见到敖宸，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脑海中制造了一个敖宸的形象，用来弥补自己孤独的生活。<br/><br/> 所幸的是，陆善见成为了第二个见证敖宸存在的人。<br/><br/> 可这又是深深的不幸，因为陆善见也印证了一点——他和敖宸之间，除了身体，没有任何紧密的外在联系。<br/><br/> 身体的联系随时可以断开。<br/><br/> 敖宸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从杨佑的生命里消失，不留下一点痕迹。<br/><br/> 他不曾在众人面前现身，也不曾真正插手过杨佑的夺嫡过程。<br/><br/> 他只在杨佑面前才是存在着的。<br/><br/> 而杨佑，没办法让他永远待在自己面前。<br/><br/> 患得患失。<br/><br/> 那一刻，杨佑突然明白了阵法对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的意义。<br/><br/> 不是因为天下安定，而是因为有了阵法，敖宸才能完全地在他身边。<br/><br/> 这是无法违背的外力约束，连婚书都没有阵法来得强制和彻底。<br/><br/> 第143章<br/><br/> “臣说了这么多，陛下可还坚持要解除和龙神的契约。”陆善见说道。<br/><br/> 杨佑摇头，“你说了这么多，全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br/><br/> “可是陛下，”陆善见不悦道，“难道真要等事情发生了才后悔莫及吗？”<br/><br/> 杨佑沉吟片刻后用力闭了下眼睛，叹了一口气，再抬起眼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我答应过他，等我坐上皇位，我就会放了他。”<br/><br/> 陆善见却从这个承诺中隐约察觉了蹊跷，“也就是说，只有皇帝才能解开阵法，对吗陛下？”<br/><br/> 杨佑点头，“那阵法在消耗他的龙气，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困死在凡间。”<br/><br/> 陆善见颔首道：“请陛下想一想，一个必须皇帝才能解开的阵法，于国于家到底有多重要？”<br/><br/> “再者，”陆善见眉毛动了动，“对陛下而言，是个人的承诺重要还是国家的安危重要？”<br/><br/> 杨佑手指头动了动，缓缓舔了一圈嘴唇，心底无比焦躁，“那你说，朕要怎么做？”<br/><br/> 陆善见抬起头来看着杨佑，沉声说道：“这是先祖和龙神都愿意结下的契约和阵法，陛下无需干涉。”<br/><br/> 杨佑微诧，继而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让我看着敖宸去死？”<br/><br/> “这不可能，”他站起身来，在高台上来回地踱步，“我怎么可能眼看着他的死而袖手旁观？”<br/><br/> 陆善见道：“那就请陛下再想一想，龙神重要，还是天下万民重要？”<br/><br/> “这根本无法比……”<br/><br/> “陛下必须要权衡！”陆善见斩钉截铁地说，“两害相权取其轻。”<br/><br/> 杨佑仍然在摇头，他双手扶着龙椅的扶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br/><br/> 敖宸是私，万民是公，一个是心爱，一个是责任。<br/><br/> 他们本来是不能放在一个天平上比较的，可偏偏阵法将敖宸和天下联系在了一起，让杨佑不得不去选择，究竟要留下哪一个砝码。<br/><br/> 杨佑沉默良久，最后黯然说道：“我……不管怎么说，你先陪我看看阵法吧。”<br/><br/> 陆善见哂笑，“陛下若是想要解开阵法，请恕臣无能为力，臣学艺不精，有愧于陛下。”<br/><br/> “你……”杨佑斜眼一瞥，陆善见昂首站在阶下，眼神与平日里的温和而有所不同，终于展露了那些深藏之下的不可曲折的锋芒。<br/><br/> 真想帮忙，学没学过都不重要，又不是不可以翻典籍。<br/><br/> 可陆善见却是连看也不帮杨佑看了。<br/><br/>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br/><br/> 杨佑想着，如果强迫陆善见，究竟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信息。<br/><br/> 他斟酌良久，即使自己能强迫陆善见去看阵法，他真的能找到破阵的方法吗，即使找到了，他真的会说吗？<br/><br/> 就算用刑让他开口，他说的真的对吗？<br/><br/> 杨佑没学过法阵数术，他没办法鉴别陆善见说话的真假。<br/><br/> 敖宸也许能判定陆善见话中的真假，可真话一定能解开阵法吗？<br/><br/> 或许敖宸自己都不知道解开阵法的方法。<br/><br/> 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只要陆善见不是真心想帮他<br/>\t\t\t\n\t\t\t\n\t\t\t', '\t')